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建從老爺子的書房走出來,在臥室門口,他停留了片刻,他真想走進去安慰阿慧,給阿慧一個擁抱,可是他猶豫了,還是步履艱難回到三樓,自己的書房,他心里也很茫然,也不知道他走以後,柳**的日子怎麼過。
這一夜,他的夢里都是柳**,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了,愛還是在心中的,想揮之去,抹去這段記憶是很難的。如果他還象以前那樣的話,她會恨自己嗎?她還會留戀自己的,離婚更難了。唉,面對媽媽,自己怎麼去解釋呢?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沒有吃早餐,就離開了柳氏別墅了,柳**听到他書房的門聲,就跑到了窗前,躲在窗簾後,看著他的車緩緩駛出了家,周文建憋見了樓上柳**的身影,可是他沒有回頭,唉,決定了,就再沒有回頭箭了。
從那天開始,他就開始不經常回家了,他不在吳曼麗那里過夜,也不願意踏進柳家了,他感到心里太壓抑了,甚至有了負疚感,他不敢面對柳**的目光,他對吳曼麗的依賴卻在減退。
原來他認為,自己擺平了柳**,自己會更瘋狂,更加放縱自己的情感。可是,他面對她的玉體,甚至沒有了**,有時候住在那兒,就是為了躲,躲柳**。
曼麗對他還是那樣的溫柔,周文建感到她一定是一個好妻子,可是自己沒有資格享受這一切,情婦永遠就是情婦,能扶正嗎?唉,難啊!
他對女人有了新的看法,太容易得到,就不太珍惜。也許吳曼麗是用錢堆起來的緣故,她是真心的,可是在他內心的深處,總是沒有愛的**,只是他自己身體非常想的時候,才會想到吳曼麗,其他任何時候,周文建的腦子里都不會有她的影子。
女人啊,做情人的女人啊,千萬不要有非分之想啊!當你踏上情人之路的那一天,就注定你不會幸福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開始做出國的準備,把公司里的事情都交代給自己的助理,整理資料,還買了衣服,節省是最重要的。
老爺子的承諾,他需要領情,可是他還是不願意過多花柳家的錢,欠太多了,自己就真的沒有退路了,是否幾年以後,還能回「百信」,周文建並不在意,他最想做的就是逃,逃得越遠越好。
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讓周文建覺得自己委曲求全不是為了愛,是為了錢。是嗎?每當深夜時,他總自問︰「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愛,暫緩不和柳**離婚呢?是愛嗎?是愛,我為什麼還會背叛自己的愛人呢?難道自己為了愛,可以忍受自己的**嗎?男人本能的**嗎?逃跑以後,我能忍住女人的誘惑嗎?是責任嗎?愛的責任嗎?一個婚姻,沒有了愛,還有什麼呢?是責任嗎?」
還有一周,周文建就要走了,他才回杭州的家。他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媽媽的嘮叨總是讓周文建百听不厭。
一句話︰「孫子,孫女也行。」
「媽,別著急,快了,快有了。」這是周文建每次回家以後,娘倆經典對白。
周文建的心里特別的難受,父母的愛,讓他有了一種負疚感,是自己當年的任性,造成這一切的後果。面對媽媽的慈愛,他強忍著自己悲傷的心情,面對媽媽滔滔不絕的嘮叨,他只能靜靜地坐在媽媽的身邊,握住媽媽那雙蒼老的雙手,用心地傾听著。
媽媽剛剛六十歲,卻因為糖尿病的原因,身體一直很虛弱。他不能經常回來,只是通電話,他要接他們到虹浦來住,老兩口不願意,說是不方便。他們是不願意和柳家人有任何的接觸。當年柳**出言不遜,傷害了媽媽。
「健兒,都要過春節了,為什麼不能過節以後再走呢?」慈目面善的媽媽,面對一雙憂郁的眼楮的兒子,更加不舍了。
媽媽的問話,打斷了周文建的思緒,他回過神,听著媽媽的嘮叨,想著怎麼應付媽媽的愛,怎樣去編謊話,起碼要在走之前,不能讓老人知道真相。
「媽媽,國外是不過春節的,我要趕過去,馬上就要開學了。我會經常回國看你的。」
「唉,不要,等你畢業再回來吧,來回一趟得多少錢啊?健兒,要節省一點花,掙錢不容易啊!但也不要太苛刻你自己了。等你安定下來,把柳**接過去散散心,精神好了,身體自然恢復得快。沒媽的孩子,多大都是可憐的,你要疼她啊,不許在外面胡扯啊!這是做人的本份,有錢不能忘了結發夫妻。」
周文建听到這里,馬上站了起來,走出了媽媽的房間,他的精神崩潰了,一個男人的眼淚是不輕易流的,一旦沖破了江堤,就稀里嘩啦的,一時止不住了。
姐姐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後背,幫著他敷衍著︰「媽媽,健兒,剛回來,你讓他歇歇吧,怎麼三句話,就又說到正題上去了。
「唉.....〞老太太長嘆一口氣,就又翻看她的雜志了,不再言語了。
周文建回到杭州以後,他悄悄把自己和柳**的事情告訴了姐姐,他的意思是讓姐姐在自己出國以後,再告訴媽媽,否則他真是承受不了媽媽的眼淚,但是柳**的病已經一年多了,危險期已經過了,該讓自己的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否則瞞到何時是一個頭啊!
