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魔神 第一章老道

作者 ︰ 湘瀟無淚

()靜書拍拍身上的塵土,捋順好發絲,攙扶起秋華,小聲道︰「師傅經年隱士,少與外人聯系,近幾日不知為何,接二連三的鬧事者找上門來,只為那五玄琴。(鳳舞文學網)這些人打不得踫不得,卻是讓人頭疼。」

「你平日里貪懶好文,倘若能抽出一兩個時辰勤加練習,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師傅,弟子知錯。」老人家微微恩了一聲,有些愛答不理的感覺,小弟子見師傅不發威,以為自己躲過一劫,高高興興的小跑著跟在老人家身側。別看他年紀老邁,可走路如風,矯健之極。靜書看了眼秋華,這才意識到失禮之處,剛剛要開口留下秋華,老人家手抖佛塵,「不速之客請速速離去。」

靜書無語,平日里師傅對他雖然嚴苛了點,可還算照顧的無微不至。在竹軒小屋與世隔絕已久,從未有人前來拜訪。也從不知道師傅對外來人會是如此態度。沒辦法,師命難違。可秋華畢竟乃靜書的救命恩人,方才要不是秋華施以援手,或許靜書便不會如此安然。

于是靜書偷偷轉過頭,單手捂住嘴形,壓低聲調說道︰「喂……你們快離開吧,走右邊的小路。」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他可真算是尊師不中道啊。」秋華甚是無語,在如此寸草不生的鬼地方,無緣無故的中了蠱蟲,有悲催的見到脾氣古怪的「仙人」,真是禍不單行啊。

突然水雲閃身從什化境內月兌出,紅色的紗衣,曼妙的身材,白淨冷傲的面,配上這竹軒小屋外的翠竹密林,頗為顯眼。只听水雲急道︰「趕快叫住那仙人。或許小威還有一線希望。」

秋華如醍醐灌頂,猛拍著自己的腦袋瓜子,「誒呀,我怎麼沒想到呢。」秋華瞬間閃身追上。只是這竹軒小屋蓋在半山腰,山體邊緣上盤旋而上的一條陡峭階梯繞行而上,雖然這山體外表看著僅僅百米,可順著階梯望去,卻直沖雲霄,沒入雲端之內。

眼看兩人身影早已模糊不清,恍若身在高聳山體半腰間一般,秋華甚是疑惑,此處似乎有著某種奇怪的力量掩蓋了它最真實的面目。

或許它並不是我們眼前所見的荒涼之相。水雲和秋華互換眼神,交流意見,兩人微微點頭,向著靜書兩人消失的雲霧半山腰走去。可是走了許久,並未發現任何異樣之處,可是兩人在他們眼前消失卻是事實。水雲說道︰「這附近定有人用了障眼法。」說著,水雲隨手拿起一個石子,丟向不遠處的牆壁,突然石子沒了進去。兩人不再猶豫,也跟了沒了進去。

靜書小跑著,緊緊跟在師傅身後,這怕一個放松便跟丟了,這里是另外一個世界,雖然同樣是層層疊疊的山脈,同樣是黃土飛沙,沒有半點綠植鮮花的氣象,卻多了不少人氣,從遠處便可望見,在外面的岩石山脈上眾多的山洞和一些富家子弟的豪宅依附在山脈表層。地面上條條井然有序的耕作痕跡顯示著這里的富饒和安寧。

老人家單手一招,天邊一個閃動著彩色羽翼,便隨著淨靈叫聲的仙鶴俯身而來,它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和喜悅,想來便是見到主人歸來,一時興奮所致。老人家伸手輕輕撫模著仙鶴的下腦袋。仙鶴微微眯起雙眼,偶爾發出幾聲鶴鳴,老人家便跟著點點頭,笑一笑。看似一人一鶴在對話的場面。

仙鶴揚翅飛起,一聲鶴鳴響徹雲霄。靜書看著下面人群如螻蟻一般大小,都在忙忙碌碌的在為自己一天的生計四處奔波。看突然響起僅有一面之緣的恩人。喃喃道︰「方圓百里都荒無人煙的,他們沒有食物沒有水喝,豈不是會……」靜書實在忍受不住,還是要問個清楚,于是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問道︰「師傅,我們為何不請他們一同進來?」老人家反問道︰「為何要請他們進來?」

靜書笑道︰「請他們喝水,找些吃食。」

「外面的竹軒小屋足夠他們的干糧。」

靜書突然被問到點子上,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自己的恩人,已經在家門口逗留了,按照禮儀,該請到家里做客的吧?是不是應該盡一下地主之儀?難道可不一用如此?」靜書在一旁嘟嘟囔囔,書讀多了,不懂變通,有時是件棘手的事情。

而水雲和秋華也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這處富饒寶地。

水雲看著寬敞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如此繁雜的地方,雖然簡單,熱鬧,可對于他們卻是有些麻煩,「我們該如何尋找靜書二人啊?」

