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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應該是門鎖壞了。」
估模著卡住了,根本就打不開…熹…
蔣天祈拿出手機,要撥打電話通知人來修理,可手機剛拿出來就顯示沒電,自動關機諂。
看向她,發現她更是什麼都沒帶。
不由得微蹙眉頭,「恐怕今晚出不去了。」
念初一听,心咯 往下沉,趕緊上前再試著拉動門把,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是徒勞,一想到自己要在這資料室待上一整晚,還是和蔣天祈待在一起,她就沉不住氣了,用力的拍打著門,喊著,「有人嗎?」
「外面有人嗎?」
「喂,外面有人嗎?」
「救命啊,有人嗎?」
「別喊了,都已經這麼晚了,都走光了,就算值班的也根本听不見這里的聲音。」
他開口打斷她的求救聲,「省著點力氣,別做無用功。」
悠閑的口氣不急不躁的,好像這件事跟他就沒有關系,他也不急著要出去。
念初本來就對他心里抱有著怨,听他說這些,沒好氣的頂他,「如果不是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她可能早就回到辦公室,可能早已經離開。
對于她的責怪,他沒有回應,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道不明其中的意思,隨即抽出了煙盒,叼著煙在嘴里,準備點燃,卻在那一瞬,突然之間想起那一幕,她從他嘴里把煙奪走。
有幾秒鐘的遲疑,他看向她,發現她的一臉冷漠與不在乎,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滑動了打火機,紫藍色的火焰瞬間就點燃了香煙,深吸一口,煙霧裊裊冒出盤旋在空氣中
煙霧罩的他的五官,朦朧中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蔣天祈就倚靠在一旁的牆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她,目光總有那麼幾分迷離,又好像在透過她在思考什麼問題。
慕念初盡可能的去忽視他的視線,佯裝不在意,著急的想著該怎麼出去,她並沒有放棄拍門的打算,可是胃痛好像在此時突然的加劇了,一陣陣的抽搐,伴隨著強烈的疼痛襲來,讓她連站著都有些困難。
強忍了一會兒,仍然拍著門,虛弱的喊著,「有人嗎?外面有人嗎?」
「外面有人嗎,有人被鎖在里面了……」
聲音越來越虛弱,胃痛的加劇讓她咬緊了唇瓣,手按壓在胃部,可一點都沒有緩解,慕念初有些撐不住的往下蹲著,手更加用力的按壓著疼痛的位置,背脊攀上了一陣涼意,冷汗冒了出來,身體一陣陣的發虛。
慕念初蹲,緊咬著唇瓣隱忍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不想去求蔣天祈,可他又怎麼會看不見她的變化。
見她不對勁,他皺起眉頭,「怎麼了?」
他問著,可她根本就不理會,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蔣天祈只能走上前去,彎下腰在她的身邊,見她臉色都是慘白的,不由得心弦一緊,緊張起來,手握住她的手臂,「怎麼了?」
他的力道很重,捏的她微微皺眉,想擺月兌又沒有力氣。
念初從來沒有這麼痛過,好像胃一陣陣的翻攪著。
就算再想和他保持距離,此刻都沒有絲毫的力氣。
她越是不說話,他就越是緊張,見她一直按壓著胃部,他問,「胃疼?」
「……」
「慕念初,說話!!是不是胃疼?」
他的音調不由得提高,神色也看著緊繃。
念初看著他,這才點了點頭。
人都說,一個人緊張的表情是很難裝的,那麼此刻,他真的在緊張她嗎?
