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棉之浴火49 第八章第二節

作者 ︰ 柳絮97538642

()「我找你有事。」邊說眼楮邊往屋里四處張望。

「大哥,什麼事,更急?害得我連衣服都沒穿好。」玉妹邊扣衣服邊問道。且故意用身體擋住韋銀來的去路。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表弟蘇成在和保安團交戰中,被打死了。」發現蚊帳下著,門角有一堆黑黑的東西,他懷疑蚊帳里有人,一只手撥開玉妹,正想往床邊走。

「大哥,你怎麼在這里?讓我找了好久。」翠玲拉住他。

「什麼事?」韋銀來扭頭看是翠玲。

「快走!快走!老夫人有急事找你。」翠玲拉著韋銀來就走。好險!玉妹趕緊把門拴上,靠在門上,兩手模了模胸口。

翠玲和韋銀來來到吳心茹房間。

「阿媽,我正要和玉妹說幾句話,你找我干啥?」吳心茹听了有些茫然,正想開口說話,翠玲搶在前頭說道︰「夫人,你不是要問大哥,晚上多少人來我們家吃飯的嗎?」吳心茹醒悟過來,答道︰「對呀!晚上來多少人,我好吩咐廚房準備飯菜。」

「大概十個人吧,多要些米酒來,二三十斤,我要跟我的弟兄們喝個痛快。」一說起酒,韋銀來就眉飛色舞,有滋有味。翠玲趁他們交談之際,悄悄地溜出夫人房間。

韋銀來和母親聊了一會他那幫兄弟,說他們如何如何仗義,夠哥們,願為自已赴湯蹈火,見母親不是很感興趣,便說道︰「老媽,听說沒有,蘇成表弟在這次圍剿**時,被保安團的人給打死了。」

「什麼?蘇成被打死了?喲!我那可憐的孩兒呀,怎麼這麼短命哩,我都勸過他了,不要參加什麼游擊隊,我答應給他找幾個老婆過日子,他都不听啊,這回好了吧,死了吧,我那可憐的哥哥呀,死兒子了……」吳心茹拿著手絹,裝作哭天搶地的樣子。韋銀來安慰母親道︰「老媽,別難過了,死就死了唄,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當時弟弟被共黨槍斃的時候,他蘇成月兌不了干系。」

「說得也是,當時叫他幫忙救金貴,他就是不肯,這回好了吧,輪到他自己頭上了,活該!」吳心茹趁勢收起做作。對呀!你看老媽听到蘇成死了,反應多激烈,玉妹的反應就很不正常,我們家,誰不知道玉妹和蘇成之間,從小到大的感情?這丫頭一定有什麼問題,我得再去探個究竟。想到這,他一拍腦門,站起來就往外走。

「干什麼去呀?」吳心茹問。

「去妹妹那里一下。」

「你去哪里干啥?」

「把蘇成的事,跟她說說。」

「你去惹她干嘛?她會難過的。」

「老媽,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她遲早會知道。」

門並沒有插上,韋銀來推門進了房間,見玉妹正拿著酒瓶。玉妹見哥哥進來,急忙把酒瓶藏到身後。

「老妹,你拿酒瓶干什麼?」

玉妹見酒瓶藏不住,想到大哥說蘇成死去的那番話,急中生智,把藏在身後的酒瓶拿起來,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就是幾口。「咳咳咳……」嗆得玉妹不停地咳起嗽來,要知道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喝酒,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烈酒啊,劃根火柴都能著。

「發神經了,你喝什麼酒?」韋銀來一把搶過酒瓶,聞了一聞,看了一看,說道︰「這可是烈酒。」

「大哥!我不想活了!」玉妹揪著韋銀來,搖著韋銀來的胳膊,哭喊道。

「哎哎哎!你說什麼那,什麼不想活不想死的,出什麼事了?」韋銀來感到莫名其妙,丈二模不著頭腦。

「你說我的蘇成表哥被打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韋銀來一听,原來是這麼回事,松了一口氣,道︰「哎,不就死個人嘛,又不是老公,死就死了,大哥我再幫你找個更好的。」

