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怕是沒有幾個女人能招架得住.
她走過去,放下包,探過身去看他,見他額上有些汗,便拿了帕子給他擦,嘴里是不太標準的國語,「怎麼會喝這麼多,你的胃,不想要了嗎?」
澤南也沒睜眼,皺了皺眉拉開了她的手,有些不耐煩,吐口而出的就是一句罵人的英文。
路西怔了怔,扔開了手里的帕子也就沒再說話,她知道他這會兒一定是煩躁極了,沒敢去惹他。可是他身上汗淋淋的,很容易感冒,看在她眼里有些心疼,嘆了口氣,也顧不得他會不會發火了,伸手過去扶他,想把他帶走。
「我送你回去。」
「滾。」
他推她,動作有些大,桌上的酒瓶撞到了跌在地上,玻璃四濺酒汁也飛濺開來。路西好脾氣的又去拉他,沒想到剛踫到他的手臂就把他反手按倒在了沙發上。
音樂聲人們的吆喝聲口哨聲那樣喧囂刺耳,可是這一刻,她卻只听得到他的呼吸聲,她的眼里,也只看得見那雙墨黑的蘊著濃濃大霧的眼楮砍。
澤南扣住了她的腰,俯吻在了她的唇上,帶著懲罰,帶著憤怒,也帶著積壓已久的情.欲。
那樣激烈那樣放肆,他拉開了領帶,然後雙臂將她的身子困在了身體里,她沉淪了,就算明知道他有妻子,他有深愛的女人,她也放縱自己沉淪了,因為這個男人,是他。
燈紅酒綠,暗夜,淪陷。
他看不清眼前的到底是誰,是那個撒嬌的喊他澤南哥的曦雯,還是那個眼里只有涼薄疏離冷冷叫著他莫澤南的女人,他看不見了,什麼也都听不見,只知道胸口有滿腔的怨恨和惱怒要噴灑出來——可是,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
路西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身子,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將她的衣服扯開了大半,他在那片迷霧的森林里喪失了辨別能力,喪失了心智和思維,可是,心口募的疼痛,他睜開了眼。眼前,不是他想要擁在懷里的女人,沒有那張讓他日夜記掛著的臉。不是她。
他推開她,瘋了一般的往後退,然後哈哈大笑,「路西,怎麼會是路西呢……騙人的,明明是曦雯,怎麼就成了路西……玩」
「澤南。」
路西紅著眼,從先前的混亂中清醒過來,她想要過去靠近他,卻只見他將手擋在了兩人的身體之間,「別,別。」他閉著眼,無力的呢喃著這世界上最簡單的話,可是那個字,卻是那樣的殘忍。
莫澤南,不就是結了婚嗎,就連踫一下也不可以了?她轉了下頭,眼淚就那麼無聲的流了下來,半晌,她笑著說,「好,我不踫你,我不踫你。」越是笑得燦爛,心口就越是疼痛難耐,這個男人,他還能對他再狠一點嗎?
待他安靜下來,她吸了吸鼻子,還是過去把他拉起來讓他好好兒的靠在沙發上。她說,澤南,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可我知道你不開心。
她說,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吧,其實我早就認出來了,半年前在蘇黎世我就認出她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也知道你這輩子除了她不可能再愛任何人,可是澤南,我放不下你。
你終于娶了她,終于如願以償的讓她留在了你的身邊,可是那天在機場我就看見了她的眼神,澤南,她的眼楮是空的,連眼里都沒有你,你又怎會住進她的心里去呢?
你究竟愛她什麼?她問。那聲音,已經是撕心裂肺的了。
澤南笑了笑,雙手撫在眉心,重復著她的話,我究竟,是愛她什麼?
……
曦雯打他電話無數次也沒人接,這麼晚了,她心里難免有些著急,于是,在客廳里等了很久之後她終于是忍不住打通了Jackie的電話。
她問他莫先生一般晚上會去哪里,Jackie吱吱吾吾半天說不清楚。曦雯沉了沉氣,語氣嚴肅了些,她說,「Jackie,你若是覺得不方便透露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拜托你,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找回來,因為,我很擔心。」
Jackie在那邊沉默了半晌,這才說,「太太,在先生沒有回國之前,他在紐約,晚上若是不在家,就會……去路西小姐那里。」
曦雯手捂在胸口,心跳得很快,她極力的控制著氣息,她對Jackie說謝謝,Jackie問她,要不要路西的地址。她說不用了。
掛了電話,她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準備回房里去,卻听到有人拿鑰匙開門的聲音。她緩緩的轉過身,見門開了,門口是兩個人。
路西扶著澤南進了屋,見了曦雯,她臉上並無一點尷尬,像是理所應當的一樣。曦雯只覺得全身僵硬。
「到家了嘛?」澤南甩開路西,偏偏倒倒的朝屋里走,走到曦雯面前,站住了腳步,嘻嘻一笑,「莫太太?您在家等我呢?」
曦雯不看他,就只盯著路西。路西被她看得臉有些發熱了,這才說,「他喝得有點多,我……就送他回來。」
她不說話,還是用那凌冽的專注的帶著寒氣的目光注視著她。路西有些不敢直視她。良久,她終于開口了,「謝謝。」她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回身去扶澤南,一邊強制的拉著他往樓上走,一邊背對著身後說,「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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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