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象群拋棄的幼象,最終的下場……
他心神不定的想著,不禁紅了眼眶,死死地拽住了自己媽媽的衣服,聲音悶悶地說,「為……為什麼……」
明明……我們可以救那只小象……
而那只首領,只要她願意,她也可以救那只小象……
「因為這是草原的法則,」她輕聲說,聲音也悶悶的,「我們在進入草原之後就曾經宣誓,尊重所有的生命。」
「可是……可是……」
遠處的象群突然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悲鳴,似乎是在悼念被獅群吃掉的幼象。
那一聲聲的悲鳴飄蕩在那廣闊的草原上,獅群也停止了進食,帶著鬃毛上的鮮血,朝象群離開的方向看去。
「白染……」他听見了一個喜悅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回了神,就看見那雙眸子笑得成了一條縫,「我們到了……」
說著就指著一棟已經算是危樓的房屋,兩人站在小山坡上,可以清晰的看見院子中雜亂的東西和遍布的野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丁丁就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院子中,在左手邊的一堆磚塊處翻找,嘴里還不停的嘀咕著什麼‘明明就在這兒’之類的話。
白染臉上帶上了笑意,眸子又再次游離了起來。
當時的自己似乎是氣的接下來兩個小時都沒有在和那群大人交流。
而在獅群優哉游哉離去之後,他也負氣一般縮進了睡袋里面,腦海中全都是那血淋淋的一幕。
「白,」那個教他打結的約翰蹲到了他睡袋邊,用頗為愜意的語氣說,「你怎麼了?」
「……」
「……」約翰用粗糙的、足夠大的手揉了揉那黑色的短發,不理會人的白染只是輕輕地蠕動了一體,以示自己的布滿。
「呵呵,」約翰帶著南達科他州男人特有的豪爽,笑了出來,「鬧別扭?」
「才不是!」小白染忍無可忍,撐起了還算瘦小的身子,一張清秀的小臉蛋上全都是淚痕,「約翰大叔你們都是壞人!為什麼不開槍打死那群獅子?就算不開槍打他們,嚇跑他們也好啊!」
說著,小白染抽了抽紅紅的鼻頭,眼淚肆意的流了下來。
「這次把他們嚇跑了,那麼……」約翰抖了抖手上的煙灰,「下次呢?如果是一群羚羊,一群斑馬的幼崽被圍住,是不是依然開槍嚇跑他們?」
「當然!」小白染斬釘截鐵的說。
「哦,」約翰點了點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那大象羚羊斑馬都被我們救了,那群獅子怎麼辦?」
「他們……他們……」小白染微微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知道獅子也有幼崽,如果他們不捕獵帶回去,那群剛出生的幼崽也會死掉,就連他們,也會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而變得越發的虛弱,最後活活的餓死,這樣子也可以?」
「不……可以……」他訥訥的開口。
幼小的心里有無數,無數反駁的話,卻在事實面前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