「不!我就要蘇成表哥。」韋銀來徑直走到床邊,彎下腰,一只手模著上的槍,一只手撩起蚊帳。他往蚊帳里面瞅了瞅,然後,站直了身體,兩手撈起蚊帳,兩邊放入蚊帳掛鉤掛好,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妹呀!蚊帳要經常打開,空氣才會好。」此刻的床上,已是空無一人。

「丫頭呀!你怎麼了?」吳心茹闖了進來。她擔心兒子會弄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媽!」玉妹抱住母親哭著。

「哎喲!看看我這心肝寶貝,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吳心茹邊撫模著玉妹的頭,邊安慰著。韋銀來還不大甘心,模了模床單,不僅找到一枚彈殼,還發現床上有血跡。這一切都被抱著媽媽的玉妹偷看到了,她腦子里想著怎樣回答。

「老妹呀!你這床怎麼弄了這麼多血?」韋銀來冷冷地問,玉妹一下子沒想好怎麼答。

「傻仔!這叫月經,是女兒家的事,你問這干嘛,你想當女人呀?」

「對!大哥,你想當女人呀?」玉妹笑著說道。然後感激地望著媽媽,媽媽也微笑著望著她。

「怎麼會有彈殼呢?」韋銀來拿起那枚殼子槍彈殼,放到鼻尖前,一邊端詳,一邊問道。

「上次蘇成表哥到我們家時,他送給我當口哨玩的。」玉妹走過去,一把搶過來,放到嘴邊「嗚嗚」吹起來。

「跟你們聊天真沒勁,我找我的兄弟們準備喝酒去。」說罷,韋銀來徑自走出去,找他的手下來喝酒。

原來,翠玲離開夫人房間,回到小姐屋里,跟小姐商量,覺得蘇成在小姐房內很不安全,韋銀來隨時都會再來的。此時,蘇成也已從昏迷中醒過來,翠玲扶著蘇成到堆放糧食的倉庫暫時躲避,並帶走那堆垃圾拿去丟棄,玉妹則留下來整理房間,以免找不到人,引起韋銀來的懷疑。

旁晚,韋銀來帶著**個弟兄回到家里。飯菜上桌,眾人開始推杯換盞,行酒猜碼,痛快地喝酒吃肉。「來得好啊,兄弟你好,一心敬你。」「六位你高。」「八匹馬啊。」「喝喝喝,輸了你喝。」猜碼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翠玲和幫廚的,忙著添酒加飯。穿梭于人群之間。人漸進醉意,猜碼行令的聲調更高了,喊的、罵的,不絕于耳,耍酒瘋的比比皆是。翠玲正彎著腰添著酒,瘦子三嬉皮著臉,眼勾勾地盯著翠玲那豐滿的胸脯,乜斜著嘴流著口水。

「妹仔,你的手好滑,陪哥哥我喝一杯好不(沒)好?」瘦子三一只手抓住翠玲的手,一只手拿起杯子要灌酒給翠玲。翠玲生氣地喊道︰「大哥,你看你的兄弟。」分隊長劉大呵斥道︰「瘦子三,你想干麼,發酒瘋啊,大哥的家里,你也敢鬧?」

「不就是個下人,丫鬟嘛,有什麼了不起?」瘦子三松開翠玲的手,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喝盡,不服氣地坐了下來。端著杯子正要喝酒的韋銀來,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呯」一聲,杯子里的酒四處飛濺,驚住了在座的人,有的抹了抹濺在臉上的酒,有的彈彈衣服。

「什麼丫鬟?她從小在我們家長大,她就是我的‘親妹妹’,誰要敢動她一個小指頭,別怪我翻臉不認他這個兄弟。」韋銀來用狠辣的眼光掃視著周圍的兄弟,然後,向翠玲揮了揮手,翠玲退了下去。

