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的事情,能跟老爺子掛上關系的,沒什麼好事情,她坐在椅子上,腰挺得又直了些,表情也嚴肅下來,一副認真傾听的表情。
既然已經開了頭,殷宗正索性就會把事情都說出來,否則遮著掩著更不好。
陪他一同前來的管家低著頭,心想這下麻煩了,老爺子以後您就等著吃自己釀下的苦果吧!
「一笙啊,你在泰國被人劫走,我心里也非常急!」殷宗正說到這里,沉下聲,緩緩地說︰「我們大家族呢,對清白的要求是很高的!」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看向程一笙。
程一笙頓時明白他的意思,沒有猶豫就開口說︰「爺爺是在質疑我的清白嗎?我在泰國被劫,清白並沒有被毀!」
她說得很堅定,讓人不容懷疑。這種事情,雖然對于女人來講有點難以啟齒,但是程一笙並不想被這羞澀,降低了自己說話的可信度。在捍衛自己幸福的事情上,她永遠都是迎面而戰的戰士。
這話讓殷宗正心里稍有安慰,其實他早就知道關鍵不在于程一笙的清白如何,就算是被毀了,殷權不放手,他也沒辦法,誰讓殷權靠的不是殷家,他拿殷權一點辦法都沒有呢?他只不過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關,現在,听了這話,他輕輕地笑了,說道︰「我當然知道,救你的時候,那個塞,已經說了沒對你怎麼樣光榮使命1937。
程一笙想了想,對門外的鐘石等人吩咐了一聲,老爺子過來的事,不要告訴殷權。就當是沒發生過吧,她只能做到這一點。畢竟這種事如果發生在一般人身上,都會是很為難的,又有幾個人能夠豁達地不去在意呢?
事情過去了,就不再去想,她繼續專注于自己的工作,這期節目,她一定要做出彩。
此時,尊晟!
劉志川得到了消息後,便匆匆趕往殷權的辦公室,嚴肅地說︰「殷總,薛氏與莫氏還是合作了!」
殷權頭也不抬地說︰「聯系給薛氏供應鋼材的廠家,就說他們的鋼材我都包了!」
劉志川暗暗吃驚,他小心地問︰「殷總,我們消化得了那麼多鋼材嗎?」
「這你不用管,按我說的去做!」殷權臉上,絲毫沒有擔憂的神色。
劉志川轉念一想,殷總有那麼多的錢,就算把那些鋼材都吞下來收藏玩兒,也綽綽有余!這就是實力啊,單就拿錢硬拼,你就比不了。他屁顛顛地去辦事了,這種長面子的差事他可最愛了。
晚上的時候,殷權去接程一笙下班,看到她略帶疲憊的臉,他眉頭微皺,將她攬進懷中,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工作太忙還是時差沒倒過來?」
「剛上班,雜事太多!」如果只是工作,那也就罷了,偏偏太多的事情找上她,雖然不去在意,但難免牽扯精力。
「可不能累著,不然明天就在家工作?不然萬一病了,想想要扎針的!」殷權嚇唬她。
他感覺到,她在他懷里,抖了一下。他的唇,忍不住彎了一彎。
「老公啊,那個塞如今怎麼樣了?不會再來找我了吧!」程一笙擔心地問。提起泰國之事,不免想到那個有雙鷹的男人。
「他在莫習凜那里,你放心,他專心養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殷權想起這件事,唇角揚起幅度更大。事實上,塞現在天天都要迎接一撥殺手,想安心養傷是不能了,不想被殺,就得時刻地保持著警惕。
死不了也會舊傷沒好新傷不斷的。
「那我就放心了!」程一笙呼地長出一口氣說。
殷權總覺得她不只是累,好像有什麼心事,以往她就算累,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對于程一笙,殷權可謂了解的很透徹,也是的,他愛好極少,除了工作就是她這麼一個女人了,他沒事兒當然注意她的一切了。她的愛好,包括她情緒上的變化。
不過殷權並沒有直接問,據他了解,她想說的不用你問也會說,她不想說的,你再怎麼問,都不會說的。他猜測,多半這事兒讓她為難了,不跟他說,是為他著想。
于是回家後,程一笙回房間里換衣服休息,殷權換了衣服去做飯。等吃過飯,休息一會兒,她去泡澡的時候,殷權才去書房給鐘石打電話,上來就問︰「今天太太不讓你們告訴我的事是什麼?誰去見她了?」
這話說得可真是夠高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鐘石畢竟是殷權的人,就算程一笙不讓他說,此刻他也不敢瞞,于是根本就沒等殷權逼問,他便直接說出來了,「今天老太爺在管家陪同下來找太太了!」
爺爺?殷權微微皺眉,他找一笙有什麼事兒,這基本上不用猜超級銀行卡全文閱讀!
