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東風桃花錯 第一章︰神秘的古井

作者 ︰ 宛如煙

()「枯顏」一口井的名字。(鳳舞文學網)

傳說這口井古怪異常,喝一口井水便能讓人容顏枯萎,仿若一個蒼老的老者。

對于這些,陸珍向來是不信的。一口井而已,哪來什麼神通讓人容顏忽然衰老呢。

適逢一年一度的花朝節,這種難得能正大光明出去玩的日子陸珍當然不會放過。

換上一身普通的男裝,戴上早就準備好的白色面具,搖著她那自詡瀟灑俊逸的折扇獨身一人出門。行至街上,卻見街上早已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了,到哪都是稀奇玩意,不論男女都帶著面具,手執各種花燈,一路沿著河畔找尋自己喜歡的花朵。在鳳國的花朝節這天,青年男女都會盛裝打扮,戴著自己做的面具,一路順著花的指引去尋那命中注定之人。

傳說,若是在花朝節這天,青年男女若能同時聞到同一種花香並且說出花名,便是有緣人。是以今日街上的人格外多,陸珍極其艱難的穿梭在人群中,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花朝節雖然熱鬧,但相比這些,陸珍更想去有那口枯井的地方。

好不容易避開人群,陸珍快步向一座偏遠的庭院走去。那是一個坐落在半山腰已近荒廢的院子。院外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行,紅牆綠瓦,從外面看絲毫不比大戶人家的宅院差。陸珍輕輕推開那扇已經結滿蜘蛛網的大門,走進院中,看到的便是倒閉的門窗,懸掛的蜘蛛網,積了一地的灰塵,還有已經枯死的花草。

陸珍皺了皺眉,有些失望。還以為這里有什麼特別的呢,原來就是個荒廢的庭院啊。轉身想走,又忽然想起那口傳說中極其古怪的井就在這里,心內一動,陸珍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口古井移動著。越是靠近古井,越是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她周圍徘徊不散。想起家中長輩常常告誡她的話,陸珍的一顆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到底有什麼呢?不管有什麼,我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陸珍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握著扇柄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著。

那是一口有了很多年歲月的古井,從外圍看,似乎沒什麼特別之處。陸珍伸長了脖子,往井里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難道那些傳說都是騙人的?或者,只有喝這口井的水才能察覺出這口井的異樣之處?陸珍在心中思索著,圍著井又轉了幾圈,也沒發現那口井有什麼不凡之處。不由一陣氣惱,羞惱的踱著小腳,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之際,陸珍似乎听到了女子低沉的笑聲……斷斷續續,听不真切,卻又真實的縈繞在陸珍耳邊。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陸珍艱難的開口,回頭張望,卻發現除了來時所見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女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口井。那口古井,一定有什麼。

陸珍壯著膽子向那口井走去。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陸珍探過頭,朝那井中看去。只一眼,她便感覺自己的全身,仿佛被雨淋透一般,冷徹心扉。

那水、那水、竟然是紅色的。鮮紅的色澤,如血一般的顏色。那麼紅,那麼艷。一瞬間,她只覺得眼前仿佛被鮮血洗禮了一般,看到的,只有那一片紅。蒼白的唇喃了喃,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艱難的後退著,一步,兩步,三步……腳底,忽然踩到一塊質地頗硬的東西,慢慢的移開步子,她看到了被她踩到的東西。那是一塊年代久遠的玉佩。玉上雕刻的花紋是一樹盛開的梅花,不知是自然形成還是人為,那梅花隱約可見點點緋紅……

玉佩用同心結系著,墜子下面是紅色流蘇。細細碎碎的,煞是好看。雖沾上了厚厚的塵土,卻依稀可見當日之風采。

陸珍握著玉佩,微微失神。這玉佩,做工精細,玉質優良,定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這里地處偏僻,庭院卻很是大氣雅致、應是一處別院才對,只是,既是別院,那這座庭院的主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那口古井詭異的傳說?

正在陸珍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她听到背後有衣袂飄動的聲音傳來。練武之人,她的听覺自然比尋常人靈敏。

「誰」一聲嬌喝,陸珍已將身子轉向那口古井,手中折扇也被她當作武器作防御姿勢。

就在陸珍四處查看之時,那口古井,竟然突然冒出了陣陣煙霧。紅色的,不時變換著形態的煙霧。陸珍倒退了幾步。全身都進入防御狀態。雙眼死死的盯著那紅的詭異的煙霧。越來越多的輕煙從井底冒出,慢慢的,似火蛇吐信一般,向陸珍的方向襲去……

「你到底是誰?」陸珍對著那口井喊道,眼楮卻不時的注意著四周,忽然,她發現井口處煙霧漸漸多了起來,一個一身紅衣披散著長發的女子正漸漸從煙霧中淡出。

陸珍睜大眼看著她那已經完全現出的身子飄拂在樹蔭下、一張絕美的容顏在對她微微笑著。

那笑,雲淡風輕。

「你是誰?」握著扇柄的陸珍微微後退了一步,出聲詢問。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正在急速下降。

只見那紅衣女子素手輕抬,紅袖一拂,周圍的景象頓時像恢復了往日生機一般,頹敗的院子煥然一新,就連腳底原來的灰塵,都消失無蹤。

陸珍眨了眨雙眼,再看到的便是她一身紅衣置身于一個一草一木都錯落有致的庭院中,長發飛舞,衣袂飄飄,容顏絕麗,風華絕代。

那女子赤足踩在地上,身子一旋,就向庭院深處走去。陸珍看著紅衣女子的背影,就像丟了魂一般,木然的隨著那紅衣女子走去,腳下,是打磨光滑的青石磚,陽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映出了她的影子。她怔住,猛然看向前面的紅衣女子,長長的裙擺蓋住了她的雙腳,但那步姿,卻有如一朵蓮花在水中悠然綻放,一步一步,婀娜端莊搖曳生姿,她一直走在綠蔭下,巧妙的避開了陽光,但陸珍依然注意到,她的步子,很輕、很輕。表面上是一步步踩在青石面上,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在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紅衣女子低聲喃著這句詩,陸珍則是安靜的听著。或許,紅衣女子會告訴她她的身份,還有她為什麼會在這里,以及那口枯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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