「噯!別為女人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和氣,來來來!大家喝酒,喝酒。」分隊長劉大打起圓場,大家又喝了起來。劉大幫韋銀來把酒滿上,把身體靠近韋銀來,說道︰「大哥,其實翠玲那小丫頭,長得挺水靈的,你為什麼不娶了她?」韋銀來趕緊做了個手勢,說︰「打住哈,‘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韋銀來站起身,舉起杯,對大家說道︰「各位兄弟,把酒都滿上,听大哥我說句話。」待都滿上酒後,繼續說道︰「自圍剿以來,**游擊隊四處潰散,我潭良自衛隊抓了不少流竄的匪徒,這與在座各位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再此,我敬各位一杯!」

「願為大哥效勞!」「干!」

酒席一直持續到很晚才散去。期間,翠玲偷偷地拿了些飯菜給玉妹,玉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蘇成送去。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這樣,蘇成在玉妹、翠玲的精心照料下,安安全全地養了兩日的傷。然後,踏上了回蘇家坪的路途。

自衛總隊陳兵帶著人馬,在這一帶逐個村莊、挨家挨戶地搜捕被沖散的游擊隊員。他們來到蘇家坪,挨家挨戶搜查一遍後,一無所獲。陳兵仍不死心,叫士兵們把村民全集中到了曬谷場。

「各位鄉親,各位父老,我陳兵這次來你們蘇家坪,不是游山玩水來了,而是抓共黨游擊隊來的。你們當中,誰是**?誰是游擊隊?給我站出來,老子既往不咎。願意揭發的,有重賞。若是被查出來的,老子統統拉出去槍斃。」見沒人回答他,繼續說道︰「‘抬頭不見,低頭見。’都是鄉里鄉親的,別讓老子為難,快說吧!」人群里一片寂靜,「好!不說是吧?」陳兵把手一揮,叫道︰「扁擔!」一名士兵從村民手里拿來一根扁擔,交到陳兵手里,陳兵拿住扁擔楞了一下,斜著眼楮望著那士兵,罵道︰「你傻呀!誰叫你拿扁擔的?」

「報告總隊長!是剛才你叫的。」士兵非常肯定地說。

「老子要扁擔干啥,是不是要我揍你一扁擔啊?」「啪」的一聲給了那士兵上一扁擔,「滾!傻仔。」那士兵討好不成,踫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退了下去。「哄」村民們見陳兵那滑稽相和被打士兵的狼狽相,都笑出聲來。陳兵轉過身,面對士兵,指著一人叫道︰「常扁擔!」

「到!」士兵跑過來立正敬禮,說道︰「總隊長!有什麼吩咐?」剛才被打的士兵,模了模,思忖道,喔!我明白了,總隊長一定是嫌我的扁擔不夠長,他要找長扁擔。「扁擔,剛才老子喊你為什麼不出列?」

「報告總隊長!我以為長官要找扁擔,所以不敢出列。」

「現在呢,你為什麼又出列了?」

「報告總隊長!是因為長官叫扁擔,所以我出列了。」

「嘩」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媽媽的,老子給你……」陳兵舉起手掌,在半空中停下來,然後,放進口袋模了一下,說︰「這個叫扁擔的人,是隔壁村到我自衛隊當差的,相信你們也認識,今天我要他說出你們村誰是游擊隊。」陳兵推推「扁擔」要他說。「扁擔」指著約模四、五十歲上下的一男一女,說︰「他們的兒子蘇成,就是游擊隊員。」陳兵一揮手,四名士兵把兩人押出人群。陳兵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大洋,在手上輕輕地拋了拋,舉到空中,說道︰「看見了沒有?這些錢全是‘’扁擔’的了。」說罷,手掌一松,白花花的大洋墜落到地上,撒了一地。陳兵拍拍「扁擔」,示意他去撿。「扁擔」撿起地上的大洋︰「謝謝長官!謝謝長官!」高興地跑回隊列。陳兵得意地說︰「看見沒有?說了,那麼多白花花的大洋就到手了,好過你干死累活,一年也賺不到一兩塊大洋。還有誰要說的嗎?」

