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安德森的問話,西弗勒斯微微一愣,有點不知所措。
說真的,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要探究一下伏地魔的背景和身世,但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根本就沒有付諸行動。不是因為沒時間,而是出于對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一種敬仰,一種崇拜。或者在別的學院的人看來,這種敬仰和崇拜太過于愚昧,但不僅是西弗勒斯,所有出身斯萊特林的人都把薩拉查.斯萊特林當做他們心目中的神,所以,對他們心目中的神的後代也是非常恭敬的。當然,這還不是全部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伏地魔這個人的脾氣秉/性/實在是喜怒無常,食死徒這個組織內上到盧修斯.馬爾福,下到外圍的那些小魚小蝦米都知道他們的主子對自己的背景和身世諱莫如深,就算是和他關系最為密切的馬爾福一家也只是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黑魔王出身霍格沃茨的斯萊特林學院,而別人的探听到的做多不過黑魔王曾經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學弟,僅此而已,再多了也就沒有了。至于他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到底叫什麼,隨著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死亡,隨著那些知根知底、基本上是同年齡的巫師的死亡,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當然,除了那些教過他的、還在霍格沃茨的教授們。
想到這里,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低聲的說道,「特別具體的不是很清楚,要是問問盧修斯,或許還能說出一兩點來。我們只知道他是斯萊特林的後裔,是斯萊特林的學生,畢業後去外面游歷了一番,學到了很高深的魔法。」西弗勒斯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我當時的事情,兩位學長也應該是知道的,混血在斯萊特林內部一向是被看不起的,就是黑……伏地魔倒台的今天,這種情況也是會發生的。我當時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盧修斯正好發現了我在魔藥上的一點小天賦,就把我引薦給了伏地魔,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對方也很欣賞我,我也很崇拜他對力量的追求,就這麼簡單。至于其他的,開始沒想過,後來是不敢想,伏地魔的脾氣陰晴不定,就算是沒犯什麼錯誤,也有可能被賞幾個鑽心剜骨。還有啊,他改名之前的那一切對他來說是禁忌,是不可以再提的。所以,沒有人傻的去冒險觸踫他的逆鱗,只為了自己的好奇心。」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不了解他,就給他賣命了,只看在他是斯萊特林的後裔的份兒上?」安德森冷笑了一聲,「真是些傻孩子,如果他不是斯萊特林的後裔呢?如果你們被騙了呢?你們會怎麼辦?斯萊特林淪落到了今天,你們也是很有責任的!」
「學長,你……」
「听我說完。」安德森瞪了西弗勒斯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早年的伏地魔確實是很有風采、很有人格魅力的,是非常能吸引人拜倒在他的巫師長袍下。我見過他早年時的樣子,很有男人味兒,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如果他沒有傻的拿自己的靈魂開刀,或許真的能和鄧布利多較量一番的。可惜,當時我們已經看透了他,他那種對于力量的追逐真的太瘋狂了,所以,當他來拉攏過我和尤里安的時候,我們很干脆的拒絕了。一來是我們不喜歡也不願意在巫師界混日子,那不是我們想要的。二來呢,我們是知道一點那個家伙的底細,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很好的明主,等到瘋狂的時候,跟隨他的那些人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他大概是想過要對付我們,可惜,那個時候他的實力不足夠強大,跟我們為敵,就等于跟我們整個家族為敵,這對他非常不利,他只好就這麼算了。他把那個所謂的食死徒發揚光大之後,大概也是派一些人來找過我們的,想要跟我們打一仗、較量一下什麼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對于麻瓜和麻瓜界一向是很鄙視的,是很看不起的,所以……」安德森聳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他每次找人都是無功而返,就算是找到了,他那些忠實的信徒大概連我們公爵府的第一道屏障都打不進來。要知道,除了有血緣關系、被公爵府主人承認的巫師才能在公爵府幻影移形,其他的人任憑你怎麼想要進入都是不行的。」安德森托著腮幫子看了一眼尤里安,沖著他使了個眼色,尤里安從包包里拿了一份文件推到了西弗勒斯的面前——這個時候,小哈利已經玩累了,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呼的,尤里安給他蓋了一個薄薄的小毯子——雖然是夏天,但在裝有空調的房子里睡覺的話還是很有可能會感冒的。尤里安沖著西弗勒斯比劃了一下,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份文件,說道,「你先看看,看完了咱們再說。」
西弗勒斯不知道他們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對那份文件還是產生了那麼一丟丟的興趣,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份文件里的內容跟伏地魔拼命要隱藏的背景和身世有關。
正如西弗勒斯猜測的那樣,這份文件不僅記錄了伏地魔的出身和出生之後的經歷,還記錄了他父母雙親的家庭背景,西弗勒斯的表情隨著文件里面的內容越來越勁爆而變得越來越凝重也越來越難看,看到最後,他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嚇得正趴在他旁邊睡覺的小哈利噌的一下蹦了起來。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小哈利一邊喊著,一邊就要跳下椅子,可還沒等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呢,就看到他的安德森爸爸和尤里安叔叔都笑得樂不可支的,再看旁邊的西弗勒斯哥哥是一臉的尷尬。小哈利抓了抓腦袋,迷迷糊糊的說道,「咦?不是地震啊,那剛才的動靜怎麼那麼大呢?」
「剛才那個是意外,你還是乖乖地睡你的覺去吧!」
小哈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瞄了一眼西弗勒斯手里的文件,了然的眨眨眼楮。為了不再被吵醒——剛才他在夢里夢到和西弗勒斯哥哥親親呢,本來是要親上了,結果被西弗勒斯哥哥那麼一拍就給拍醒了,真是好可惜啊。所以,為了不重蹈覆轍,把一會兒的親親給破壞掉,他還是乖乖地換了一個地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趴著,身上依然蓋著剛才的薄毯。
小哈利閉著眼楮想著,看西弗勒斯剛才那個樣子,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估計是因為在麻瓜的地盤,要是在馬爾福莊園或者蜘蛛尾巷,大概就不會是光拍桌子就能解決的了。不過,這就不是他的事兒了,那些煩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大人去做吧,他現在只要好好的、妹妹的睡一覺就可以了。小哈利打了個哈欠,吧嗒吧嗒小嘴兒,在心里默默的念著,西弗勒斯哥哥,快點到我的碗里來嘛!
