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心里著急,手上的動作便粗魯了些,將他驚著了,小白師兄緩緩睜開了眼。
「容兒,你這是作甚?」他匆忙按住了我的手。
「月兌衣裳!」我沒好氣地回他,要不是他多此一舉,我一個閨秀何至于在半夜三更、荒郊野嶺的月兌一個男子的衣裳?
小白師兄深深看我一眼,攥緊了我的手,「容兒,我不想毀你清譽。」
「只是月兌個衣裳,怕得什麼?再者,先前你月兌了我的衣裳,也沒想著會毀了我清譽。」我心里有些悶。
一時之間,洞中寂寂,偶然听得柴火燃燒時的「 啪」之聲,小白師兄默默看我良久,「我……我是閉了眼楮的。」
哼,我那時正昏迷,你是閉了眼楮還是睜了眼楮,我又如何能得知?
我拍開小白師兄的手,「此番月兌的是你的衣裳,又不是我的,再者,此處只你我二人,你不說,我不說,誰人知曉?」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白師兄竟怕我月兌他的衣裳?我一個含蓄內斂的閨秀都不計較了,他反還計較了起來,哼!
「唉,」半晌,小白師兄嘆了口氣,「你既如此心急,我便自己月兌了吧!」
我驀地止了手上動作,愣愣盯著他,他說的每個字我都懂,怎地連在一起,就有些不懂了呢?
小白師兄微地一挑嘴角,伸手就往自己的腰間探去。
「啊——」我回了神,捂了臉,轉了身。
身後的小白師兄卻是一聲輕笑,「我不過解個腰帶,你便羞成這樣,方才嚷著要月兌我衣裳的彪悍勁兒哪去了?」
好你個小白,竟敢揭我的短!
我剛要轉了身,回敬他幾句,小白師兄卻是用扇柄輕抵了我的背,止了我的動作,輕聲說道︰「容兒,我暫且寬寬衣,你且轉過身去吧!」
我乖乖地回過身,不一會子,身後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之聲,我臉上一熱,乖乖面起了壁。
不過,這堆篝火生得著實是好,我面的這塊壁選得也著實是妙,只肖我眼風稍瞥,就能瞅見背後的小白師兄投在壁上的影子。
我看著小白師兄轉身背對了我,似是在腰間模索了一陣……應是在解腰帶……接著伸手探向了衣襟……
我面上一陣火辣辣的燙,雖說我看得只是個影子,但這影子卻是個男子月兌衣的影子,而且我還看得甚是津津有味……
作為一名端莊持重的閨秀,我心中掙扎不已——
看,失了閨秀風範;不看,這大好的機會豈不可惜?
身後卻是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我趕忙抬眼,只見壁上小白師兄月兌外袍的右手似是一滯,接著……
便沒有接著了,小白師兄似是發覺我有意偷看,往洞口挪了兩步,才月兌了衣裳。
「容兒,現下我除了濕衣,已無大礙,你且安心睡吧,明日也好尋兩位師兄。」小白師兄坐在洞口,淡淡與我道。
唉,他這樣子我怎能安心?
雖說我葉容是個閨秀,但終究不是個迂腐的閨秀啊!
現下已入了冬,洞口的風本就冷,此番下了雪,又添了潮,這又冷又潮,他是想病上加病啊!他即便想避嫌,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