「長官!我們都喜歡大洋,可我們不知道哪個是**,哪個是游擊隊呀?」村民中有人說道。

「好!好!好!沒人說是吧?」陳兵咬牙切齒,他走到蘇成父母身邊,說道︰「快說!你們兒子蘇成現在在哪?」

「他又沒回來,我們怎麼知道他在哪里?」

「不說是吧?來人!把他們拉出去斃了。」四名士兵正要押蘇成父母去槍斃。

「慢著!」一聲斷喝從人群里傳來,一位中年男子走出人群,徑直向陳兵走來。

「陳總隊長,還認識我嗎?我是潭良鄉副鄉長蘇明理。」

「喔!是蘇鄉長啊,今個怎麼在此處?」

「家里有事,剛巧回來看看。」

「既然兄弟是本村人,肯定知道村里誰是**、游擊隊了?」

「這兩人的兒子蘇成是去當了游擊隊,這我知道。可是,在這次圍剿過程中,這個仔已經被保安團打死在老君坳了。」

「是嗎?听到了沒有?這就是當游擊隊,跟國民政府作對的下場!」陳兵大聲地對村民們說。

「陳總隊長,我看就算了吧,這兩人兒子都死了,槍斃他們也沒用,鄉里鄉親的,看在我的面子上,繞了他們這一回。」

「好吧!既然兄弟你幫說話,我就給這個面子,饒了他兩人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是逃不了的。來人吶!把他們家給我放火燒了。看誰以後還敢和國民政府作對,他們就是下場。」

「陳總隊長,你看還是算了吧……」蘇明理要求道。

陳兵轉過身去,並不理會蘇明理,把手一揮,士兵們把干柴稻草堆放于蘇成家四周,將火點燃。在炎炎夏日,連刮著的風都是熱浪襲人。風助著火勢,火借著風勢,熊熊大火很快吞噬了整個屋子,滾滾濃煙直沖雲天,就是幾公里外都能看得到。

「我的房子,我的兒呀……」蘇成的母親哭喊著撲向燃燒的房子,蘇成的父親抱扯著她,母親的手伸著,要把她的兒子、房子完完好好的要回來,父親抱著母親,望著前方,兩眼噴著怒火。

此時此刻,蘇成已回到蘇家坪,正趴在離曬谷場不遠處的山坡上。看著自衛總隊的士兵對村民們發著婬威,氣得肺都炸了。當他看到自已家的房子被狗日的自衛隊點燃時,眼楮冒著火,已經忍無可忍了,一咬牙,拔出駁殼槍,要沖上去和敵人拼命。他一躍而起,撲向敵人。就在蘇成躍起撲向敵人的時候,他的身體被人重重地壓在身下。蘇成是何等人也,一身功夫,豈容人偷襲?就在被人撲倒在地的一瞬間,兩臂用寸勁往地上一撐,借勢往旁邊一滾,身體一翻,反而騎在那人身上,此時蘇成的槍已經頂在那人的腦門子上。

「別開槍!自已人,我是林義。」蘇成定楮一看,果然是林義,便抓住他一個翻滾,兩人滾到沒人看得見的地方,彼此松開,坐起來。

「你怎麼在這?」蘇成又吃驚,又疑惑。

「說來話長……」林義正想往下說,蘇成迫不及待地把林義的話打斷︰「話長後面再講,先幫我打死這幫野仔(刻)。」說著拉起林義要往外沖。

「沒得!不能打。敵人太多了,出去就是送死。」林義扯住蘇成,不讓他去。

「是兄弟麼?你不幫是嗎?」蘇成把臉沉下來,氣憤地說。

「不是不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敵人正挖空心思地想找我們呢,這倒好,我們要自動送上門去,不正中敵人下懷了麼?」

「我不管!連自己的家和父母都保護不了,我還當什麼游擊隊員呀?」蘇成實在氣憤不過。

「這不是管不管的事,我們若出去了,死了,你想想,你阿爸阿媽會非常傷心的,你這是孝順嗎?這叫不孝。再說了,出去了,房子也回不來,房子燒了,還可以重建,人沒了,拿什麼報仇?」听林義這麼一說,尤其是說自已不孝,蘇成被戳到痛處,要知道,蘇成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父母親的意願他是不敢不從的。

