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棉之浴火49 第六章老君坳誓死阻擊,老百姓慘遭蹂躪。

作者 ︰ 柳絮97538642

()龍城區保安團團長郭連、南良縣自衛總隊總隊長陳兵帶著六百余人,一路殺至潭良鎮,並在潭良鎮駐扎下來。潭良鎮政府內,郭連、陳兵的聯合指揮部就設在鎮政府的會議室。會議室正面的牆上,剛剛掛上了潭良鄉地圖,地圖前,是兩排中間相隔一米多的桌子,每排桌子由單個桌子拼接而成,上面鋪著藍色的燈芯絨布,擺放著一個帽子、一個茶杯,每張桌子旁,配有一張長凳,左邊筆直地坐著自衛總隊的各級軍官,右邊昂首挺胸坐著保安團的各級軍官,左右兩邊的第一個位子上,面對面坐著陳兵和郭連。陳兵首先講話︰「各位兄弟!認識一下,本人南良縣自衛總隊總隊長陳兵,現任這次聯合剿匪行動的副總指揮。」陳兵用手掌指了指郭連,介紹說︰「這位是龍城區保安團團長郭連,是這次聯合行動的總指揮。」郭連站起身,雙手抱拳左右拱了拱,坐了下來。陳兵繼續說︰「這次行動的作戰部署,由郭長官給大家明示,下面請郭長官訓示,大家歡迎!」大家鼓起掌來,掌聲過後,郭連整整衣領,清清嗓子,說道︰「各位!我剿匪大軍,一路上,是橫掃千軍,勢如破竹,‘**’是望風而逃,敢打的,也被打得潰不成軍了。我看,共黨游擊隊也不過如此嘛!」

媽媽的!這小子,比我還能吹,若不是上回老子在龍寨村,差點給共黨游擊隊給全軍覆沒了,老子比他媽的還牛叉。想到這里,陳兵就不爽了,他插話道︰「我說,郭……郭團長啊,這些好听的話,就留……留到剿匪結束後再說吧,我看,還是……」陳兵指指牆上的地圖,郭連有些尷尬地說︰「好……好……我們談作戰部署。」他走到地圖前,拿起靠在牆邊的棍子,指著地圖說道︰「我保安團四百余人,加上潭良自衛隊二十多人,由我指揮,分兵兩路,對共黨潭良游擊大隊大隊部、四中隊所在地馬尾村,以及六中隊所在地大震,實施進攻;南良縣自衛總隊其他人員二百余人,在陳總隊長親自帶領下,對良友到大登之間的‘**’五中隊駐地,實施清剿。無論,哪支隊伍先取得勝利,必須揮師協助另一支隊伍殲敵,力求短時間內,快速有效地消滅‘**’。相信,在我剿匪大軍的強力進攻和各位同仁的奮勇殺敵之下,共黨游擊隊必將徹底滅亡!」郭連拿著木棍做揮砍之勢,又說︰「我剿匪大軍必將取得剿匪大業的全面勝利!」郭連又用木棍使勁抖了抖,停在空中不放下來,然後,左右看了看,等著什麼似的。這小子又牛叉上了,擺個姿勢想干啥?喔!我明白了,莫非是想等掌聲。陳兵趕緊裝模作樣地帶著夸張地鼓起掌來,大家見狀,跟著鼓起掌,郭連滿意地向各位點點頭……

就在保安團和自衛總隊軍官開會的時候,四中隊隊長李鳳江帶著蘇成等二十幾個游擊隊員,趁著敵人腳跟未穩之際,以小分隊的形式,對敵展開了襲擾行動。保安團先頭連進駐到離馬尾村十公里的地方,在離潭良鎮僅五公里處,安營扎寨。先頭連的弟兄,見連長到潭良鎮開會去了,覺得剿幾個土包子,沒什麼了不起的,晚飯過後,四處生起幾堆柴火,火光下,排長們圍坐一起玩起紙牌來,賭得正歡,士兵們,東一堆,西一撮的,有的聊天侃大山,有的閉目養神睡起覺來,有的抽煙喝酒,有的玩牌下棋,全無戰備意識。李鳳江帶著一班班長蘇成、二班班長林義和文工隊副隊長覃香梅等一干人,模到保安團先頭連營地前。

