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棉之浴火49 第十章第三節

作者 ︰ 柳絮97538642

()「不想……」覃剛「哦哦啊啊」地支吾著。白玉蘭一听,噘起了小嘴,舉起了粉拳要打,覃剛趕忙說道︰「不想才怪!」說完,在她噘起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你這人壞死了!」白玉蘭笑道。

「誰叫你是我老婆呢?」

「錯了!」

「不是老婆,那是什麼?」覃剛愕然。

「這叫革命伴侶!」白玉蘭認真地說。

「對!叫革命伴侶。像司令員夫妻一樣,真正的革命伴侶!」

兩人相擁著,沉浸在久別的幸福之中……

覃剛在草屋里擺弄著一台收音機,莫雲、林一凡、謝偉杰圍在一旁觀看。當收音機頻道調到那聲正音圓、鏗鏘有力的播音員聲音時,莫雲興奮地叫道︰「停!停!就是它了。」收音機里傳來即將召開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的消息。

「有收音機就好了,以後我們天天能跟黨中央在一起,听到黨中央的聲音,了解全國革命斗爭的進程,多好啊!」林一凡感慨地說。

「是啊!這樣我們就會變得耳聰目明起來。這一切得感謝龍城地下黨的同志們,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花了很長時間,分批購進,想方設法送過來給我們的。」莫雲感激地說。

「對我們游擊隊來說,這收音機實在太重要了,特別是對在山里堅持斗爭的同志來說,尤為重要,可以說,它是力量的源泉,精神的食糧,這樣說毫不為過。」謝偉杰說。

「說得好!所以,我們一定要用好這個武器。覃主任,你要把每台收音機的頻率都調好,就固定在黨中央的電台上,不得隨意變動,並派專人送往各游擊區去。」莫雲交待道。

「放心好了,我一定親自辦好這件事,確保萬無一失將這些寶貝送出去。」覃剛堅定地說。

大伙兒圍在一起,認真地听著收音機里傳出的訊息,誰也舍不得離開。

此時,一中隊駐地蒲田村,有一位郎中打扮的人走進了村里。這蒲田村地處兩山之間的狹長地帶,旁邊山勢險要,易守難攻,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形狀好似鵝頸,被當地人稱為鵝頸坳,是通往游擊總隊機關駐地的必經之路,任何人要通過,都得穿過山坳和整個村子中間這條道。這個郎中分明不是本地人,東張西望尋找著什麼,顯得形跡可疑。

「站住!干什麼的?」幾個游擊隊員端著槍,攔住了去路。

「各位**老總,小的是郎中,是專門來這一帶巡醫,采藥的。」郎中點著頭,陪笑道。

「老鄉,我們不是什麼**老總,我們是游擊隊。」

「你們真是游擊隊?」

「那還有假?」

「那你帶我去見你們領導吧,是他要我來給他看病的。」

「這樣啊,那跟我們走吧,不過我們要搜搜身,看有沒有武器。」

幾名游擊隊員搜過身之後,把郎中領到分隊長李廣平處。

「分隊長,你找的郎中,他來了。」

「我找的郎中?」分隊長李廣平有些納悶,我哪時候找什麼郎中?他正要問個清楚,那郎中搶進一步,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隊長,我是南良縣地下黨派來的,有要事找你們莫雲,莫司令員。」李廣平看了一眼郎中,一時也分不出個真假來,管他呢,先帶去給司令員看了再說,首長自有定奪,不耽誤事情就行。于是,他帶上兩人送郎中到總隊部。

「報告!司令員,有人找。」通訊員領著一個人進來,後面還跟著一中隊分隊長李廣平。跟在通訊員後面的人,一身郎中打扮,背上還背著個藥囊,里面裝著從山里采到的一些藥材。

「他說他是南良縣地下黨派來的,我們在他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危險物品。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分隊長李廣平說。

那郎中和莫雲握了握手,並不開口說話,,便取下肩上的藥囊,翻找著里面的東西。他拿出一支寫處方用的毛筆,說道︰「誰能借個火?」莫雲道︰「我這有。」急忙將火柴遞了過去。不光是莫雲,就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想看看這個郎中在玩什麼招,莫雲更是接過毛筆左看右看,還試圖用手去拔毛筆的頭和尾,卻沒能成功,他想這秘密一定在這里,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謝偉杰也接過試了試也沒能拔下來,只好把筆還給郎中。郎中笑了笑,並不說話,而是向眾人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火柴,意思是說秘密在這里,然後,取出一根火柴,劃燃,將火靠近毛筆頭與筆桿結合部,轉著筆烤了一圈,迅速扔掉火柴梗,用手輕輕一拔,筆頭就被拔了下來,然後,又將筆桿遞與莫雲。莫雲想,這回可以搞掂了,豎起筆桿在手心上敲了敲,手心上卻出人意料什麼也沒有,豎著不行,他便橫著敲了一下,還是沒有,趕忙舉起筆桿對著光線亮的地方望去,里面什麼也看不到,沒辦法,只好搖了搖頭,遞與郎中。郎中又笑了笑,再次向眾人舉起火柴,然後,劃燃一根火柴,一只手豎起筆桿,另一只手拿著火柴,對著套筆頭部位,邊旋轉邊烤著,不一會,筆桿里流出透明的液體,液體,滴到地上便凝固起來,大伙明白這一定是蠟。郎中拿起筆桿在手心上敲了幾下,一個卷成筒狀的紙條被抖了出來,大家被眼前的情景呆住了。不是嗎?眾人一次一次在意料之中的事,卻落得個出人意料,最後,在絕望中卻迎來了所意料到的東西。如果是敵人,留給他們的將永遠是絕望,而自己的同志,展現給他們的將永遠是希望。這就是我們地下黨人的智慧!

