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棉之浴火49 第六章第三節

作者 ︰ 柳絮97538642

()「蘇成!」覃剛見狀,直起身子,伸出手,向山崖下悲切地呼喊著,一顆炮彈毫不留情地朝他所在的地方,砸了下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傍邊的大個子機槍手,毫不遲疑地撲了上去,一把將覃剛壓在自已身下,「轟」的一聲,硝煙過後,兩人都沒了動靜。林義趕忙跑過來,扒開壓在大個子機槍手身上的泥石,將他抱開,喊了起來︰「大個子!你醒醒呀!」抱著頭部的左手掌,覺得有股股熱流從大個子頭上往外冒,扳開頭一看,鮮血「咕嚕,咕嚕」地往外涌,大個子後腦勺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唉!人已犧牲了,林義不忍心再看,把眼楮閉了起來。這時,覃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只記得被什麼東西壓倒,接著听到一聲巨響,就什麼都不懂了,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呼喚,睜開眼楮,坐起來,見林義抱著大個子在哭,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便撲了過去,搖著大個子,哭喊道︰「大個子呀!你醒醒,你醒醒……」林義對覃剛說︰「政委,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都會被炸死在這的,我們撤吧?」覃剛無奈,只好點點頭,流著淚用手幫大個子合上眼楮。

「同志們,快撤!」林義向一名游擊隊員揮了揮手,兩人合力扶起覃剛,向馬尾村方向撤去,覃剛掙扎著轉過身,望了望山崖下,又望了望大個子,向蒼天吼道︰「大個子、蘇成!我對不住你們啊!」林義和隊員硬拽著覃剛離開了山頭。

郭連放下望遠鏡,興奮地連聲說道︰「媽的!打得好!打得好!」他叫來炮連連長,褒獎道︰「你小子,真行啊!我現在立即任命你為一營副營長。」炮連連長立正,答道︰「感謝團座栽培,誓死效忠黨國!」郭連得意地對在場的軍官說︰「看看!這才是**訓練有素的部隊,你們要學著點。傳我的命令!立即向游擊隊發動進攻,作戰勇敢者,老子給他升官!」保安團的士兵們爭先恐後向游擊隊追擊而去。

覃剛帶著剩余的人員,撤到山腳下的小路上,清點了一下人數,僅剩十三個人了,遠處的敵人還在拼命追趕著。他交待林義說︰「林班長,你帶兩人斷後,等敵人進入安放炸藥範圍,即刻引爆炸藥,最大程度殺傷敵人。然後,到馬尾村西南方向的節陽山口,我們在那里等你們,明白嗎?」

「明白!」林義叫上兩人朝埋炸藥的地方奔去。覃剛等一干人離開老君坳,間隔一段時間,老君坳里傳出兩聲悶響,腳下的地也顫動幾下,遠遠望去,老君坳里兩股塵煙騰起,直沖坳頂,又徐徐散去,大伙兒駐足望了一眼,依依不舍,感傷悲戚,老君坳啊!老君坳!那里可留有我們十幾位犧牲的同志啊,安息吧!覃剛揮了揮手,說道;「同志們,我們走吧!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這里看望他們的。」

游擊隊員拭去眼淚,收起悲傷,大踏步地向節陽山口進發。

馬尾村大多數村民都已撤離至山上躲避,但仍有部分村民來不及撤上山里。農會主席張伯很是放不下心,安頓好山里的村民後,急急忙忙返回村里,打算把村里剩下的村民趕緊帶離村子,當他回到村口的時候,已來不及了。郭連帶著保安團已將村子團團圍住,郭連扯著嗓子喊道︰「弟兄們!都給我听好了,這個村子,全他媽都是匪窩,一個都不留,全給我抓到祠堂里來,老子要訓話。」保安團的士兵挨家挨戶地搜查,見人就抓,不一會的功夫,仍留在村里,大多數是老人、婦女和孩子的村民,被帶到祠堂內。郭連胸前掛著望遠鏡,兩手戴著白手套,背著雙手,站在祠堂祭祀台上,身後站著五、六名挎著卡賓槍的衛兵,祠堂兩旁,是荷槍實彈的士兵,郭連腳下一名機槍手和一名副射手已就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村民。祠堂里死一般的沉寂,恐怖森嚴的氣氛,彌漫四周。王婆婆一手摟著孫子小狗弟的身子,往懷里靠,一手捂著小狗第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響,惹來殺身之禍。鄉親們低著頭,不敢正視那高高在上,凶神惡煞般,陰沉著臉的郭連,旁邊的人不自覺地往中間人多的地方靠著,在婬威和槍口下,他們意識到厄運隨時都會降臨,恐懼在一分一秒地吞噬著在場的老人、婦女、兒童脆弱的心靈。郭連把手從背後拿到胸前,兩手掌來回搓了起來,板著的臉上,強堆起了一些笑容。

