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只眼 第九章 馬克西姆鋼琴演奏會

作者 ︰ 萬物天誅

清炒小白菜,宮爆雞丁,紅燒鯉魚,油淋茄子,東坡肘子,再加上紫菜豆腐蛋湯。簡單平常的五菜一湯,熱氣騰騰,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氣。

韓墨猴急地伸出手,正要嘗個鮮,手背上挨了老哥的一筷子,「去去去,先去洗手。」韓墨嘿嘿笑了兩聲,一溜煙地沖到洗手間用水沖了沖,用毛巾胡亂地擦了兩下,又麻利地跑回來。

飯桌上韓哲三人隨意交談些平日里各自的生活趣事,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氣氛溫馨而美好。韓墨往嘴里毫無吃相地猛扒拉著菜,突然想到剛才自己遇到的那個關于小蘿莉唐糖的好小事,于是將這事當做個笑話說出來。

話剛說完,飯桌上突然安靜下來。

韓墨正低著頭對付一個油膩的東坡肘子,卻也感覺到突然間沉默下來的古怪氣氛。抬起頭,韓墨看看大哥和準嫂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韓哲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笑著開口打破這種古怪的沉默氣氛︰「又遇到美女了?不會吧。我們剛剛在‘雲浮’分手還不到一小時,你小子就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

韓墨放下啃到一半的肘子,舌忝舌忝手上的油,這才從兜里掏出唐糖送給自己的卡片,得意道︰「我這可是有證據的呢。看,這張卡片就是那個叫唐糖的小美女送給我的。她說這個東西叫‘天機’,應該是一副套牌,共有九百九十九張,如果收集齊了,還能幫收集者完成一個願望呢。」

韓哲微笑著接過韓墨手中的那張卡片,仔細端詳︰卡片長約五十公分,寬約三十公分,厚半公分。卡片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觸手微涼。卡片的正面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眼楮,左上角和右下角都刻著同樣的阿拉伯數字︰996。卡片的反面是一些繁復的雲紋,正中間用古篆寫著天機兩個字。整張卡片看起來倒有些卡羅牌的風格,卻又與卡羅牌有著些許的不同。

「挺好玩的,」韓哲把手中的卡片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笑著遞還給韓墨,「大概是游戲卡牌一類的東西吧。」韓墨大大咧咧地道︰「要是哥你覺得好玩,就送給你啦。」

韓哲把卡牌往韓墨手里一拍,道︰「哈,我要這個干什麼。不是屬于我的東西,我拿著也不合適嘛。」韓墨也不堅持,隨手把卡片往兜里一揣,繼續對付那個東坡肘子。

韓哲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臥室里的電話響了。「你們先吃著,」韓哲笑著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韓墨才不管大哥接不接電話,此時他已經搞定了第一個東坡肘子,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對付第二個上面。

這個電話持續的時間很短,韓哲很快就出來了。白子彤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看,輕聲問道︰「怎麼啦?」韓哲強笑道︰「我剛接手的那個項目出了點小問題,公司打電話讓我回去處理。」

白子彤擔憂地道︰「出事了?嚴重麼?」韓墨搖搖頭︰「嚴重倒也不算特別嚴重,不過還得我親自去看一下才好。」

白子彤哦了一聲,幫韓哲夾了一筷子菜,勸道︰「還是先吃完飯吧,再急也不急在這一刻。」韓哲有些歉疚地道︰「本來我已經答應你今天晚上去听鋼琴演奏會的,可惜又要泡湯了。」

「沒事,」白子彤低聲道,「鋼琴演奏會旁的時候去听也不打緊的。」韓哲苦笑道︰「我票都訂了,再說這次鋼琴演奏會你可是期待了好久的。可現在……」

韓墨在一邊大快朵頤,見韓墨和準嫂子在一邊說著悄悄話,好奇地問道︰「什麼事啊?」韓哲眼楮一亮,道︰「要不,讓小墨陪你去吧。」白子彤想了想,這場鋼琴演奏會自己的確期待已久,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墨,」韓哲盯著韓墨的眼楮道,「我本來答應今晚陪子彤去听馬克西姆的鋼琴演奏會,只是公司突然出了點事,一時無法走開。我這里有兩張票,等下你替我陪你子彤姐去吧。」

「沒問題,」韓墨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韓哲看著韓墨胸口衣服上突然多出的幾個油膩膩的印子,又好氣又好笑︰「你手上全是油呢,還在身上亂擦。記得等下出去的時候在我這里換一身干淨衣服。」「收到。」韓墨吐吐舌頭,扮了個滑稽的鬼臉,惹得大哥和準嫂子一陣發笑。