「司令員,這才是給您的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我此次任務所在,我的任務總算圓滿完成了。」這是這位地下工作者進屋以來,除借火之外的第一句話,也是到目前為止的唯一一句重要的話。這樣做,其實,道理很簡單,初次見面,不認識,不了解,當然對你有戒心,不信任,手中無憑無據,就是嘴上說再多,也不會有人信的。郎中于是少說多做,讓事實說話。

剛才,或許被郎中不動聲色的氣勢所震懾,或許被郎中玩魔術般的手法所吸引,在場的人,竟然沒人說上一句話,生怕探尋結果的過程,被言語所打斷,所消盡。現在,卻急不可耐地,你一言,我一語,爭著詢問其中的奧秘。

「毛筆頭與筆桿原來是很難拔得下來的,為什麼你用火柴一烤,輕輕一拔,筆頭就出來了?」

「在筆桿里涂上燒熱的松香,放入筆頭,冷卻後,筆頭就拔不出來了,用火烤熱,松香變軟,輕輕一拔,筆頭就拔出來了。」

「筆桿里流出來的是蠟嗎?」

「是的。」

「用毛筆傳遞情報的整個過程是怎樣制作的?」

「很簡單呀,先把情報寫好,卷成長短合適的紙筒,放入筆桿內,然後,將筆桿插入液體蠟中,再將筆桿頭內的蠟用小刀挖掉,涂上熱的松香,最後,將筆頭插入便成。」

「這樣制作,出于社麼考慮?」

「當然是出于情報的安全著想了。這是研究人的心理得出來的。人們第一眼見到這毛筆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會想到筆桿里或許藏有東西,急于去拔,有的拔不下來,就做罷,心里打退堂鼓,想著這筆怎能藏東西?有的用力拔出來了,便敲敲打打,瞄瞄看看,見沒東西,也就作罷,誰會跟這小東西過意不去呢?」

同志們听了解說,紛紛點頭稱是,稱贊此法甚妙,為地下黨的膽大心細的工作作風所折服。

在他們熱烈討論的時候,莫雲卻獨自一人走到一旁,緩緩展開紙條。上面用鋼筆寫道︰敵特別行動隊,近期對我斬首,速備措施防範。另證實敵「夜鶯」已死。落款是一個很熟悉的字體百合花。莫雲看畢,劃燃一根火柴,點燃紙條,待紙條即將燒盡,拋入空中,讓其在空中燃盡,飄飄蕩蕩跌倒地上,莫雲踩上一腳,灰燼在地面留下一小朵黑色。

莫雲看完紙條,走上前去,和郎中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的同志,你辛苦了。」莫雲知道,在當前敵人圍剿游擊區的情況下,地下黨的同志要把情報送進來,是要冒很大風險的。一路上,敵民團、自衛隊和特務眼線很多,只要有一點閃失,地下黨的同志就會有被捕犧牲的可能。

「謝謝!謝謝!你們比我們更辛苦……」郎中寒暄了幾句後,說道︰「情報已送到,任務已完成,我得回去了,各位首長同志們,多多保重!」說完,和同志們一一握手、擁抱告別,背起藥囊,揮手告別。莫雲他們也揮手送別,眼楮里充滿了敬意和不舍。

莫雲、林一凡、謝偉杰、覃剛等人,圍坐在桌子旁,商討著工作。

「從地下黨送來的情報看,敵人要對我們采取特戰行動,也就是通常我們熟悉的‘點穴’戰法,就是是用很少的兵力,達到摧毀和癱瘓我首腦機關、重要部位,斬殺重要人物,以搞亂部隊,動搖軍心的目的。」莫雲說。

「敵人這次行動,有多少人?」林一凡問。

「也就是十幾個人吧,隊伍名稱叫‘特別行動隊’。」莫雲答。

「狗崽子!就那麼點人就想搞掂我們,真是痴人說夢,太不把我們游擊隊放在眼里了,當我們全吃素的,是不是?」謝偉杰直氣得拍起桌子。

「我的參謀長啊!別激動!敵人說得對,的確我們游擊隊都吃素的,想想,我們哪來的肉吃?能喝點肉湯都算是過年了。平時我們吃什麼?不就是玉米、紅薯、木薯、芋頭加個粥麼?全是素的,沒錯呀!」林一凡聊盆道。

「副政委呀!你怎麼替敵人說話,我說的素不是敵人說的素,這素是吃素的素……」謝偉杰臉上憋得紅起來。

「對呀!你剛才說的不就是吃素的素嗎?」林一凡嬉笑道……

「這……」

大伙看了謝偉杰那個窘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莫雲接道︰「素就素唄,只要我們游擊隊的戰斗力不素就行。這樣吧,通知各游擊區做好防範敵人偷襲的準備。」莫雲用手指了指覃剛,說道︰「覃主任,當初你們潭良大隊擊斃的那名國民黨特工,地下黨已經證實了,他就是敵人曾經名噪一時的特工‘夜鶯’,他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這只說明一點,再厲害的敵人,隨著蔣家王朝的覆滅,最終難逃失敗的悲慘結局。有時間,把此情況向潭良大隊通報一下,讓他們也高興高興,挖出個老牌特工不容易呀!」

「好的!」覃剛答道。听到這個消息,不禁讓人欣慰,這個蛀蟲對潭良游擊大隊的危害真是太大了,差點沒要了游擊隊的命根不是?想到這里,覃剛心里對侯亮說︰老侯啊,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壓在你心頭的那塊石頭實在太重了,總算能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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