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之寒跟藺橫一起走出去。
看到了一個躺在血泊里的人。
那個小小的身體,無助地躺倒在那里,悄無聲息的樣子。
煉之寒一把將地上的蘇含諾抱起來,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把蘇含諾放到床上之後,煉之寒吩咐藺橫趕快去弄金創藥來。肋
藺橫疾步離開,煉之寒開始檢查蘇含諾的傷處。
幸好,除了右邊胳膊上兩處比較深的刀傷之外,並沒有別的傷口。
她之所以會暈倒,完全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
從傷口外形看,蘇含諾曾經自己用布條勒緊過傷口,這就延緩了血液的外流。
若是她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就算是剛才被藺橫發現,可能也已經沒的救了。
很快,藺橫就拿來了金創藥。
煉之寒趕忙把藥敷到蘇含諾的胳膊上。
然後用干淨的紗布纏好傷口。
「藺橫,去看看外面究竟有多少血跡。」煉之寒覺得蘇含諾這個傷來得很是蹊蹺。
「除了院子里,別的地方沒有發現血跡。難道是在院子里受的傷?」藺橫回來報告。
煉之寒搖搖頭,「不一定。她受了這麼重的刀傷,若是在院子里傷的,定會有打斗的聲音,可我們什麼都沒听到。」
「看來,只有等‘他’醒來之後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藺橫察覺到,主人對這個受傷的「小不點」很是關心。鑊
煉之寒點點頭,「你去處理一下外面的血跡,然後就回去吧。明早帶一些補血的湯藥過來。」
「是,主人!我明天再來。」藺橫說完,行禮離開。
煉之寒握著蘇含諾的小手,心里疑竇叢生。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緣何會中刀倒地呢?
再看她對傷口的處理方式,即便不是細作,身份也絕對不會一般。
煉之寒撫模著蘇含諾的小臉,「‘小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天快亮的時候,蘇含諾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看見「魔頭」趴在床邊。
她的手還被他抓在手心里。
蘇含諾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弄醒了煉之寒。
煉之寒揉了揉惺忪的眼楮,「‘小東西’,你醒了?」
「你救的我?」蘇含諾用唇語問道。
煉之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是誰傷的你?」煉之寒問完,腮部鼓了鼓。
「不知道。」蘇含諾「說」。
「在哪傷的總知道吧?」煉之寒盡量耐著性子。
蘇含諾想了片刻,「別問了。」
「你不想報仇嗎?」煉之寒的表情又凍了起來。
蘇含諾搖搖頭。
「還是,你做了什麼壞事?」煉之寒挑著眉毛。
蘇含諾點點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煉之寒咬著牙,握住了蘇含諾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
蘇含諾疼得臉部都扭曲了,「你什麼意思?」她「問」道。
「無緣無故被砍傷,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煉之寒的手勁一點都沒有輕。
蘇含諾也憤怒了,「我憑什麼就欠你一個解釋?」
因為嘴唇動得過快,煉之寒沒有看清楚這句話。
「你說什麼?」他又在手上用了力氣。
蘇含諾疼得幾乎叫出聲,但還是忍住了。
她又放慢了口型,重復了一遍剛剛那句話。
「憑什麼?就憑我救了你,憑你是來伺候我的人,憑你是我的人!」煉之寒的語氣里充滿了火藥味。
「如果你不想救我,現在就可以把我交到官府去;別以為我想來伺候你,要不是為了‘琴花樓’,我是不會來伺候你這個‘魔頭’的;還有,我不是你的人,我不是任何人的人,包括七娘,雖然她把我買了來,但我也不是她的人,我是我自己的!」蘇含諾一字一句,慢慢地「說」給煉之寒。
煉之寒震怒了,撲上去就含住了蘇含諾的嘴巴。
這一次的親吻,比上一次還要具有侵略性,幾乎是瘋狂的報復。
他不再用嘴唇和舌頭,而是將牙齒變成了懲罰的工具。
蘇含諾的嘴唇被煉之寒的牙齒咬得生疼,但更疼的是受傷的手臂。
因為煉之寒的扯拽,剛剛要結痂的傷口再度崩開,鮮血滲出了紗布。
煉之寒發泄夠了之後,將嘴唇移開,也松開了蘇含諾的手腕。
這時候,他看到了蘇含諾那重新崩裂的傷口。
