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分離,是為了下次的重逢 【ALL綱】分離,是為了下次的重逢(下)

作者 ︰ 榮宇哲
——

他還記得,當他還是學生時,每天早上醒來後,都會听到從窗外飛過去的鳥鳴聲。

輕輕亮亮的,卻又像是風過不留痕似的,一下子就飛到天上去了,看都不看清楚。

等他從並中畢業、並到了義大利以後,他的床,從小小的單人床換成了KINGSIZE的大

床,房間也從那小小的凌亂的房間,換成了那簡直是總統套房的大房間。

但是,沒變的是,每天他早上醒來時,還是可以听到窗外傳來的鳥鳴聲。

與在日本不同的是,義大利的鳥不是直接飛過了天際,而是就這樣停在了窗外的樹梢上

,數只鳥兒站成了一排,像在唱交響曲似的,一聲喝著一聲,好不團結合諧。

他每天、每天都是在這樣的鳥兒合唱和溫暖的朝陽下,徐徐醒來的。外加巴吉爾早已準

備好的咖啡,香味四溢。

每一天的開始,或許就是這樣的簡單、這樣的平常,但是他卻覺得很滿足、也很幸福。

盡管在REBORN槍口的威脅下,每天都有學習不完的課程、每天都有批改不完的公文、每

天都有讓他快爆發的內斗破壞,每天都讓他屢屢覺得,這真真不是人該做的事情該過的生活。

可是,他依然覺得很充實、很愉快,愉快到他後來每每想起時,都痛到幾乎要全身發軟

支撐不住倒地不起。

尤其是,當時、還有「他們」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盡管有時因出任務或其他要事而需各

奔東西,但他依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和聯系,依然是這麼近、又這麼近的。

近到、他本來還以為,這種情形,可以持續到永遠。

直到有一天,當他早上醒來後,卻再也听不到鳥鳴聲、也再也感受不到溫暖的朝陽。

所接觸的,只有一片冷冰冰的天花板,和房內唯一照明的日光燈。

直到那時,他才真正了解到。

原來,那段過去的日子已經不再了。

「嘩啦——」

一聲清冷的潑水聲後,接著回歸的是一片不起連漪的沉靜。

雙手支撐在洗手台上,澤田綱吉低頭望著那圓弧中心的排水孔。

只見那水流宛如絲煙似的,在順著弧度的傾斜而逐漸轉圈流下時,像被抽了一條條、一

絲絲的煙縷,當他還以為會向上裊裊攀升時,它卻又一下子就滑不見了。

難怪常有人說︰?流水宛如光陰似的一去不返。?莫非也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所以有感而

發?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抬起了那張還濕漉漉的臉,澤田綱吉隨手抽了毛巾並輕

輕擦乾、包括方才被浸濕的頭發後,接著他就走出了浴室。

跨出門檻的一瞬間,映入眼底的恰好就是正躺在他房間地上、並呼呼大睡的三個大男人。

只見獄寺君靠坐在床邊,並把頭埋入了交叉的雙臂之間;山本和大哥則都是四肢一攤、

直接成「大」字型地躺在地上,睡顏沉靜安詳。旁邊還多了十幾個不是直的、就是倒的空酒

瓶……明明不算小的單人房間,就這樣被佔掉了超過二分之一的地板。

?還好昨天沒喝很多……?看到此景,澤田綱吉不禁這樣想道。

或許是因為昨晚聊天時不自覺地聊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酒也不禁有些喝多了。連在眾

人的慫恿下,他也忍不住多喝了一兩瓶……但還好他本身就有節制、再加上之前在義大利時

,也被REBORN硬是練出了一點酒力……所以幾瓶對他來說倒是不成問題,但如果是喝了五瓶

以上的獄寺君他們的話……

不過或許也是托了基地設在地下室的福,就算是在凌晨時,也不會有升起的曙光照入房

間里,更不會有外面大街上人聲鼎沸的聲音傳了進來,所以也就不會輕易地發現到已經早上

了。

何況,現在根本就還沒早上。

想到這里,澤田綱吉的神情不禁有些黯淡下來。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以致當他听到獄

寺隼人忽然發出一聲低吟時,他立刻嚇得往後倒退了一步。

「嗯……」挪動了下有些酸澀的肩膀,獄寺隼人僅是把頭換了個方向後,並再繼續沉沉

睡去,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呼……?見狀,澤田綱吉打從心底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山本和大哥昨天帶來的酒很多,所以大家才可以喝到這麼不醒人事……不然要是一

個弄不好,卻在無意中驚醒了他們,那他才是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小心地跨過了平躺在地的川了平,望著那還睡的不醒人事的三人,澤田綱吉的唇角卻也

