()蘇佐揚這麼一撥拉,先前還虛虛空出來的縫隙一下變得嚴絲密合,不留一點空間。(鳳舞文學網)于是我們就這麼皮貼著皮,胸口貼著胸口,依偎在一處,連彼此呼出的氣息也悄然可聞。
日近黃昏,夕陽半斜,紅得像我此時的臉色一般。
為了緩解尷尬,我硬著頭皮,拿手在他背上拍了幾拍,「我給你順順氣,拍一拍,人背上有些穴位,犯了病會疼,敲敲打打一下,等不疼了,病也就好了。」
對于我給他拍背這個行為,蘇佐揚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他就放松下來,手臂緊了緊,「那你可得好好替我敲敲,我背上到處都疼。」半響,他還眯起了眼,一副享受的模樣,對專心致志的我說道,「左邊一點,再左一點,恩,力道不錯,繼續」
這樣持續沒多久,蘇佐揚的背上便細細密密地氤氳出了一層薄汗。眼看著他身上的溫度也漸漸回暖,我心想,看來兩人依偎在一起取暖還是蠻有效果的嘛。
「差不多了,你先躺著。」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我去看看旁邊烤的衣服干了沒有。」
誰知,才剛剛挪了一子,就見蘇佐揚的腿往上縮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他冰涼的小腿肚已經牢牢地纏上了我的。
我︰「!!!」
他睜開眼,烏沉沉的眸子就這麼把我看著,像是蒙著一層水霧的幼獸一般,可憐兮兮的。
「我腳冷」微弱的呼吸,沙啞的聲音,半帶著撒嬌的語氣,讓人听起來拒絕不了。
我心里咯 一響,腳是重點保護對象,不能受涼。所以我只好小心地避開他的傷處,盡量讓他貼著。
只是不知道他是太冷還是怎麼著的,腳在我腿上蹭啊蹭的,很癢,我是個特別怕癢的人,叫他別動,可蘇佐揚卻一臉無辜地說他腳受傷了,又冷又疼,貼著我的會比較暖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真的,當然是真的。」某人打包票。
「」剛剛在我沒意識到的情況下竟然想著想著就問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還一直喊冷?」我往外挪了挪。結果立馬被他按住背部扯回去。
「恩,別動。讓我抱會兒。」
「!!!!!!」
旁邊的臨時柴火堆火光一閃,發出嗶啵嗶啵的聲音。
我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了。
明明應該是我摟著他的呀,什麼時候換了姿勢,變成他抱我了?
他一手枕在我頸下,另一手把我往他懷里壓,腳也在下邊勾纏著我,好像我是他的人形公仔似的。
我被他悶在胸前,看不到他的臉,卻听到他心口的聲音,突突,突突,一陣一陣兒的,時快時慢。
我詫異問他,「蘇佐揚我听你這心音別是心律不齊吧?」
「」他抿著嘴調開視線不說話,只是氣息有點紊亂。
「你現在還難受不難受?」
換來他無力又惱怒地一瞪,「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麼?」他微低下頭和我說話,幾乎是額抵著額,面貼著面。周身還有他呼出的熱氣縈繞,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卻被他捏住下巴,使我不得不仰臉直視他。
此刻他的目光,干淨得像水,燙得像火。卻又令我不敢直視。
心中咕噥著這家伙一定意識不清了,否則行為也不會那麼反常。我扭轉開眼不去看他。沒想到他反而湊近我耳邊,用輕而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們醫生照顧病人都像你這樣親力親為麼?」
耳朵因為他的接近帶起了一陣酥麻,親力親為?這家伙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侮辱起我的職業道德來了?胸中不服,剛要開口反駁,嘴卻被他用食指按住,他噓了聲,盯著我看了好久,突然輕輕地開口——
「你的嘴要是別那麼毒,會更可愛一點。」
「」什麼跟什麼呀,這家伙居然說我可愛?他腦袋一定燒糊涂了!!!想是這麼想,臉卻因為他的話不受控制地發熱,如果有一面鏡子,我想我的臉色一定能夠媲美基圍蝦。
「我渴」
「渴了嗎?那我去給你拿」
結果我話還沒說完,他的兩片唇便慢慢貼了過來。
我︰「!!!」
好在他只是貼著,並沒有更深入的動作,我躲開,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不得動彈。
略有些干燥而冰涼的觸感,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唇上,又慢慢落在我的嘴邊,好像剛剛找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流連不肯離去。
輕柔的接觸,不知為何卻帶著一股悲傷。
這股悲傷傳遞過來,令我忍不住張開嘴,輕輕踫了他的唇一下。
但很快我就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了。
猝不及防的,幾乎是片刻之間,一個令我幾乎窒息的吻突然降臨,熱烈而狂亂,令我的眼前一片繚亂,耳邊傳來陣陣轟鳴,好像整片世界在頃刻間成為了令我目眩神迷的萬花筒,除了一片又一片的鮮艷色彩,我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意識不清間,我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頂著我的小月復。我心里奇怪,怎麼硬硬的,別是他把cs用的槍也帶進被窩了吧?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格開,誰知手才握住,立即惹得蘇佐揚發出一聲悶哼。
而那東西熱熱的溫度,令我腦內神經瞬間一炸,三魂六魄迅速歸位。
剛剛那個東西不是槍,那是那是他的!
我覺得自個兒老臉都要丟盡了,在心里接連罵了自己無數聲的「叫你手賤叫你手賤」,然後默默移開了手。
蘇佐揚似乎靈台仍未清明,我手才剛移開,就听他「嗯」了一聲,似乎很不滿,然後然後又把我的手放回到他的小兄弟上。
「!!!」
見我沒動靜,他沙啞著聲音,「模模它。」
我︰「」
我見他又要俯來,忙伸手擋住,還來?但是,被擋了一下的蘇佐揚似乎很無辜,揚著一雙濕漉漉黑眼,茫然地看著我,似乎比我還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
他果然病得不輕。算了,我跟個病號計較什麼呢?
于是我面上裝跟沒事人似的說,「這天都黑了,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
但是等了半天也沒听到蘇佐揚吭一聲,我以為他睡著了,于是拿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卻發現他正盯著我的胸前,雙眼發直。
看什我低頭一看,瞬間淚目——本來就被剪了一部分的短袖此刻因為剛剛那啥的關系,此刻全方位下滑,內里穿的「小衣件」,一下子在某人的面前,展露無遺
我呆了,傻了,急了,這叫個什麼事兒呀?
結果我這邊還沒反應過來該怎麼處理時,就听到「啪嗒、啪嗒」兩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臉上,還濕漉漉的,伸手一抹,咦,血?!這哪兒來的?
抬頭看了一眼蘇佐揚,一下就找到了答案,此時此刻,兩串鮮紅的血條兒正掛在他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