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第一次嘗到背叛的滋味,如果第一次我還可以用藥這個借口來止住自己的傷,這一次卻是無法再說服自己。(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我來到蓨花苑,坐在他經常坐的椅子上,靜靜等待他的歸來。
銅壺沙漏里的沙一層一層的減少,水啪嗒啪嗒的滴落。我不知自己等了多久,才听到他推門進來。
看到我,推門的手一頓,他還是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你在這里。」他淡淡,眸光掠過我的容顏。
「夜深了,我睡不著,想讓你陪我。」我道,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踫他的腰帶。
他拂開我的手,皺眉,「我沒有心情。」
「哦,沒有心情。你把太子妃娘娘壓在身下的時候,也是這樣沒有心情麼?」我笑,如願看到他臉上變色。
不待他反應,我攬住他的腰,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我想我是氣瘋了,來找他並沒有想過要跟他做,但是看到他情理之中的反抗,理智仍舊沒有克制住沖動的怒火。
他眼中閃過鄙夷,一把將我推開,「我承認我喜歡婉蓉,便是禮儀宗法,我也為她廢了。這王爺不做又如何,樂的自由自在,不用整日看見不想見的人!」
我冷笑,「不想見的人。你這輩子怕是逃不掉見她的命運了,不只是見,還要一生糾纏,不死不休!」
我將他雙腿壓在膝下,見他要反抗,伸手去拂他的穴道。鳳傾目中閃過憤然,側身閃過,從枕下抽出一柄短劍,狠狠插進我的胸膛。
我只覺的胸前一涼,金屬的冰冷擦著心髒穿過。有風直往那個空洞里吹,冰冷寒涼。
呵,為了防我,竟是藏了一柄劍在床上。
我想笑,淚水卻順著面頰流下。
鳳傾顯然也沒有想到那一劍有這樣的威力,望著從我胸前汩汩涌出的鮮血,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我望著他,想看進那雙眸子,卻發現自己永遠也看不到他心底。本以為自己是座熔爐,即便他心如磐石,我加大火候,也會被融化了。誰曾想他是鐵做的心房,在我這座熔爐里烤上一年,鍛造成了鋼。我終其一生也不能將它變成想要的形狀……
「這具身子為你受過兩次傷,一次砍在後背,一次你親手刺進胸口。這一次比後背上那次要痛百倍,因為刺到了心,是食骨吸髓都比不了的痛。」我怔怔說出,從胸口拔出那柄短劍,血迅速的涌出,在我的白衣上染出大團艷色的花朵。
「好,你不想見我,那就永世不要相見吧。」我從他身上站起,踉蹌著下床,走到門外。
我仰頭望著天空,今夜的星子很亮。血順著白衣流下,將裙角染紅。
結束了,呵,終究是,結束了……
眼前一黑,我搖晃著倒下……
胸口的傷二個月後開始結痂,月兌落。
香兒給我換藥的時候,師父就喜歡在旁邊嘆息,「虧得你骨骼清奇,多年習武,身體強健,才保得這條命。嘖嘖,那七皇子真是狠得下心。」
我不理會他,就著二哥哥的手吃了顆荔枝。
二哥哥眼中帶著寵溺,揉著我的發,道︰「待傷口再好些了,我帶你去暢春園听戲,那兒的戲子個個都是科班出身,身段嗓子都是極好的。」
我樂的享受這難得的溫存,眯著眼點頭。
二哥哥剛走,三哥哥便來了。前些日子我精神不濟,時醒時昏,他們就沒來打攪,今日倒是趕著點兒一起過來了。
劉是非一來就把師父趕走,拉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下,模模額頭,拉拉小手。一會兒掀被子看看我瘦沒瘦,一會兒掐掐我的臉蛋兒說好像胖了。最後香兒實在受不了,趕著讓他走。
劉是非無法,撅著嘴,不情不願的走了,臨走前還留下一句明兒再來看我。等到明兒就不知去哪里快活了,將我這個妹妹忘了個干淨。
冬至的時候下了一場雪,鵝毛般的雪片紛紛揚揚灑下,一夜間將世界變成一片銀白。
香兒早上開門的時候被白雪晃了眼,轉頭笑著對我說下雪了,真漂亮。
我已經能下地行走。午後,讓香兒點了個手爐,抱在懷里,準備在相府里轉轉。香兒為我披上火狐狸披風,領口絨絨的毛領子讓我覺得很溫暖。
「去哪里?」香兒問,扶著我的手臂,怕我摔跤。
我掙開她,笑道︰「真把你家主子當成柔弱小姐了,閃開,我自己能走。」快步走到前面去,靴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很好听。
白雪中的相府讓我覺得有些陌生,可還是找到了大哥哥的書房。一進院子,就見地上大片的灰燼。
「府里的公子小姐們在這里烤鹿肉呢,吃吃喝喝玩鬧了一中午,大公子說乏了,大家也就散了。」香兒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越過那片灰燼,朝書房走。
止步,敲門。想了想,還是輕輕推開,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劉敞以手支額,正在淺寐。屋子里爐火燒的旺,他將外衫月兌下,披在肩頭。墨發沒有像平日那樣束起,懶懶的散落下來,有幾縷垂在額前,有些調皮。
我走過去,垂下頭,仔細觀察他的面容。飛入鬢角的劍眉,長且直的睫毛,筆挺的鼻,薄的唇,唇角略有些剛毅的弧度。
他終于忍不住,唇角勾起,睜開眼楮。
我回他一笑,自顧自的在他書房里巡視,看到榻上圓桌子上的一小碟鹿肉,皺著鼻子道︰「听香兒說你們背著我吃好吃的,我還不信,現在可是看到了。」轉身望著他,「知道我受傷,你不來安慰,反而和他們一起來欺負我。」
劉敞無奈,道︰「哪里敢欺負你,這是你二哥想出的吃法。本來是想叫上你,我說你還病著,不好去打擾。」他走過來,將我的手握在手心,笑道,「你可是怪我沒有去看你?」
我望著他,心里那一點小責備在他溫和的笑容中消散無蹤。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吃鹿肉。喏,那里還有一些,你熱了給我吃。」
他笑了笑,「鹿肉不好消化,你又病著,吃不得。酒倒是可以喝些。」他把花雕酒在小爐上溫著,隔著小錫壺騰起的酒氣,將我望著。
在那目光中,我垂下頭,走到他的書架旁,裝作去看那琳瑯滿目的書籍。
「師師,這些年苦了你。」他嘆息。
我搖頭,「人家還覺得苦的是自己,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于兩人都是解月兌。」我心里一片坦然,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以前的劉師師說過,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盡管不擇手段。但是現在我明白,有些東西命中注定不是自己的,即便是強求,也是得不到……
小錫壺在咕咚咕咚的響。我們對坐著喝酒。迷蒙酒氣中,我腦袋昏沉起來。劉敞抱起我,放到軟榻上。
「睡一覺吧。」他道,為我蓋上被子,用銅匙往爐子里添了些煤。
我合上眼,朦朦朧朧睡去。
醒來時不知今是何時,睜開眼楮,身子在暖暖的錦被下不想動彈。對面,大哥哥正在讀書,劍眉舒展,滿室的微光,美好的像是夢中。
我靜靜看著,嘴角勾起笑意。便是一直這樣下去,也是好的吧。有愛我的人,我也愛著他們,也就足夠了。
劉敞又看了幾頁書,發現我醒了,笑道︰「外面又開始下雪,再躺會兒吧,等雪小了些,我送你回去。」
「你到我這邊來。」我眨眨眼,見他過來,從錦被里伸出手,將他右手握在掌心,道,「這麼涼,不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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