不禁揚起了一抹像是無奈的微笑。

就算隨著九年多來的成長,外表看起來都已經非常高大了,但內心有些地方卻還是挺像

小孩子的呢……睡在地上卻也不拿個東西來蓋。就算房間內有空調,但也不能保證不會著涼

啊……要是一個弄不好真感冒了怎麼辦?再加上現在又是敏感時機……

想到這里,澤田綱吉就不禁走向了房間的櫥櫃前。把最上頭的櫃門拉開來後(中間不時

注意著有沒有發出聲音),他從里面隨意揀了條白色單人被單,並抱著那條被單,再次小心

翼翼地走到獄寺隼人的面前。

「呼……」獄寺隼人不時會發出淺淺的鼻息聲。

望著把臉歪到一旁、表情還睡得如此沉的獄寺隼人,澤田綱吉不禁輕笑了一聲。接著他

把身子緩緩地低了下來,並把那條被單輕輕地蓋到了獄寺隼人的背上。

「唔……」

些許是感覺到有東西接觸了自己的背部,但因為被單很輕,並無給獄寺隼人造成什麼壓

力,所以獄寺隼人也只是沉吟了一聲後,又再繼續熟睡下去,眼皮也完全沒有顫動的跡象。

「獄寺君……希望你會做個好夢……」

像是禱告似的,他輕輕地低下了頭,並如此地希望道。

接著,他站起了身,並把他床上的雙人被給抓了過來。盡量揉成一團大球後,他轉而走

向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山本武和川了平。

望著兩人臉上都毫無防備的睡顏(其中山本的嘴角還有些口水),讓他不禁想起了很久

以前、REBORN曾強制他們參加過一次的「修學旅行」。那次他也是難得起了個早,也因此大

家的睡臉全被他不小心看了進去。獄寺君等人就不說了,還記得那時連雲雀學長的睡顏都是

不可思議地安穩……

極力忍下了想就地大笑出來的沖動,澤田綱吉用力地眨了眨眼楮,接著他把那條雙人棉

被大力一揮——隨著一聲迅速的「烈」,那條雙人棉被就這樣安安穩穩地蓋到了山本武和川

了平的身上。

?呼……還好山本和大哥睡得也挺近的,這樣就不用再去拿一條了……?澤田綱吉想道。

接著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剛好再十分鐘就要凌晨五點了。於是他轉過了身,欲轉開房

間的門把。但就在這時,本還靠在床邊沉睡的獄寺隼人卻突然發聲了︰

「…十代目……」

「——?!!」

這一聲可是把澤田綱吉給完全嚇著了。他原本要伸出手的動作頓時一僵,肌肉宛如都在

瞬間繃緊似的渾身動彈不得。連轉過頭去望向獄寺隼人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只能等著獄寺

隼人的下一句話。

「十代目……」

但獄寺隼人卻只是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不像是在叫澤田綱吉,反倒像是自己的喃喃

自語。

「?」

澤田綱吉有些疑惑地轉過了頭去,並在觸及獄寺隼人那依然未抬起的頭、甚至連身子都

沒動過一分後,他才發現原來獄寺隼人方才只是在說夢話。

?什麼啊,原來只是夢話……?澤田綱吉不禁再次松了一口氣。同時他也覺得,自己可

能隨時都會被獄寺隼人給活活嚇死……

但是……連睡夢中都會夢到他,沒在獄寺君的心中,他這個「十代目」到底是有多重要

啊……?澤田綱吉不禁在心中這樣想道。

「…不要……消失……」

「嗯?」听到獄寺隼人含糊不清的話,澤田綱吉不禁也放上了二分心。

「十代…目……不要…消失……」

說這話時欲寺隼人依然是低著頭的,但他的肩膀卻已微有顫抖。

「…………」

聞言,澤田綱吉先是有些一愣,但接著他就揚起了一抹溫柔微笑,同時眼底的情緒也像

雪融似的瞬間化了開來。

——「我……不會解釋這種感覺……可是……感覺就像是…十代目馬上、就要離開我們

似的……」

——「山本那家伙很擔心你呢,他說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果然,是因為相處太久的關系,所以很容易就感覺到了嗎……?

可是…………

「…不會…消失的……」望著室內還在沉睡的三人,他不禁喃喃道。

「我…絕對不會……消失的。」因為,他們已經約定好了——

可是————…

眼眸一斂,澤田綱吉就這樣轉身離去,出去後還順便帶上了門。

……

「——咦?阿綱哥?」

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澤田綱吉立刻停下了腳步,並轉過身去。

「啊,風太。」看到自己那從小看到大的少年時,他不禁笑道。

「阿綱哥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莫非是昨晚沒睡嗎?」十八歲的風太不管是身高還是氣

