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罪婦
我雖然心知這是梁公公的計策,可也嚇得一身冷汗,祈求這變態不要殺人成癮,一不小心殺了我!
金甲人看威脅不成,惱羞成怒,正要揮掌過來,我瞬間覺得膝上一痛,身子發麻,癱倒下來,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掌。
慌張之中,卻听見一個聲音在我耳側響起,那聲音低沉細小,猶如清水一般溫潤,我不敢相信自己是否實在驚嚇之中產生了幻覺。
我伏在地上躲過那致命的一掌,卻沒能躲掉宸妃的怨恨。金甲死士本就是宸妃的人,不論與梁公公有何恩怨,都是要听命于宸妃調遣的。
宸妃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帶著怨恨與驕傲,「本宮命你給我殺了她!至于你身上的毒,本宮自然有辦法救你。」玉手一抬,指的正是我。
她的聲音在擁擠的屋內盤旋,無人應聲,仿佛置于空室一般寂靜,梁公公身上的傷還淌著血,面色發白,盡力撐著身子不倒,卻也看得出他眼中的虛弱與無奈,指望他出手相救,一是妄想了。皇帝皇後等人一時也消了聲響,面上雖是驚恐,卻也與他等生死無關。
金甲死士轉首看我,雙眼雖已經毀,可雙眸中的迷離依舊如同寒冰一般冰冷駭人,我想他大概猜到了,剛剛背後搞鬼、害他失去一臂雙眼的人就是我。
我嚇得雙腿哆嗦,此刻既是想逃命腿也站不起來了,緊緊攢著衣角,瞬間覺得了冰凍,不禁打了個寒顫,自語道,「烏曼雅,你又不是局中人,為何要將自己摻和進去,反倒害了自己性命啊!」
我越說越覺得害怕,似乎性命此刻便要了結了。
宸妃揚了揚下巴,玩味的看著屋內眾人,臉上的表情,甚是得意,冷笑道。「想不到笑到最後的還是我宸妃!」
皇帝的目光落在宸妃的唇上,眼神迷離,柔聲說道,「婷婷,朕始終無法忘記那年你剛剛進宮時的模樣,御花園的邂逅,人比花嬌,滿庭的海棠都失了顏色,是朕永久難忘的美夢,你知道的,婷婷,朕心中是疼愛你的!」
宸妃點了點頭,瞥了一眼梁公公,挪了幾步,伸手去牽著皇帝的衣袖,嬌聲道,「臣妾如何不懂皇帝的真情呢,不過皇帝貴為天子,臣妾不能一人獨享,要與其他姐妹平分,這當真叫臣妾心里不好受,皇上,不如臣妾和您換個游戲玩,如何?」
皇帝見宸妃嬌羞柔媚,怒意消散,還以為宸妃忘卻剛剛的事,一顆懸著的心漸漸降了下來,伸手扶在宸妃要上,寵溺地說,「愛妃想如何玩?」
宸妃掩嘴竊笑,低聲說道,「若是皇帝肯殺光宮里所有的女眷,臣妾便相信皇帝對臣妾是真心的,皇上表露真心,臣妾定當全心全意服侍皇上!」
此話一出,皇後嬪妃等一派主子,無不打了激靈,皇帝轉頭看看,稍稍遲疑,後妃們驚慌,膽子大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白了,泣不成聲的看著皇帝,滿眼淚痕,膽子小的暈了過去,一時間,殿內哭鬧之聲沸騰,仿若人間煉獄一般淒慘!
皇帝沉默著不答,臉上的肌肉不安地跳動著,目光停在一處好久。
宸妃知道皇帝的心思,若非今日他咄咄相逼,她也不會不念夫妻恩情,做出這般事。剛剛皇帝絕情與厭惡的表情在眼前一遍一遍重演,她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枕邊人卻是這般不相信自己,為了一個誤會可以將自己逼入死地,那種痛讓傷透了心。這一切都是皇帝逼她做的,她要讓他嘗嘗心痛的滋味。
宸妃等的有些不耐煩,可臉上依舊笑臉相迎,欠身說道,「不知道皇上可抉擇好了?」
屋內淒厲的哭聲絲毫沒有打斷宸妃的興致,她要的不是一個正確答案,而是一個符合她心意的答案。
皇帝猶豫不絕,反復思忖,微微頷首,長嘆一聲,透著淒涼之意,對他曾經寵幸過的妻子情人,不敢多看一眼。
後妃們神色頹然,退了幾步,不敢相信耳聞之事,眼眸之中,淚珠轉動。
太後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般往後一靠,嘆了一口氣,「皇帝,你這般窩囊,叫哀家怎有顏面去見先皇啊,我,唉,教子無方,愧對先祖啊!」
皇帝頹然無助道,「難道朕今日還有別的選擇嗎?」回頭轉看宸妃,將宸妃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胸口,歉意道,「你現在可以相信朕了?」
宸妃笑靨如花,撲入皇帝懷中,笑道,「那是自然,只求生生世世,能與皇上永不分離!」
話音未落,只听見哧的一聲,宸妃身子一抖,怔怔的看著皇帝溫潤的面容,動人的雙眸,那溫熱的情話縈繞在耳旁還未散去,一把尖刀卻插入了胸口,血沁透了青檸色雙蝶雲形宮裝,漆黑的眸子滿是魅惑,微微揚起的眼角像貓一般迷人,一張一合的雙唇,是**,卻被喘息所吞噬,嬌艷欲滴的臉龐卻漸漸失了血色。她緊緊扯住皇帝的衣衫,垂目看著胸口的刀刃,是那般冰冷,冷的讓她渾身發抖,淚珠落下卻恍然不覺。
皇帝面色平和,看不出是驚是喜,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沒有一絲情緒。
宸妃的氣息越來越緩,小手指的被她用力一抓,折斷成了兩截,碎片落在地上,悄悄地,不讓人察覺。
我背後忽然一股力量注入體內,麻木的雙腿恢復了知覺,低沉的聲音說道,「曼雅,別怕!」
還未等我答話,只覺得身子一震,被人從後拉著起來,我立即扭頭看去,竟是剛剛挾持我的金甲死士。
他大刀一揮將桌子劈個粉碎,「嗡嗡」幾聲,門外沖入數十人,六皇子打著頭陣,他們身材健碩,一襲黑色鎧甲,正是皇帝的御前禁衛黑衣精衛,他們個個都是高手,與宸妃的金甲死士相比,絕對是不分伯仲。
兩幫高手見面,分外眼紅,我雖看不清他們的容貌,著就憑咱多年閱讀武俠名著的經驗,也知曉定是一番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