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戰神 第十六章 嶄露頭角

作者 ︰ 小河之波

()晏嬰頓時大喜過望,連忙扭頭花誚梁丘據︰「梁大夫,听見了嗎?你那可憐的智商連小孩子都不如!居然還敢不知廉恥、肆無忌憚地在國君面前喋喋不休?」

「他女乃女乃的!」見晏嬰利用小孩子挖苦自己,梁丘據氣得怒發沖冠、青筋暴露。但斜眼看了看齊景公和田無宇都面帶微笑,他心里頓時發了虛,只敢怒不敢言地暗自盤算道︰「一個死鬼晏嬰就夠老子難纏的。如果再加上田氏家族,那還不要了老子的命?」

可是,一瞅見晏嬰神氣的模樣,他又感到心口堵得慌,心中暗罵道︰「尻啊,每到關鍵時刻,國君總是充耳不聞變成了啞巴,也不說兩句替老子撐撐腰?瞧瞧死鬼晏嬰的得意勁,恐怕其中藏有陰謀,隨時準備著坑害老子。」

一想到這里,他輕輕拍了拍腦袋慶幸道︰「對了,這貨使的是借刀殺人之計,想借田氏的手滅了老子。」他一翹鼻子,自鳴得意道︰「哼,老子才不會自找死路。」于是閉上了嘴巴,乖乖地退到一旁,垂著雙手靜觀其變。

齊景公端坐在戰車上正拿不定主意,忽然看見田書身旁的小孩子竟然說起了大人話,讓他感到既吃驚又好奇。「嘿嘿,瞧這孩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儼然像個大人。他膽子可真不小呀,竟敢站出來駁斥寡人的寵臣。」

他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好,寡人就先逗逗他再說,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他又斜眼瞅了瞅田無宇,見他也面帶著微笑,只是一言不發。于是,笑著順口問︰「呵呵,真的是人小鬼大啊,只怕是大言不慚吧?」接著,又手指田武說︰「如果能講出個子丑寅卯來,寡人有賞噢。」

田武站在爺爺身旁,見國君指著自己發問,連忙學著大人的樣子,畢恭畢敬地躬身施禮說︰「君主,恕小臣直言,火攻是很有講究的,它可不同于老百姓在地里燒荒,可以隨心所欲地想怎麼燒,就怎麼燒。」他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哈哈,還小臣呢?」齊景公被田武逗樂了。「這孩子真還有模有樣。」

于是,笑呵呵地說︰「呵呵,看來你肚子里還真有點小名堂。那,你就講講究竟該怎麼個燒法吧?」說完,扭頭環視著群臣,只見除了田氏、鮑氏的人面帶微笑外,其他家族的人一個個都哭喪著臉,露出了既嫉妒又無奈的表情。

見國君感興趣,田武趕緊掰著手指頭,正兒八經地如數家珍道︰「君主,這火攻的關鍵是首先要選準目標,其次是要看準風向,可不能一拍腦袋就胡燒八燒。可是,要想看準風向,就必須懂天文、知季節,隨意放火注定要招災惹禍。」

看著田武幼稚的臉上露出這麼一副正經相,齊景公越看越覺得好玩,于是樂呵呵地說︰「呵呵,名堂不真不少。」接著又問︰「那,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當然還有。」田武似乎胸有成竹,繼續比劃道︰「君主,因為實施火攻的是軍隊,所以排兵布陣就顯得格外重要,必須做到既要攻擊敵人,又要保護自己,還要有所斬獲。因此,不懂得天文地理,就不能采用火攻;不懂得排兵布陣,也不能采用火攻……。」

不等田武講完,齊景公哈哈笑了起來。「哈哈,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他越听越興奮,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高興地一揮手,說︰「小孩,繼續往下講。」說著,又斜著眼瞟了瞟晏嬰。只見晏嬰正緊皺雙眉,似乎陷入了沉思。

田武並沒有大人那麼多的心思,更不知道他們正在暗中角逐,見國君公高興,就只管往下講。「君主,水火畢竟無情,更是敵我不分,這就要求火攻必須依靠人掌控。一旦失了控,必然造成災難。」

說著,一扭頭,指著齊軍的陣勢說︰「君主您看。當前齊軍的陣勢一目了然,切忌火攻。如果非要發動火攻,勢必要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是嗎?」看著田武老成的樣子,齊景公皺著眉頭看了看齊軍的陣勢,半信半疑地詢問︰「呵呵,這陣勢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何以見得?」

