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席面很快就完了,我讓青兒送蘊兒回了房,大將軍也早早回房歇息了,你放心。」張嬤嬤在邵素身邊低頭回道。
「他沒說什麼?」邵素眯起眼,透出幾分疑惑。
張嬤嬤飛快 了邵素一眼,搖頭道︰「沒有,只有身邊留了兩個親兵,沒讓丫頭進去服侍,其他的……一切安好。」
邵素怔了怔,淡淡道︰「知道了。」
張嬤嬤見邵素臉上也露出疲色,道︰「夫子也歇息了吧,這一日也挺累的。」
邵素回頭笑道︰「我有什麼累的,倒是嬤嬤,累了一日了,回去歇息吧,這里有釵兒就足夠了。」張嬤嬤答應了,又回身囑咐了釵兒幾句,這才離開。
「夫子,還不歇息?」釵兒見張嬤嬤走後,邵素坐在哪里一動不動,那張如玉的臉在燈光搖曳里忽明忽暗,神色莫測,不由好心提醒。
「哦。好。」邵素對釵兒微微一笑,站起身回到了內室,釵兒幫她月兌了簪環,盥洗一番,換上寢衣,道了乏出去了。
房間里沒有掌燈,月光飛輝,透著窗欞襯得一地清輝,邵素怔忪半晌,才走到床前,合衣躺下,起初輾轉,夜深如夢,竟昏昏而去……
那一日,靜寂的街道,零星的細雪,寒風瑟瑟,丫頭玉兒在車舫上抱怨著自己的不經心,車 轆了吱呀吱呀作響,忽然踫到路槽,車夫嘟嘟囔囔抱怨著無法修好,玉兒擔心地出去看了情形,好一陣子回來笑回道︰「可巧了,小姐,踫到了一位御林軍衛,他倒是厲害的,竟單手把車舫抬了起來,如今倒是好了。」
「哦……」她只是一味的漫不經心,無意地撩起車簾,模模糊糊里見到了一個男人的臉,竟是記不清了的,記不清了。
邵素用手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茫茫里想要醒過來,卻怎樣醒不過,昏昏沉沉里,仿佛有人撫模著自己,那粗糙的觸感滑過冰涼如玉的肌膚,仿佛一道道火焰,點燃了周身,欲死欲生里,卻是寸寸成灰。
邵素只覺不好,咬著牙睜開眼楮,朦朧的視線,映出一個男人的臉,哦,竟是她掀開車簾的哪一張,只是少了如痴如痴的慕戀,多的是神色莫辨里的愛恨,邵素情知不對,拼命要把眼前人推開,卻被死死摁住,只听撕拉的衣襟響動,果露的皮膚在空氣里生出簌簌涼意……
邵素猛吸一口氣,正要大喊「救命」,卻被堵住嘴唇,嗚嗚做聲不得,那深切的吻里,帶著歲月的留痕,穿越了時光的碎片,深深嵌入記憶里,是仿佛如夢的愛戀,卻又象飄忽不絕的怨恨,讓她無處落腳……
便在這樣的渾然里,身體仿佛被撕裂開了裂口,一下下有異物侵入,她再也忍不住,用力咬住那嘴唇,在閃騰的剎那里,便要喊出「救命」兩個字,卻在張口的瞬間,只覺身子一麻,再也不得發不得聲……
邵素睜大了眼楮,揮手便是一個耳光,扇在那男人的臉頰上,瞬間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從來對她不是這樣的,即使沒有了愛的最後歲月里,他也是溫溫和和的,從來不會這樣對她,他……不是蕭生!
