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在,鐘石自然在外面緊密地安排好保護行動,生怕出一點差錯。
太太進去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得要命,完全沒有了往日殷總在時的熱鬧,鐘石還是有些擔心的,今天的事情,不算小,畢竟連記者招待會都開了,能小嗎?他也注意到了,回來的時候,太太顯得很沉默,雖然說話表情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可總讓人覺得少了些什麼暴力丹師全文閱讀!那邊還有個斷手斷腳的,要是您清楚了,我趕緊忙去!」
這番詳盡易懂的解釋,讓程一笙有點尷尬,她還以為怎麼著了,急火火的把人家弄來,這醫生也是,你開始這麼說,早放您走了,至于說那麼嚇人嗎?
醉死了!有個「死」字,真是嚇死她了,她又不是專業的醫生,哪里懂得帶「死」字的也沒啥。
醫生被放走之後,程一笙看向劉志川說︰「剛才對不起了,是我沒搞清楚就亂發脾氣!」
劉志川本來夠內疚的了,應酬飯局,自己沒醉,老板給醉成這樣,本來就是他失職,現在太太還對自己道歉,他瘋了敢接受,趕緊擺手說︰「太太,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那態度,就要下跪了!
鐘石挑挑眉,忍住笑,這小子就是靠演苦情戲上位的。
程一笙可沒有心情跟劉志川客氣來客氣去的,擺了擺手說︰「好了,你們先出去吧!」
劉志川心想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他已經惹了老板,要是太太這邊不討好一下,到時候殷總又要他去非洲可怎麼辦?非洲已經成了他心里的夢魔,他夢見自己上了非洲,還是部落,結果被煮了吃了。
不過劉志川還沒說話,就被鐘石將他這個不知趣兒的給拉出去了。
劉志川被拉出病房氣急敗壞地說︰「鐘石你小子可是不用去非洲,你還不讓我努力一下,要不這次我走定了,你能舍得兄弟我啊!」
鐘石抬眉說︰「太太現在沒心情,你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她自己還沒舒心呢,能為你考慮?」
劉志川哭喪著臉說︰「鐘石,這可怎麼辦啊?」
鐘石看他也是挺可憐的樣子,嘆氣道︰「算了,我給你支個招吧,太太可是還沒吃晚飯呢,你問問殷總能吃什麼?要是殷總醒了,立刻就吃上口熱乎飯,估計太太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劉志川眼一亮,就是啊,這可是絕佳的討好機會,要麼說得罪誰別得罪太監,太太身邊的鐘石,不就相當于古代太監嘛,對太太的心情還有生活習慣十分了解。
他拍著鐘石的肩說︰「兄弟,謝謝,改天請你喝酒!」然後去準備晚飯了。
他忘了,他的身份,不是相當于殷權身邊的太監?
病房里,程一笙握著殷權的手,由于輸液的原因,他的左手,變得很冰涼。在程一笙的印象中,他總是暖的,能在她冷的時候,用他炙熱的胸膛保護她,可是現在,他躺在那里,緊緊地閉著雙眼,盡管知道他沒什麼事,可她心里還是涌過一股難以言喻的痛。
她希望他能盡快醒來,讓她真正的放心!