本來是不帶覃香梅來的。一個女同志到前線挺危險,可香梅向大隊長侯亮請戰,說︰「大隊長,讓我去吧,一是我是個女同志,有同志受傷了,我可作為衛生員替同志們包扎傷口,二是作為文工隊員,我可做瓦解敵軍的工作。」侯亮听她這麼說,笑著對蘇成說︰「那好吧,小蘇啊!這丫頭就交給你了,她若少根頭發,我就擰下你的腦袋,明白嗎?」

「是!大隊長。」蘇成狠狠地瞪了香梅一眼,不情願地答道。他覺得帶上她是種負擔,會影響自已痛痛快快地殺敵,可香梅才不管這些呢,只要能跟蘇成一起執行任務,她就會非常的開心,她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李鳳江右手掌指了指蘇成,左手指了指左面小山坡上的敵人哨兵,做了個「 嚓」的手勢。蘇成會意,向左面那個哨兵模了過去。李鳳江又示意林義把右邊大石旁的敵人哨兵干掉,林義朝那塊大石模去。蘇成悄悄地模到小山坡,在離哨兵不遠處趴了下來。哨兵在坡上走了幾個來回,邊走邊往營地方向望,嘴上罵罵咧咧道︰「真倒霉!叫老子來站哨,看看那幫崽子玩得可開心了,叫老子受罪。」說著,嫌身上背的槍太重,干脆把槍扔在地上,一坐在槍背上,從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煙來,用手彈彈煙盒,取出一支煙,先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再放在嘴上,劃燃火柴點燃,狠狠吸了一口,滿足地邊吸邊哼著桂劇《黃三打鳥》的小曲。蘇成從哨兵的身後模了上去,左膝下屈點地的同時,右臂勒住哨兵脖子,右掌扣住哨兵左下頜,左手掌壓在哨兵的後腦勺上,利用腿腰之力,兩手同時用力向右一擰,哨兵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癱倒在地,死了。再說林義模到大石後面,悄悄地從腰間拔出匕首,慢慢地朝哨兵靠過去。哨兵背著槍,右肩靠在大石上,解開褲子,吹著口哨,正在小便,一副很爽的樣子。林義右手握著刀,刀尖向下,左手掌護在右手小臂上,左手掌向前伸出,拍了一下哨兵的左肩。哨兵冷不丁被拍了一掌,一驚,本能地向左轉頭。林義左手回抽,右手握刀前伸至哨兵喉嚨下方,左手握住右手腕,兩手同時發力向後一拉,鋒利的匕首瞬間劃斷哨兵的喉管。哨兵一頭栽倒在腳下的雜草里,一命嗚呼了。蘇成、林義干脆利落地干掉兩名哨兵,回到李鳳江身邊,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李鳳江手一揮,小分隊悄無聲息地向前推進,他們模到敵人營地前,做好了戰斗準備。李鳳江舉起駁殼槍喊了一聲︰「打!」戰士們先是將手中的手榴彈扔了出去,然後,舉起槍瞄準射擊。頓時,爆炸聲、槍聲、喊殺聲,連成一片。黑夜里,一團團火光,沖天而起,保安團先頭連的官兵,有的稀里糊涂的被炸上了天,有的站起來想跑,被子彈打倒在地,,有的被打傷炸傷,哭爹喊娘,沒死的,拼命往潭良鎮方向逃跑。林義要帶人去追,「窮寇莫追,任務完成了,我們撤!」李鳳江帶著小分隊撤回了馬尾村。

殘兵跑回潭良鎮。胳膊纏著繃帶的一名排長,找到先頭連連長,把情況一說,兩人垂頭喪氣地來到郭連處。連長說︰「報告團侳,先頭連遭共黨游擊隊大部隊襲擊,損失慘重,副連長及兩個排長以下二十余人陣亡,全連傷亡過半,造成如此大的損失,請團侳責罰!」郭連氣得鼻子都歪了,大罵道︰「刁你媽的,你們這幫蠢豬,挨幾個土包子搞成這樣,要你們有鳥用啊?」說著掏出手槍,對準那個受傷的排長就是一槍,那排長當場被打死在地上,郭連又將槍口轉向連長,嚇得先頭連連長,「撲通」跪倒地上,全身顫抖地哀求道︰「團侳!你可別殺我呀,我這不是奉命在潭良鎮開會不是嗎?不關我的事呀!」郭連一听,更來火了,直接將槍抵到連長腦門上,吼道︰「你再說不關你的事,看我現在就崩了你,信不信?」站在旁邊的自衛總隊總隊長陳兵,趕緊上來勸道︰「我說郭總指揮啊!我看算了吧,剿匪行動還未開始,就先斬將,不是好兆頭啊!」郭連罵道︰「刁你媽,老子暫且留你一下這顆腦袋,從今天開始,你把剩下的弟兄集合起來,組成先頭徘,你任排長,再打不好,老子擰下你的腦袋,听明白了沒有?」

