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地看著被一個中年大嬸抱在懷里痛哭地小丫頭,徐奔更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堅信自己辦了好事。
小鎮並不大,有路過的鎮民回去傳遞消息,不一會兒的功夫,全鎮的鄉親們都趕到了這里。
「恩人哪!」一位皮膚黝黑、須發皆白、骨瘦嶙峋的老漢一下跪在了徐奔面前,痛哭道︰「多謝你為我們消滅了那個惡魔呀!可憐我的兒子兒媳,和我那還未滿月的小孫子,都被惡魔給害死了」
「我的兒啊」
「我那苦命的孩子呀」
「姐姐,你死得好慘哪」
其他的村民也跪在老漢後面,紛紛哭喊發泄道。這里幾乎每個人都是這場災禍的受害者。
都是摩斯伽造的孽,還有那個喜怒無常的外星人(因為愛慕賜予卡珊卓拉力量的人),他才是罪魁禍首,要是被我找到好不容易在鎮民的感激聲中把他們都勸了回去,徐奔向一位大媽打听了一下鎮子入口的位置。因為與摩斯伽進行激戰毀了太多的森林土地,他現在也分不清鎮子口在哪兒了。還好有向導。
七拐八繞費了半天的勁,徐奔終于找到了珊婆婆說的那棵松樹。
高約二十米,兩人合抱,蒼翠挺拔,並沒有因為剛才的狂風而受到一點損傷。輪狀分枝,枝節間長,小枝比較細弱,平直伸長或是略向下彎曲,針葉細長成束。
徐奔觀察了半天,終于發現這棵松樹的半腰大概兩米高的地方隱蔽地開著一個盤子大的洞,洞口被用泥糊住了,外面有松葉遮擋著,很是隱秘。
「那就是珊婆婆說的那個樹洞了吧?!」徐奔自語道。他只找到了這一個樹洞,如果這棵樹真的就是珊婆婆提到的那棵樹,那就一定沒錯了。
徐奔一躍而起,在樹上輕點兩下,就來到了樹洞的位置,穩穩地抱住樹干。
上了樹的徐奔把頭湊近了樹洞查看,糊得倒是嚴嚴實實的,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出來,只能聞到淡淡的松香味。
‘看來要想找到答案,就只有破開它了。’他心中暗忖。
「吒!」徐奔一聲大喝,左手抱住樹干,右手攤平,像刀子一樣地直直插進了封泥里。
封泥龜裂,一下子布滿了像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紋,搖搖欲墜。
然後他手臂一轉,封泥就全部月兌落了,露出來里面幽深的洞口。
洞口很小,甚至比人頭還小,顯然不是要人鑽進去,而且里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盡然看不見,就只能拼拼手氣了。
徐奔將右臂盡可能深地伸入樹洞里,希望能有什麼發現。
不過話說這個樹洞里面真心大,里面有這麼大的一個空洞,這棵樹還能長得這麼好,不得不佩服它的生命力啊。
徐奔伸手在里面模了許久,久到他甚至想直接將樹干破壞掉,露出里面的洞。但又因為不知道東西在那兒,怕會不小心連里面的東西一起毀掉,所以才作罷。
他的手在樹洞里面狂模,腋窩也隨之與邊緣的樹皮摩擦著,「啦啦」的,都把樹皮磨成了一地的碎屑。
終于「咦?」
徐奔感覺指尖擦過了一個異樣的觸感,堅硬而細膩,不同于樹木縴維的粗糙。一直與樹的縴維摩擦著,突然換了一個口味,他一下就察覺到了。
他小心地朝剛才模過的區域,又模了回去,一寸一寸地來回觸踫確認著。
「誒?」指尖又一次擦過了那里,這次他的手沒再前進,而是停在了那里,感受著。
幾息之後,徐奔就將手伸了回來。單以他的手臂長度是沒法將東西拿出來的。不過既然已經確認了位置,那就好辦了,只要把上面破壞掉就行了。
但因為不了解樹洞里面的結構,怕里面的東西被自己的拳勁震壞或是被里面掉落的較大的木塊砸壞,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最後還是向鎮民借了一把小手鋸,一點一點地將物品所在地上方的樹皮樹干給清除掉。
半個小時後,徐奔終于見到了里面東西的真面目。
這是一個雞蛋大的淺黃色的透明球狀固體,湊在旁邊一聞,還能嗅到一縷淡淡的清香。
徐奔把他取了出來,仔細地打量。五分鐘之後,他得出了結論︰這就是一塊普通的松香,不,應該說是特級的松香。
但還是松香啊!
他之前所有的猜想和期待都在一瞬間破碎了。這算勞什子的獎勵啊,就算賣錢也不多啊!
他的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然後就盤踞在他的心頭不肯消失。
‘那個歐巴桑不會是在晃點我吧,在臨走的時候特地再耍我一回?!’
這時他心里的另一個聲音響起︰「不會的,婆婆的人很好的,而且我們無冤無仇的,她沒理由要耍我們。一定是我們還有哪兒疏漏了,沒想到。」
惡念又起︰「得了吧,她的人品好,她要是人品好就不會把這個地方害得這麼慘了」
善念搶白︰「這里的災禍雖是因她而起,但這不是她的錯啊,婆婆在這里守了整整九百年,她耗盡了青春,耗盡了生命,就連死了也要保護這里。你怎麼能這麼污蔑婆婆?」
惡念︰「那她無緣無故打你,還偷窺你心中的想法,怎麼說?」
善念︰「婆婆打我是為了幫我疏通筋骨,清理暗傷。至于偷听我的心聲嘛,好吧我承認她這麼做是有一點心理變態了。但這可以理解的,她在這里呆了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個人,寂寞是難免的,但我們也不能說她人品不好啊!」
最後善念佔了上風,徐奔相信這個東西是有用的了,只是沒找到使用的方法罷了。
他將這顆珍貴的松香球謹慎地放入口袋里,這可是他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啊!
然後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出了樹蔭。
站在陽光下,徐奔仔細地考慮了自己的行程。深思熟慮過之後,他決定在這里再呆上一晚,第二天再走。
一是他不甘心放棄探尋松香球的秘密,畢竟它是放在這里的,要是離了這里,可能就真的失去探究秘密的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二是他才剛剛恢復,雖然精神煥發,但身上的傷確實沒那麼容易好。他需要擁有能自保的力量才能再次踏上旅程。
所以,他抬腳將鎮子走去。
一息之後,他停住了。
他聞到了一陣清香,彌漫在空氣中的香味,隱約之間還有一種熟悉感。
香味越來越強烈,馨香而不濃郁,就如一位高潔隱士獨坐竹林撫琴,琴聲悠揚婉轉,吸引來飛鳥助興,走獸聆听。自然,和諧。
徐奔閉上雙眼,鼻翼輕搧,順著香味聞去,企圖找到它的源頭。他的腳步輕移,伸長脖子朝著香味更濃的地方探去,然後頭時高時低地起伏著。
不過他沒發現,其實他根本沒走幾步,只是在原地晃而已,而他探頭探腦地辨識香味,只不過是頭在不停下降罷了。
忽然,他停住了。這個時候,他的頭已經低到了腰的位置。
現在的他在旁人來看,就是撅著探頭探腦,身子不明所以地左右搖晃,閉著雙眼還帶有一臉享受的表情。
幸好這個時候附近沒人,要不然他這個樣子被鎮民們看到,不知道他在他們心中的大恩人形象會不會一落千丈。
不過,他終于找到香味的源頭了。
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香味竟然來自他的腰間,準確的說是他腰間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