「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你們不要怕啊,我們不是日本兵進村,更不是土匪,我們是什麼?」郭連走下祭祀台,裝著和藹的樣子,拉了拉小狗弟,小狗弟怕得躲到婆婆的另一邊,「小弟弟,別怕!你說說,我們是什麼人呀?」郭連見小狗第躲著他不回答,只好自個兒走回祭祀台,自問自答,道︰「對!我們是**,是你們的隊伍嘛,我們保安團是干什麼的?不就是保護你們安全的嗎?要不,要我們保安團有何用?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游擊隊欺壓你們這麼長時間,鄙人深表同情,按現在最時髦的話,叫……什麼……什麼‘解放’,對!就是‘解放’,今天,老子帶保安團的弟兄們,就是來‘解放’你們的。」郭連自認為說得很好,帶頭鼓起掌來,手下也附和著稀稀拉拉鼓起掌來。郭連舉起雙手致意道︰「謝謝!謝謝!」他清清嗓子,繼續說道︰「為此,你們要告訴我,**游擊隊跑到哪里去了,你們中間誰是**,其他村民躲在什麼地方?」郭連看了看人群,見沒人吭聲,又補充了一句︰「誰說了,老子賞他大洋!」見仍沒人理他,臉色開始陰沉起來,指著站在人群前面的老人楊拐子,說︰「你來說。」說著揮揮手,兩名士兵走上前,將老人架到祭台前,然後離開。老人朝地上「呸」地一聲,吐了口痰,扭過頭不吭聲。郭連這回可把臉全撕下來了,大叫道︰「你們這幫窮鬼,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啊。」掏出手槍,指著老人楊拐子說︰「再不說,老子斃了你!」見老人還是不吭聲,甩手就是一槍,老人倒在血泊之中。頓時,人群里的婦女、兒童,被槍聲和眼前血淋淋的情景,嚇得哭喊起來。郭連又指著王婆婆,說︰「老太婆,你來說。」

「說什麼呀,我一個老太婆子,懂什麼呀?游擊隊走了,你們不懂得自己找麼?這里的人,都是老人和孩子,沒有什麼**。」

「不說是吧?來人!把那小孩給我帶過來。」兩名士兵硬從王婆婆懷里拽起小狗弟,往祭祀台拖。

「阿婆!阿婆……」小狗弟一邊拼命掙扎著,一邊向王婆婆哭喊求救。

「殺千刀的,你們拿我們老百姓出什麼氣呀!」王婆婆發瘋似的沖上去搶奪小狗弟。郭連見狀,惱羞成怒,舉槍要打。

「住手!」一聲怒喝從祠堂門口傳來,一個人沖了進來,周圍的士兵沖上去,舉槍對準他。來人正是農會主席張伯。村民們從中間閃開一條路,幾名士兵押著張伯來到郭連面前,士兵搜了搜張伯的身,收起槍退了下去。

「喲呵!膽子不小,敢來送死,你是干什麼的?」

「馬尾村農會主席張伯。」

「哦,不錯!在村里的**,農會主席是個不小的官了,游擊隊的去向和**的情況,你一定是知道的?」郭連圍著張伯轉了一圈,盯著張伯的臉。

「當然知道。」張伯肯定地回答。

「那你說說看,我保證不殺你,而且有重賞。」

「說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媽的!敢跟老子提條件,」郭連正想發火,轉念一想,算了,大事要緊,「說吧,什麼條件?」

「我要你們把村民放了。他們都是老百姓,什麼都不懂,有我這農會主席在此,沒必要為難他們。」

「好吧!把他們放了。」郭連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張伯的請求,並對一營長耳語了幾句,一營長帶著一隊人馬,押著村民出了祠堂,向外面走去外面。

「人我已經放了,你該說了。」

張伯估計鄉親們已經走遠,便向郭連招招手,郭連趕緊靠了過來,將耳朵貼近張伯,張伯顯得很神秘地,小聲地對郭連說道︰「你想想啊,游擊隊去哪里,會跟我這老頭說嗎?長官,你去上茅廁,會跟我這老頭說嗎?」說著笑咪咪地用手,指了指郭連。郭連被戲弄得,臉都氣綠了,一把揪住張伯,往地上一推,怒道︰「好你個死老頭,既然不想活,老子就成全你。」吩咐手下把張伯吊死在祠堂大門上。

保安團一營長帶著一幫手下,把村民押到祠堂門口外的一塊空地上,對二連連長說︰「把他們都斃了。」二連連長有些于心不忍,求營長道︰「營長,都是鄉里鄉親的,做事別太絕。」一些士兵拿著槍往後退,不願上前開槍。一營長急了,說道︰「這可是團座的命令,團座說了,這個村,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土匪,個個該殺。」有一個士兵說道︰「難道老人、婦女和孩子也要殺麼?」

