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鏡尋音 第1節 團圓之二

作者 ︰ 小記仙

「哦,剛剛路過市場,順便買了些菜回來,」尋風爸爸回答後又彎下腰,帶上溫暖的微笑和愧疚的歉意對小尋說,「小尋,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伯伯因為去買了東西,才會遲到的,你別急,伯伯這就開車到學校接你媽媽去,中午我們一家人好好吃一頓。」

「呃。」小尋輕輕點頭,滿意地掛上嬌美的笑靨。

這個時候,鐵門再次被推開了,一位披著紫褐色雨衣的神秘人出現在大家面前,樣子有些狼狽,當她抬起頭的那會兒,小尋很快就認出了那是媽媽的臉蛋,一張親切熟悉而又美麗動人的臉蛋,小尋自然再也坐不下去,上像長了刺一樣,猛地站起身來,卻隱約听到雨中傳來一聲命令︰

「小尋,站著別動!媽媽回來了!」

那正是小尋媽媽,她快速穿過院子,跟尋風家人打了招呼後,慢慢地將雨衣除下,身上大部分都被雨水淋濕了,小尋快步來到媽媽身邊。

「小環,你的車呢?」尋風媽媽有些驚奇。

「哦,這不,雨太大了,所以,車就停在學校里了。」尋媽媽不假思索地回答。

「都說讓他伯伯開車到學校接你嘛。」

「怎麼好意思呢,來這吃飯已經給你們添了夠多的麻煩了,如果還讓伯伯去接我的話,倒不如直接把我們送回家得了。」小尋媽媽有些過意不去。

「妹子,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尋風爸爸語氣溫厚,「既然你來了,那我這就開車去把外婆給接過來吧。」

「哥,不用了,我媽不在家呢,我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接,也許是雨太大的緣故,被朋友留在家中做客了。」尋媽媽口里雖這麼說,其實也不是很肯定,只是不想將此事擴大罷了,從她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中可看出,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樣啊,要不再打一次過去看看。」尋風爸爸似乎看出了尋媽媽的心思。

「不用了,我來之前已經打過一次,別理她了,沒事的。」尋媽媽勉強地安慰了他人,也安慰了自己。

而此時,小尋驀然想起之前在教室里,小寶跟她所說的「我來上學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你外婆跟一位老爺爺往台林山上去了。」那句話,可小尋生怕那也許是小寶看錯了或是其他不友好的因素,所以,她也就沒有告訴媽媽。

于是,這天中午,小尋和媽媽就在尋風家高高興興地吃了頓團圓飯。那個時候,外面的風雨盡管依舊馬不停蹄地進行著它們瘋狂的攻勢,企圖將整個村莊推向地獄的陰暗恐懼當中,但卻消融不了眾人心中默默流淌著的溫暖的親情。其實這天之後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八日,正是台島親人相聚的節日——父親節,按照習俗,這一天出門在外的青年兒女都要趕回家中,給父親過節。然而,對于自小就沒有父親的蘇小環來說,這一天卻是她最為厭惡,最為痛苦的一天,因此,凡是她的親人好友,只要是疼愛小環的人,在與她交談當中都會盡量避免講到這個節日,甚至有關父親的詞匯。小尋懂事了以後,為了教導女兒尊敬父親,小環也就才不得不試著去接受這個節日;可在小尋父親失蹤了之後,這個節日便一下子如同讓人憎恨的惡魔一般,被她們母女倆緊緊地囚禁在心中某個漆黑的角落里,再也不見天日。

這頓特別的午餐一直持續到下午一點多才結束,那時的雨勢仍舊不見任何減緩的架勢,相反,風越刮越凶,甚至都挾著雨水穿過內門,闖進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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