度,都比九年多前成長了非常之多。包括那個……那個疑似快超過他的身高……但唯一沒變

的,大概就是那天生的排行能力和細膩的心思。

「哈哈,也不是呢……只是不知怎麼了就是醒了,可能因為長時間下來,也習慣淺眠了

吧?」語鋒一轉,澤田綱吉改問眼前的少年道︰

「那麼風太呢?你休息過了嗎?」意指昨晚他和碧洋琪的忙碌。

「啊?嗯…我有稍微眯一下眼,碧洋琪姐還在休息……」風太說道。

「嗯…還真是辛苦你們了呢,要麻煩你們做這樣的工作……」澤田綱吉的眉宇不禁染上

些歉意。

「啊、請阿綱哥千萬不要這樣說!是我們自願要幫忙的!」風太趕緊揮手說道。

「而且……在作戰時,我們也無法真正派上用場……所以想說至少要幫上阿綱哥一點忙

……」

「風太……」

「沒問題的啦,阿綱哥!」抬起頭來,風太輕松笑道︰「比起我們偵測的工作,阿綱哥

你們這主要戰力可是比我們還要辛苦的啊!只要阿綱哥你們沒事就好了,接下來的後勤就交

給我、碧洋琪姐和將尼二吧!」

「謝謝你,風太。」澤田綱吉也綻開了一抹微笑道。

「之前有接獲消息,說門外顧問的拉爾•米爾奇這幾天會來支援我們……听說她之前也

是半個彩虹之子、又曾是可樂尼洛的上司,相信一定也是一個可靠的人的!」風太興奮說道。

「嗯、是啊……」听到「可樂尼洛」這名字時,澤田綱吉的表情在瞬間僵硬了一下,但

他馬上就恢復原來的情緒。

「那阿綱哥現在是要去哪呢?控制室嗎?」風太問道。

「嗯,是啊。我想說醒了就醒了……就順便去控制室看看吧。」

「那我和阿綱哥一起去——」

「不用了,風太你倒不如再去休息一下吧。」澤田綱吉阻止道。

「咦?」風太猛然一愣,「不、不用了啦,我剛才已經睡過了——」

「眼楮下面,」澤田綱吉指了指他眼楮的下方道︰「有黑眼圈喔。」

「耶?咦?」聞言,風太趕緊伸手去模自己的眼楮下方,同時他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這是……那個……」

「努力固然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一下健康喔。」澤田綱吉笑道︰「不然這時候要是倒下

了,是沒人顧得到你的喔。」

「是、阿綱哥說的是……」風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我、我再去小憩一下好

了,等下再過去……」

「好。」接著澤田綱吉目送著風太的背影離去。

?辛苦你們了,風太和碧洋琪……還要麻煩你們找出敵人的根據地……?

望著風太愈漸離去的背影,他的內心不禁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情。

其實,不只是風太,一平和藍波也是的……明明才分別是十五歲和十八歲的青少年時期

,卻要跟著他們做這樣的事……

想到這里,澤田綱吉的內心不禁愈感沉重,沉重到也不知會墜落去了哪里……但同時,

他的內心有股意志卻也更加地堅定,堅定到他再也不會有所動搖。

接著,他再邁開了步伐,並繼續往控制室走去。

……

「——咦?!十、十代首領您要來接看這監視系統嗎?!」听到澤田綱吉的話,將尼二

驚訝問道。

「是啊,反正將尼二你也沒怎麼睡不是嗎?」澤田綱吉微笑道︰「反正我現在精神好的

很,就來看一下吧。將尼二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

「耶?可、可是十代首領——」

「放心啦,這監視系統我熟的很,不會不清楚哪個*作的……」語氣一頓,澤田綱吉的

話中竟隱約有份自豪︰「--而且,難道你忘了,這地下基地的設計者是我嗎?將尼二。」

「?!」澤田綱吉的眼神溫和非常,卻令將尼二當場感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說、說的也是呢!如果是十代首領的話,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是我大意了!」

感覺額上有汗,將尼二趕緊擦汗並乾笑道。

「不會啦,一定是這幾天的監視下來你太累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澤田綱吉微笑

道。

「是、是……那、那我先下去了,如果十代首領有任何問題的話,還請通知我一聲!」

將尼二離開前提醒道。

「好。」

但等將尼二離開、同時自動門在自己的眼前迅速拉上後,澤田綱吉的微笑卻瞬間斂了去

,連眼神也忽爾轉為沉著而嚴肅的。

他轉向了一旁的大螢幕,望著上面由十幾個監視器現場轉播而來的影像。因為現在還是

凌晨,所以被切割的小螢幕里多還是霧蒙蒙而寂靜無人的。偶爾會有晨跑的人和野狗經過了

監視器……不過這些都無傷大雅。澤田綱吉這樣想道。

——「如果十代首領有任何問題的話,還請通知我一聲!」

「…就算真的有問題……」語氣一緊,澤田綱吉抿起一抹苦笑道︰

「又怎麼會……讓你們知道呢?」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了的——

接著,他開啟了通往外面出口的總開關,並設定了只要他走出去、所有的防衛裝置就會

立即恢復的回轉裝置。

「這樣就好了……」從口中溢出了一聲嘆息,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

接下來,就沒有他可以做的事了。

接著,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走向了通往外界的門。

而在他後腳跨出門檻的一瞬間,那道門也迅速關了起來——一切的過程都是迅速且安靜

的,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當澤田綱吉剛從通往並盛後山的入口走出來時,他不意外地看到一道修長的黑色人影,