那天,姐姐听到弟弟說著傷心的事情,姐姐的眼淚流下來了︰「建兒,你就是不听媽媽的話,以後你怎麼辦啊?離婚吧!難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還是想要私生子啊?」
「姐,我還年輕呢,三年以後再說吧,三年每個人都變化很大的,你不要擔心我,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媽媽和爸爸,他們會定期給你們匯錢的。」周文建陰郁地說著。
「我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離婚。你怎麼沒有骨氣啊,貪圖他們家的錢啊?」姐姐就不願意听到弟弟提到錢。
「姐,不是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要留給阿慧時間啊,我怕她受不了啊,現在對她打擊已經很大了,我現在就提出離婚,那不是往她的傷口撒鹽嗎?她會承受不了的,慢慢來。」周文建辯解著。
「你呀,一步錯,步步錯啊!當初,你還不如回杭州呢,找一個平常的女人結婚,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姐姐對周文建當年的選擇,還是耿耿于懷。
「姐,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以後我都听你的還不行嘛!」
他摟著瘦弱的姐姐,在姐姐的額頭親了一下,這是他一貫的伎倆,姐姐再生氣,但是總被他的吻而妥協,他知道姐姐惦記自己的未來。還是有姐好,有一個姐就相當又有了一個,疼自己的媽似的,特別是姐姐有了孩子以後,她對周文建更是疼愛。
臨走時,爸爸沒有過多說過一句話,原來爸爸的話就少,姐姐說家里的話都讓媽媽說了,爸爸很少表態,但是卻給周文建一個擁抱。
在杭州,周文建只待了三天,就借口回虹浦了,他看不了媽媽和姐姐的眼淚,他不忍心啊,離別的痛苦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也許自己的心太軟了。唉,也許這就是自己的軟肋吧!親情永遠是自己放不下的。
周文建結婚已經五年多了,還沒有孩子,這對盼孫子的老人來說,是有些殘酷的,他們已經寬容柳**的不懂事了,只要她能生一兒半女,媽媽就會被哄好的,唉,沒有了,永遠都沒有了。
周文建離開國內的最後一天的下午,他留給自己的情人,他享受著這個女人的溫情,他眷戀著她的身體,眷戀著她帶給自己的愉悅。
「曼麗,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女人了,我不能給你名份,我走後,你不要等我了,你找一個人結婚吧,以後的事情,我也不能給你答案。」
「阿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無論我結婚與否,只要你回國,你需要我,我願意永遠做你的情人,永遠的地下情人,終生不後悔。」
「以後,我還不知道我是否能回國呢,你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啊!」
「愛,就是愛了,不一定擁有。不愛,不一定沒有婚姻,我會馬上結婚的,但是我的心永遠屬于你,我的身體隨時等待你的召喚。」
周文建被吳曼麗感動了,他又一次進入她的體內,她的申吟聲讓周文建有征服世界的感覺。
「愛,不祈求擁有;愛,不祈求斯守一生;愛,不需要完美的結局。愛,在你的內心深處,只有相互相愛的人,才能體會到。」這是吳曼麗走之前,留給周文建的一句話。
晚上,他還是回到了自己家,那個曾經讓自己幸福的家,讓自己每天都想回去的家,可是現在回家卻對自己來說,是沉重的話題,是一種精神折磨。
他站在別墅前,看著臥室溫柔的燈光,耳邊又響起,新婚之夜,一對新人的對白︰
「建,你會永遠愛我,不怨我嗎?不怨我不是處女嗎?」
「傻姑娘,愛一個人,不會計較這些的,我疼你還不夠呢。」
「永遠嗎?永遠愛我嗎?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愛我嗎?」
「是的,永遠,無論何時何地我最惦記的人會是你,永遠是你。」
周文建的眼淚流下來了,「是的,是我背叛了誓言,背叛了愛,背叛我的女人,唉,我還會擁有真愛嗎?不會了,上帝會懲罰我的,不會讓我再擁有真愛了。任何充滿**的愛,都不是真愛啊!」
他走進了已經住了幾年的家,只是自己要離開了,也許是永久的離開了,他慢慢地往樓上走,步履艱難,不知道怎樣和柳**告別,唉,自己沒有資格去她了,今後兩個人要成陌路人嗎?
