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紅蓮 第十三章 同類

作者 ︰ 風雨代言

()……如果你能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劍士,我就答應嫁給你。(鳳舞文學網)女孩在他耳邊低語,長發隨風飄動。

……

你的劍術怎麼還是那麼遜唉!什麼時候你才能娶我呢……少女伏在他的後背低語,輕嘆一聲,他轉過身去抱著少女,溫柔道︰「抱歉。」

……

明明有那麼好的魔法天賦,卻在這里學劍,你看他,拿那種訓練用的劍都這麼吃力,哈哈……嘲笑,不屑,身邊的無不用玩味的目光看著他,看著他艱難的揮動著那把可能比他還要重的鐵劍。一劍又一劍,直到筋疲力盡的躺下。

……

「抱歉,我始終沒辦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劍士……」他將面前的女子擁入懷中,表情嚴肅,這本應該是幸福的時刻,此時此刻他卻高興不起來。

「但你卻是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不是嗎?」女子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背負著一把近三米長的巨鐮,鐮刃在夕陽的照耀下泛著幽光。

「是吧……除了他們以外……」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他才能放松身心,可惜,這樣的時光,不會太長了。

……

蓮像是在敘述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關于一個男子與一個女子的故事,故事卻並不完整,像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在他腦海里出現的奇怪畫面。蓮根本就沒有故事可以給莉諾亞講,莉諾亞卻嚷著要听,無奈之下只好將這些畫面給莉諾亞描述,甚至有時候,蓮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莉諾亞早就因為蓮所講的東西太無趣而睡去,但蓮卻還在說著,一整個夜晚,聲音很小,小到他自己也听不清,甚至完全沒有影響到爬在他大腿上睡覺的莉諾亞。

很多時候他也在問自己,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能清晰記起來的,只有那個被濃霧籠罩的樹林,他從泥土中爬出來,身體每一處都異常的難受,隨後漫無目的的在樹林中游蕩,然後被人帶走,然後就遇到了莉諾亞……

對他而言,這就是全部。

除此以外,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好像叫「蓮」,甚至,若不是那晚上的襲殺,蓮並不知道自己會魔法,不是今晚與萊斯的交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一個叫「猩紅之劍」的術。

還有那一直被他壓抑著的,對鮮血的渴望,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人類。那些異樣的目光,即使被人罵作怪物,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自己,也承認了……

我到底是誰?

單純的只是一只披著人皮的怪物嗎?

如果那些片段是真實的,我是那個男人,那麼那個背負鐮刀的女子又是誰?越是努力去想,就越是發現腦海里一片空白。

蓮看到莉諾亞枕邊所放著的金屬棒一眼,想去拿,卻又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呆呆的看著自己那雙白皙縴細的手……明明是自己的手卻感到一種莫名的陌生,這感覺就像那根金屬棒相反……

熟悉又陌生,陌生卻又熟悉。

夜色漸漸褪去,一縷陽光照進閣樓里面,蓮不禁將眼楮眯了起來,雖說他能在陽光下自由活動,但他和別的吸血鬼一樣對陽光有著一種天生的厭惡感。

隨著黎明的到來,整座城市在沉睡中蘇醒過來,四方八面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物品掉落的聲音,人們吵鬧的聲音,孩童的哭泣聲,更多的還是笑聲……這些聲音都很小,卻被蓮收入耳中,吸血鬼的听力要比人類好上很多,當然,這里指的是普通人。

多麼的繁華……蓮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他討厭眼前這樣的繁華都市,更確切的說,他討厭心中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陣不和諧的急促的馬蹄聲,蓮探出頭向外看,是一個大約四十人的隊伍,統一的紅棕色毛發的馬匹……蓮眉頭一皺,他認得,這些全部是颶風堡的人。

……

「怎麼回事……天亮了啊。」莉諾亞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正睡眼朦朧的看著蓮,可能昨晚睡得不太好,雙眼有些紅腫。

「您看,他們回來了。」蓮將莉諾亞抱到窗邊,後者朦朧的雙眼,瞬間睜得得大大的!

