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都是妹妹的錯! 22第二二章 蝴蝶

作者 ︰ 佛狸笑

()楚留香道︰「可是我們臨走前,她又說了’先夫纏綿病榻多年,突然而死,能見著他最後一面的人並不多’這句話。」

黑珍珠想了想,不解道︰「這句話怎麼了?」

楚留香道︰「秋靈素是在對我暗示什麼。」說著,他嘆了口氣。

黑珍珠沉思道︰「她有什麼不能說,非得要暗示……」忽然,她冷笑一聲,道,「那南宮靈果然有問題!」

楚留香又嘆道︰「黑兄現在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我還是得盡快趕去問一問任夫人的好。」

黑珍珠這下听懂了︰「你是想借我的馬?」

黑珍珠的馬是一匹好馬,一匹千里馬,楚留香上次在快意堂門口便已經見到了它,若不是賭廳里的事實在緊急,楚留香怕是還得再瞧上幾眼。

「黑兄,我請你留意的那少女還有金兄,難道還未出現麼?」

黑珍珠道︰「那少女來過了,不過你的金兄,我倒是沒瞧見。」

楚留香大喜道︰「那她在哪?」「你的金兄」這幾個字被他忽略得干淨。

黑珍珠道︰「她死了。」

楚留香跳起來,心中又是震驚又是僥幸,急急往前沖了兩步,又緊緊抓住黑珍珠的肩頭,失聲道︰「你真瞧見了?她是怎麼死的?……她真死了?」

黑珍珠忍著痛,道︰「我瞧見的。」

楚留香雙目通紅,瞪了黑珍珠半響,方才緩緩松開黑珍珠的肩頭,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啞聲道︰「她是怎麼死的?你當時又在哪?……你這人是沒有心嗎……你見到她被人殺死,你怎麼不去救她……」

黑珍珠眼中似有無數情感閃過,過了半響,方才沉聲道︰「她昨天下午便來了,就在那亭子里,東張西望,我就知道她就是你讓我留意的人,正想過去,卻……」

楚留香厲聲道︰「然後怎麼了?你為何沒有過去?」

黑珍珠繼續道︰「我正想過去,已有四個人上了亭子。經好像認得她,和她說了兩句話,她也似在含笑招呼。」

楚留香追問道︰「那四人長啥模樣?」

黑珍珠搖頭道︰「我當時隔得很遠,他們又背對著我,我當然瞧不清他們的臉,不過他們穿著的是綠色的長袍,扎眼的很。」

楚留香冷冷笑道︰「要害人時,還穿著這樣的衣服,就是要人只注意他們身上的衣服,而不會太注意他們的臉了……他們又是如何下的手?」

黑珍珠道︰「那女子看起來是認識他們的,他們又談得很投機,那四個人似乎要她跟著他們一起走,她搖頭不肯。那四人指手畫腳,說了半天,那女子只是搖著頭。最後那四人像是無可奈何,抱了抱拳,像是決定要走了。」

楚留香終于忍不住道︰「後來……後來怎樣?」

黑珍珠突然向風雨亭望去︰「後來?後來他們抱拳時,袖中射出了暗器。暗器有多又快,距離又進,那女子雖然立刻躍起,已經來不及了,只听得她一聲慘呼,她已撞倒欄桿,跌進了湖里。」

楚留香渾身顫抖,還是僥幸道︰「也許……那暗器沒有打到她身上……也許……就算蓉蓉受了傷,蓉蓉也可以從水底下逃了……」

畢竟,金兄的話還是無有不應的,他說蓉蓉沒危險,就應該……會化險為夷。

黑珍珠冷冷道︰「我當時見她被暗算,也是吃了一驚,可是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那幾個綠袍人已經不見了,湖面上被血水染紅了一片,卻一直未有尸體冒出……」

楚留香不等他說完,便已飛身而起,掠身到湖畔的亭中。

風雨亭的臨江部分的欄桿已被細細地修補過了,換上了新的欄桿。

楚留香自然不能找到暗器釘過的痕跡了。

楚留香又找遍整座風雨亭,依舊什麼都沒有找到。

最後,他看著湖面,就像痴了一般,心中又痛又悔——

若是自己听了金兄的話,不顧忌那友情,早早將無花和南宮靈點破,蓉蓉就不會……

若是自己不逼著金兄將他知道的說出來,然後在無花面前露出馬腳的話,命數大概就不會改變,蓉蓉也不會……

無論怎麼胡思亂想,楚留香都沒有對金兄生出一絲怨懟,只是埋怨起自己……

看著平靜的湖水,蓉蓉怕是還在這下面,楚留香正準備下水,突然,從湖心蕩來一葉小舟。

在那舟頭小幾旁坐著一個漁翁,柴衣笠帽,正自酌自飲著。他瞧了楚留香幾眼,突然笑道︰「少年人還有什麼想不開欲自盡的,你這年紀什麼坎過不去?不妨上船來與老叟共飲幾杯?」