他抬頭看見柳**站在臥室門前,看著自己呢,滿臉的依依不舍啊!
「慧,進去吧,別凍著啊。」周文建上前,摟住柳**瘦弱的身軀。
「我,我以為你不會回來呢?你真的不要我了。」柳**淚眼朦朧。
「乖,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啊,是我不好,我背叛了你,可是那也是沒有選擇的路,我是男人啊!」周文建輕輕地關上房門,摟著心愛的女人,坐到了沙發上。
幾日不見柳**更加瘦弱了,臉色更加蒼白了,褪去妝容的柳**,眼楮里只有悲傷。「我錯了,你能不走嗎?你走了,我一個人會更孤單的,再也沒有人理我了。建,我求你,你能不走嗎?」聲聲的祈求,沒有了往日的雄風。
「慧,不要這樣說,我們的選擇都沒有錯,現在我走了,我們都冷靜下來,也許未來我們會生活得更好的。」周文建只能安慰她,否則他又能做什麼呢?他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一意孤行的話......
「不,不會了,不會再有男人像你這樣愛我了,可是我明白得太晚了。對不起,我錯了,你還會記得我嗎?」柳**抬起淚眼,搖晃著頭,說著心里話.
「會的,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你記住,你永遠記住,我身邊的女人,只要不是結婚的對象,她們都不是我的愛人,也許我今生不會尋到愛人了。」
「會的,還會尋到一個,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不是看中你的錢,而是真欣賞你的人,如果你遇到了,我會立刻放手的。我不會再做傻事了。」柳**信誓旦旦。
「謝謝你,慧,你能說出這些話,我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他們兩個人相擁在一起,長久的吻,激情的吻,讓周文建瞬間迷失了,忘記了她還是不能,不能......柳**哭了,哭得那樣傷心。
「對不起,能,能做,可是我不敢,我怕,她們說,和以前的感覺不一樣,我怕你失望,我拒絕,我怕啊......」
周文建沒有繼續,因為沒有了**,沒有激情,他感到了愧疚。他為她穿上蕾絲睡衣,輕輕地抱著她,一直這樣抱住柳**,一直到天亮。
這是周文建在虹浦的最後一夜,是摟著自己深愛的女人,睡了一夜,這一夜沒有夢,睡得非常踏實。清晨,他醒來時,他知道割舍不掉的不僅是愛,還有親情啊。
他習慣了她的存在,沒有了她的日子,會怎麼樣呢?逃避就能解決一切了嗎?真是無奈的選擇啊!
在飛機場,最後,柳**和周文建分別時,她主動地摟著周文建的脖子說︰「我後悔我的瘋狂,唉,即使我不瘋狂,我也留不住你,即使留住你的人,也不會留住你的心了。愛在性的面前,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啊。沒有了性,哪還會有愛啊!瘋狂時,我忘了,我們都是動物啊!」
兩個人都流淚了,無聲的淚水,讓兩個人都明白了,愛永遠不再來了,但是彼此都不會忘懷甜蜜的生活,讓時間來淡漠愛帶給雙方的折磨吧。
周文建用力吻了柳**的額頭,再沒有回頭,他克制著自己的情感,強制自己忘卻,忘卻曾經擁有的一切,他邁開大步往前走。
當他走進飛往英國的安檢通道時,他感到了放松,感到了解月兌,一種精神折磨的解月兌,這也許是他選擇的逃避原因吧。
其實生活中,每個人都能逃避不想面對的事情嗎?能忘卻已經發生的一切嗎?逃避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一件事情發生,一件事情發展,一件事情結束,都是那樣的自然,都是一個字「緣」。
「嘟,嘟」,深夜十一點的鈴聲,把周文建從記憶的海洋中拉回來了。
「唉」,他長嘆一聲,慢慢地走回臥室,上了那個沒有絲毫溫暖的大床,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眼楮直盯盯看著天花板,他強迫著自己入睡,最後還是吃了一片睡眠的藥,在藥的作用下才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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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偶會繼續努力,期盼大家的鼓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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