又為什麼會……
念初發現自己不能再往下想,或許她潛意識就不想去承認這個男人可能喜歡自己的事實。
她寧願當一個傻瓜,什麼都不知道。
她寧願他只是玩玩她,她還能理直氣壯的恨他怨他。
收起自己的瞎想,她閉上眼咬著唇瓣忍受著胃疼,虛弱的坐在地上靠在牆上。
蔣天祈見她整張小臉都是煞白,站起身便用力敲捶門,「有人嗎!!」
大聲喊著,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在這寂靜的夜里他的聲音听著那麼清楚,回響在這個房間里。
念初閉著眼楮,耳邊一直是他的喊聲。
久久無人前來,她都快要放棄希望了。
想著胃痛也死不了人,忍忍就該天亮了。
可就在此時,門口傳來動靜,有人在門外問,「蔣總,是你在里面嗎?」
聲音有些熟悉,念初看向門口,又听門外的人說,「我馬上去找人來開門,您等著。」
蔣天祈走到她的身邊,「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他彎下腰要攙扶她,剛伸手去,卻明顯感覺到她的躲閃。
慕念初沒有讓他攙扶,自己硬撐著牆壁站了起來,「我自己可以。」
她的拒絕躲閃就像一根若有若無的針,悄悄的扎入蔣天祈的心里。
他挫敗的收回手,看著她硬撐著,那慘白的小臉上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透露了她一直在隱忍的痛苦。
心有點不舒坦,他在她的面前,領略了所有的拒絕和躲閃,好像他是瘟疫噩夢。
一種從未為有的挫敗感從心底攀升。
看著她固執的站起來不願要他的幫忙,蔣天祈的心里漲滿了失落,只得收回手。
不一會兒的時間,門外就傳來了動靜。
門很快就被撬鎖的師傅打開了,走廊上的光線刺眼的射來,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站在門外的琳達沒想到慕念初也在,她驚訝的看著念初,又看向蔣天祈,「念初,你怎麼……」
念初能听出她口氣里的不對勁,她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吃力的開口解釋,「我進來拿點東西就被鎖在這里了,沒想到在這里遇到……」
說著,她看向一旁的蔣天祈,對上他深沉的視線。
他的眼楮黑的讓你看不透他的情緒,就像那夜空,像觸不到底的深潭,里面奧妙神秘你完全無法看透。
念初能隱隱感覺到他的不悅,可她還是接著說下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蔣總。」
言下之意是他們只是巧合被關在一起,而沒有任何的關系嗎?
如此一來,少了公司的閑言閑語和誤會。
對他倒是有利,至少別人不會傳言莫氏企業的蔣總勾搭自己的弟妹。
如此有利的事情,不用他傷腦筋她就已經幫他解除憂慮,他是不是應該謝謝她呢?可為什麼,心里就像被堵著什麼東西,悶悶的特別的不舒服……
念初移開視線,想硬撐著離開,可胃部更加絞痛起來,她幾乎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想要往下蹲緩解這陣疼痛,可她剛剛彎下腰,手臂卻倏然被人握住。
她循著看去,不解的看著蔣天祈。
在她不解模糊之際,他已經彎下腰不通過她的同意就將她抱了起來。
念初的心一緊。
微掙扎扭動,「你干什麼啊。」
「放我下來……」她臉皮薄,感覺到琳達和撬鎖師傅以及保安的目光,臉上就火辣辣的一片。
無奈她再怎麼掙扎都是徒勞,他就這樣抱著她,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下邁步離開。
腳步匆匆,往電梯趕去。
念初的臉因為尷尬難堪羞澀而紅成了一片,生氣的發了脾氣,「蔣天祈,你這是干什麼啊,你快放我下來。」
她本來就痛的說不出話,又要死命的掙扎。
他將手收緊,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省著點力氣,我送你去醫院。」
「我……自己可以去,你這樣大家會誤會的。」
她不想讓大家誤會……
畢竟,她現在還是莫紹辰的妻子。
這樣的事情傳出來,她以後還怎麼
在公司待下去。
蔣天祈發出一聲冷笑,語氣有些嘲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吧。」
那語氣里的嘲諷不知是在嘲諷她,還是在嘲諷他自己。
念初看向他,視線落在他線條緊繃的臉上,他的下頜繃緊,好像很緊張,抱著她大步匆匆的走向停車場。
胃部一陣陣的絞痛,她已沒有力氣再去爭執什麼,由著他抱著自己。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她卷縮在車門邊,靠在車窗邊上,虛弱的看著車窗外閃過的霓虹建築。
冷汗侵濕了衣服,她的手冰涼的嚇人。
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記憶中,也只有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也是腸炎。
那時候有爸爸在,爸爸開著警車帶她去的醫院。
爸爸那溫暖而有著厚繭的手,緊緊抓著她的小手,跟她說再忍忍就沒事了。
再後來,爸爸不在,她好像就沒有輕易的展現過脆弱的一面,沒有叫過疼。
