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就這麼牽著對方的手,只覺得心神恍惚,十年了……
他這麼想著,有著堅硬線條的面孔也不覺放柔了不少,轉過頭,就看見那陌生的、豐盈的紅唇正舌忝著朱古力色的冰激凌,再往上就是那記憶中的挺秀的鼻梁,和黯淡的雙眸。
「真好,」就在他思索著說點什麼的時候,溫玉淡淡的開口,語氣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嗯?」他放開了手,靜靜的領先對方半步,走在他的前面。
「你比以前高了,」她比劃了一下,卡出了接近十幾厘米的距離,「也沉穩了……」
太突然了,他想著,自己籌謀的一切還差最後一點,而且……
他忍不住朝人群中看了一眼,看不見那個呆呆的人影,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蔓延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是放下了心,還是在難受。
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丁丁的面前,是自己沒有預料到的。
看來……
計劃要提前了。
‘小白,’一個有著軟糯聲線的女人,用似乎蒙在枕頭里的聲音說,‘因為我喜歡你啊,小白……’
那雙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眸子,就和記憶中那張不知名的面孔重合。
「白天,」溫玉甜筒吃了一半,就那麼輕輕地拿著開口,由于夜晚溫度莫約有零下,所以許久也不見融化的跡象。
「嗯?」他回過神來,看著那張陌生的臉龐。
「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是誰嗎?」
她輕輕開口,不復記憶中,以往的張狂,帶著說不清的傷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問道。
「我知道,」他站定了身子,轉身看向了身後那個女人,眸子中全是醞釀著的墨色。
嗓音冰涼,十年的時間,讓他早已收斂起了所有的溫柔。
溫玉靜靜的望著他,一如記憶中那清澈的眸子,如蝴蝶般撲扇的睫毛帶著不經意的弧度,臉上是陌生的笑容。
看著那雙櫻色的薄唇,帶著點點的晶瑩,白天驀地摟住了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乎要把面前那個女人揉碎了混進自己的身體里。
只是耳邊有那麼一絲柔柔的,帶著無數期待的聲音,‘小白……’
語氣輕柔,混著無數情誼。
白天苦笑,是什麼時候?自己居然開始掛記起了她?
感受著懷中那瘦的只能一把骨頭,咯得自己生疼的身體,心里面才按捺下了那一陣陣的煩躁。
摩天輪上,那個勇敢吻自己的女人。
抬眼朝那燈火闌珊的地方望去,卻只得到了朦朧的身形,就像冬日隔著布滿水霧的玻璃看向窗外,看不清真實。
人類的記憶是很隨便的東西,沒有顏色的東西,也會看得見顏色了。隨隨便便就自己添油加醋,來美化發生過的事,賦予它比實際發生過的更加多的意義。
太差勁了,白天垂下眼,看著那形狀相似的青磚,縫隙中還有著隱約的暗青色,帶著細微的生機與懵懂。
真是太差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