西弗勒斯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他模了模鼻子,臉色很不好的看向對面那兩個依然老神在在喝茶的學長,他就知道,這兩個人笑成那個德行就沒什麼好事。
「這個是真的?沒有騙我?」西弗勒斯點了點那份文件,「伏地魔真的是…….」
「麻瓜和啞炮生的孩子,這個是沒有錯的。」安德森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敲打著桌面,說道,「你知道每個學生在畢業的時候都會得到一本學生年鑒,對吧?」看到西弗勒斯默默地點了點頭,安德森又繼續說道,「威爾森先生去調查過,基本上在學校里跟沒改名字的伏地魔認識的學生家里,那些年鑒都找不到了,因為在年鑒里面記錄了這一屆四個學院學生的情況。幸好的是,我的家族每一個人都有這麼一本年鑒,而且保存的還非常好,沒有被人搶走啊燒掉啊什麼的。所以,我就稍稍的翻了一下,就發現了你剛才看到的這個秘密。湯姆.馬沃羅.里德爾的父親是麻瓜湯姆.里德爾,母親就是岡特家的啞炮梅洛普.岡特。」安德森看了一眼西弗勒斯面前的那份文件,「麻瓜和啞炮的混血,還是私生子,這樣的人竟然引領了斯萊特林學院這麼多年,舉著純血至上的旗幟把你們這些沒腦子的白痴籠絡到了他的手下,讓你們為他賣命。」安德森朝著西弗勒斯勾了勾唇角,「西弗勒斯,知道了這個秘密之後,你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呢?」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只是把手里的那份文件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看了好多遍,最後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之中。
安德森和尤里安也不催促他,他們倆只是捧著冒著熱氣的咖啡默默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西弗勒斯才把文件還給尤里安,啞著嗓子說道,「我已經決定搬家了,跟威爾森住在一起。」
「哦?」安德森挑挑眉,「那你在霍格沃茨的工作怎麼辦?」
「暫時休假一年,明年波特入學,我會重新進入霍格沃茨。」西弗勒斯沖著安德森和尤里安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告辭。」
也不等安德森和尤里安回答,西弗勒斯就往門外走——雖然他極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形,但是,安德森和尤里安還是能看得出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樣子。
「喲呵,西弗勒斯哥哥好像很受打擊啊!」小哈利披著他的毯子坐到了西弗勒斯剛才坐的那個位置上,眨巴眨巴眼楮,看著窗外站在馬路邊上的西弗勒斯,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蛋,輕輕地嘆了口氣,「哎,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很可憐、很憔悴啊!」
「當然了,這個真相對他來說是當頭一棒,估計他在私下里也假設過很多次關于伏地魔的背景、身世,可在他的這些假設中沒有一個是正確的,沒有一個和事實靠邊,所以,受刺激也是理所應當的。」尤里安輕笑了一下,「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緩過來的,他的接受能力比別的人強得多。」
「別的人?」安德森挑挑眉,壞笑了一下,「你說的這個別的人,是不是指的我們下一位的客人嗎?」他看了看手表,「我們還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我們倒不如輕松輕松,剛才弄得我好緊張啊,生怕西弗勒斯有什麼不太好的舉動會嚇著別人呢!幸好,他的自我約束力是很強的,也只是拍了拍桌子而已。不過,拍桌子的威力也是很大的,要不然我們的哈利小寶貝兒怎麼會認為是地震呢,對不對?」
小哈利撇撇嘴,不搭理這兩個欺負他的無良爸爸,趴在桌子上裝死尸,琢磨著應該送點什麼東西來安撫一下他的西弗勒斯哥哥脆弱的小心靈。想著想著,小哈利又睡了過去。
就在小哈利迷迷瞪瞪、似睡非睡的時候,咖啡館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大馬爾福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安德森和尤里安的時候,大馬爾福輕輕的吸了口氣,朝著他們坐著的地方走了過來。
小哈利感覺到有人在他身邊坐下,听到那個人他的安德森爸爸和尤里安叔叔寒暄了幾句,小哈利在自己的胳膊上蹭了蹭,心里想著,啊哦,盧修斯表姐夫來了,不知道盧修斯表姐能不能接受那個殘酷的事實呢?就這麼想著,小哈利慢慢的睡了過去。他不太清楚跟大馬爾福說了些什麼,只是在睡夢中隱隱听到了幾句什麼「不可能」、「太過分了」之類的話,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對面的安德森和尤里安,大馬爾福已經是蹤跡不見了。
