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相克寺的大門忽然的被踢開,門板朝著天花板的方向飛去,還沒到達就被地心引力給強硬的扯回了地面。
然後,摔得粉碎。
一眾妖怪的身影出現在了土蜘蛛的面前,他看起來很悠閑,還有心情朝著土蜘蛛仰起了頭打著招呼。
「喲~」
「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了。」
土蜘蛛灌了幾口酒,然後興奮的看著他,聲若洪鐘。
「終于來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本來氣勢洶洶前來的妖怪們也不由的掛了一臉「囧」的表情,喂喂她不是被抓了嗎?為什麼現在捧著酒壇子喝那麼開心啊?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就瞬間奔到了他的身邊,將他手中的斬魄刀奪了去。
「……栗原?」看著對方圍著那把刀轉來轉去,好像是怕那刀受了什麼委屈一般的模樣,從頭至尾一點關注都沒得到的陸生有些忍不住磨了磨牙。
把武器搶走了他怎麼辦啊?彌彌切丸據說也被花開院那邊回收了,這是要讓他空手對敵的意思嗎?
「……吶,等幫你報仇之後,和我喝一杯吧!」少女眉眼彎彎的朝著刀身微笑,大概是因為酒氣的原因,白淨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紅,依依不舍的說了一會兒,她才倒轉刀柄,將其遞給了一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人。
「現在,你們父子倆就一起對敵吧!」
「喂!」陸生拿到刀還來不及問,上方就傳來了土蜘蛛的聲音,「嘰嘰咕咕嘰嘰咕咕的夠了啊,有那個時間說話,不如……讓我見識一下吧,你這段時間究竟有沒有像這個家伙所說的變強!」
「土蜘蛛,這次……我一定會將你擊潰!」又必須暫停探索那個秘密,每次都得不到答案讓人很火大的啊!陸生毫不畏懼的望著土蜘蛛,然後順手揮開了對方扔下來的酒壇。
酒液就那樣從天空中揮灑下來,將這本就不如郊外寬敞的房屋內染滿了醇厚的酒味,但沒人注意這個,土蜘蛛的注意力在陸生身上,妖怪們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主人和他的對手身上。唯一例外的也只有捧著另外的酒壇的栗原了,她就坐在一邊,看著陸生拔出刀刃,然後露出了微笑。
「你是誰來著?奴良,是奴良陸生對吧,哈哈!從鬼童丸那里听說了……」土蜘蛛又抓起了一壇酒,毫不猶豫的往嘴巴里面倒,一邊還喋喋不休著,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對方對他的敵意,或者說即使知道卻還是從容不迫。「听說你是用那個什麼‘認識’避開了我的拳頭吧?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家伙,而且,還听說之前干掉羽衣狐的就是你爺爺。」
比較起他的嗦,陸生卻更為簡潔,他直接用手中的刀刃指向了土蜘蛛,唇角帶著自信傲然的微笑。
「快點動手吧!」
一壇酒再次砸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土蜘蛛的大拳頭,陸生毫不在意,輕輕松松的避開了之前讓他狼狽不堪的拳頭,而他一味的躲閃也終于讓土蜘蛛不耐煩起來。
一股畏忽然的從刀身里面蔓延開來,讓陸生打消了和雪女一起戰斗的想法,只不過,這個畏……總感覺……他分心朝栗原那邊看了看,在看到對方依舊淡定的撐著腦袋的時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強大的力量好像從那個時候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而且……這感覺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樣,他沉下臉,毫不猶豫的朝著土蜘蛛揮刀。
身後好像有一個溫暖的手正拍著他的肩,讓他心無旁騖的對付眼前這個大家伙,那感覺,分外安心。
「嘩啦」。
栗原抬頭看去,只見土蜘蛛的一只手臂隨著陸生的動作猛地掉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溫暖的血液。
滑頭鬼與滑頭鬼「鬼纏」,這可真是一份——了不起的「御業」啊!