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襲了上來,他的手握成拳頭,砸在了床沿上。
蘇含諾掙扎著起身,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推開煉之寒,踉蹌著走出房間。
她就是死,也不要死在「魔頭」的床上。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煉之寒看著她的背影,牙齒又「 」作響。
過了一會,藺橫走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個食盒。
「主人,這里面是熬好的補血用的湯藥。」藺橫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煉之寒點點頭。
藺橫站在那里,沒有走的意思。
煉之寒看了看藺橫,「還有什麼事嗎?」
「主人,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向您匯報。」
「說吧,什麼事?」煉之寒有點不耐煩。
藺橫把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煉之寒听完,「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什麼事隨時來報。」
藺橫點頭離開。
煉之寒陷入了沉思之中。
***
蘇含諾強忍著疼痛,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件干淨的衣服。
然後,又去了前院廚房,跟大師傅要了一個小小的瓷壇。
回到「後苑」之後,她蹲到一棵梨樹下面,用手挖起了泥土。
沒過一會,一個被手帕包裹著的東西被挖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帕連著里面的東西都放進瓷壇,然後蓋好瓷壇的蓋子。
起身之後,她的身體晃了晃,接著,又強打精神往前院走去。
在「琴花樓」門口,蘇含諾遇到了小金錠,在他的手心寫了一些什麼。
小金錠明顯很是驚愕,但很快,就點點頭,帶著蘇含諾出了門,並且把她送上了「琴花樓」的那輛專用馬車。
小金錠又仔細地跟車夫孟雄叮囑了一些什麼,孟雄慎重地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地上了街,一路向城外走去。
車子在「琴花樓」那些已故妓們的墓地停了下來。
蘇含諾被孟雄扶著下了車,然後,一個人走進了墓地。
在紫月的墓前,蘇含諾蹲下了身體。
「紫月,我給你報仇了。知道你不會舍得讓我要他的命,所以,我只是切掉了他的命根子。」蘇含諾心里默念著,把手中的瓷壇放到紫月的墓前。
「紫月,你可以安息了!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資本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而你,將永遠擁有他的這個資本!」
默默說完,蘇含諾用手在蘇含諾的墓碑前挖了一個坑,把那個瓷壇埋了進去。
蓋好土之後,她搖晃著站起身。
「紫月,下輩子再也不要隨便相信男人了!」
在心里扔下這句話,蘇含諾低著頭,踉蹌著往馬車那兒走去。
「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不會被人發現嗎?」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抬頭望去,是煉之寒。
蘇含諾沒有回答,但停下了腳步。
「城里盛傳一件奇案。昨天晚上,一個男子被人硬生生切掉了下/體。男子呼救之後,被踫巧路過了幾個捕快給听到,于是捕快們聯手追捕行凶者。據說,他們只是砍傷了行凶者,卻並未逮到這個人。」煉之寒走到她面前說道。
煉之寒沉凝了片刻,「還有,那個被切掉下/體的男人曾經是個喜愛逛青樓的登徒子,甚至還有傳聞,說他前一天娶親,用的就是青樓女子的賣身錢。而那個青樓女子,因為他的背叛而自盡身亡。」
「就算現在把我送官,也無所謂了!」蘇含諾「說」。
煉之寒走到她面前,「為什麼不干脆殺了他?」
「紫月不會希望我要他的命的!」蘇含諾「答」道。
「如果你為了那個混蛋,被捕快逮到,或者送了性命……」煉之寒話還沒說完,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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