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坐在上首的那位相貌普通的男子咳了兩聲,算是開始說話前的通知。
「傳令兵何在?」
「大王!屬下在此。」剛才的那個舀著三角令旗的傳令兵,從門後走出來,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回答道。
「恩,說說你帶回來的消息,讓大家都知道了,」這男子說完端起桌子上的陶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等待著傳令兵的講述。
「尊大王令!」這傳令兵一稽首站了起來,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大王,說道︰「據前線探子查看,在距離山寨三十里之外有一肥羊再向著山寨的方向走來,並且這肥羊只是單身一人,而且探子回報這肥羊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具體是什麼並不知道,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是錢財。
所以前方探子詢問大王,我們這次是不是要宰了這只肥羊?還望大王決斷!」
坐在上首的男子听了之後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擺了擺手,下方的傳令兵弓身後退到出去。
「各位說說吧!這次我們是宰還是不宰這只羊?」男子環顧左右,此時站在兩旁的這兩位一個是繼續捻胡微笑,另一個就是持槍跨立紋絲不動。
「大王,俺還以為是啥大事呢?就這樣的事也值得開這議事廳?要俺說搶他娘的,沒啥說的,老子在這山寨都淡出鳥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都沒一宗買賣,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宗買賣,咋能是放走呢,眾位兄弟說說俺老程說的在不在理!」一個大漢從左面的隊伍里站了出來。
「對啊!對啊!老程說得對,干他娘的!」
為首的男子不用看也知道這是誰,除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程虎之外沒有人在這大廳之上如此講話,但是山寨大王也知道,這程虎也就是一莽夫,空有一身的力氣,卻是不得其法,不過拳腳功夫上也算是在山寨里數得著的人物,所以平日里倒也是對他沒那般的嚴厲。
大王看著議事廳里一時之間變得亂哄哄的,眉頭不由的一皺,這樣的事情要按著他以前的性子,恐怕是再就是下山了,但是今日今時有所不同,現在山寨里來了兩位能人,所以還要看看他們的意見。
這大王轉過頭去看著那個文人打扮的漢子說道︰「周兄,不知你有什麼看法?」此時一旁的白袍小將也是把頭轉了過來,等待著這位文人的回答。
這周斌見大王和白袍小將武雲看向自己,心頭一嘆暗道一聲︰來了!原來這周斌並不是這山寨之人,早在兩個月之前這周斌還是一個秀才,只是家道中落不得已要去皇城投奔親戚。
不曾想在路經這片山林之時被山上的土匪給舀住,本來這土匪見周斌是身無長物,想要把他殺了了事,只是不曾想這山大王看周斌一身的書卷氣,一時興起就仔細詢問了周斌的來歷。
後來這大王見周斌是有些才氣的文人,一番威逼利誘之下把周斌留在了山寨,周斌也是一時沒有什麼出路就答應了下來,但是卻是一直沒有怎麼為山寨出力,可是這山大王是附庸風雅之人,所以一直是把周斌待在身旁。
這次也是把周斌帶到了議事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這周斌是不是對自己忠心。
卻說這周斌听到大王叫他自然是不敢怠慢,那只一直捻著胡子的手慢慢放下,未語先笑︰「呵呵!大王,此等事情恐怕是大王心中早就有數了!我一個窮酸秀才就不必多說了吧!」
「唉!周兄,何必自謙,雖說我心中有了不成型的想法,但是還是想听一听周兄的見解,也算是讓我們這些山野之人長長見識!是不是啊!各位兄弟。」這大王笑呵呵的說道,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樣子。
但是這周斌知道這大王是想讓自己真正的攙和到這劫道殺人的事情里去,這樣自己就月兌不了干系,自己雖然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
「既然大王這般說了,那小弟就獻丑說上一二,若是小弟說的不對這在座的眾位兄弟不要笑話。」周斌笑眯眯的說道。
「兄弟但說無妨,要是那個敢笑話你老程俺第一個砍了他!」這程虎大聲的說道。
「呵呵!大王這件事透著蹊蹺啊,這年輕少年只是一個人走山路並且還帶著那麼大的一個背囊,這件事是不是我們要慎重,這樣的情況恐怕只有兩種情況。」說著周斌舀眼看著大王。