之後便是土蜘蛛的一場盛宴,遇到有趣的東西無疑是他非常喜歡的事情,他興奮起來,一邊跳著「踮腳舞」,一邊毀壞著寺廟。
——這只是因為,陸生沒有滿足他。
「奴良陸生,是否介意……讓我為你的‘業’增磚添瓦?」栗原終于從那已經無法安然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一口喝掉了酒壇之中的酒,她隨手扔掉空酒壇,踱步到陸生面前。陸生這才發現,對方比之前所見到的要高上一些,因為酒的緣故,臉上依然帶著不正常的酡紅,她伸手撫上了刀刃,抬起頭朝著陸生笑道。
「既然你沒問題,那麼……我當然能夠背負!」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知道「鬼纏」的,但是自己周身這股感覺就已經能夠讓他猜測更多了。
他看著撫模著自己刀刃的少女,身上那股傲然從未減少,「成為我的人吧,栗原。」
「當然,沒關系!」少女轉瞬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身上的靈壓一步步的上升,然後,她伸出了手,黑白雙色纏繞著的面具在她臉上聚集。
黑色的氣息如同江河奔涌一般逃開了她的身體,然後纏繞在對方的刀刃上,身體上。
死神的力量和妖怪的力量不一樣,死神的力量過于純淨,而妖怪的力量則是渾濁的。但是陸生是人妖結合的產物,本身帶有人類的性質;而栗原的體內則擁有著虛的渾濁力量,兩者相結合起來,就能夠產生巨大無比的力量。
她明明還沒有到達能夠卍解的程度,但是因為刀刃本身就是屬于她的緣故,兩者結合起來反而省力了不少。
「唰」!
刀刃與肉身的接觸,最終以土蜘蛛的半張臉被劃開作為結束語,栗原在地上站定,才發現自己面前竟然有一絲眩暈。看來之前的傷還沒好全啊,她抬起頭看了扛著刀露出一大片背部的陸生,毫不猶豫的抓著蛛絲結成的圍牆,不顧儀態的坐了下來。
小妖怪們一個個的圍了上來。
「沒事吧?」
「陸生大人怎麼樣了?」
……
議論紛紛。
*
與此同時。
京都,池。
又一個少女被吞掉了內髒,然後那只剩下空洞的表皮的身體緩緩朝著池里面滑進,那臨死前的恐懼與不甘,通通的被池吸收,化為力量。
黑發的**女子緩緩從池中站了起來,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之前吸食內髒所留下的血液,但她毫不在意。黑色的水在她身下,沒有一絲流動的痕跡,在它的襯托之下,女子的身體看起來倒是越發白皙,就好像正微微的發光。
——所謂「黑暗的聖母」,大概也是因此而來。
即使渾身j□j,但是她卻沒有一點害羞,她只是蹙起了眉頭,看向了一邊出口的方向,那里站著一個抱著骷髏頭的卷發少女。
「外面好像很熱鬧嘛……」
少女猛然一驚,還四處張望著傾听著外面的動靜,但是什麼也沒听到,她有些困惑的發出疑問,「誒?我什麼都沒听到啊……」
女子的眉頭依然緊皺,面上甚至已經有了不悅的情緒。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看看。」少女朝她行了一禮,然後抱著骷髏頭轉身向外跑。
她沒來得及跑出去,因為一個身影毫不掩飾的正朝著他們而來。
那是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從聲音听來對方大概是個年輕的男子,少女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放下一條青蛇朝著對方而去。
她厲聲喝道︰「什麼人?」
對方直接一刀就砍掉了她放出去的蛇,然後將手放在了斗笠上,肩上的白狐給他帶了幾分妖冶的味道。
「好久不見了呢,羽衣狐。」
金色的頭發瞬間暴露在空氣之中,來人邪肆的勾了勾唇角,熟稔的開口。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