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你來的剛好,說說是不是橘兒給你遞了紙條?」蕭府尹看著陳生挑眉道,一開始傳說她們兩個幽會他還有些相信,可過來一看情況明顯不是這麼回事兒。♀
陳生很有做小人的天賦,根本不用對台詞,張口就編起了故事,「橘兒?小官今日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橘兒姑娘啊!哎,不瞞眾人,在下之所以會在這兒還是因為一些私事,大家也都知道因為納妾之事,在下與自家夫人有了些摩擦,夫人一氣之下回了娘家,在下本想借著蕭大人今日壽宴的機會跟賤內好好談談,所以就想著讓她的下人柳兒給傳個話,說在花園等她,可是等了半天她都沒有出現。」
陳生說的很誠懇,並且指了一下陳夫人身後的丫鬟,這故事很容易被大家相信,畢竟納妾和陳夫人回娘家的事情都是真的,此時講出來不過是讓大家認證了陳生的風流和他夫人的善妒。
「老爺,您沒找我給夫人帶話啊!」柳兒被點名嚇了一跳,趕緊低聲說道。
「柳兒你這是在埋怨我嗎?納了人家曹家小姐為側室,沒有收了你,所以你才從中挑撥沒有給夫人傳話嗎?」陳生痛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老爺我沒有啊!我怎麼會埋怨您呢」柳兒連忙搖頭道,並激動的揮舞著雙手。
「我你們」陳夫人被眼前的事弄迷茫了,听著陳生的話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還有柳兒一直說陳生的壞話,難道真是因為她也想往上爬的原因嗎?還有現在這件事情沒成,那蕭夫人答應過自己的事情呢?
眾人此時也听明白了,這就是人家陳府夫妻倆鬧別扭,蕭府的丫鬟看錯了人。以為是府上的姨娘與人私通所以鬧出了這麼大的別扭。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欣娘可以作證,我和素心姨娘晚宴前就約好了,想來她不可能剛剛在派人出去送什麼字條。」蔣欣完全不顧及蕭夫人已經變得鐵青的臉,輕聲說道,好像就是在陳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你是個好孩子,沒事多去素心那走動走動。早日讓我報上金孫。」蕭府尹對于蔣欣的話很滿意,他知道素心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淵源,兩人要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情。也不會走到一起,所以蔣欣沒有必要得罪自己的婆婆來撒謊。
蕭府尹今日的壽宴可謂是極其熱鬧,又是菜里有毒,又是捉錯奸情,簡直就是笑話一場。不過在場的人卻沒有真的敢樂出來的,不是憋著笑,便是搖著頭的紛紛告辭了。
「蕭大人留步,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聚。」段鴻伯作為代表,辭別了蕭府尹。領著自家夫人上了馬車。
「大家一路小心,慢走。」蕭府尹強忍住怒氣,面色溫和的送著各位同僚。
方夫人和蔣大人走在最後。一邊拉著蔣欣的手一邊叮囑道︰「欣娘我們先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婆婆身體不好,你也多照看點。」方夫人自己算不上是什麼宅斗高手,卻也看出了今日是怎麼回事。走時不免對自家女兒的處境有些擔心,畢竟如果婆媳關系不好的話。在這偌大的後院中可是不好生存的。
「爹娘,你們放心吧,欣娘會的,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蔣欣看著真心關心自己的爹娘,想著她跟素心終究是不同的,她除了恨還有愛,她還有要守護的人。
待賓客們都離開後,蕭府內就剩下他們自家人了,蕭府尹終于忍不住了,在摔了兩個花瓶後怒聲道︰「蕭君麗,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老爺決定我想做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蕭夫人平靜的說道,她剛剛冷靜下來已經想清楚了,這一切都是素心做的,包括食物中毒的事情,只不過她想都賴到她頭上卻是多余了,定不會讓她得逞。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珠兒听說外面的戲演的可熱鬧了呢,剛才素心姨娘一直攔著,珠兒都沒看見呢。」待賓客們走後,才是妾室,通房們向蕭府尹送祝壽禮的時候,所以一得了信,就都蜂擁而至,翠珠更是仗著肚子里的孩子走在了最前面。
