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斗終于在一段頗為短暫的時間之內,已結束,炎臣見對方頭領還是個識時務之人,也便放松些許沉重的心情。
「諸位!快快隨我二人殺出蜀都,早日解除困禁之憂」
炎臣為了彌補時間的倉促,還未等劉恆說話,便自作了主張,不過劉恆到也不是那種,拘泥于小節斤斤計較之人。
而且,炎臣的實力已是眾所周知之事,比起劉恆來過之有余,只不過是身份之差,且前者的一番舉動,實屬是為以大局為重,倒是此時一句話提醒了眾人。
一干人等,隨著炎臣與劉恆的背影,朝著皇宮的最東面逃去
待眾人的身影消失之後,仍在原地文風不動的頭領,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差一點自己的小命就這樣丟去,掃視了一眼四周後,知道了自己有些失態,又故作鎮定道。
「今日之事,眾將士切勿向外泄漏半句,違令者,殺無赦」
听聞頭領話後,有幸存活下來的一舉人等,紛紛面面相窺,有些士氣不足的回應了一聲,「是!」
半刻後。
頭領也從此前懸命一線的困惑中,走了出來,心中底氣不足,但又故作鎮定的整理了一番思緒。
「眾將士听令!速速隨我前去捉拿在逃囚犯」
頭領估模著時辰已差不多,炎臣等人因該不是已逃離皇宮,就是被士兵所圍困,身為一個頭領的他,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的違抗皇命,雖然自己未經許可,私自放走了囚犯,但表面功夫還是要作足的。
「是」眾將士齊齊應道後,便也重整了一番禁衛對的對形。
近百來位將士在頭領的帶領下,朝著炎臣等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在炎臣、劉恆與所有的囚犯的相互配合下,一撥人從蜀都皇宮的大牢外,殺到了大內東宮,此時的東宮與皇城之外,已是無多遠的距離。
但一干人,其人數從近千名人士減少到了實數七百多名,損失還不算是太為慘重,目前正被三千禁衛軍圍困于東宮門前。
炎臣與劉恆大張旗鼓的闖進了東宮之內,故意讓禁衛軍中的頭領看見,兩人剛進東宮大門內,便遇見了十幾名帶刀侍衛,但以兩人的實力,打倒區區十幾名帶刀侍衛,簡直就綽綽有余,不費吹灰之力。
此時,眾群龍無首的囚犯之中,便有許些人士,被這陣勢浩大的三千禁衛軍,給打擊得毫無自信,原本待在蜀都大牢內,還可以苟且偷生,可現今留下的,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先前還在憧憬著未來自由的囚犯,頓時,眼中看得的只有茫然不已的希望,就算王子恆能夠將東宮皇後請了出來,難不成她還能號令這三千禁衛軍,放眾多囚犯離去不成?
而因炎臣與劉恆兩人,已闖進東宮內院,三千禁衛軍擔心兩方在此刻貿起干戈,怕皇後會遭所不測,亦不敢做此輕舉妄動之事,于是導致兩方僵持于此東宮別院門前。
東宮內住有張胤真的原配夫人,現今的東蜀皇後,亦是前朝的公主,也就是王子恆的王姐,劉玉蠑。
與其說是住,到不如說是張胤真強行,將皇後困置于這東宮之中,傳聞張胤真對劉恆的王姐,到還是一往情深,至今都還未招選其他的妃嬪。
東宮內除了皇後以外,還住有一位年紀尚幼的小王子,此子乃是張胤真與皇後所生,如若不是因為此子,皇後恐怕也不會面對著,這個背叛她劉氏皇族的張胤真,昔日的心中深愛的夫君,支撐到今時今日。
當炎臣與王子恆走近東宮內院之時,便看到了一位猶如出水芙蓉,氣質傲然的撫媚女子,這便是東宮的主人皇後。
「爾等全都給本宮退下!」皇後朝著大堂之內,所有下人吩咐道。
數十名丫鬟、太監,早已跟隨皇後多年,自然知道在昔日的王子恆面前,皇後不會有任何的閃失,畢竟兩人還是有著血濃于水的親情,更何況年前,兩人的姐弟感情被世人所大為看好,便紛紛應聲退下。
皇後面對著自己的王弟劉恆,心情亦是無從說起,只盼劉恆心中能夠明白,她從始至終都未有背叛過劉氏王朝。
張胤真以駙馬身份攻破劉氏王朝之後,劉氏兵敗如山倒,所有劉氏皇族,不是被關守于蜀都大牢內,就是被下令斬首。
而,只有皇後一人無絲毫不妥之處,期間,她之所以沒有前往蜀都大牢內,去探望任何一個劉氏族人,但她實屬無奈。
