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戰神 第六十九章 英雄驕傲

作者 ︰ 小河之波

()「哎呀三弟,越說越玄了。怎麼才算天衣無縫?怎麼才能蒙混過關呢?」州吁听石厚講完,猶如掉進了雲山霧海,撓著頭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公孫滑耷拉著頭,豎起耳朵听著石厚與州吁的對話。他陰沉著臉,面無表情地過濾著石厚講的每一句話。

瞧著州吁滿臉茫然的狼狽相,石厚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他淡淡一笑,繼續忽悠道︰「二哥,剛才大佷子講的辦法絕對行不通,不僅容易被識破,而且最關鍵的是不能自圓其說。」

「嗨,看來三弟還真有門。」州吁心中一陣竊喜。于是,只管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用既驚訝又迷茫的語氣試探道︰「三弟,你真有高招?」

「真扯蛋,哪有這麼講話的?既然不相信,為啥又要一二再再二三地將老子的軍呢?哎呀,不得不承認,二哥的心思真是當國君的料,叫人琢磨不透呀。」石厚怔怔地看了州吁一眼,心里又打起了小九九︰「老子也要持一些,免得被二哥小瞧了。」

于是,昂首挺胸,晃蕩著腦袋說︰「二哥,這個嘛。」他斜眼看了看公孫滑,然後才自鳴得意地說︰「咱可以叫大佷子對國君說︰‘晉國包圍了鄭國的都城新鄭,鄭伯命令俺突圍,前來衛國搬取救兵。誰知俺一沖出城就被晉國人給俘虜了,國書不幸落入了晉國人手中。’」

州吁邊听邊用手比劃著,還不時地抬頭看看石厚,最後干脆伸手打斷石厚的講話,納悶地問︰「三弟,老子越听越感覺迷糊,怎麼听起來這麼別扭呢?」

石厚趕緊停下來問︰「二哥,哪里別扭?難道俺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

州吁拍著腦門,皺著眉頭質疑道︰「三弟,這個‘俺’怎麼能是你呢?老子總覺得應該是大佷子才對呀。所以,應該將‘俺’改成‘公孫滑’。」

州吁的話把石厚弄得哭笑不得,連連擺手說︰「二哥,您听岔了。俺是以大佷子的口吻說的,若是把‘俺’改成‘公孫滑’,這讓大佷子說起來才是真的別扭死了,叫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只要大佷子照著俺這樣說,絕對錯不了。」

瞧著急得抓耳撓腮的石厚,州吁一個勁直想笑。于是趕緊一揮手,忍住笑說︰「三弟,甭這麼較真,只要能忽弄住姬完那貨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是……。」一想到能否成功,他又犯起愁來,一邊搓著手一邊疑惑地問︰「你說的這些真能自圓其說嗎?」

「當然能。」見州吁仍持懷疑態度,石厚立即一拍胸脯,不假思索地順口滿打滿包道︰「二哥,這一點您盡可以放心。就國君那點智商,老子玩他就跟玩小孩差不多。」

「拉倒吧!甭自吹自擂了。」州吁一擺手不屑地問︰「那,老子問你?」他手指公孫滑說︰「大佷子既然被晉國人俘獲了,那他又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呢?」說著,他一轉身拍著公孫滑的手臂花誚石厚道︰「只可惜,大佷子並沒有長翅膀,飛不過來呀?對此你將怎麼自圓其說呢?」

「這還不簡單?」石厚一揚眉毛,侃侃而談道︰「二哥,俺怎麼會不能自圓其說呢?大佷子可以對國君這樣說︰由于雙方戰斗打得異常激烈,晉國的精兵強將都上攻城去了,留下來看守的士兵全是些老弱傷殘。于是,大佷子便趁晉國人松懈的時候,悄悄磨斷繩索,打倒看守,奪回馬車跑到了衛國來。」

「哈哈,還真像那麼回事,似乎跟真的一樣!」州吁鼓著眼楮,恍然大悟地跳著腳說︰「嗨,三弟,真有你的。這沒有國書的事兒還就自圓其說了。」接著,又伸出大拇指夸獎道︰「三弟,你真聰明。那,咱就這麼辦!」

「呸!」忽然州吁听見有人叫嚷起來︰「三叔的點子真夠臭的,簡直臭不可聞!」他趕緊扭頭一看,只見公孫滑攥著拳頭,跳著腳叫嚷道︰「尻啊,二叔,俺堅決反對!」

「這不是挺好的?你到底要反對啥?」州吁大惑不解,傻傻地看著公孫滑。

公孫滑怒發沖冠地咆哮道︰「二叔,俺堅決反對讓俺當俘虜!」接著,扭頭手指石厚發泄道︰「三叔,你這也忒損了。眾所周知,無論走到哪里?俺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什麼時候做過俘虜?」他邊說邊用大拇一指自己的鼻子,顯得神氣十足。