這個時候,最慌的當然是殷建昌了,他看到報紙整個人都傻了,然後拿著報紙就沖妻子李美淑喊道︰「都是你貪心,這下怎麼辦啊?」
其實殷建昌自從兼任公關總監後,收入就大大上漲,外塊多啊。本來他沒必要再拿獵頭這份錢,只不過李美淑貪心,說這麼長時間都沒人發現,證明是安全的,不拿白不拿,結果現在出事了。
這事兒殷權早知道,但他懶得去管殷家的事兒,若不是這回老爺子太閑,他還沒想著給老爺子找找事兒分心呢!
李美淑也慌了,她眼里只有錢,可不懂得怎麼平事兒。
殷建昌匆匆地換衣服,說道︰「不行,我得趕緊去給爸道歉,求他原諒!」
「你傻啊,這事兒不能承認!」李美淑一把拽住他說。
「不承認能行嗎?報紙都登了,沒有證據,報紙能登?」殷建昌瞪著他罵,「沒用的娘們,指著你,我就完了!」他恨自己耳根子軟。
殷宗正看著報紙,氣得不行,這事兒他知道,他氣的是,這麼丟人的事,被報紙給登出來。
管家一看老太爺氣得不輕,也不敢吭聲,在一旁站著,宅內的佣人們都大氣兒不敢出,生怕被牽連。
過不多時,殷建昌連滾帶爬的就進來了,一進門便毫無形象地哭喊,「爸,您饒了我這回吧,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啊!」
殷宗正斜睨著他,「被豬油蒙了心?我看你是被房子蒙了心吧!」
貪的那些錢,大部分都讓李美淑置房產了,這樣會令她覺得有安全感。可這樣目標最大,你一棟棟樓的買,誰看不到?真是貪得無厭啊!
「爸,要不我把房子都給了您?」殷建昌哭叫道。
「你看你?什麼德性?就這點能耐?回來哭?真是氣死我了!」殷宗正氣憤地說。
殷建昌一看,這是老子教訓兒子的語氣啊,那就沒什麼大事兒,他心底一松,委屈地說︰「爸,我知道無論是憑年齡還是能力,將來殷氏肯定不是我當家,我就是想著多為自己賺點錢嘛,以後好養老!」
「哼,養你下輩子都夠了!」殷宗正氣呼呼地說。
「爸,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啊?」殷建昌心想越是這樣,應該處罰的就越不重。
「撤職!」殷宗正果斷地說。
「啊?爸,您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殷建昌一听,魂嚇得都要沒了。
「急什麼?以後你就專門干公關總監吧!」殷宗正說道。
這算不算是峰回路轉?殷建昌心想只要這個不丟就行,這處罰簡直太輕了,人事那個要不要的吧!他立刻破涕而笑,連連道謝。
他怎麼就不想想,父親為什麼這樣做呢?
殷宗正這麼做,未免有姑息的意思,可他現在就是要姑息,他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撤職,在別人眼里看來,真是很了不得的處罰了,可是殷家人都知道,撤了個費力不討好的職位,留了一個肥缺,這叫處罰嗎?這是給減負呢。
如此的不尋常,引起了殷權的深思,如果說老爺子以前不知道這些事情,那就算了,可現在既然都知道了,還這麼做,難道這是要毀了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