她幫他暖著手,幫他輕撫著血管,使那手臂不至于太難受,她的目光,時刻縈繞在他臉上,想發現他已經醒來的跡象,可是,他沒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病房的門被打開了,程一笙回過頭,吃了一驚,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問了一句,「爺爺,您怎麼來了?」
殷權住院,那可絕不是小事,自然有多的是人,跟殷宗正說。
殷宗正通過自己的了解,以及在外面劉志川的形容,已經得知了事情的大概。殷宗正很心疼,在N市,還沒有人敢讓殷權這麼喝。殷權的生意,用得著上T市艱難發展嗎?一切都是為了程一笙。
其實原本他已經讓程一笙所收買了,畢竟那麼多的好東西,讓他漲了臉面,她的脾氣也迎合了他。可是自從泰國回來,他對她的印象就慢慢地改變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段經歷成為他心中的一根刺,總是梗在喉中不吐不快我的富二代女友。到時候他用些手段,讓她不能復出,要是殷權再讓她懷個老二,那就更完美了,十年別想月兌身了。
等到程一笙四十歲的時候,也就沒那麼多風流韻事,估計到時候她也沒那麼大的事業心了。女人嘛,遲早要回歸家庭的。
殷宗正雖然介意泰國的事,可他又知道殷權不可能和程一笙離婚,所以這事兒只能讓自己慢慢釋懷了,只要以後別惹事兒,他就滿意了。
所以殷宗正委婉地說︰「我听說這孩子也不是想要就要的,得順其自然,我看你們還是現在就開始要吧!」
程一笙哪里听不出殷宗正的弦外之音,她依舊笑得恭敬得體大方,溫柔地說︰「爺爺,殷權說了婚禮安排在夏天,他說豪門一般比較忌諱未婚先孕,現在要是真懷了,可不太好!」
我介不介意有婚禮是一回事,你們男方是否主動辦婚禮又是一回事兒,現在沒有婚禮,可是你們男方的短處,你別揪我的毛病,我要是揪你們的毛病,那可是一大堆。程一笙雖然是小門小戶,家庭與殷家相差甚遠,可程一笙卻從來不會因為這個差距而失了底氣,她又不是靠你殷家活著,她有工作有收入,沒了殷家照樣能活得更好。
基于你是長輩,又是殷權的爺爺,我才這樣費心討好你,這也完全是為了殷權,還有給老人一個最基本的尊重。這完全是素質使然,可這並不代表著我程一笙是隨便可以欺負的,你要是真想找毛病,那咱們不妨都攤開來說說。
殷宗正被噎了一下,心里這才想到婚禮的事兒,他沉吟一下說道︰「也是的,未婚先孕不好看,既然你們有計劃,那就按計劃執行吧!」
他要是想讓婚禮提前進行,就得去說服殷權。他現在可不敢惹殷權啊,就敢拿程一笙捏兩下了,沒想到程一笙滑不丟手更難弄,他有點郁悶。但又不肯就這麼算了,只好補充一句,「既然打算要孩子,還是得戒酒的,總這麼喝可不是回事兒!」
這次的事情是因為你吧,殷宗正不會輕易這麼算了的,殷權的新公司要是想在T市落腳,就免不了應酬,到時候你們怎麼要孩子?
程一笙心想這也是回事,于是便答應下來,說道︰「我會跟殷權商量的,爺爺您放心吧!」
殷宗正見在程一笙這里撈不著什麼便宜,孫子又沒什麼大事,等殷權醒來,興許還以為他欺負一笙呢,只好站起身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勸著點殷權,他也不是什麼二十初頭小伙子了!哪能這麼拿命拼?」
「嗯,我知道了!」程一笙乖巧地點頭說道。
殷宗正離開了,程一笙開始想剛才爺爺的話,她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呢?看樣子爺爺又開始反彈了,她輕輕地嘆聲氣,不明白作為一個平民身份嫁進豪門,想融入進去是不是真的那麼難?
她听出事情的關鍵,還是她的職業。如果讓她跟一般豪門太太那樣花男人的錢,過著毫無意義的生活,她是萬萬不肯的。但是緋聞這種事,真是防不勝防,就算她謹慎再謹慎,還是鬧出一波大的,以後她怎樣去解決這個矛盾點呢?
程一笙正在發愁的時候,殷權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剛才他只覺得旁邊很吵,想醒又醒不過來,現在總算掙扎著醒來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一笙。她一邊給自己按摩著血管,一邊若有所思,她臉上的表情,有點憂愁,滿月復心事的樣子。
殷權暫時沒有出聲,在想剛才誰來了?顯然她應該是被剛才的人,弄得有些不高興。
程一笙習慣性地抬眼往他臉上掃去,猛然看到那雙熟悉的漆黑眸瞳,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從胸中涌上,涌入喉頭,又涌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