他一直被張胤真惺惺作態的噓寒問暖,實則卻困之于此東宮之內,無張胤真的陪同,不得與朝中舊臣交涉,在皇宮一定範疇內不得隨意走動,有時皇後委屈得獨自一人傷心,卻無人問津,只有太子陪她度過了無數的艱難歲月。
「皇後,此次我等從蜀都大牢之內逃月兌,說來話長,現在已被禁衛軍圍困于此地,王子恆!突然想到可以前來求助于皇後,不知皇後可否能讓炎臣呃挾持一回?」
說到此處,炎臣倒是覺得自己所說的請求,著實有些過分,但為了助王子恆等眾人,能夠逃離皇宮,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接著說道。
「炎臣絕對可以保證,不會傷害皇後一絲一發,希望皇後能夠成全在下!」
炎臣見此有些尷尬的局面,簡略的將兩人所來的目的道明。
「炎少俠!是想要挾持本宮,逃離此地?」皇後听完炎臣所說後,肅然而起,原地仔細斟酌了片刻。
「實不相瞞!如今的張胤真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宏圖霸業,哪會將本宮放在心里。」皇後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接著瞟了眼王子恆又道。
「王弟!假如你想要挾持的話,倒不如挾持太子吧,如今的張胤真心里,最疼的就只有太子,亦是你的外甥。」
劉恆听完對方所說之後,眉頭一挑,原本沒有面視著皇後的臉,順勢轉了過來,心中涌出了絲絲感動。
炎臣也本以為此事機會渺茫,可沒想到皇後不但沒有反對,反而一語道破了此計測的不妙之處,更是主動提出,可將自己的親身骨肉,交付予兩人,此大仁大義之心,炎臣心感敬佩。
皇後話畢後,扶起了原本睡在鳳椅上的小太子,劉逸東。指著眼前的劉恆,接著道,「東兒!舅舅來看你了,舅舅等會兒帶你去宮外玩,快,起來,叫舅舅!」
剛過五歲的小太子,听到母後的叫喚聲後,漸漸從睡夢之中,蘇醒了過來,小手揉了揉自己的兩個眸盼。
「舅舅!舅舅!東兒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真的會帶東兒去皇宮外玩?」年幼的太子見到劉恆欣喜若然,拉扯著劉恆的衣角,撒著嬌道。
「東兒乖!舅舅馬上就帶你去皇宮外看煙花,不過,等會你可千萬要記住,在舅舅的懷里不要出聲,否則被你父皇看到,又會把你給抓回去。」劉恆撫模著小太子的頭部和藹道。
「好了!依我看時辰已差不多了,趁南方長離還未到來之前,我們還是趕快撤退才是,皇後!稍後我等便會派人通知太子所在之處,皇後大可放心在此等候!」
炎臣見時辰已不早,也不想在此等重要時刻,出任何的岔子,避開年幼無知的太子,悄聲悄兮的對皇後說道。
「東兒是王弟的外甥,本宮不會太過擔心的,炎少俠、王弟,你們大可放心離去。」嬌艷婀娜的皇後,朝著東宮大門拂了拂手道。
「皇後一人在東宮,日後還妄多加保重,炎臣便就此告辭!」炎臣深深朝皇後行了一禮,表示他內心的謝意。
「王姐!這些日子以來真是委屈你了,不過你可放心,王弟會盡快趕回蜀都,拿回屬于我們劉氏的一切,王姐可要多加保重,王弟就此先行告辭!」
劉恆說完後,便抱著自己的外甥,朝東宮大門走去,現在,見皇後為了助他們逃離皇宮,不惜自薦,把自己的親生兒子交予他手,這就足以證明了王姐在他的心目中,仍然是,有如從前一般。
「王弟!炎少俠!多加小心,切勿以卵擊石與宮內禁衛軍大動干戈」
臨走之前,皇後對劉恆的回頭縴縴一笑,但等到炎臣與劉恆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東宮大門之後,皇後卻收回了勉強的笑容,呆呆的望著屋檐下的那些紫蘭花。
「奪回屬于我們劉氏一切?」皇後嘴中細細的說道,此時的眼中有些茫然迷離,其內心極度的掙扎不斷。
古語有雲,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而劉恆與張胤真便是她心目中的魚與熊掌,假如兩者只能選其一的話,她到底會選魚還是熊掌?
亦或是兩者都不選,順其自然,听天由命,讓兩人各自去為東蜀天下而努力?而自己卻不問世事。
想到此時,皇後有些頭疼不已,懶洋洋的坐在了原地石板之上,其表情像是似乎仍然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