早在外面的空地等候著他。

「——雲雀學長。」看到那人轉過身來時,他不禁微笑喚道。

「嗯。」對此雲雀恭彌僅應了一聲,也沒問澤田綱吉這時候是要去哪里。

當然,澤田綱吉也沒問雲雀恭彌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更沒問為什麼他會站在這里。他知

道,他們的理由都是一樣的。尤其是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時,再說什麼,其實也只是多

餘。

「?他?很守信用,昨天一整天也真沒看到半個密魯菲奧雷的人。」經過雲雀恭彌的面

前時,澤田綱吉說道。

「有幾個無聊閑逛的,被我順勢收拾掉了。」雲雀恭彌說道。

澤田綱吉轉過身來,望著閉上眼眸、表情平靜無波的雲雀恭彌,他微微一笑道︰「……

謝謝您,雲雀學長。」

「你要謝的不該是我,」倏忽睜開了眼楮,那雙沉靜卻也銳利的眸子,一下子就射穿了

澤田綱吉的眼底。「——應該是昨天一整天都願意陪著你胡鬧的?他們?吧?」

「嗯……我知道。」知道雲雀恭彌意指為何,澤田綱吉不禁微有苦笑︰「也真的是辛苦

他們了,這種時候還要陪著我胡鬧——」

「——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了吧。」

澤田綱吉不解望向了突出此言的雲雀恭彌。

「我是說?他們?——」一掃看似有些困惑的澤田綱吉,雲雀恭彌淡然道︰「應該也已

經察覺到,你的想法了。」

澤田綱吉的表情先是一愣,接著卻迅速恢復了平靜。「是嗎……我想也是呢,畢竟我們

都已經相處這麼久了。」連想法和思考模式,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

「盡管這樣,你也不打算告訴他們嗎?」

對於雲雀恭彌的話,澤田綱吉僅搖了搖頭。

「不……說出來的話,只怕他們會大力反對的吧?我很清楚他們的個性,就算這是?唯

一?的辦法,他們也一定會拼了命地去找第二個替代辦法,或是第三個、第四個……」就是

因為清楚,所以才更不可以說。

「不過,我有些訝異,當初你會提出要提前開始「計畫」的話。」雲雀恭彌說道。盡管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听不出一絲「訝異」。

聞此,澤田綱吉不禁苦笑道︰「嗯……沒辦法啊。義大利那邊已經不能再拖了……雖然

迪諾先生和史庫瓦羅都極力想隱瞞我那邊的情形……但其實我知道,總部現在是——還有兩

邊的人數相差有多麼懸殊……白蘭並不是漫不經心、更不是毫無戰意,他只是在——」

「————?等?。」此話一出,兩人都有些詫異地望著對方。

「哈哈……我和雲雀學長的默契也變好了呢,連思考都可以同步調了。」澤田綱吉不禁

笑道。

「澤田綱吉你想死嗎?」雲雀恭彌的臉已經黑一半了。

止住了笑,澤田綱吉閉上了雙眼正色道︰「我知道白蘭在想什麼……他一心是想要我死

的,就算以後「我」不再是他的目標,但他知道,只要我一死,彭哥列那邊會受到了多大的

震撼……這樣密魯菲奧雷要接收彭哥列,就更是輕松的一件事了——」接著,他張開了眼楮

道︰

「——既然這樣,我們何不乾脆將計就計,順了他的意,也順便開始我們的計畫呢?」

「…………」

沒听見回應,澤田綱吉也沒問。他只是轉向了一旁,望著那看似閉眸沉思的平靜容顏,

他的語氣听來有些欲言又止︰「雲雀學長,我想……」

「別想。」雲雀恭彌即時打斷了澤田綱吉道︰「別想我會去安慰那些草食動物們,若他

們會就此不濟,也只是證明他們不過就那點程度而已。」

「哈哈……我當然不會要你去安慰他們啦。」澤田綱吉不禁乾笑道。何況,光想像雲雀

恭彌這男人「安慰」別人的景象,本身就已經是夠悚然的一件事了吧?——不過這些話他沒

說出來。

「何況,他們一定沒問題的。風太和碧洋琪一定會找到敵人的基地的——我有預感,這

是不久後就會發生的事——只是……」話鋒一轉,澤田綱吉的神情變得有些愧疚︰

「我想……獄寺君他們、一定會……無法原諒我的吧?就算是在有原因的情提下——」

明明就已經說好了的——

——「我不會離開你們的,絕對不會的。」

但到最後,卻還是必須要————

「會擔心嗎?」

搖了搖頭,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不……我相信他們。盡管沒有了我,他們……一定

也會盡好自己的本分的。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所以不能只靠任性做事情了。」說這句話時

澤田綱吉的眼楮是閉上的,所以雲雀恭彌也不知道他眼底所隱藏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只是……還希望雲雀學長在某些「必要」的時候,能協助「我們」一把。」語氣一頓