翠珠今日穿的是一件織花對襟衣裙,她的眉毛長得濃密,一雙杏眼說話時炯炯有神,讓人一看便知是個急性子,直腸子,這種人平日里開心看著到沒什麼,但不開心的時候就極為煞風景了,比如現在她的話已經惹起了眾怒,蕭夫人覺得她在幸災樂禍,掐住手帕想著什麼時候要弄死她,蕭老爺更是直接的喊了出來,「滾回去,這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回去待著沒我的命令不去出房門。」
一眾妾侍被蕭府尹的吼聲嚇住了,都低著頭不敢再出聲,而除了素心沒人注意到,最邊上白姨娘嘴角那淺淺的笑容,「果然是她嗎?」素心雙眼微眯,暗自想到。
「老爺老爺我啊!別抓我我我的孩子」翠珠被粗使婆子抓住就要往外帶,她不願自然要叫喊道,只是不知怎麼的就動了胎氣,一時肚子疼痛難忍。
「老爺見紅了」兩個粗使婆子嚇的連忙放開了人,跪在地上叫道。
這時蕭府尹也回過神了,怒喝道︰「還不快去叫大夫,將人給我扶到床上去。」
還好剛才解毒後怕還有什麼事,就留了一個大夫在府上,雖然不知主治婦科,但醫術明顯是很不錯的,一把脈便知不妥,忙開了保胎藥並開口道︰「讓人按藥方抓藥,煎服,還有這位夫人身上怕是有不妥的東西,應盡快移除,不然胎兒不保。」
「還不快來人去她身上翻翻看。」蕭夫人听後心一驚,她沒有讓人去還翠珠啊!難道這又是素心沖著自己來的?說著她不知覺的將眼神落在了一臉平靜的素心身上。
「老爺,夫人,她身上只有一條手帕和一個香囊。」蕭夫人的丫鬟拿著手中的東西回稟道。
「就是這個,這位夫人快遠離些,對胎兒不好。」老大夫拿過香囊並指著微微顯懷的素心說道,他邊說邊搖頭,對于內宅這些齷蹉事看的明白,所以這一輩子就娶了一個老婆,沒有妾侍,到也活的自在。
「還不快扶你們家姨娘回去。」蕭府尹一看情況嚴重,也顧不得繼續生氣,忙指著橘兒,讓她帶素心離開,人一旦有了期待就會害怕失去,蕭大人現在滿心期待著兩個孩子的降生,自然不希望他們有事。
素心猜測這怕是白姨娘的另一步棋,雖然有心在這里看結果,卻也怕被連累其中,所以听了蕭府尹的話,便低頭離去了,只不過臨走時望著蕭府尹的目光有些依依不舍,而蕭府尹則是很受用的承諾了,一會兒去她哪里休息給她壓驚。
「這藥這藥太陰毒了。」素心離開後,老大夫便與眾人一起出了內室開始驗藥,只一會兒便嚇的將藥丟在了一旁跳了起來,轉而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踫不踫這藥也無所謂了。
「大夫這藥怎麼了?」蕭府尹和蕭夫人同時皺眉問道,其他另外三個姨娘站在一旁也好奇的緊。
「這里面不光有墮胎藥,還有絕子藥,吃了或者沾久了,都會令其絕子,男女不限。」最後一句話老大夫說完還有些手抖,心里卻慶幸著自己的明確抉擇沒有納妾,現在才能兒孫滿堂。
听到是陰狠的絕子藥,眾人臉上都變了顏色,特別是蕭夫人,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望向身旁的管事婆子,心想難道王婆子沒將藥給老爺下下去?而是丟失了?
「快讓人收下去,你說這藥是怎麼來的?」蕭府尹也明顯離藥材遠了些,指著剛才扶翠珠進來的二等丫鬟問道,眼中似能冒出火花來。
「老爺,夫人,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啊!前兩日翠珠姑娘說要繡一個荷包給老爺當壽禮,里面裝有明目清神解救的藥材,東西奴婢也是今日才看到的啊。」被指的小丫鬟忙跪倒了地上,著急的解釋道。
「爹,她這是不是想害您啊!她有了身孕不想讓別人在懷上,所以送這個當您的壽禮。」蕭志恆看著自家娘親煩惱的神色,上前一步插口說道,怕是任那個男子都不能接受絕種之事,此時他對于自己那有些混亂的內院,微微的擔心的了起來,她們不會給自己下藥吧?
翠珠此時正在昏迷中,自然不能出來為自己喊冤,不過這話實在漏洞太多,這麼狠的藥誰沒事帶自己身上啊,要送也該是讓丫鬟帶著才對,蕭府尹是想相信都信不了,皺了眉瞪了兒子一眼,看見他身旁的蔣欣後才輕聲道︰「你陪著自己媳婦早點回去吧,這兒用不到你們。」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即使是兒媳,蕭府尹也不想當著她的面,解決這件事情,而蔣欣雖然不在乎什麼絕子藥的影響,不過她實在是沒興趣在這里繼續听下去,她需要好好回去消化一下素心今日跟她講的話,所以她同蕭志恆給二老行了禮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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