面露激動之色。

「是亨利叔叔,叔叔他回來了!」莉諾亞一臉興奮,差點直接掙月兌蓮的雙手,從三樓高的閣樓跳下去……

「別急,難道您想就這樣下去嗎?」蓮拿起一面小鏡子對著莉諾亞,鏡中人兒雙眼紅腫,發絲零亂,嘴角邊還有口水干涸後留下的淡淡痕跡……

「唔……」莉諾亞無奈,撇著小嘴。蓮看著她的模樣不禁低聲笑了起來。為莉諾亞打水幫她洗刷,整理頭發……溫柔且無微不至,或許,沒有人能理解,一個吸血鬼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女孩如此關懷,因為在吸血鬼眼中,人類只不過是食物中的一種而已。甚至,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他對這個小女孩有一種莫名的喜愛……

「蓮哥哥。」

「怎麼了?」蓮正用毛巾和涼水為莉諾亞那略微紅腫的眼角消腫,听見莉諾亞叫他,就停下手來。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莉諾亞的聲音越說越小,面露苦惱的表情,好像是在努力回憶什麼?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做了什麼有趣的夢嗎?」蓮並沒有太在意,繼續為莉諾亞整理好衣物,細致到衣服上的每一個皺褶,一絲不苟。

「記不起來了……」

「好了,您叔叔可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他的可愛的小佷女了。」蓮輕輕的捏了一下莉諾亞的小鼻子,後者做了個鬼臉就向樓下跑去。

看著莉諾亞離開,蓮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了許多,亨利•李斯•獵刃,他是雷瑟的哥哥,按照常理而言他本是傳奇獵人家族家主的第一順序繼承人,但這個家族卻有個奇怪的規定,繼承家主之位必須是聖階強者,而亨利卻一直停留在聖階的門檻之前,多年來無法突破。不過,真正讓蓮在意的卻是卻不是這些……這個人是在傳奇獵人家族中除了莉諾亞外,唯一一個不排斥自己的人,甚至對他還表露出一種關懷之意。

這並不是特別的關照,這個人對颶風堡里的每個人都很好,得到大部分人的好感,但在蓮眼里,卻讀出了其中的虛偽之意。

……

獵人協會門口,萊斯已經早就收到消息,亨利會在今天早晨到達比利斯城。在這些隊伍首列的就是亨利。雖然和雷瑟是親兄弟,但兩人的外貌差異還是比較大的,雷瑟最大只能算是壯實,而萊斯則是實實在在的彪形大漢,身高兩米多,體型足足是在他面前的萊斯的三倍有余,跟在亨利背後的數十人馬是接到颶風堡被襲擊後連夜趕回來……

「查到是什麼人干的嗎?」亨利的聲音略為粗野,故意壓低聲音說話,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沒有,襲擊者都是散人或者小團隊的佣兵組織和殺手組織,明顯受雇于人,當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全部被殺,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萊斯搖了搖頭,在確保了莉諾亞安全後他就立刻派人去調查,除了被他殺死的五名黑衣人和被蓮所殺死的兩人,其他的襲擊者都被殺死了。明顯是雇主知道行刺失敗後才下的手,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將那些襲擊者盡數清理掉,這個雇主不簡單!

「敢對我們動手的人自然不簡單。」亨利嘆了口氣問道。「那莉諾亞沒事吧?」

「哎,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小姐她沒有受傷。」確實大幸,若不是蓮拼命保護莉諾亞,後果不堪設想。

「你信上說,那個吸血鬼救了……嗯?」亨利話沒說完,發現一個小身影正蹦跳著跑到他面前……

「亨利叔叔!」亨利蹲了下來,莉諾亞一頭撲進他的懷抱中。

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在經歷過那樣可怕的夜晚後,終于見到平時一起生活的親人,淚水再也壓抑不住。

蓮的法術只能讓莉諾亞淡忘心中的恐懼感,但是悲傷的情緒卻是無能為力。現在讓她發泄出來倒也是好事。

蓮掃視了一下這隊人馬。雖然只見過一兩次,不過蓮基本上有印象。只是在這個長長的隊伍的末尾,蓮看到了一個及其不和諧的東西。

馬車。這隊是獵人隊伍,雖不知道亨利為何帶隊外出,只不過,這樣人的隊伍里面不應該有馬車,而且是那種裝扮奢華的只有貴族才會使用的馬車。

鷹頭標致!王室!蓮心感疑惑,為什麼這里會出現王室的馬車?

馬車的門緩緩被打開,走出的竟然是一個女子……身穿華麗的白色長裙,身材高挑,五官精致,面容俏麗,銀白色的長發輕輕隨風飄舞,眉間透出一股嫵媚之意。所謂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

第一次見的人,無不面露驚訝之色,就連萊斯也是微微一愣。

唯獨蓮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女子,女子似乎也發現了蓮的注視,回頭對他甜甜一笑,笑容勾魂索命!

「同類嗎?」兩人異口同聲的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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