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東風桃花錯 第二章︰四大家族

作者 ︰ 宛如煙

()陸珍跟著紅衣女子一路走到一處僻靜的庭院。(鳳舞文學網)只見庭院中花草樹木綠意悠然。各種名貴的花草隨處可見,最為耀眼奪目的便是那一株株不曾綻放的梅樹了。現在正值初秋,梅花不曾綻放,但看那一株株梅樹的形態,便可知等到寒冬最冷時這院中又是一番怎樣的情景。陸珍正看的出神,身邊的女子到先開口說話了。

「你喜歡梅花?」

陸珍一愣,到是很快回過神來。嘴角一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嗯。我喜歡梅花。很喜歡很喜歡。小時候我在一戶人家府上看到過整園的梅花。你見過那種場景嗎?在寒冬最冷的時候,百花都凋謝了,只有它,不懼嚴寒,依然傲然綻放,不低頭,不倨傲,仿佛一個不懼世人眼光特立獨行的俠女子。那時候,我穿著厚厚的冬裝,披著厚重的披風,手中還抱著剛燒好的暖爐,卻依然覺得很冷。但是,當我一個人不小心迷路了闖進那片園子的時候,卻覺得所有的冷都消失了,千萬朵梅花在同一刻綻放,似一片盛開的花海,我踏著皚皚白雪,穿行在梅林中,手指隔著雪花觸模著那被白雪覆蓋的紅梅上,心中一片歡喜。從那以後,我就喜歡上了這種只在最冷的時節綻放自己的花朵。」

紅衣女子點點頭,面上卻似無悲無喜。陸珍想了想,歪著頭打量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女子,略微躊躇後輕聲開口詢問「那你呢?你也喜歡梅花嗎?這別院的主人是誰?你為什麼、為什麼會從那口井里出來……」

紅衣女子微微抬眸,沒有波瀾的眼劃過陸珍的面頰。嘴角微微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想知道?」

「嗯」陸珍重重點頭,怕女子覺得自己不夠誠懇,又狠狠點了幾下。

「洛陽墨家、江南蕭家、長安蘇家、京都靖王府,這些,你可曾听說?」

言畢,不待陸珍回答,又自顧自說起來。陸珍觀她表情,見她似沉浸在追憶中,便壓下心中的激動自行找了個干淨的石凳上坐下。雙手撐著臉頰,靜靜的听著她訴說。

「當今天下,除了皇室,便是這四大家為尊。洛陽墨家,天下文人墨客之首。歷經幾百年的朝代更迭,卻依然顯赫榮耀。家中出過的宰相重臣更是數不勝數。任你天下風雲變幻,墨家也依然屹立不倒,這其中除了它本身當權者對時局的掌控,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天下學子,皆為墨家弟子。讀書人有多少墨家的弟子就有多少。對知識的渴望和崇敬足以讓世人對墨家焚香禮拜。」

陸珍點點頭,洛陽墨家,她自小就不曾少听關于這個家族的事跡。也知道爹爹早已為哥哥請了位墨家有名望的先生為哥哥教學。以前覺得新鮮還曾去旁听過幾次,只是後來因太過頑劣,打翻過幾次硯台毀了幾本夫子最珍愛的孤本之後就被夫子和爹爹勒令不得出現在書房附近了。想起這事,心中頓覺一陣委屈,明明……明明就是那硯台掉落的方式不對,怎麼就偏偏全蓋在那幾本書上了呢……我也就是見那硯台雕工有趣就拿在手上把玩了下,然後……然後不小心掉落在書本上了嘛……至于爹爹罰我再也不準靠近書房還關我三天小黑屋嗎……

陸珍想著想著便有些懊惱。不禁抬頭又看了看紅衣女子,卻見她面色似有些懷念和傷感。與初見時的淒楚又有些不同。

「江南蕭家,擅醫術和毒術。家中幾代為醫,宮中的御醫大部分都出自蕭家。有權有勢者也都會與蕭家交好。為的便是將來有個生老病死能得蕭家醫術高超者救上一救。當今世上幾位醫術超凡者以及那位甚少露面的聖手醫仙也都是出自蕭家。江湖關于蕭家還有個說法,那便是,想要活的更長些,蕭家就絕對不能惹。不止醫術聞天下,蕭家的毒術也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化尸水,七步斷腸散,想必你也听過。」

陸珍縮縮頭,臉上神色有些古怪。極不自然的應了一聲。又低聲說道「三年前我曾見過化尸水的厲害,頃刻間,一具尸體就化為一灘水了。那真的、太可怕了……」陸珍聲音有些低沉,就連語氣都有些顫抖。

「自那次以後,我就沒有再和哥哥吵著鬧著要去闖蕩江湖了。」強壓下心中漸漸浮上來的恐慌,陸珍又問道「那長安蘇家呢?又是個什麼來頭?」

「長安蘇家,長安蘇家,天下兵器和戰馬都出自蘇家,就連皇族都得讓他三分。你說,這是個什麼來頭?」

「昔年蘇家家主在我鳳國危難之時,傾家族之力,全力支持鳳國國君力敗臨國,這之後,各種封賞榮耀令蕭家權勢如日中天,有如王侯。」

即使說著這些令世人心馳神往卻仿佛只存在于傳說中一般高不可攀的三大家族,紅衣女子臉上也沒有出現過多的表情。只是說起洛陽墨家時表情與說起蕭家和蘇家時略有不同。但是即將說起京都的靖王府時,陸珍注意到紅衣女子的臉上似乎有些不一樣。不甘、憤怒、還有哀怨……就連那雙一直淡然如水的雙眸中,也開始閃過一絲厲色,她,好像對靖王府有著什麼別樣的感情。

陸珍沒有說話,紅衣女子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一時間,院落中寂靜無聲。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陸珍又看向站在對面神思不知飄向哪里的紅衣女子。許久,在陸珍已經覺得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又說話了。

「京都靖王府,爵位世襲,當權者,手握鳳國八十萬大軍。和皇室乃一脈相承。靖王府一句話,皇帝都得敬讓五分,更遑論天下人。」

陸珍咂咂舌,暗自想著,這些世家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惹上一個,還真是讓人不知是橫著死還是豎著死好啊。

想了想,陸珍又在心里立下誓言,那就是,打死也不去招惹這四大家族。免得小命不夠活到九十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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