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戰神 第三十六章 哭訴衷腸

作者 ︰ 小河之波

()田開弄不清國君的虛實,看著對方志在必得的神氣勁,心里面直打小鼓︰「嘿嘿,明明是一塊死棋,君主卻要這麼得瑟,也不知道他是沒看明白?還是另有所圖?」他手里拿著黑子,舉棋不定了。「不應吧?萬一君主贏了,肯定會猜疑俺在暗中故意放水。」

他抿了抿嘴唇,終于拿定了主意,故意探身看看棋盤,然後應聲道︰「君主,臣豈有不應之理。」說著,「啪」的一聲,落子應了一手。

見田開中了計,齊景公興奮地落下一子說︰「愛卿,寡人再緊你一口氣。」

「嘿嘿,君主沒有搞錯吧?明明是在打劫,他不把劫打回去,跑來緊俺的氣干嘛呀?」田開感到很不理解,于是說︰「君主,那臣也不客氣,準備提子了。叫棋!」說著,摁下一枚黑棋,破了白棋的眼位。

「打劫!」齊景公連看都沒看田開的招數,只管開起劫來,問︰「愛卿,應不應?」

田開一看大局已定,當即回答道︰「君主,臣當然要應啦。」邊說邊從罐中模出黑子,說︰「君主,臣若不應,那豈不是傻瓜?」說著,在棋盤上摁下了一枚黑子。

一看黑子摁在了棋盤上,齊景公激動地叫了起來︰「好!寡人就再緊你一口氣。」

看著國君怪異的下法,田開連忙提醒道︰「君主,臣再下一子就要提白棋了。你這是咋弄的?怎麼還一個勁地在外圍緊臣的氣呢?這樣下棋有背棋理呀?」

齊景公翻著白眼,不以為然地說︰「愛卿,這怎麼能說是違背棋理呢?搏弈之所以會吸外人,就是因為它能極大限度地滿足弈棋者的心理需求……。」

不等國君把話講完,田開只管打斷他的話,說︰「君主,那就對不起了,臣提子。」說完,「啪」地落了一子,將白棋的眼給點死了。

不等田開將死棋拿盡,齊景公已迫不及待地在死棋中又摁上了一子,得意洋洋地說︰「愛卿看好了,寡人破你的眼!」接著,撇嘴說道︰「你也不想想寡人怎麼會讓你輕易就得手了呢?哈哈!」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田開怔怔地看了看大笑不已的國君,又低頭看了看國君的剛落下的白子。看著看著,他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一邊反復計算著眼位,一邊小心翼翼地拿著棋子,口中恍惚不定地說︰「那,臣就先應上一手吧。」

見田開按照了自己預計的思路走,齊景公趾高氣揚地指點道︰「愛卿,也只能這麼走了。」接著,又「啪」地一聲摁上了一枚白子,連表揚帶催促地說︰「下得不錯嘛。來,寡人看你怎麼應這一手?」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田開越下越膽怯,連忙答應道︰「君主,臣再應上一手。」他企圖做出兩個眼位來。

齊景公對此早已洞悉了一切,放聲哈哈大笑道︰「哈哈,寡人早就知道你要困獸猶斗,絕對會應這一手。」接著,又投下一枚白子,說︰「那,寡人再靠上一手。」

田開沒有算出結果,連忙說︰「那,臣也再應上一手,看您還能有何高招?」

齊景公無不得意地笑著說︰「哈哈,高招沒有,只有團一手!」說著,團了一子。

「君主,這是何意?」田開用怪異的目光盯著國君問︰「這,是在自尋死路呀?」

看著田開臉上露出的二傻相,齊景公忍俊不禁,哈哈地縱聲大笑道︰「哈哈,愛卿,這一手充滿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玄機,再走上幾手就會讓你徹底傻眼。」接著,又催促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趕快棄子投降,另一條是繼續頑抗到底,最終被寡人徹底消滅。」

瞧著喜形于色的國君,田開捏著黑子猶豫不決起來,默默在心里計算著眼位。「俺如果在這做一個眼,君主必然會在那兒點上一子。俺若應上一手,他肯定又要再團一子。俺的這個眼位又該破了。」他沮喪地一拍腦袋,暗中叫一聲︰「糟糕,君主采用的是自殺手段,非把俺的這片棋弄死不可。」