秋華嘿嘿一笑,師姐本是聰穎之人,何時見她向別人低過頭,示過弱,如今看來水師姐也有柔弱的一面,秋華看著可愛的水師姐,一時間失了神。

等緩過神來時,兩人早已走出很遠的距離了,「水師姐,其實找到他們並不難,你看這里全是耕田的老百姓,他們二人乃道外之人,且以仙鶴為坐騎,在這里定是有不小名氣。我想答案一問便知。」

水雲看到街邊上一位白發花白的花甲老人安靜的坐在石階上休閑的曬著太陽,「老人家,您又沒見過一個仙鶴坐騎的仙人經過此地。」

「仙人?沒听過,我倒是見過你說的仙鶴,它的鳴聲清脆空靈,舒服啊……」老人說著便閉上雙目,像是回味著那聲輕靈之音,「哦,你說的仙鶴好像是住在這座山山頂。」老人家爬滿皺紋的松弛手指著一個突兀的山嶺之上。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仙鶴的居住之地竟然是如此的荒涼的禿山上。

水雲和秋華御氣飛行,來到禿山之頂。本以為這頂部荒蕪淒然,沒想到頂部沒入雲層,煙霧繚繞,宛如仙境,僅僅巴掌大的地方近匯聚了人間山水蟲魚,花鳥綠林最為美妙的景色,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便是如此了。

配上著迷離的雲山之景,更是讓人流連忘返。

水雲嘆道︰「此處竟會有如此仙境?」

秋華點點頭,可是奇怪的是,整個城內都是黃沙禿石,山頂之上的環境該更加惡劣,可為何會有如此顛倒之象?會是那老道仙人以法術幻化而出?

秋華兩**跨步邁出,只覺地下軟綿綿的,一個不小心竟是掉了進去。

山脈肚月復內,又是一片驚人景象,內里紅色霧氣飄搖,腳下汩汩水流不住向下流淌。由于霧氣濃郁,看不見前方,只可憑借著感覺向前模索。

突然一個甚是慈祥的聲音響起︰「看來天意如此,既已到來,就請就坐吧。」只見老者拂塵一掃,紅色霧氣瞬間消失,這是一個寬敞,空氣流通的洞穴,洞穴左邊乃陸地,右邊乃流淌著紅色血水的小湖泊,血水向著洞外流去。

如此血腥場面,水雲等人第一想到的便是,上了賊當。這老道看似慈祥和善,實則人面獸心。偽裝的如此全面,倒讓水雲甚是佩服。他們二人自然提起十二萬分小心,兩人哪里還有心情就坐。老道士自是察覺出二人的提防之心,起身微笑道︰「看到那個了嗎?」二人順手望去,在血水中間一朵紅色鮮花亭亭玉立,紅的似血,此乃血蓮,為鎮山之寶。有它在便可鎮住城外無數妖魔的入侵,更是人們急救時的良藥。

「以人血為花肥,殺了人再施以救治之法,如此良藥不要也罷。」秋華恨道。

老道悠然站起身,不緩不急,不氣不孬,他們所說似是于己無關,淡然的很,「白道門下的徒弟果然觀察入微,洞察力極強。」

秋華和水雲面面相顧,這人怎得他二人身份?從頭至尾,他們都並未介紹自己,「你從何得知?」

老道微微一笑,接著道︰「此乃血蓮,湖中之血水乃血蓮所化。城中有人突發不治之癥,只要飲此血水不日便可痊愈。」

水雲疑惑道︰「你故意不許我二人接近此城,也是因為擔心我們盜取此物?」

老道搖頭,走到湖邊,伸手浸潤到湖水中,「因為它所承載的並非這些。自古水火不容,可血蓮卻實屬火性,恰好你們的朋友為火龍獸。前不久我便預測出城中劫難,且命系血蓮。故而……慚愧……老道自認為得到仙人,卻在此事上毀了一世修行。」

听聞老道一席話,水雲說道︰「你只是為城中百姓著想,大義與卑微之事相比,自是取前者。您的做法並未有絲毫不妥,或許我的朋友命該如此吧。」

秋華也點點頭,只是心中依舊迷惑︰「我們只有二人前來,您是如此知道小威的存在的?」

「老道嘿嘿一笑,你脖頸的空間是一個奇妙的存在,只有你一人可遇見,倘若你們到了我這把年級,便自然而然曉得了。」

這時水雲突然上前跪倒在老道身前,拜求道︰「前輩乃世外高人,我那朋友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不知前輩可否想辦法救治。」

秋華單手指引,小威飄忽出來,可是多日來,小威雖有什化之境的保護,可傷勢過重,現在的她面色早已死灰。氣息微弱到不可見的程度。仿佛下一刻她便會離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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