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熄了火︰「小姐,到了。 玒曉再往里車就開不進去了。」
「知道了,你先回家,晚上我自己打車回去。」
「好的。」
目送著向如清化好完美妝容下車沿著狹小的窄巷往深處穿行,直到再看不見,司機一個轉彎掉頭將車開走。他的手機于此刻響起,司機接通,唯唯諾諾地答話︰「對的,小姐沒有直接回去,她又來了城西郊區的這片老矮房,不不不,我是真不清楚她來做什麼的,只是最近來了好多次。好的下次我一定幫您留心。」掛了電話,司機已然冷汗涔涔,唏噓不已。
向如清熟門熟路地爬上吱吱呀呀的樓梯,站在幾近腐朽的房門前,她吸了一口氣,然後稀里嘩啦就開始捶門︰「陶晟林!陶晟林你開門呀!我有事情找你!」
沒有人來應門,可是向如清像是了然于胸會出現這種情況,歇了一會兒繼續軟聲軟語地敲門道︰「陶晟林我知道你在里面的,我听到你沖馬桶的聲音了。」
「陶晟林陶晟林求你開開門嗚嗚,我胃痛,我沒吃晚飯,是真的有急事,不騙你的。」
終于,陶晟林一臉倦容地拉開.房門︰「生病了怎麼還過來?」說著就讓開了一條路示意她進來。
「耶!」向如清比了個V字手,從他臂彎下鑽了進來。
「說吧,這次又找我什麼事?」陶晟林實在是被她之前一月有余的各種千奇百怪的借口搞得啼笑皆非,諸如「我家倉鼠今天剪牙齒了我好心疼它」、「我今天逛街看到了有兔販子在賣小白兔」、「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我想和你一起去」皆如此類嬌弱的小女兒姿態,讓他總不自覺想起另一個人,于是心髒也跟著柔軟下來。
向如清揉揉肚子扁著嘴巴,陶晟林無奈搖頭,起身幫她去廚房里盛起晚上剛熬的粥,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對向如清的態度就由早先的嫌惡和避之不及變成了現在的無奈和束手無策,那時的他尚不自知,其實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無法改觀的印象,在無法計量的年月里,也許心房就會被逐漸攻陷。
更何況,對手是如此工于心計的向大小姐--她深諳要如何做才能捕獲眼前這個她勢必要得到的男人的心。可是她並不清楚,他會喜歡自己費盡心力演出的溫柔究竟是因為像了誰的緣故。
「謝謝。」向如清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他又問她什麼事,她說︰「之前和你說的那個一直欺負我的那個同學,她很快就有大麻煩了!」
陶晟林失笑搖頭,不予置評。
她喝了一口他煮的粥,味道著實一般,可是心底卻有奇異的感覺,「對了,之前我和你提過的去我爸安排的那個工作室畫畫,你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