東方藝術中心。

此時會館內早已座無虛席。韓墨和白子彤的票是中間靠前的座位,此時兩人也已經到了,正在小聲地談論一些關于馬克西姆的生平事跡。

其實主要是白子彤說,韓墨听。如果要說到去听周杰倫演唱會或者去看張學友的音樂劇,韓墨對于這些個明星倒是很了解。但是對于這位克羅地亞的鋼琴演奏大師,韓墨卻是一問三不知。

白子彤壓低聲音向韓墨做一些最基本的介紹︰「馬克西姆是克羅地亞鋼琴演奏家。他的作品多將古典鋼琴作品與現代流行音樂元素結合,並受到廣泛好評。代表作有《野蜂飛舞》《克羅地亞狂想曲》等。」

韓墨恩恩啊啊著,看看手中那張標著演奏會曲目的單子︰1.flightofthebumblebee2.DanceoftheBaroness;3.Griegpianoconcertoinaminor4.Handel-Sarabande5Exodus頭疼,一首都沒听過。也不知道這些曲子有沒有周杰倫的歌好听。

七點三十。馬克西姆準時登場。

韓墨看著台上那個身高超過兩米的男人,有點目瞪口呆。馬克西姆有著典型東歐男人魅力的俊秀臉龐,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一頭金色的頭發,一身休閑勁裝,加上耳環、項鏈,卻哪里如韓墨先前想的那種干淨清爽的打扮,規規矩矩的黑色晚禮服的鋼琴大師打扮,瞧上去反倒像個偶像流行男歌手。

他行麼?很多人都在月復誹懷疑。

不過,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韓墨以前並沒有听過鋼琴曲,听得這首《flightofthebumblebee》,只覺得好,好在哪里卻又說不出來。這首曲子格調歡快,節奏簡練,不僅僅只是鋼琴曲,還加上了些舞曲的感覺。韓墨心想︰「盛名之下無虛士,光听這第一首就知道這個演奏家還真是有真材實料的,不在周杰倫之下呀。」

第二首之後,韓墨馬上有了新的想法︰在大師光輝下,周杰倫的那什麼‘七里香’渣都算不上第五首,正是那首馬克西姆的成名作之一——《Exodus》(出埃及記)。該曲目氣勢宏大,雄壯,很有悲壯的歷史感,再加上其中加上了一些HIP-HOP的元素,雖然沖淡了不少悲壯的元素,但流行意味更濃,更適宜當前人們的視听需求。

此曲結束,掌聲如雷。

馬克西姆在台上站起來,向著下面的听眾鞠了個躬,開口道︰「TodayIamveryhonoredtoinvitethefamouspianoplayerMrLesterasmyguestperformers,thefollowingwouldaskhimtobringyou‘Requiem’。」

「他說什麼?」韓墨的英語顯然不似他試卷上的高分那麼實在,模模糊糊只听得懂幾個詞語。白子彤笑著解釋道︰「他說今天他很榮幸地請到了著名的鋼琴演奏家李斯特先生作為他的表演嘉賓,下面就請他為大家帶來《安魂曲》。」

「安魂曲?」韓墨覺得有點怪怪的,「有叫這種名字的曲目麼?」白子彤小聲解釋道︰「安魂曲,又作安魂彌撒,追思曲,慰靈曲,是一種特殊彌撒(requiemmass),用于基督教悼念死者儀式中演唱的合唱套曲。安魂曲有很多音樂家都創作過,但以莫扎特的K626號作品《安魂曲》最為著名。所以一般來說鋼琴家在演奏會上彈奏的都是莫扎特所作的《安魂曲》。」

韓墨有點汗顏,雖然自己讀了很多考試必備書目,但是顯然在實際運用上自己讀得那些根本就派不上用場。旁邊的听眾大概是听到了白子彤對韓墨做的一些解釋,翻著白眼盯著韓墨鄙視道︰「沒文化真可怕。」說到這還上上下下掃視著韓墨,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韓墨窘得恨不得鑽到地下去。好在此時台上又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韓墨這才從剛才的尷尬境地里月兌身。

現在出場的這個男人一米八左右,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楮,鼻梁挺直,身材勻稱,手指如同所有鋼琴家那樣修長。

「大家好,我是李斯特。下面我給大家帶來的是《安魂曲》,希望大家沉醉在我的表演曲目中,不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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