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魂夢 第二十章 司芳的緣

作者 ︰ 魚秋子

蘇莫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撫著有點痛的頭看到了很漂亮的靈心,一時疑慮起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又看看她,她面容和善,讓人無法發起脾氣。

「你醒了?來把這杯熱水喝了。」靈心態度真誠,蘇莫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剛要開口問她什麼,靈心又說話了,「你喝這麼多酒,是有心事嗎?我看你醉倒在街上,又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就把你帶到這個地方了。」

「哦。」蘇莫淡淡地回了一聲,對待陌生人他總沒有什麼好臉色,本來對她還沒有什麼反感,一提心事,他就煩了。

「你是誰?」蘇莫警覺地問她。

靈心笑笑的說道︰「嗯,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文竹,你呢?」靈心表現的很開朗,她很想能帶給他的只是快樂而已。

蘇莫點點頭,然後起身就要走,靈心趕忙拉住他,「你要走嗎?天還沒亮。」

「我要馬上離開。」蘇莫說話很冷漠,有些讓靈心傷心。

「你是討厭我?」靈心眼含熱淚地說道。

其實蘇莫並不是因為討厭她而離開,他只是很不喜歡賓館這種住過住過很多來來往往的人的地方,他是有些潔癖,他也不習慣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獨處一室。

見蘇莫沒有聲音,她哭了,「如果討厭我的話,那我走。」靈心越過他正要走,被蘇莫拉住了,他實在不忍心這樣的女孩在這麼寒冷的夜晚露宿街頭。

「對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蘇莫拉她坐下,兩人聊了起來。

「有什麼心事可以說給我听听嗎?壓抑在心里總是不好的。」靈心安慰他。

蘇莫抬頭看了她一眼,苦笑著又低下頭嘆了口氣。

「就當我是你的情緒垃圾桶,呵呵說吧。」靈心的話逗樂了蘇莫,他現在心情也慢慢舒緩了。

「你愛過嗎?」蘇莫的話讓靈心吃了一驚,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我,我???」她吞吞吐吐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想說沒關系。呵呵???」他的笑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你呢?」靈心問。

「我,我是太愛了,因為太愛一個女人而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覺得很可悲?」靈心有些憐惜地向他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因為太愛而常常覺得心痛呢?」蘇莫眼楮紅了,他拼命地壓制。

「她不愛你嗎?」靈心跟著他也開始悲傷起來。

「若愛,又怎忍心傷害呢?」蘇莫有些哽咽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微微的抽泣聲隱沒在雨打窗的聲音里,一個七尺男兒,為了一個女人,開始會悲傷,開始會流淚,開始會找不到自己,蘇莫覺得自己很可悲,也恨司芳太無情。

靈心端著茶杯捂著冰涼的雙手,她的心一陣陣顫抖,快要喘息不了。她低著頭,輕輕地說︰「你小時候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嗯?」蘇莫好奇地看她,可是靈心卻不敢看他。

「就是小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刻骨銘心的事。」她的聲音漸漸弱掉。

「小時候?」蘇莫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醫院里睡了好久。」他又想起了司芳,眼楮慢慢地開始無神,一想到司芳,就想到了她無情的拒絕。靈心這麼問他,是希望他能想起小時候和她有過的記憶,卻沒料到他會想起和司芳的回憶,心里不免有些傷感。

蘇莫看她有些不對勁,不免奇怪起來,「你有什麼事嗎?」

靈心扭頭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回頭對他笑笑,「沒事,我覺得你的愛情真是感人,如果能經歷到你這樣的感情,多好。」

「這樣的感情好嗎?你不覺得愚蠢?」蘇莫問她。

「怎麼會呢?不是你愚蠢,是你愛的那個女人愚蠢,她不懂得珍惜你,那你就忘記她吧,等不到的愛情就不要再執著了,干嘛讓自己這麼可悲呢?」靈心心里是為蘇莫喊不平,但她也希望蘇莫盡快忘了司芳,她心里是有目的的。

蘇莫一直都不再說話,他轉頭看向窗外,天快亮了,是不是他也要真的從自己的生命中將司芳除名呢?他有太多的不忍心,也有太多的不公平。

靈心看著天快亮了,就起身要走,「天亮了,我也該走了。」

「你住哪來?我送送你吧。」蘇莫起身拿起外套要送她,但是靈心攔住了他,「不用,有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的。」

靈心笑著走出了賓館的門,蘇莫向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算是送別吧,他又重坐下,雙手托腮想著一些事情。

天亮了,也不知道是否想通了,他又倒在床上睡了。

司芳的嗜睡癥已經好了許多,她現在每天都醒的很早,或許今天心里有些事吧,她起的更早了,吃了早飯就匆匆去學校了,來的太早就錯過了與寧寒在門口見面的約定,她也沒有想要去等他,就徑直去了校園後面的大花壇,這個地方是司芳經常來的,不管心情好與不好,她都會來這里坐一坐,按她的說法是,這里的一片女貞樹是她最喜歡的,古語有︰負霜蔥翠,振柯凌風,而女貞慕其名,或樹之于雲堂,或植之于階庭。女貞花期于6-7月,現在正是花開時節,所以她更常來到這里。

有些緣分不需要強求,如若有緣,自會相識相知,司芳就覺得她和這片女貞林就是這樣,從看到它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它,好像是女貞林是為了與她相見而生長在此地。

她只是倚在樹旁就已覺心安,很神奇。

寧寒剛到校門口,等了很久都不見司芳的身影,倒是看見了午千,從午千那里也沒得到司芳的一點消息,干脆就直接去教室了,他想著估計她已經到了。

教室里並沒有司芳的影子,眼看著快要上課了,她還遲遲沒有出現,寧寒很是擔心起來,拔腿就往教室外沖,卻迎面撞上了哲理老師,哲理老師瞪著他,強迫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而寧寒還哪有心思去上什麼課,可是這里老師死命的拽著他的胳膊就是不放手,他有點抓狂了。

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寧寒又不能對她動手,只好坐回座位上,哲理老師得意地站到講台上,好像在向所有人炫耀她的能耐,哲理老師放眼掃到司芳的座位,居然是空著的,那個火氣啊騰的一下就到嗓子眼了。

「豈有此理,她司芳居然敢曠我的課。」其實曠她課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這個老女人為什麼每次都針對司芳。

「真是反了,這樣的學生就應該立即驅除出學校。」哲理老師話太嚴重了,她又嘀嘀咕咕的損了司芳幾句,本來寧寒就感覺很火了,又听見她說司芳的不是,心里就更火大了,他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你給我閉嘴!老女人。」寧寒實在搞不明白,自己那麼向往的人間居然會有像她這麼討厭的人。

「你,你說什麼?」她氣得想找什麼東西打他,模到了書本掂了掂又放下。

「你再說司芳的不是,小心我饒不了你!」寧寒這次是真生氣了,緊皺的眉毛好像要燃燒起來。

「反了反了,這課沒法上了。」她拿起課本就氣憤的奪門而出。

教室里開始沸騰起來,大家呼喊著寧寒的名字,說他是好樣的,在這所大學,這哲理老師是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也沒人感招惹她,可這次卻敗在了寧寒的手里,大家歡呼雀躍,像在歡呼一個英雄凱旋而歸似的。

寧寒哪還有心情管這些,急忙奔出教室尋找司芳去了,他把人類想的太單純了,他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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