見國君不相信,田武一揚手,指著齊軍的陣形點評道︰「君主,齊軍的大部隊將小山丘圍得水泄不通,看似挺威風,其實卻毫無章法,完全是一窩蜂式的一擁而上。這哪里是在操練軍隊?簡直就是打群架的一群無賴。」

他一邊講解,一邊用手比劃道︰「君主,如今正值秋季,此處又屬于沼澤地帶,野草都已經干枯。如果放起火來,誰能告訴小臣大火將燒向何方?」說完,他伸著脖子環視著眾人,等待著有人出來回答。

「這孩子的口氣好大喲?一陣連珠炮竟將國君轟得啞口無言。」晏嬰端坐在馬車上,看似無動于衷,心里卻暗自驚駭,斜著眼楮悄悄地觀察著田武的一舉一動。

齊景公抿著嘴唇,似乎也在想著什麼。「這孩子講得還真的在理。只是最後那一句目空一切的詰問,讓寡人著實感覺到難以接受。」他輕輕地搓著手,在心里盤算道︰「好吧,今天寡人就把這個孩子作為一枚棋子,去試一試滿朝的文臣武將,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眼珠滴溜溜地直轉,也在耐心地靜候著,想看一看是否出現戲劇性的場面?

從田武的語氣中,欒施和高張都感到了羞辱。「女乃女乃的熊孩子,老子的軍隊都成了一窩毫無章法的蜜蜂了,這不等于是當面罵老子無能嗎?」

高張雙目圓睜,扭頭看了老爹高偃一眼。只見老爹連連傳遞眼色,暗示要沉住氣。于是,自我安慰道︰「常言道︰‘彈打出頭鳥。’對,老爹暗示俺先忍一忍,不要急于充當出頭鳥。」他輕咳了一聲,憋著氣沒敢出頭。

听見高張輕咳一聲,欒施斜眼一看,高張正耷拉著腦袋,像一只縮頭烏龜,根本沒有發作的意思。于是,在心里暗罵︰「女乃女乃的熊貨,每一到關鍵時刻總是掉底子,今天又將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恐怕指望不上了。」

接著,又斜眼瞅了瞅田氏和鮑氏,怒火頓時涌了上來。「女乃女乃的,瞧田氏和鮑氏的得意勁,雖然滿朝文武都害怕你們,可老子卻偏偏不怕。兩年前不怕,現在更不怕。」

于是,將頭一昂,大聲吆喝道︰「呔!大膽孺子,竟敢在國君面前大放厥詞!齊軍是百戰百勝的軍隊,難道連野鹿都對付不了嗎?齊軍將領更是萬里挑一的戰神,難道連一把火都不敢放嗎?老子今天就放上一把火,叫你領教一下老子的神勇與厲害!」

田書一看欒施出口不遜,明里暗里把矛頭指向田氏,向田氏叫板。「媽媽的,看來兩年前沒有把這貨修理得勁,今天居然敢在國君面前囂張到這步田地。」于是,躬身拱手對齊景公說︰「君主明鑒。欒大夫似乎在逞匹夫之勇。」

望著田書咄咄逼人的氣勢,欒施心里難免一震。雖然心虛膽怯,但嘴上卻不能服軟,連忙向齊景公拱手告狀道︰「君主,子佔有縱孫之嫌。此時是君臣議事,哪里輪得上小孩子插科打諢?」說完,兩眼緊盯著國君,等待答復。

見欒施不僅嘴硬,而且還反咬一口,田書連忙拱手對齊景公說︰「君主,臣認為子旗此言差矣。田氏世代都是君主的臣子,臣的孫子豈能不是臣子,君臣議事他又為何不能發表見解呢?」

「你,你強詞奪理,狡辯!」欒施氣將渾身發抖,手指田書說︰「君主,請替臣主持公道,子佔目無國法,竟敢胡說八道。」

齊景公斜眼瞧了瞧欒施,又瞅了瞅田書,心里尋思︰「看來這兩個貨的怨是越結越深了,這不正中寡人的下懷嗎?正好可以讓他們相互制約,誰也甭想跳出寡人的手掌心?還是老辦法,能和稀泥就和稀泥,畢竟‘水清則無魚’嘛。」

于是,打著哈哈說︰「二位愛卿不僅是寡人的臣子,而且還是肱股之臣。這問題算不上什麼問題,只要是臣子都可以各抒已見。」說著,看了田武一眼。「當然,小臣也算是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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