「媽的!你再動搖軍心,老子連你一快斃了。」一營長從旁邊士兵手中拿過一挺機槍,對準村民就要扳動扳機。「呯!」一聲槍響,士兵們眼楮盯著村民,奇怪!本以為難逃厄運的村民卻沒人倒下,正疑惑之間,有人喊了一聲︰「快看哪!營長他……」大家扭頭一看,天啊!營長他手拿著的機槍槍口抵在地上,槍托頂在胸前,拖拉著腦袋,兩臂吊著,血從胸口順著槍托「咕嚕、咕嚕」往下流,人已一命嗚呼。士兵們慌了神,舉著槍四處瞄準著。

林義和兩名游擊隊員見敵人已進入爆炸範圍,點燃了預先埋設的炸藥,「轟」的一聲悶響,路邊突出部分的岩石,崩裂後滾落而下,砸在敵人身上,阻礙了敵人的前進。隨後,他們退至下個爆破點,又放了一炮,在大量殺傷敵人後,安全撤離了老君坳。當他們撤至馬尾村附近山上時,正踫上幾個往山上躲避的村民,林義上前問道︰「老鄉,村里的人都撤出來沒有?」村民告訴他們︰「村里還有不少老人、婦女和兒童呢,農會主席張伯又返回村里去了。」這樣不行啊,敵人馬上就到了,鄉親們一定會受苦的,我們要去幫幫他們,林義等人決定返回村里模模情況,以便撤離群眾。他們來到村上時,敵人已進村,只好慢慢靠近,尋找搭救村民的機會。

在敵一營長扣動機槍的剎那間,林義果斷地扣動了扳機。林義的槍法是沒得說的,除了功夫不錯,這槍法也是很準的,再加上老君坳戰斗,失去了蘇成這位好兄弟,就憋著火,一心要報這個仇,現在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殺此人,難解心頭之恨呀。這一槍,直接命中敵一營營長的胸口,敵一營營長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在敵人遲疑間,林義和兩名隊員又扔出幾顆手榴彈,「轟、轟、轟」手榴彈在敵群中炸響。保安團的士兵被炸得暈頭轉向,又不知來了多少游擊隊,慌得四處躲避,抱頭鼠竄,哪還管什麼老百姓。趁亂之中,林義他們帶著鄉親們離開了村莊,向山上撤去。

郭連听到祠堂外槍聲大作,爆炸聲聲,帶著人趕緊沖了出來。一營副營長莫同跑過來報告︰「團座,不好了,共黨游擊隊又打回來了,一營營長被打死了。」

「什麼?一營營長被打死了?」郭連瞪著眼,吃了一驚,一營沒了主官,怎麼打仗?他一咬牙,對副營長莫同,說︰「媽的,你這小子運氣怎個了得,才多長時間呀,又他媽的升官了,好!老子現在就任命你為一營營長,立刻帶上你的營追擊游擊隊。」

「是!」副營長莫同挺著胸答畢,轉身掏出手槍一揮,向一營的弟兄喊道︰「一營跟我沖!」帶頭沖向林義他們撤離的方向。

「慢著!」一聲大喝,迫得一營長停下了腳步,叫停的是保密局龍城站特勤隊隊長元龍彪。郭連不解地問︰「元老弟,你為何叫停呀?」元龍彪狡黠地笑了笑,說︰「郭團長,你以為共黨游擊隊大部人馬還在這里嗎?早就跑了,現在只不過是幾個來不及撤離的游擊隊,在騷擾我們,拖延時間罷了。」

「老弟,槍炮聲那麼熱鬧,何以見得才幾個人呢?」元龍彪很自信地說︰「兄弟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就是幾條人。你想啊,共黨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死了那麼多人,在老君坳死扛,為什麼?不就是為掩護游擊隊大部和村里的百姓撤離,節省時間嗎?」郭連听後,連連點頭稱是,向元龍彪問計道︰「既然共黨游擊隊千方百計要逃月兌我們的圍剿,我們可不能錯失良機呀!但不知往何處追趕?元老弟,你有何良策?」元龍彪笑了笑,靠近郭連,正想耳語一番,郭連本能地往旁邊閃開,罵道︰「媽的!剛才被那共黨老頭給嚇了一回,行……行了,你近點說就行了。」元龍彪小聲說道︰「良策,我沒有。但你忘了,有一個人一定會有的!」郭連望了望四周,都是些酒囊飯袋,狐疑地問︰「誰呀?」元龍彪說︰「‘夜鶯’呀!」郭連一拍腦門醒悟過來︰「對呀!我怎忘了此人呢,他在哪?」元龍彪神秘地說︰「他始終在我們身邊。」帶著郭連來到祠堂門前,一塊很顯眼的大石旁。這塊橫臥在地上的大石,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是在它周圍二三十米範圍,再沒有像這樣很明顯的大石。元龍彪指著一處位置給郭連看,草地上插著一根羽毛,羽毛根部纏著一小塊黑布,羽毛背靠著那塊大石,羽毛前方是一塊長尖形的石塊。郭連不明白地說︰「不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嘛,沒什麼特別之處,或許是小孩插著玩的。」元龍彪並沒有去拔那根羽毛,而是撿了根小樹枝,指著解釋道︰「郭團長,你看那,這羽毛表示鳥吧,纏著的黑布是說夜晚飛行的鳥,這就是‘夜鶯’,在它前面的這塊長形頭部略尖的石頭,與羽毛和後面的大石,剛好構成一條直線,直指前方,這個方向就是共黨游擊隊逃跑的路線。」郭連連聲贊嘆道︰「妙妙妙,真的是妙,不愧為黨國之間諜精英啊!」說著轉念一想,妙是妙,又覺得有「百密而一疏」的漏洞存在。