見石厚並沒有反唇相譏,他氣急敗壞地一甩手,臉紅脖子粗地嚎叫說︰「如果要當俘虜,就讓三叔去當好了!反正他沒臉沒皮,也不知道什麼叫恥辱!」

公孫滑的暴跳如雷似乎早在州吁的預料之中,他連忙伸手制止公孫滑︰「大佷子,這不過是在演戲,何必要這麼當真呢?再說,他演得再精彩,國君也絕不會相信。畢竟,他只是一個配角,而演主角的戲,還得由你親自出馬才行呀。」

「哈哈!」石厚心里樂開了花。「他娘的,看二哥如何做這個鱉孫的工作?」他操著手,一邊看熱鬧,一邊煞有介事地幫著腔︰「二哥講得對,咱不過是演戲而矣。」

「演戲?」公孫滑憤慨地駁斥道︰「他娘的,啥戲不是演著演著就變成真的了?」接著猛一甩手,斷然拒絕道︰「不行!俺決不能用辱沒英名去蒙騙衛侯!如果您們非要這樣做,那就另請高明好了。」

公孫滑死活都不肯裝「俘虜」,州吁只好看著石厚,萬般無奈地攤開雙手說︰「三弟,雖然這個主意不錯,只可惜大佷子不願意,也行不通呀?」

一見州吁失去信心,石厚趕緊給他遞眼色。「二哥,怎麼連這麼個小屁孩都玩不住呢?」可是,州吁睜著雙眼卻視而不見,根本沒有一點反應。「嗨,真夠笨的,簡直笨得拉牛屎!」石厚心里邊罵邊想著辦法。「現在,只有老子親自出馬將他一軍了。」

于是,他故意搓著手,沮喪地唏噓道︰「哎呀,看來想給大哥捧場都捧不成了!」

瞧著垂頭喪氣的石厚,州吁也感嘆道︰「唉,老子已經江郎才盡,再想不出辦法了!」

突然,公孫滑跳了起來叫嚷道︰「二叔,俺有辦法了!這個辦法絕對妙。」

一听公孫滑有辦法,州吁精神一振,連忙抬頭問︰「大佷子,有什麼好辦法?」

公孫滑一甩頭得意地說︰「偽造一份國書不就行了?反正衛侯又不認得俺伯的字。」

「哈哈!」石厚撇著嘴譏諷道︰「大佷子,這種老掉牙的江湖騙術虧你想得出來?」

州吁看看公孫滑,又看看石厚,迷惘地問︰「三弟,這究竟怎麼了?有啥子破綻?」

石厚撫掌哈哈大笑說︰「哈哈,二哥,這字跡、絲絹都好偽造,可是璽印怎麼偽造?總不能找個羅卜頭刻一個吧?這能夠瞞得了國君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兒,想怎麼騙就怎麼騙?」接著,連連擺手說︰「這條路肯定行不通,還是趁早另想辦法吧。」

瞅著焦慮萬分的州吁和神情緊張的公孫滑,他的心情舒暢極了。「女乃女乃的,就這麼點智商,加在一起也不如老子的毛,還是趁早向老子舉手投降吧!」

「哎呀,再想下去非把腦袋想炸了不可!」州吁焦頭爛額地撓著頭皮尋思道︰「還是三弟有腦水,剛才那辦法也絕對靠譜。要是老子當國君,一定會信以為真。」于是,舉手一拍幾案,不耐煩地說︰「好了,咱甭再折騰了,就這麼定了!」

公孫滑瞧著州吁的神情,眨巴著眼試探道︰「二叔,您也想叫俺當俘虜?」

州吁瞥了公孫滑一眼,咽了一口唾沫,耐心地開導說︰「大佷子,其實當俘虜也並不可恥。」他邊說邊拍著公孫滑的肩膀。「想想吧?為了完成國君的使命,忍辱負重,殺敵立功,還逃出了敵營……。這該是多麼英勇的事跡!這種英雄壯舉必將流芳百世!」

公孫滑的忸忸怩怩真讓他心急如焚,于是央求道︰「大佷子,時間緊迫。大哥正望眼欲穿地盼著咱去助他一臂之力,你就犧牲一回幫幫你爹吧?」

看著急得快要哭的州吁,公孫滑心腸一軟。「二叔講得不錯,這不僅不丟人,反而還是大英雄哩!」他抿著嘴唇,暗下著決心。「為了俺爹和俺女乃,為了能當上國君,俺就破一回身。」他猛地一跺腳。「嗨,不就是當個假俘虜?沒啥了不起的!」

于是,昂首挺胸,緊咬牙關,點頭答應道︰「二叔,當英雄,俺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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