「是!」

「還愣在這干嘛?滾你媽的蛋!」先頭連連長抹著額頭上的汗,灰溜溜地走出房門。郭連指了指地上的死尸,對剛才听到槍聲沖進來的衛兵擺擺手,說︰「抬出去!」為報先頭連被襲擊之仇,郭連和陳兵商議,明天發兵,同時攻打大震、馬尾村和大登一帶的游擊隊。

衛兵進來報告說︰「報告長官!保密局特勤隊隊長元龍彪求見。」一听是保密局的人,陳兵就氣打不一處出,想到上次為搶肖雅芝,自已損失了很多得力的手下,沒好氣地說︰「不見,不見。」郭連見陳兵如此模樣,問道︰「兄弟怎麼了?你與保密局有仇?」陳兵氣狠狠地說︰「何止有仇啊!大著那!」話音剛落,元龍彪走了進來,雙手抱拳道︰「二位長官,可好?保密局特勤隊隊長元龍彪前來拜訪。」郭連指著元龍彪,對衛兵說︰「混蛋!沒我的命令,你怎麼讓他進來了。」衛兵回答說︰「長官,我攔不住,他有司令的手諭。」元龍彪拿出一封信遞與郭連。郭連取出信,展開,陳兵也湊了上來,信上寫道︰

郭連、陳兵︰

為徹底剿滅共黨潭良游擊隊,特派保密局龍城站特勤隊隊長元龍彪,前往你處,開展對敵情報工作。望剿匪各部精誠團結,通力協作,奮勇殺敵,報銷黨國。

第十五專員公署

司令︰陳天雷

一九四九年八月十三日

陳兵一看,是陳天雷的親筆信,走到旁邊,不做聲了。郭連把信收好,趕忙讓座,道︰「元隊長,請!」待落座後,郭連問︰「不知元隊長深夜親臨前線,有何指教啊?」元龍彪說︰「指教不敢當,只是听說先頭連的弟兄被‘**’偷襲,損兵折半,可有此事?」「嘿嘿」兩人干笑,不做聲,元龍彪繼續說︰「在敵暗我明,敵情不清,地形不熟的情況下,我想請教一下,郭總指揮如何率領有限的六百余名黨**人,清剿大震、馬尾、大登三個地方,方圓近百里範圍內的共黨游擊隊?」元龍彪這一問,郭連、陳兵兩人頓時愣了起來,對呀!六百多人,分成三個地方,每個地方不過就二三百人,那麼大片地方,又是山多林密的,怎個清剿法?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郭連只好向元龍彪請教道︰「龍彪兄,你有何高見那?」元龍彪從衣袋里取出一塊手帕,輕輕一抖,展在桌上,對兩人說︰「兩位請看,」郭連、陳兵圍了過來一看,原來,手帕是用鋼筆畫的一張地圖,上面不僅標有游擊大隊部所在的祠堂位置,還有各中隊兵力部署情況和具體位置,甚至最佳的進攻路線,都在圖中一一體現。郭連拿起來,舉到眼前,陳兵舉起馬燈,兩人細細地看了起來,看罷,郭連把手帕輕輕放回原處,「嘖嘖」嘆道︰「唉!看了這圖,才知道,黨國竟然還有這樣的間諜奇才,佩服!佩服!不知能否告知此人是誰?以滿足鄙人崇敬之心。」陳兵也肅然起敬,點了點頭。元龍彪有點得意地說︰「兩位長官,都是黨國的棟梁,說了無妨,此人是我保密局,安插在共黨內部的高級間諜,代號‘夜鶯’,不好意思,其他就無可奉告了。」

「是夜鶯?」陳兵不禁叫出聲來,「早听說過‘夜鶯’的大名了,此人以老謀深算,神出鬼沒,辦事狠辣,不擇手段著稱,的的確確是個不折不扣的間諜高手。」郭連說︰「好了,那我們就不辜負‘夜鶯’這位仁兄的一番苦心和美意,好好研究一下作戰部署吧。」三人圍攏一起,密謀著一場注定是血雨腥風的廝殺。