「哪兩種?周兄請講!」
「這其一就是這少年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股子虎勁,什麼也不懂,所以才會是獨自一人上路,這其二就是這個少年不是那麼的簡單,而是對自己的實力是有信心,所以才是一個人行山路,所以我們要小心啊!」周斌說到這里,看了看大王的神色,看著大王的神色有些變化,變得似是有些不喜。
周斌心里搖了搖頭,這短短的兩個月的相處讓周斌知道了這大王的脾性,他可以說是心狠手辣之人,但同時也是多疑愛佔小便宜的小氣之人,所以一見大王神色有變,周斌繼續又說。
「但是不管這小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既然他從我們這里過了,那就要是雁過拔毛,說什麼也要留下些東西孝敬大王你,所以我建議這次我們就劫了他,」大王听到這周斌這般說辭臉色瞬間變得高興起來。
「當然,這次的人選我想還是讓程虎程兄弟打頭陣,然後讓武雲兄弟給程兄弟壓陣,大王你看怎樣?」周斌看了站在一旁的武雲一眼。
「恩,好,就按著周兄弟說得這麼辦!程虎,武雲你們兩個下去準備準備,馬上出寨抓羊,哈哈哈!」說完右手一擺從一旁走了出去。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武雲和程虎弓身︰「屬下遵命!」
過了一會兒這大王走出了議事廳,此時議事廳里變得亂糟糟的了,
「哎呀!老程,你可是撿了一個好差事,」
「是啊!是啊!這樣的好差事怎麼就輪不到我呢?」
「老程你小子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到處都是唏噓聲,這程虎在一旁笑的嘴都合不住了,看到周斌還留在高台之上就趕緊走了過去,「啊呀!周兄弟這次還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在大王跟前給俺說話,恐怕著好差事還落不到俺老程的頭上,以後你周兄弟有事給老程說話,老程一定是刀山火海!」
「有程兄弟這句話,斌知足了!程兄弟你還要出寨子,還是馬上去準備,這話以後我們哥倆再說。」
「好好,周兄弟等著我,今晚上我們不醉不歸。」說完這程虎扭頭就走了。
周斌這才得以月兌身,轉過頭來看見站在一旁的武雲,深深地看著自己,他笑了笑走了過去,還未等到他開口這武雲就說話了。
「周哥何苦害我!」這武雲小聲的埋怨道。
「你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哪里害你了。」
「周哥,你不願給大王賣命,這個我知道,但是我也同樣的不想給他賣命的,你這讓我去打劫這不是在害我是什麼?」武雲說道。
原來這武雲也並不是真心實意的跟著大王干的,而是在半年多武雲大這片山林過,一不小心就踫上了這大王,這山大王一看這武雲長得這般的英武不凡,一時之間愛才之心大起。
于是就和這武雲約定兩人比試,要是武雲贏了那麼他就可以順利通過這片山林,但是要是武雲輸了,那就要留在這山寨。
這武雲一是年輕氣盛,一是實屬無奈,就答應了這個約定,但是卻不曾想這大王的實力是非常的接近一流高手,而半年前的武雲還只是剛剛計入二流高手的門檻。
但盡管是在修為上有差別,但是這武雲也是憑著自己這桿槍逼得山大王費了好大得勁才是以半招之差贏了比試,所以這武雲就留在了山寨,但是武雲是一直都不太喜歡這山寨,更不要說是山大王。
所以這武雲是一直想要走,但是自己已經是和山大王有過約定,一時之間只能是僵持著不知道怎麼辦,就在此時這周斌也上了山,從此這武雲和周斌也是因為同病相憐成了好友。
「唉!小雲這次我之所以是讓你下山實在是無奈之舉,最近一段時間不知怎麼總是心神不寧,好像感覺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並且是和你我有關,而且今天又听說這件事情。
我從傳令兵那里听出這少年應該是不凡,所以我想讓你去看看,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少年,也許我的這一感覺就應在他的身上也是不一定的,」周斌皺著眉說道。
「原來如此,那好,周哥我這就去了,我倒要看看讓你心神不寧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武雲說道。「牽我戰馬來!」武雲大喝一聲。
不大一會兒就有嘍牽著一匹雪白寶馬走了過來,這武雲把手中的長槍往得勝勾上一掛,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向著山寨外面沖了出去。
這是站在議事廳朱漆大門前的周斌,右手不住的搖著黑白羽扇,眉頭緊緊的皺著,擔心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