他終于看懂了國君之所以得瑟的緣故,手里拿著棋子,禁不住地顫抖起來。忽然,「啪」的一聲,捏在手指中間的黑子滑落下來,掉在了棋盤上面。

「哈哈,愛卿真識時務,終于投子認輸了!」瞧著棋盤上滾動的黑子,齊景公揮舞起手臂,高興地叫喊起來。接著,又抬頭看了一眼田開,自鳴得意地說︰「愛卿,寡人的這招‘倒月兌金靴’神奇吧?」

田開雙手撐在幾案上,盡量掩飾著內心戰戰兢兢的恐慌,暗自尋思︰「君主听了晏矬子的流言蜚語,不會也對田氏采取‘倒月兌金靴’的手段吧?」他低頭看著棋盤,不由自主地點頭說︰「君主這招果然神奇無比,必然成為搏弈的一種定式。臣之所以能大難不死,全都仰仗君主的開恩。」他心情急迫地想暗示國君。

「這貨怎麼哆嗦得詞不達意了呢?」齊景公怪怪地看著田開,感到很不理解︰「搏弈嘛,根本用不著這麼死呀活呀的……。」于是,手指田開笑呵呵地說︰「呵呵,愛卿,寡人的弈技正在日新月異地提高,而你的弈技卻是今不如昔了,並且還神不守舍。」接著,又惋惜道︰「唉,這可是對弈的大忌啊!」

瞧著國君趾高氣揚地訓導,田開心里一顫,感覺機會來了。于是,連忙離席俯身跪在一旁,哀聲哭泣道︰「君主訓斥得極是。臣和臣的家族這一段日子正生活在恐懼之中,臣哪里還能做到氣定神閑地與君主對弈呀?」

「哦,這是怎麼回事?」齊景公感到十分吃驚,搖晃著腦袋好奇地問︰「愛卿,難道府上鬧鬼了不成?」他胡思亂想地瞎猜一通。

瞧著國君閃動著獵奇的眼神,田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訴道︰「君主,比鬧鬼還要厲害,臣的家人全都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不瞞您說,臣出門時就與家人做了訣別。」說完,一咧嘴,放聲痛哭起來。

「什麼?」齊景公撓著頭追問道︰「愛卿,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呢?」接著,又眨巴著眼問︰「你不會是得罪什麼人了吧?竟然結下了這麼大的仇氣。」他想了一想,然後自言自語道︰「誰會有這麼大的權力敢與田氏作對呢?」

「君主,除了您沒人敢把田氏怎樣?」田開磨磨嘰嘰地暗示道。

「什麼?」齊景公似乎明白了,驚叫起來︰「愛卿,你說什麼?寡人與田氏一無仇,二無怨,怎麼會置愛卿一家于死地呢?」他邊說邊擺手,焦急地為自己洗刷清白。

田開悲傷地瞧著國君,淚流滿面地哭訴道︰「君主,臣知道您是明君聖主,不會听信小人的蠱惑。但是,那些欲置臣一家于死而後快的小人,卻像令人討厭的蒼蠅,整天在您的耳邊嗡嗡亂叫,發出危言聳听的蠱惑,以致臣全家憂心忡忡,度日如年。」

齊景公連忙擺手安慰道︰「愛卿,甭這麼多心,沒人敢在寡人的耳邊說愛卿的壞話。」見田開仍然哭泣不止,他只得鄭重地表示︰「再說,即使是有人,寡人也不會相信的。放心吧,沒人敢在寡人面前蠱惑人心。」

听國君這麼一表態,田開假意止住哭泣,抬頭謹慎地說︰「君主,臣听說晏大夫在陪同您出訪晉國時,曾私下對晉國大夫叔向說︰‘田氏將來必然取代齊國。’」說著,又連忙將身體匍匐在地上,哭泣道︰「君主,他是想借您的手置田氏于死地啊!」

田開捅破了窗戶紙,齊景公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看著無言以對的國君,田開趕緊哭訴道︰「君主,晏大夫簡直就是在血口噴人啊!臣雖然是田氏的嫡長子,但情況您是最了解的,人到中年還連個子嗣都沒有。晏大夫難道不是在睜著眼楮說瞎話嗎?」說著,他痛苦得臉部肌肉猛地抽搐了幾下。

齊景公同情地看著田開,十分惋惜地說︰「愛卿,寡人知道你沒有子嗣,這對于男人真是天大的不幸啊!」接著,又幫忙出起主意來︰「既然天命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過繼一個子嗣呢?」

田開點點頭,無奈地說︰「多謝君主關懷。只是繼嗣之事臣心里一直都有所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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