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格其似乎並未發現徐奔身上的不妥之處,沒再說些什麼,他直接閉上了雙眼,面色平靜,竟擺出一副不問外物的樣子。(鳳舞文學網)
他倒樂得清閑了,居然閉目養神上了,卻搞得徐奔心急如焚,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被格琪看出他此時的虛弱,改變了原定計劃,陷自己于絕境,再逃月兌不得,那到時候可就欲哭無淚了。
不過話說回來,格琪這個中門大開的樣子卻著實讓徐奔心髒狂跳,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想要上前偷襲的欲念,但很快就被徐奔強壓了下來。
他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固然他再次偷襲有很大的幾率會成功,但失敗的風險同樣不小。而且若是僥幸成功的話,或許能給格琪再添上幾道傷疤,但決計是干不掉他的,反倒是自己很可能因為這一擊失去了自保的力量,把自己的虛弱暴露于敵前,面對被放出籠子的獅虎猛獸,怕是拳王也得听天由命吧。
當然,其實徐奔心里並不太排斥偷襲,畢竟這只是戰術的一種,「非常時期要行非常手段」的道理他也懂。但若是連在兩人光明正大的決斗中都要偷襲的話,這讓他不齒,況且誰能確定格琪沒在暗中防備著呢。這就像是一場心理戰,雙方都在賭,不過是對方激進了點兒,而徐奔保守了點兒,但是徐奔是知道自己底牌的,沒那麼太硬,就怕鎮不住場。
所以,這場賭局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保守一點兒也是應該的,畢竟小心無大錯嘛。無論從哪個角度想,他都不能去偷襲。
至于逃走嘛,別看格琪先前已經明確說了放徐奔走,而且也已經做出實際行動,將屏蔽住整座飯碗山的大牢籠收回體內了,但他可沒說出了山也不對徐奔出手,而且誰又能保證格琪沒在飯碗山的外圍的其他角落步下這種困陣,甚至是殺陣呢?
陣法什麼的,徐奔最玩不轉了。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剛接觸了陣法沒幾天的初丁,剛剛進入到這個嶄新的天地。之前可沒有人對他說什麼陣法、魔法的,他也只是听說過掌握在一流武道家手中的神秘力量——「氣」而已。
他才剛剛得到前人遺藏,研讀了幾天而已,暫時還只接觸到了一些流于表面的星際常識罷了。更何況就是珊婆婆的筆記中,也沒留下一丁半點兒關于陣法的布置和破解方法,只有一些對陣法的威力和表現形態以及產生的種種異象等等的描述。
況且就算徐奔繼承了她留下的這些知識,學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過程,不是看完就能成為陣法大師的。他雖然記憶力出眾,理解力也不差,卻也不是那種一點就通的陣法天才,還需要頻繁地練習,不斷失敗,失敗,再失敗,然後在失敗中累積經驗,修正布陣手法,再練習,再失敗,漸漸提升自己布置陣法的威力以及成功率,最後成功。
現在的徐奔若是身處一座陣法的話,無論花費多久,只要能將它認出來就算是很不錯的了。絕不要盼著有「自死門進,從生門出」這種純撞運氣的天大好事砸到頭上。
所以就目前來看,站在原地不動很有必要,也是最安全的。
但像這樣干站著,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讓徐奔很不舒服,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帶了刺的牽線木偶,可能會扎得格琪滿手是血,卻也還是被他牽著線走。這種性命操于別人手中的感覺壓抑、沉郁、冰冷徹骨,他發誓這輩子再不要嘗試第二次。
忽地,不知從哪兒吹來的一陣冷風吹過徐奔的身體,溫度仿佛瞬間驟降。天空已經沒有了遮攔,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上面的一輪紅日,明明還是烈日當頭,但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寒冷卻讓他有種想要加衣的想法。
冷風讓他打了一個哆嗦,如墜冰窟,寒冷徹骨,徐奔恍惚間有種正在逐漸失去體溫的感覺,他的熱血,他的靈魂仿佛都在被那冷風不斷吹走。
那感覺清晰冷靜,不似作偽,他甚至覺得他的體溫低得嚇人,就快凝固結冰了。要是徐奔的旁邊有個房子,他說不定就直接躲進去取暖驅寒了。
不過實話說,從被幼兒園的人從河里救起之後開始算起,這幾年的時間里徐奔的身體是好得不能再好,平時連感冒都沒得過,也沒個什麼大災小病的,除了在戰斗中負的傷以外,他幾乎就沒怎麼去過醫院。
就憑這種強健的體魄,能讓他冷得直打哆嗦,內外皆寒,那得多冷?
好在這風來得突然,是反常了點兒,但去的速度倒也很快,不過是吹了幾陣兒,就偃旗息鼓,不再吹了。來去無蹤跡,只留下一地的寒霜和驟降的溫度還能證明它曾來過。
此時徐奔才猛然發現,這次的冷風吹襲,他的火焰竟然沒起阻擋的作用!到底是覺悟之火對剛才的那陣風無效,還是他的火焰變弱了,對他的防護也變得有限了,風已吹過,這些都顯得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知道了他的覺悟之火並非是萬能的,不管是剛剛那陣風的關系,還是疲勞的緣故,總之結果是他的火焰第一次失效了。
最關鍵的是冷風過後,他以火焰漸漸驅散了寒意,甫一抬頭,卻發現格琪正看著自己,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剛才他流露出的那一絲疲態,似乎恰巧被格琪看在眼里了。
‘他知道了,他發現我的虛弱了!’徐奔在心中狂呼,束手無策,身體因為緊張有些微微顫抖,眼皮低垂,直勾勾地看著下面,不敢與格琪對視,但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敢表露半分。
忽听不遠處的一聲輕笑,徐奔下意識地抬起頭,就對上了格琪邪異的眼楮,沒有上演預料中的偷襲戲碼。格琪的表現就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也可能他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他一言不發,默默盤算了一陣兒,忽然將頭轉向了一處,專注地凝望著,嘴角漾著笑意,口中說道︰「來了!」
‘什麼來了?’徐奔被他的反應弄亂了,一陣迷糊,直感覺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話不著邊兒,讓人難以理解。
徐奔向格琪看著的地方望去,不就是一座山頭嘛,頂多是山高一點兒,山頂上籠罩著些雲霧罷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但看著看著,徐奔也發現不對了。
這座山,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先前根本就不知道飯碗山所在的這條山脈中還有這麼高的一座大山。你想啊,既然山頂上籠罩著雲霧,那多半是突破了雲層,高度就可想而知了。
那里就是徐奔進山的方向,不過,幾天前徐奔在進山時根本就沒發現有那麼一座大山。照理說,布置幻境就是誤導你的視覺,層面大多停留在道路的階段,憑空將一座大山變沒,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就算格琪的陣道成就驚人,能夠施展手段將一座大山給隱沒了,但徐奔明明也看到他將這里的陣法解除掉了,當時他四處張望,也並沒發現突然多出來一座大山。
這說明,這座山是剛剛才現形的。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不對!’徐奔突然想到了剛剛的那股徹骨的仿佛要將他的**和靈魂統統凍結的寒意,還有格琪那奇怪的表現和讓人無法理解的話語,將它們都聯系在一起的話徐奔得到了一個他自認為可能性很大的結論。
目前最大的嫌疑對象便是那陣詭異的寒風了,那應該就是這座大山出世的前兆。
而且很明顯,格琪早就知道這大山的存在了,甚至有可能他來地球,一直蟄伏在這深山里,就是在等這一刻。
或許在這大山之中藏著他在尋的什麼機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