誰知那男人一怔之後,忽地在黑暗里發出「嘎嘎」的笑聲,嘶啞的笑意仿佛來自地獄,帶著復仇的快意,一竄而入,直搗花房深處,痛得邵素弓起了身子,心中恨極,模起枕頭背後的匕首刺下。
男人沒想到邵素在這種時刻依然有招數反抗,一愣之下,胳膊上被刺中,只是女子的力氣哪里及得上這孔武有力的男人,與戰場的血腥廝殺相比,這不過是撓癢癢般的青趣,男人輕輕那把匕首打落,伸手在邵素上身一拂,邵素的手忽然無力地垂了下去。
男人再也不是當年青澀,身下的女人已無力反抗,他可以盡情把女人疊成羞辱的姿勢,宣泄著自己的愛與恨,這麼多年,她欠他的,也許可以還了,從此之後,他們便是相逢陌路,真的真的,可以仿佛路人了……
月華如水浸床榻,傾瀉在赤果的男女身上,互相交織的身影里是男人暢快之極的喘//息聲,在一陣急速之後,男人趴在女人的胸前,呼呼喘著氣,忽然俯身到那女人的耳邊,用手捏著女人的蓓蕾,低低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變得比從前還要迷人了……」說著,用大手解開女人的穴道,順著摩挲著那如玉的身子,「迷得我竟要舍不得了……」
女人只是閉著眼,不言不動。
「只是脾氣見長。」男人捏著女人的下頜,狠狠親了一口,道︰「以前的素兒那等模樣,讓我不忍心折騰,如今變成這等模樣,倒是讓我更痛快了些。」說著,喉嚨里發出嘶啞的笑意,帶著一絲悲戚,三分暢快。
女人面上無波無動,仿佛睡著了般,緊緊閉著眼,對他所謂一概不理。
「許立把你扔了,是嗎?跟我說說你怎麼認得謝林的吧?還是……謝林迷上了你這模樣,象我當年一般把你當菩薩拱了起來,不知在上床之前,你有沒有逼他背唐詩三百首?」男人的語氣里帶著刻骨的怨恨,嘴角露出譏諷,那手卻伸進女人花房,用力搗弄……
邵素本來決心對之一概不理,被他弄得渾身痛癢,忽地睜開眼,嘶啞而漠然道︰「大將軍,你真的認錯人了,天子腳下,大將軍竟然強民女,不知將來何以面天下……」話里頗有森然之意。
男人一怔,忽然笑道︰「還想裝?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殺你,也不會揭穿你,我只會……」說著,那手指在花房里越發不老實,方才合歡頗多,花房里汩汩流出些汁液來,邵素只覺羞愧欲死,心中憤恨無比,再也忍不住,反手一個耳光道︰「無恥,混蛋!蕭禛,你枉為大將軍!」
「嘖嘖,素兒變凶了,不過倒是讓我更喜歡了,怎樣,謝林不敢娶你,做我的妾室如何?」蕭禛把手上的汁液一點點抹在女人的身子上,在她耳邊親了親道︰「我現在是大將軍了,我會背詩,我會行軍打仗,我有榮華富貴,你再也不用……瞧不起我了。」
說到這里,想起當年往事,心中的憤恨又竄了上來,見女子閉目不語,仿佛當年瞧不上他的模樣,心中恨極,忽地拉開她的雙藕,搗了進去,撫模著她的絨毛,道︰「素兒,我比許立,比謝林如何?」
邵素緊緊抿著嘴,對他一切都不理不答,直到被他折騰得狠了,忽然張口道︰「蕭禛,你殺了我吧。」
「我怎麼舍得……」蕭禛忽地吐了口氣道︰「當年我把命給你,居然得不到你青睞一顧,最後居然……你說,我怎麼舍得殺你呢?素兒……」說著,撫模著那如玉的肌膚,月光映照著皎潔映雪,卻在男人的折磨顯出淡淡的紅潤……
「大將軍放下吧……」邵素忽地張開眼,淡淡道︰「雖然你認錯了人,可是放不下的糾結終會成心魔,你……入魔了。」
蕭禛沒想到這種情形,這女人也會這樣素淡的模樣,怔了怔,忽然哈哈笑道︰「說實話,我差點讓你騙過去,幸好……」他狠狠地在邵素耳邊一吻,輕輕舌忝了舌忝道︰「你身上的香氣出賣了你,素兒,我當年一聞到這味道,就驚心動魄,不能自禁,今日,我又聞到了……你說,你是不是邵素吶?」
邵素听了這話,臉上終于變色,她百般籌劃,沒想到居然會是……
怪不得……
蕭禛再怎樣恨,也是位高權重之人,若不是十分篤定,斷斷不會……
惶急之處想不出什麼對策,只能由他折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晨,天色初亮,男人才停了下來,滿足了嘆了口氣,翻身下來,那手卻一直在她身上瀏覽,道︰「怎樣,素兒,考慮一下,做謝林的外室如此辛苦,不如做大將軍的妾,吃穿不愁,平日里還可以吟詩作賦,風花雪月……」
「邵素已經死了。」邵素忽然坐起身來,語氣十分平靜淡然,道︰「邵素真的死了,墳頭荒草萋萋,靈魂也投胎轉世去了,大將軍卻還記掛著一個死去多年的人,不論是愛還是很,都真真不值……」說著,伸手把那外袍披上。
「大將軍,你現在叫蕭禛,如今富貴榮華,夫妻愛重,那就讓一切隨風如何?」邵素把長發束起,經歷了一夜,面上微微發白,卻又帶了些春日的艷色。
此時,朝陽微明,玫瑰色的光芒斜斜地從窗外透了出來,映照著這樣的面容,顯出那素淡之極所透出的瀲灩絕色,讓蕭禛看得一怔,忽然心里又鄙夷著自己,被這個女人騙了一次還不夠,竟要第二次迷上她不成?那自己還能輸掉什麼?
他面上顯出淡淡的苦澀,冷笑道︰「一切隨風?邵素,你有資格說這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