「萬一有小孩或其他人踩倒、拔掉了呢?豈不前功盡棄?」

「這不用擔心,‘夜鶯’辦事老謀深算,是出了名的。一是在敵人撤退忙亂之際,留下這些,是不會有人知道和破壞的;二是他不會只留下這一處記號。我在祠堂內,匪首辦公的房間內,也發現了‘夜鶯’留下的記號。」郭連這下是徹底的服了︰「黨國有此精英,何愁共黨不滅!」

郭連找來熟悉本地情況的士兵,指著「夜鶯」指示的方向問道︰「此方向是什麼地方?」士兵答︰「這是西南方向,周圍崇山峻嶺,只有一個叫‘節陽’山口的,可以過人,山里有幾條小路通到外面,至于走那條,就不知道了。」郭連揮揮手,士兵退了下去。

「元老弟,您看?」郭連很是客氣地對元龍彪說。

「郭團長,抓緊時間追吧。」

「對對!馬上追,絕不讓‘**’跑了。不過,這線索的事,還有勞元老弟費心了。」

「放心吧,有‘夜鶯’和我這幫弟兄在,‘**’跑不了。」元龍彪指指身後幾個穿著便衣的人。

「老弟,這次剿匪成功了,你可是大功一件啊。」郭連假惺惺地說,他擔心保密局事後會跟他搶功勞。

「哪里哪里,郭團長才是攻不可沒。郭團長一路上,指揮有方,戰斗勇猛,無堅不克,殲敵無數,不愧為黨國之棟梁啊,至于小弟我嘛,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兩人心領神會,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帶著人馬,直撲「節陽」山口。

敵人走了,馬尾村的鄉親們陸續回到村莊。他們含著熱淚,將農會主席張伯的遺體從祠堂大門上放了下來,並找來兩快門板,把張伯和楊拐子安放在祭祀台上,村民們為兩位老人舉行了祭奠儀式。儀式後,村民們抬著遺體,披麻戴孝,拋撒錢紙,哭喊著,為他們送行。安葬後,在兩位老人墳前,農會會員站在第一排,後面是村民,向兩位老人作別︰別了,張伯、楊拐子,一路走好。你們是為馬尾村而犧牲的,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青山埋忠骨,世代傳英名。安息吧!張伯、楊拐子。

發了一天的威風,撒了一天的炎熱,听了一天的槍炮聲,俯瞰了一天的血與火,太陽累了,困了,乏了,無力地從西邊沉了下去,天漸漸地黯淡下來。林義等三人來到「節陽」山口,當他們爬到一塊巨石旁,正東張西望地尋找什麼的時候,听到一聲喝叫「不許動!什麼人?」,三人站在原地不動,「轉過來!」林義先轉過身,見巨石後閃出五六個人來。

「政委,是你們啊!」

「林義,你們可回來了!」覃剛沖上前,一把抓住林義的肩膀,用力地搖了搖,推開,後退兩步,把三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見無大礙,才放下心來,走上前和三人分別握手,說道︰「哎,總算回來了,可急死我們了,路上一定出了什麼事,快給我們說說。」林義把馬尾村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覃剛作了匯報。覃剛听得淒然淚下,悲切地說道︰「鄉親們受苦了。」林義自責地說︰「我們沒按時到達會合地點,耽誤了撤退時間,請政委處分我們吧。」覃剛說︰「誰說要處分你們?你們做得對,鄉親們都是我們的親人,沒有他們,哪來我們?在他們危難之時,我們怎能見死不救呢?就是犧牲我們自己,也要保全老百姓,這是我們游擊隊立命之本啊。」正說著,負責瞭望的游擊隊員,跑來報告︰「政委,敵人追上來了。」覃剛對大伙說︰「同志們!我們上山。」游擊隊一行人漸漸消失在黑色的山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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