,澤田綱吉誠墾說道。

望著澤田綱吉臉上認真的神情,雲雀恭彌先是微一忖度,接著他說道︰

「……看在你最後的遺言上,我勉強答應你。」

「哈哈……雲雀學長真過份耶,講得好像我一定會死似的。」澤田綱吉不禁笑道。

「你能保證不會嗎?」雲雀恭彌丟回來的問句猛然將了他一軍。

「……嗯,我無法保證。」斂起了微笑,澤田綱吉重新正色道︰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嗎?就算當初知道了有風險……我們還是必須去賭,賭這

微薄的可能性——如果因為懼怕而不去做的話,那到最後,也只是引向了最糟的結局而已。」也是為了,要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

「雲雀學長,如果我真的是要去送死的話,您會阻止我嗎?」澤田綱吉問道。

「你要去哪里,干我什麼事?」雲雀恭彌反問道。

但在聞言後,澤田綱吉卻突然笑了。

「雲雀學長,您知道嗎?就是因為這樣的回答,所以當初我才會選擇您。」

「…………」睜開雙眼,雲雀恭彌銳利但也深刻地望進了眼前的澤田綱吉,後者也毫無

懼色地迎了上去。

「…多年過去,你的膽子倒是比以前大了很多啊。草食動物。」有些嘲諷性地一笑。

「這句話我就當作贊美收起來了。」澤田綱吉微笑道。

「…………」

「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語氣一頓,澤田綱吉緩緩說道︰︰「請再答應我兩件

事,好嗎?」

「說。」雲雀恭彌閉上了眼楮。

「第一、千萬不要讓我的死訊傳回了義大利。」澤田綱吉的臉色凝重非常︰「我相信密

魯菲奧雷那邊一定會大肆宣傳的,但我希望…希望迪諾先生他們……至少…至少不要……」

「第二呢?」沒等澤田綱吉說完,雲雀恭彌截斷道。

聞言,澤田綱吉先是帶著感謝的微微一哂,因為他知道那代表雲雀恭彌是答應了。接著

他繼續道︰「第二、請千萬…不對,是務必……要找到庫洛姆。」

「…………」

「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夢見骸了……」似乎是從雲雀恭彌身上察覺到了些微不

悅,澤田綱吉解釋道︰

「之前即便是五年前……庫洛姆和千種等三人去救骸、而從此杳無音訊時,我……還是

會常夢見他。他會常來找我,並說他現在很好、庫洛姆也很好……」語氣一頓,澤田綱吉的

表情變得有些不安︰

「可是……從半年前開始,我卻再也沒夢過他了。我听到了些傳言,但我不相信……骸

他一定沒事的,我現在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但就是捕捉不到……即使我呼喚他,他也

沒回應我……」望向了雲雀恭彌,澤田綱吉墾求道︰

「拜托您,雲雀學長。請您一定要找到庫洛姆、找到骸……就算不是因為我的請求,您

也知道,在往後的「計畫」里,庫洛姆都是不可缺少的……」

「…………」

「雲雀學長…?」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找到他的。」撇開了臉,雲雀恭彌的語氣近乎冷淡。

「咦…?」

「在我沒親手解決掉他以前,他可不能就這麼簡單死了。」重新轉回臉來,雲雀恭彌扯

開了一抹冷冷弧度道︰

「這樣說,你滿意了嗎?「彭哥列十代首領」?」

「嗯……」素知雲雀恭彌的個性,知道一但他說了,那就是絕對會去做到的。於是澤田

綱吉也放下了心來︰「謝謝您……雲雀學長。」接著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並且說道︰

「那麼我也該走了,不然基地里的人就要發現我失蹤了。」

「…………」

但就在澤田綱吉才往前踏出了幾步,並在快要走進樹林時,身後的人卻驀然開了口︰

「——我本來以為……」

「嗯?」听到雲雀恭彌的聲音,澤田綱吉停下了腳步,並不解地轉過頭去。

「我本來以為……」深沉的眼專注地望進了轉過臉來的澤田綱吉,雲雀恭彌平靜、甚至

是近乎冷淡地說道︰

「——你會想提前開始「計畫」的原因,是和「小嬰兒」的死有關。」

「…………」

「看來,是我想錯了?」銳利的眼沒放過澤田綱吉臉上的任何一分表情,雲雀恭彌淡然問道。

他本來以為澤田綱吉會為此說些什麼的。畢竟,這事關那個、就某方面來說,和澤田綱

吉最為親密的人;畢竟,澤田綱吉也是在得知了那消息後,才會突然打電話給他、並立刻就

飛回了日本——…

但澤田綱吉沒有。

盡管听到雲雀恭彌主動提起了那個人——那個、自從發生「那件事」後,就再也沒有人

敢在他面前提起的人——但那雙平靜的眼底卻依然不起一次波瀾,依然是這麼沉沉靜靜地-

-像是連情緒、也一齊被埋沒在那片汪洋中,深不可測。

接著,澤田綱吉突然淺淺地笑了。

「雲雀學長……」他的語氣很輕、很輕,甚至輕到彷佛隨時會散失在空氣里︰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想又有什麼用呢?」