黑夜沉沉,星無光爍。黎明前的夜風,吹得更淒、更涼,周圍的山林被風吹得呼嚎起來,張牙舞爪,似乎要用它最後的嚎叫與張狂,嚇唬黎明的到來,阻擋黑夜的逝去。

李鳳江帶著小分隊回到了馬尾村。鄉親們听說打了貹仗,都來慶祝,在家的戰友們扯著蘇成和林義講戰斗經過。蘇成在這邊講,周圍圍了很多人,林義在那邊說,听眾是一圈又一圈。蘇成說︰「我們模掉哨兵後,一陣手榴彈砸過去,炸得敵人是鬼哭狼嚎,抱頭鼠竄,然後,一陣亂槍掃得敵人是死的死,傷的傷……」說著是手舞足蹈,听者是直呼過癮。林義講︰「老子模到敵人哨兵跟前,那小子還不知黑白無常扯他去地府,還在開開心心尿尿呢……」講話的人是詼諧幽默,听眾卻是笑聲一片。鄉親們、戰友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而此時,大隊長侯亮卻眉頭緊鎖,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不停地抽著煙,時不時趴在桌上看著地圖沉思,政委覃剛坐在旁邊,擦拭著眼鏡,一臉嚴肅的樣子。李鳳江本以為這次行動殺了這麼多敵人,見到兩位大隊領導,一定會夸上幾句,沒想到兩位領導卻是很焦慮的樣子,為何?李鳳江一臉茫然不解。侯亮終于開口說話了︰「李隊長,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立即集合隊伍,告誡同志們,不可掉以輕心,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馬上派出人員與潭良鎮地下黨組織取得聯系,密切注視敵人動向,有情況立即報告。另外,把農會主席張伯請到這來。」

「是!」李鳳江趕緊去布置去了。屋外,集合號響起,原來喧囂的聲音,一下子沉寂下來。梁晉對覃剛說道︰「老覃,把大隊領導集中起來開個會,研究一下下步的對敵工作。」不一會,大隊領導都悉數到場。侯亮說︰「敵人很快就會重點進攻我們,敵眾我寡,不能硬拼,要做好撤離的準備,為贏得時間,要派一支隊伍,前往老君坳阻擊敵人,我個人的意見是,既然是打仗嘛,由我帶隊去打阻擊最合適,你們看呢?」副大隊長楊如平說︰「大隊長要負責整個大隊反圍剿的指揮作戰,而不僅僅是單單馬尾村。所以,還是我去最合適。」副政委趙起說︰「不行!部隊的吃喝拉撒,後勤物資的撤離等,你能離得開嗎?還是我去吧。」覃剛擺了擺手,示意安靜。然後,拍板道︰「好了好了,都別爭了,這個任務由我來完成,大隊長負責整個反圍剿工作,副大隊長管部隊的後勤,副政委要把部隊的思想工作和老百姓的撤離工作抓起來。散會吧。」大隊領導各自準備去了。此時,農會主席張伯走了進來,侯亮迎上去︰「張伯來了,快坐!」倒了一碗茶水遞了過去,張伯喝了兩口,說︰「大隊長找我來,有什麼工作要交給我辦吧?」

「對!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勞煩您去辦呢。」

「那你說說看,老張我盡量辦好。」張伯拿出煙斗,解開纏在煙斗上的煙袋,捏出一小撮煙絲,壓進煙斗里,侯亮拿火柴替他點燃,張伯「吧吧」地抽了幾口,遞給侯亮,說︰「來幾口!」侯亮不客氣地接過來,也「吧吧」地抽上幾口,然後,把煙斗還給張伯,說道︰「是這樣的,部隊馬上要撤離馬尾村,敵人一定會報復老百姓的。所以,您要組織村里的人先到附近的山上躲一躲,以免遭到敵人的殘害。」

「部隊不是打了勝仗了嗎?為什麼還要撤走呢?」張伯不解地問。侯亮說︰「這次勝利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勝利,更大更殘酷的斗爭,還在後面呢,敵人調來了大量的部隊圍剿我們,我們不能和敵人硬拼,要做好長期游擊戰的準備呀!這點您可要替我們做好解釋工作,盡快讓鄉親們安全撤離。」張伯說︰「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大隊長你放心,我一定做好鄉親們的工作,盡快動員他們撤離,不讓你們分心。」說完,把抽盡的煙斗在鞋跟上敲了敲,卷起煙袋,插在腰間,起身告辭,去動員鄉親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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