「誒?盧修斯表姐夫呢?」小哈利打了個哈欠,接過尤里安遞來的熱牛女乃,笑眯眯的道了謝,「他已經走掉了嗎?」
「你睡得太熟了,盧修斯都走了一個小時了。」安德森模了模小哈利的軟毛,他知道這個小東西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都被那個魂片折磨的很可憐,所以,今天才回帶他出來放松放松的。
「哦,那還真是很可惜啊,我還想讓他幫我跟德拉科說一聲呢,請德拉科周末的時候來家里玩,赫敏和萊勒斯哥哥正好也會來的,我們可以聚一聚什麼的。」小哈利鼓著腮幫子,哼哼了兩聲,「怎麼就走掉了呢?都不等哈利醒來說說話!」
「沒關系,你的意思我已經幫你跟盧修斯轉達了,德拉科明天早晨就回到公爵府,一直住到馬爾福夫婦有時間照顧他為止。」尤里安也伸手模了模小哈利的腦袋,軟軟的頭發讓他的心情非常的好,「所以,你們有很長時間可以在一起了。剛才威爾森先生也派人來說,西弗勒斯同意了我們的提議,每個星期二、星期四的下午一點到四點,來家里給你們上課。至于上課的內容什麼,就由西弗勒斯自己定了。」
「真的啊?」小哈利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西弗勒斯哥哥來給我上課了?那真是太好了!」
「喂喂喂,寶貝兒,你這麼喜歡西弗勒斯,爸爸可是會吃醋的喲!」安德森皺巴著一張臉,很不滿的看著小哈利。
小哈利探過身去,在安德森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我還是最喜歡爸爸的!」然後,又狠狠的親了一下尤里安,「我也是很喜歡尤里安叔叔的,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喜歡的人了,就算是很久很久以後,也不會有人超過你們在我心里的位置的。」
「哎呀,听上去很感動嘛!」尤里安拍拍小哈利的腦袋,「我們的小寶貝兒可真是貼心呢!」
「對啊,對啊,我是你們的甜心蛋糕嘛!」小哈利拿起勺子挖了一塊侍應剛剛送過來的草莓甜心蛋糕,送到了安德森的嘴邊,「不過,為什麼是星期二和星期四呢?其他的時間,西弗勒斯哥哥要去做什麼?」
「听他的意思……」安德森看了一眼尤里安,「好像是要回學校去念書,他似乎對化學和藥劑學非常感興趣,是不是?」
「嗯。」尤里安點點頭,「威爾森先生剛才派來的人是這麼說的,西弗勒斯已經在準備插班考試的事情了,還說請我們幫忙疏通一下關系呢!」
「真是太好了,以後西弗勒斯哥哥也是大學生了。」小哈利拍拍爪,又給安德森喂了一勺蛋糕,「對了,我剛才忘記問了,盧修斯表姐夫看了那個東西有什麼反應呢?是不是非常的驚訝呢?」
「應該是難以置信吧,他說他也要回去調查一下,如果跟我們的結果是一樣的話,他就要通報所有的斯萊特林家族。」尤里安模了模下巴,和嚼著蛋糕的安德森對望了一眼,「看來,盧修斯受到的打擊比西弗勒斯的還要大呢!」
「這個是自然的,在盧修斯的心里,如果這份文件上的東西被證實是真的,那麼,伏地魔不僅僅是騙了他,還騙了他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尤其是關于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死亡原因,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說什麼…….」安德森稍稍停頓了一下,「說一個巫師是因為那種病死亡的,可信/性/真的是非常的低,那樣的病對于巫師來說並不是致命的,用魔藥調理兩個月就足以康復、痊愈了。所以,我想,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死是有隱情的,相信盧修斯也是這麼認為的。」
「誰說不是呢?」尤里安輕輕挑了挑眉毛,「當年知道伏地魔在學校里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大多都死了,只剩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一個知情者了,如果伏地魔不把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弄死的話,他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他是非常有理由對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下手的。我估計,盧修斯剛才沉默了半天,就是在琢磨這個的。」
「國仇家恨吶,盧修斯肩上的責任真是太重了!」安德森輕輕地嘆了口氣,給小哈利擦了擦嘴邊的女乃油漬,「就這些事兒夠他們夫婦忙的了,也難怪會把孩子丟給我們照顧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秘密終于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