楚留香依舊盯著湖水,搖頭道︰「在下有一位朋友也許在這下面,就算是收尸,我也得找到她。」說罷,便投身入水。

水面上的波紋從楚留香的入水處漾了去,那漁翁瞧著那波紋,又倒了一杯酒。

大明湖的水很清,星光落在水面,楚留香憑著這點光線找遍了水下方圓半里,既失望又慶幸地現水下沒有蘇蓉蓉的尸體。

漁翁見楚留香水中冒出頭,也不吃驚,道︰「足下找了這許久依舊沒有收獲?」

楚留香從水中躍出——他竟不需要在船沿借力——上了船,拿起酒碗,一飲而盡。一碗酒下肚,此時他倒冷靜了下來。

那漁翁提起水壺,也不嫌棄楚留香帶著滿身的水便躍上自己的船上來,為他又滿滿倒了一碗。

楚留香拿著酒碗湊在嘴旁,也不喝,就這麼沉思了半響,突然笑了,道︰「蓉蓉……蓉蓉是你吧?」

漁翁一呆,瞧著楚留香,道︰「你,你怎會認出我?」

楚留香含笑不語。

他怎能說,因為金兄的提醒,自己本便對此事懷有疑慮,直到在水下沒有見到蓉蓉的尸身,出了水。而這漁翁許久未見自己冒出頭,也沒有驚訝,反而問自己找到尸了沒有,並且還為自己續酒。

一杯酒下肚,再加上冷風一吹,若是這樣還想不出,楚留香便不是楚留香了。

「對了,蓉蓉,你這兩天可見過金兄?」楚留香大口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金伴花,問道。金兄應該不會不知道蓉蓉沒有死,那為何遲遲未出現。

蘇蓉蓉已除去臉上的易容,聞言,笑容微斂,搖頭道︰「從昨日晚一直到現在,我都泛舟于湖中,從未見到金公子。」

楚留香眉頭微蹙,喃喃道︰「不應該啊?難道金兄練功誤了時間?」

蘇蓉蓉見楚留香如此,便笑道︰「為何金公子會在此地出現?你又是去了哪里?他不是應該跟著你嗎?」

楚留香嘆道︰「我這次要去找秋靈素,不知道要得幾天。所以就拜托金兄,若是我未來得及趕回來,他便來轉告你。」

蘇蓉蓉听到「秋靈素」這個名字,臉上黯了黯,但還是又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我這兩天確實未見到金公子。」

楚留香想著金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便不再糾結于此事。

「對了,‘秋靈素’是誰?」蘇蓉蓉問道。

楚留香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這幾天的行程告訴蘇蓉蓉。

此事先按下不表。且將時間調回一段,說金伴花。

金伴花被困在丐幫已經足足三天了。

金伴花不是沒想過逃跑,畢竟自己是名義上過來做客的,出去逛那麼兩圈的權利總還是有的吧。楚留香現在是不可能來就自己,金伴花只得自救了。

可是,金伴花表示,自己想多了……也對,無花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以自己現在的武力狀況,「看守」自己的,是那個七袋弟子,就是上次在快意堂喝問楚留香的那個——楚香帥沒有自己對他的不敬,兼又是幫主的好友——那七袋弟子自然對楚留香感激崇拜不已,雖然困惑于紅顏知己遍天下的楚留香,最後竟會選擇一個男子,但還是盡忠職守地保護著金伴花,不讓金伴花出門。

不止如此,金伴花就住在白玉魔的隔壁,白玉魔自然也知道金伴花就住在他的隔壁。

白玉魔什麼的可不是來看守自己的,而是因為白玉魔與楚留香結仇在先,白玉魔奈何不了楚留香,難道還奈何不了金伴花?要知道,金伴花現在頭上可頂著「楚留香的姘頭」這一稱號。

在丐幫,白玉魔固然奈何不了金伴花,可若是金伴花逃跑了,又被白玉魔捉到了……那日子……就精彩了。

所以,金伴花只好成天呆在丐幫自己的小院子里,只有在這里,才沒有白玉魔那如影隨形,毒蛇般的目光。

這天中午,白玉魔竟出去了。金伴花知道,白玉魔這是去找秋靈素了。

金伴花等了好幾天的機會也終于來了。那七袋弟子見金伴花這幾天一直呆在房間里,一時有些松懈,連金伴花出了房門他也不知道。

縱是丐幫,後院也修的頗為精致,時值盛夏,花園里樹木花草正茂,金伴花小心翼翼地穿過小花園,可惜,他的小心翼翼一點用都沒有。熟悉的感覺襲來——金伴花又被點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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