「…………」

沒听到雲雀恭彌的回應,澤田綱吉也沒打算再追問。他只是自嘲性地笑了一笑,接著故

作輕快道︰

「那麼、再見了,雲雀學長。——下次見羅。」接著,他轉身離去。

「——再見,澤田綱吉。」

聞言,澤田綱吉不禁一怔,眼底瞬間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連腳步都差點停在了半空中。

但接著,他卻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像是無法收拾似的愈笑愈顫抖,還笑得耳邊登時

一片嗡嗡作響。

笑得心口都發痛了。

再見了,雲雀學長。再見。

下次見。

望著澤田綱吉逐漸走遠的背影,直到最後看不見時,雲雀恭彌才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

並打算離開。

「——十代目!十代目您在哪里啊十代目——」

但就在這時,獄寺隼人等人卻也從出口立即沖了出來。當第一個沖前頭的獄寺隼人看到

雲雀恭彌時,他立即發難道︰「雲雀!你怎麼會在這里——?!」

「原來是你們。」見到獄寺等人,雲雀恭彌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只是冷冷地掃過

一眼他們後,冰冷的唇角微有扭曲道︰

「少了頭頭,就只是一群毫無目標的工蜂嗎?」

「你說什麼——」獄寺隼人原本欲撲上去,但山本武及時伸出了手阻擋道︰

「雲雀,你有看到阿綱嗎?」他冷靜問道。

「澤田綱吉去了哪里,又干我什麼事?」雲雀恭彌冷漠回道。

「你說什麼?!你這家伙——」

獄寺隼人氣得要再次沖上去,但川了平及時從後面抓住了他道︰「章魚頭你冷靜點!想

想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這才讓獄寺隼人即時斂下了脾氣。

「我們正在找阿綱,如果你有看到他的話,還請留下他,並通知我們一聲。」在獄寺隼

人和川了平先走後,山本武對雲雀恭彌說道。

「你們又怎麼知道他是往後山了?」雲雀恭彌問道。

「我們發現所有通往外界的出口,就只有通往後山的被打開過,所以我們想阿綱應該是

往後山了。」

「…………」

「不管怎麼說,如見到阿綱,還請通知我們一聲。」

見雲雀恭彌沒回答,對他的個性也了解三分的山本武先是感激一笑,接著也趕緊轉身並

匆匆離去。

「…………」

「——恭先生,這樣好嗎?」

一直在不遠的樹後待命的草壁哲矢,在看到山本武跑遠後,終忍不住走了出來並問道。

「你指什麼?」雲雀恭彌毫無情緒起伏地問道。

「就是……不告訴他們澤田先生去哪里了——何況澤田先生不是還一個人去了——」

「——哲,你認為澤田綱吉特地支開了所有人,並偷偷模出來的理由是什麼?」雲雀恭

彌反問道。

草壁哲矢登時一愣。「這……因為怕獄寺先生等人阻止他?」

「但是,他卻特地留下了開啟出口的紀錄。」望向了一片樹林的前方,雲雀恭彌說道︰

「依照澤田綱吉對基地的熟悉度,他不可能在想極力瞞過眾人他的去處時,卻還特地留下了

這麼明顯的記號,這等於是自相矛盾。」

「那、那麼為什麼……?」這下草壁哲矢是真的不懂了。

「…………」但關於這點,雲雀恭彌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這些都只是「計畫」中的其中一環而已。

林子里的光線多是比外面陰暗的,因為被上頭的枝葉所籠罩的關系,不注意些的話或許還以

為現在是晚上。

走在忽明忽暗的樹林中,澤田綱吉的臉上和心底,都沒起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方才離

去前,雲雀恭彌的那句話卻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本來以為……你會想提前開始「計畫」的原因,是和「小嬰兒」的死有關。」

悄悄地,他的眼底沉了。

其實——雲雀學長,您知道嗎?

