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鏡尋音 第4節 孤苦的母女之一

作者 ︰ 小記仙

「呃呃呃!」

這已經是九月八號早晨六點半左右的事情了,台風「克拉莫」登陸以後,盤踞在台林村周遭的風雨更加瘋狂,遠遠超過了昨天所上演的那第一幕的勢頭。尋媽媽天生就是個比較警惕、對聲音過于敏感的女人,只要周圍有一點細微的聲音,她就很容易被驚醒,而在丈夫失蹤之後,兼任著保護女兒的雙重責任的她,這種本能已經成為一種惡劣的毛病了。實際上,大約在凌晨兩點的時候,尋媽媽就被屋外鬼哭狼嚎的風雨所驚醒,她似乎感到有些不對勁,于是,在女兒身邊布置了個安全舒適的環境後,尋媽媽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她拿著手電筒,在屋子里巡視了一遍,當發現雨水通過陽台的門窗縫隙里滲了進來,而且已經在牆上和地面上造出一大片水池時,她既感到驚慌,又感到慶幸,她很快拿來了抹布和桶,將水轉移到桶里面去。她又拿了許多破舊的衣物,將門縫和窗縫紛紛堵住,抑或將漏水的地方包圍起來。盡管一切消除和防預的工作已經做好了,尋媽媽還是無法安心地回到床上去睡覺,她仿佛預感到雨水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入侵,卷土重來。況且,已經被吵醒的她,面對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天氣,她更是沒有半點睡意。那一刻,她下了決心,回房看下小尋,確認小尋睡眠安穩之後,她又回到樓下沙發上繼續鎮守。轉眼幾個鐘頭已經過去,在這段時間內,尋媽媽起起躺躺好幾回,根本沒有睡好,偶爾壓著聲音打了數聲噴嚏,想畢是著涼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但天色依然昏暗不開,與昨天早晨的狀況簡直是天壤之別,狂風暴雨絲毫不見任何減弱的趨勢。此時,尋媽媽正在清除順著牆角滲進屋里、流淌在瓷磚地板上的雨水,當她隱約听到樓上傳來點滴動靜時,她立刻就想到了寶貝女兒小尋,一個猛然,站起了身,霎時間只感到一片昏天黑地,差點跌倒在地,還好及時按著樓梯扶攔,她搖了搖頭,試圖甩掉這種障礙的糾纏,腳步已經在台階上移動,並慢慢變為奔跑的狀態。

噩夢頻頻攻擊著熟睡中的小尋,讓小尋非常難受,不自覺在床上翻來覆去,雖然沒有尋媽媽想象中的那麼叫人害怕,讓尋媽媽少了幾分無名的擔憂,但小尋無故受到噩夢的侵擾,總會讓作為媽媽的感到心疼,畢竟,女兒可是她的心肝寶貝。

「小尋!小尋!別怕,別怕!媽媽在這呢!媽媽在這呢!乖,別怕,媽媽在這呢!」尋媽媽坐在床邊,將滿頭大汗的小尋摟到懷里。

「呃呃。」小尋慢慢地睜開雙眼,看到自己正在媽媽溫暖的懷中,又緊緊地擁住媽媽,仿佛媽媽懷中的溫暖可以幫她驅趕掉剛才夢里可怕的一切,眼淚再次不經意地涌了上來,清洗著有些模糊的眼眶。

「小尋,別怕,別怕,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哦,只要有媽媽在,媽媽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尋的。」尋媽媽輕輕地撫模著小尋的頭發,為她擦去汗水,慈愛地安撫著小尋,忽然想起小尋會不會是想外婆了,于是便又輕聲輕語問道︰

「是不是又想外婆啦?」

「呃呃。」小尋在媽媽懷里點了點頭。

「嗯,媽媽答應你,等天亮些,媽媽就去把外婆接回來,讓外婆好好抱抱小尋,好嗎?」尋媽媽試著滿足小尋的心願,讓小尋平靜下來。

「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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