「那你說怎辦吧?」蘇成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們趕緊去尋找大隊長他們吧,只有靠游擊隊的力量,我們才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好!那我們趕快走吧。」

「走!」兩人悄悄地離開蘇家坪。路上,林義問蘇成︰「我明明看見你被炸下山崖,誰都不會懷疑你犧牲了,要知道山崖是那麼高,下面又是亂石遍布,即使沒被炸死,摔也得摔個粉身碎骨。」蘇成笑了笑,說︰「老天留著我還有用,直接把我摔到一個滿是厚厚的藤草坑里,才逃過必死的一劫。」

「你的命可真大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將來肯定有好日子過的。」林義感嘆道。蘇成攤開手掌給林義看掌上的紋路,又指指自已鼻子說道︰「記得小時候,我阿爸帶我去趕集,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位老人。老人衣衫破爛,髒兮兮的,躺在路邊動彈不得。阿爸心地非常的好,別人有難處能幫的,他都會盡力去幫,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大好人。他見老人這個樣子,硬是不走了,扶起老人問長問短,得知老人又渴又餓後,拿水喂老人喝,從布袋里取出干糧給老人吃,臨走的時候,還把賣糧食的幾個錢全給了老人。要知道,在集市里,我鬧著阿爸買點冬瓜糖吃,他硬是不給。可是對這樣一個非親帶故的老人,他卻是如此的大方。有時真是弄不明白阿爸他圖個什麼?老人吃飽喝足了,拿上錢,十分感激,說自已無以回報,過意不去,一定要表示什麼。老人抓起我的手,對父親說︰‘這樣吧,我年輕的時候,行走于天地之間,學了不少相術,靠預測別人吉凶來謀生,現在老了,走不動了,又無兒女贍養,所以,落得個像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信得過我的話,我想幫你這個兒子算一算,以報答你施舍之恩,如何?’阿爸雖然不太信這種東西,見老人誠心一片,也不再說什麼。老人語出驚人,開口就說阿爸育有四男一女,阿爸听了也不覺得什麼,周圍的鄉親那個不(沒)懂?老人接著講;‘你這個仔排行老二,長的是眉清目秀,天生很白,不像農村人,鼻梁骨高而直,根部有凹陷,將來大部分時間生活在城里,不過年輕時多磨難,老來福壽皆全。看手相感情線復雜,感情、婚姻多變。從八卦命相看,此兒命如貓,九命也,常大難卻不死,後福不盡。在眾兄妹中,唯有此兒最有出息……’老人說完揚長而去。老人的話,只是附和了我阿爸阿媽內心期望罷了,特別是我阿媽,從小就不讓我干家務活,問她為什麼,她也不說,弄得其他兄妹有意見。」林義听了這故事,感嘆道︰「炸也炸不死,摔也摔不死,你的命大不大,已有定論。令我感動的是,你爸爸是個很善的人,而那老人不管說的對不對,也算是有知恩圖報的心了。人有善舉,必有善報啊!」

蘇成問及林義為何在蘇家坪出現,部隊又去了哪里?林義便一五一十地從老君坳打阻擊,到馬尾村救百姓,到扁擔嶺遭敵伏擊,再到良友、大登一帶敵我混戰,部隊被打散,詳細地講述了一遍,說得是驚心動魄,生死存亡,听的是時而心跳加快,情緒激動;時而神情凝重,面色黑沉;時而冷汗虛虛,面色蒼白。蘇成感嘆道︰「想不到我山崖下一覺醒來,又養了兩天的傷,此間竟發生如此慘烈的戰斗,驚心動魄,史無前例呀!大隊長他們現在在呢,還好嗎?真想早日找到他們,我想他們了。」林義深有感觸,充滿期望地說︰「是啊!我也想他們。我們往東北方向走吧,說不定,我們會遇到他們,要知道,大隊長他們一定也在想念我們這些被打散的同志,在等著我們。」想到這,兩人精神頓時振奮起來,加快了追趕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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