我————

「——澤田綱吉先生嗎?」

抬起頭來,望著等候前方的兩位切羅貝爾,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了,切羅

貝爾。」像是見到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似的。

「好久不見,澤田先生。請隨我們來,入江大人已經到了。」切羅貝爾的表情沒有一絲

變化,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道。

「嗯,那就麻煩你們了。」澤田綱吉說道。

——其實——我昨天,遇到了一平。

「十代目——十代目請問您在哪里啊——十代目——」

在樹林間迅速奔走著,獄寺隼人不時出聲喚道。

她問我,最近有沒有和風聯絡過、有沒有見過他。

「阿綱——你有在這附近嗎——阿綱——」

在另一邊四處張望著,山本武的臉上早已不復平時的輕松自得。

因為,她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收到風的信件了。

「澤田——听到的話快極限的應個聲啊——喂澤田——」

可是——我怎麼能告訴她呢?雲雀學長--面對一平,我怎麼說得出口——

「恭先生,您要不要先進基地里休息一下……?您昨晚連夜趕回來……」

「哲。」抬頭望著天空,雲雀恭彌問道︰「你認為,今天會下雨嗎?」

「啊?」聞言,草壁哲矢不禁也跟著抬起了頭。

我怎麼說得出口——其實、風他早就已經——

望著上方逐漸明朗化的一片天藍,草壁不禁說道︰

「我想……應該不會吧,今天的天氣看似會不錯。」

「是嗎。」對此,雲雀恭彌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那還真是太不湊巧了。」

「?」

雲雀學長——您知道嗎?當我看到一平的臉上,在那瞬間閃過一抹失望時——

「——入江大人,我們已經帶澤田先生到了。」抵達一間早廢棄的工廠大門前,切羅貝

爾對前方的人說道。

「喔?」聞言,入江正一立即轉而望向了在切羅貝爾身後的澤田綱吉。

那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刃,瞬間在我的胸口上狠狠地劃了一刀——

「你就是彭哥列的第十代首領,澤田綱吉?」入江正一問道。

痛得我無法呼吸——就像是陷入了泥淖似的,動彈不得。

「是的。」不著痕跡地掃過了入江正一身後的十來個部下,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

「想必你就是入江正一吧?雖是初次見面,但也久聞大名了。」

「好說了。」入江正一說道︰「但我沒想到,你會真一人前來——」

「之前不就說好了?和談的地點由我選,而我方的人數由入江先生決定——」語氣一頓

,澤田綱吉說道︰

「那麼,可以進入主題了嗎?入江先生。」

「當然。」一閃鏡片,入江正一已進入公事模式。「那麼——…」

——吶,雲雀學長,您知道嗎?其實,我常常會忍不住想——

「喂——章魚頭、山本,找到澤田的行蹤了!」接獲將尼二的消息後,川了平趕緊用通

訊器通知另外兩人道。

「什麼?!真的嗎?!在哪里——」

「獄寺你先等等!听前輩怎麼說——」

我——當初是否真的做錯了呢?在決定要銷毀「彭哥列戒指」時——

「將尼二說在附近不遠的一間廢棄工廠前,有出現澤田的人影——還疑似有密魯菲奧雷

的人馬!」

明明——你們當時都是阻止我的——不只是REBORN,連迪諾先生都表示了不贊同——

「什麼?!密魯菲奧雷的人?!難道、十代目他——」

「我們快過去那里——!」

如果——當初我不那麼輕率、不決定那樣做的話,是不是——我們現在、還有可以獲勝

的機會呢?

不只是風——或許…REBORN、可樂尼洛、史卡魯、瑪蒙,和威爾帝……大家——是不是

也就不會——

「——那麼,請問您的決定為何?彭哥列十代首領。」

「…………」

「只要你們願意參與協助,用「十年火箭筒」送來彭哥列戒指……我們就不會再對你們

發動攻擊——」

「——你們要的,應該不只是戒指吧?」澤田綱吉驀然說道。

「嗯?」

「正確來說——」抬起頭來,澤田綱吉毫無情緒波動的望向了眼前的人︰「——應該是

「殲滅」我們比較恰當吧?」

「…………」

「我只想知道——白蘭要「彭哥列戒指」和「彩虹女乃嘴」,到底是想做什麼?總不可能

只是想稱霸黑手黨吧?」面對入江正一的沉默,澤田綱吉再進一步問道。

「這個嘛——」推了推眼鏡,入江正一冷漠說道︰「這您可能要親自去問白蘭大人了——當

然,如果您願意參與協助的話。」

「是嗎?」但對此,澤田綱吉只是輕輕地笑了一笑︰

「那很抱歉,我拒絕。」

——雲雀學長,為什麼,我會這麼淺視呢?

「你拒絕?」

「是的,我無法答應。」

「澤田綱吉,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單就兵力上來說——「彭哥列盟軍」和密魯菲奧雷相

差有多大。」

「那又如何?我記得我的老師曾經說過「只要用拼死的決心去做,就絕對沒有做不到的

事情」。」

「看來,恩師的死,給您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呢。」

「…………」對此,澤田綱吉僅沉默不語。

——「十代目!十代目不好了——」

「怎麼啦獄寺君?這麼慌慌張張的……」

「是、是REBORN先生他們——」

「REBORN?他不是說要和其他人今天來找我商議事情的嗎?怎麼?車子拋錨啦?」邊說

邊攏整手中的文件。

「不、不是的!」獄寺隼人說道︰「RE、REBORN先生他們在來的路上,突然遇到了密魯

菲奧雷的人馬!結果、結果——」

?——啪!?