可以一個人躲著哭泣,卻不能讓所有人看見她的脆弱,她就是這樣固執且假裝堅強的人。
慕念初想到爸爸,心里就像被挖了一個洞。
一個無法去填補的洞……
心里酸酸的,總有熱淚想要涌出來。
倏然,她的手被握著。
很大很大的手……
暖暖的,有著陽剛之氣。
握住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又抓著她的手與她手指相交的握著。
念初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酸,眼中有霧蒙蒙的東西,看向他。
只見他一邊開著車,側首過來看她。
那好看的濃眉緊蹙著,「手這麼涼。」
「還是很難受?」
「醫院就要到了,再忍忍。」
「是不是又一天沒吃東西,喝了咖啡?」
他一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也不在意她的沉默,一直握著她的手。
慕念初的心里好像被什麼東西刺到,眼眶一熱,急忙移開視線。
她怕自己會不爭氣的落淚……
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抓著不肯放。
她沒辦法,只能由著他握著。
很快,便抵達了醫院。
蔣天祈早在趕來醫院之前,找醫院的人通了關系,直接帶著她去了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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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
病床上,慕念初早已入睡。
蔣天祈將藥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見她睡得很沉,很安靜。
他走到病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
他今天發現她一個秘密……
其實,她很怕疼,卻死撐著。
送她來醫院時候,被診斷有輕微的胃穿孔,她一听說醫生要動小手術,怕的一直抓住他的手不肯放。
她很怕疼,一點點的疼痛她都沒辦法忍受。
可她卻一個人忍下來,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
想到此,心里有無奈也有絲絲的疼惜……
他抓起她的手,握在手里。
她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最安靜了。
不會對他怒眼相向,不會對他躲之避之。
蔣天祈無奈的笑了笑,真是一個讓人沒辦法又感到心疼的女人。
他竟有點舍不得傷害她……
傷害!
這個詞,突然讓蔣天祈皺眉。
他會傷害她嗎?
他望著她,他可以給她最好的一切,他可以阻止任何人去
傷害她,可是他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傷她最深的人竟然是他,是他這個最舍不得傷她的人!
蔣天祈將她的手拉至自己唇邊,輕輕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月色悄悄的灑落在病房里,這一夜特別的安靜。
而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卻一點都不平靜。
陸向晚憤憤的再次重播莫紹辰的電話,得到的回復依舊是,「您撥打的用戶忙,請稍後再撥……」
「啊!!!」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用力將手機摔在地上。
也只有如此,才能發泄心底的怨氣!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根本就見不到莫紹辰,他就把她安置在這里,然後不聞不問。
如果不是他願意拿錢出來給她養胎,她真的不敢相信他會要這個孩子!
錢包里,有著好幾張他給的卡,可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很難受。
她以為,有了錢,自己或許能高興點。
可事實並不是如此!!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清潔阿姨在門外詢問,「陸小姐,門外有個男人說是你爸爸,要不要讓他進來?」
陸向晚聞言,嘴角牽扯苦澀弧度,喃喃自語道,「爸爸?別人的爸爸都會這樣嗎?除了來找我要錢,就沒有其他事。」
不願意見,又怕惹上那極端的男人。
一個沒有錢可以賣掉女兒賣掉老婆的男人,她根本惹不起……
收拾自己的心情,她冷聲道,「讓他進來吧。」
說著,從錢包里抽出幾張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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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1回來更新了,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