瞬間,澤田綱吉手中的公文灑落了一地。

——即使現在想來,卻依然會使我感到懊悔不已。

「——不論如何,」沉默過後,澤田綱吉繼續說道︰

「我希望能把傷害盡量減到最低,但請恕我無法你們的條件。」

「即使可能會傷到和你任何有相關的人?」

語氣一頓,接著澤田綱吉說道︰「那麼,我會拼死地去保護他們。」

「即使要付出生命?」

「是的。」澤田綱吉答得毫不猶豫。

「真是偉大的情*呢。」

「是啊,REBORN也曾說過我很死腦筋呢。」澤田綱吉聳肩一笑道。

——「隨便你怎麼處理彭哥列戒指吧,蠢綱。反正你那頭腦本來就笨得像石頭一樣,固

執起來誰也勸不了。」

REBORN————

「——那麼,」從腰間掏出了小型手槍,入江正一對準了眼前的澤田綱吉道︰「——請

問還有遺言嗎?」

「真要說嗎?不要吧,那一定是很多的。」澤田綱吉微笑道。

「澤田綱吉,你的表情像是早知道這結局似的。」

「或許吧,不然,我又怎麼真會一人前來呢?」

「澤田綱吉,你對死亡真不恐懼嗎?」

「怎麼可能呢?我怕死了。」但澤田綱吉依然是微笑的。

真的,他怕死了。

他恐懼死亡,也不想死——但話說回來,又有誰會真正不怕死亡呢?就算是自殺者,自

殺前難道真的不會恐懼嗎?

可是————

「——最後,我只有一句話想說。」

「哦?」像是被勾起了興趣,入江正一說道︰「什麼話?一次說完吧。」

「提醒一下白蘭,別吃棉花糖吃到胖死了。」眼底突然閃爍了一份奇特的光芒,澤田綱

吉頑皮一笑道︰

「我記得,棉花糖帶來的糖份和體脂肪還挺多的。」

入江正一身後的幾個部下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切羅貝爾才一望就立刻閉上了嘴巴。

「這句話,我會如實帶到的。」入江正一說道。

「那還真是太感謝了。」澤田綱吉笑道。

——喂,獄寺君、山本、大哥、雲雀學長、庫洛姆、骸、小春、一平、藍波、迪諾先生

……嗯,好像還有很多人還沒被我點到——算了!總之,所有我認識的人——

「——前方就是工廠了!十代目就在那邊吧草坪頭——?!」

「啊是啊——不過將尼二看到澤田也是之前的事了,就不知道澤田離開了沒——」

「你說什麼?!」

——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都想對你們說——

「啊我看到阿綱了,他在前面——」山本武指向了前方道。

「我也看到澤田了…還有密魯菲奧雷的——」

「十代目——!」看到澤田綱吉的人影後,獄寺隼人立刻奮力地沖上前去——

或許你們可能現在听不到——但是,我還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一次把話說出來——

「————砰!!」

驀然,一聲爆炸似的的槍聲,在瞬間響徹了整個林子。

——謝謝你們,長期下來,願意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其震動程度,彷佛連大地都要為之鳴動。

對於這樣的你們——我真的、打從心底的這樣覺得——

而終於趕到了的三人,在當場目擊了這一幕後,也在瞬間全失了血色。

「————十代目啊啊啊啊啊!!!!!」

瞬間,鳥獸驚惶,森林變色。

——能夠認識你們,真的是太好了呢。

太好了。

……

「——鏘啷!」

一聲玻璃砸碎地板的聲音,登時驚動到了一旁的人。

「喂!XANXUS你在搞什麼啊?!沒事干嘛砸杯子啊?!!」正在看報告時卻猛然被嚇到

,史庫瓦羅不悅問道。

「…………」

望著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XANXUS沒理會史庫瓦羅說了什麼,只是不禁按上了自己的胸

口,並像是不敢置信地喃喃說道︰

「難道…那家伙……?」

……

——但是,請千萬不要因為我的死亡而感到難過喔!

因為,這次的「分離」,並不是真正的「結束」

雖然,我已經答應過絕對不會離開你們——也不會消失——

可是,如果短暫的「分離」,可以換取以後的和平,和不再分開的話——

那麼,就算必須現在分離,我也會笑著對你們揮手說再見。

就像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時,或許我們會一時分開、離別--

但盡管如此,只要我們還懷抱著同樣的想法——只要我們的想法始終沒變——

——那麼,在未來的某一天里,我們一定還可以重逢的。

等到那時候、心意傳遞到的那時候——也就不會再需要分離了。

所以,別哭了——獄寺君,別再哭了——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如果哭起來也是會很恐

怖的——

山本你也是啊——常看你樂天的跟什麼似的,突然皺起眉頭自責起來,我也是會被嚇到

的啊——

大哥請你別再捶自己的頭了,本來就已經少一根經了,再打也不會突然變聰明的——

雲雀學長,我想我最感到愧疚的人就是您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了您,自己卻先閉

上眼楮了——啊不要趁機毀了我的身體啊!不然我真的會醒不過來的啦!

最後,骸的事情真的拜托您了——雖然我很擔心,如果他接獲了我死亡的消息,而趁機

來霸佔我的身體的話怎麼辦——?

但是,盡管如此,我還是相信您的,雲雀學長。就像您也是相信我的一樣。

「計畫」一定沒有問題的,「他」一定會成功的,「我」也一定會活得好好的,一切都

會順利進行的。

——或許、在未來的某天里,我會再度拉開了房間的窗簾——接著,溫暖的朝陽會灑落

進來,同時窗外的鳥鳴也會送了進來——

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再帶著微笑,並對著剛醒過來的你們說——

「——快起來啦!太陽都要曬到上了!」

——因為這並不是「結束」,也不是最後的「終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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