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隨意開口道︰「听說本宮昏迷這幾日,卿菡來探望過,算起來,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天還早,不如改道去趟醉仙樓。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墨笙雖不解此舉,也吩咐了車夫,並派了小廝先行通報了醉仙樓。
進酒樓後,葉卿菡早早等在包廂里,此處環境優雅,位置絕佳,是醉仙樓的天字號,通常不會對外租住。
隨著小廝上了樓,蘇瑾要敲門的手頓了下,轉頭對著想要一同進入的墨笙道︰「本宮有些私密話要與葉小姐說,你且在外間守著。」
葉卿菡打開門,嘴里笑著︰「咦,這誰家小妞,幾日不見,怎麼又漂亮了?難道是多了男人的滋潤?」
知道她就是個沒正經的,蘇瑾面上一紅,快速使了個眼色,葉卿菡一看,心領神會,聲音又高了幾度︰「喲,婉如那丫頭怎麼沒跟來,新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還不沏了花茶上來。」
門外墨笙的聲音淡淡響起︰「是,奴婢遵命。」
听腳步聲走遠,蘇瑾才放心關上門,四下看了看。
葉卿菡疑惑的問︰「瑾兒,你這次怎麼突然出了府?懷王不在府里,可是府里出了什麼事?」
蘇瑾急急打斷她的話,「時間不多了,卿菡,給我準備一套人皮面具,還有盤纏,記住,不要走漏風聲。」
「好,我立馬差人準備,只是你這麼急是要干嘛?」
「不瞞你說,我打算前去廣陵,一定要見到蕭聿。」
葉卿菡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蘇瑾雖說平日里總做一些震撼眼界的事,可這次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要知道,她一個官家小姐,不說能不能順利到達,就路上那些天的挨得苦都夠受了。
既然不想被知道,她定是瞞了家里人,只身一人,萬一路途中出現什麼不測,可真的是無法預料。
看出她的擔憂,蘇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既要去廣陵,我必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放心吧,若我遲一步,蕭聿的命還是未知數。
為防止隔牆有耳,兩人聲音並不大,听得樓梯上逐漸傳來的踢踏聲,便住了口,蘇瑾沾了點桌上涼透的舊茶,在桌上寫下幾個字,墨笙,**。
心領神會後,用繡帕將痕跡擦干,整理好一切,敲門聲響起,方道了聲進。
墨笙進來放下茶水後,暗暗觀察了下,兩人還是如以往般打鬧開心,桌上的點心已經動過,並無任何不妥,又想是或許自己多疑了。
當天,蘇瑾與葉卿菡姐妹敘話過後,便乘著車回了府。
裝作不經意間,蘇瑾輕撫著頭上的流蘇,問起︰「墨笙,你們從小受訓的人應是屬于南宮家特有的組織吧,為何我從未見過你們的統一標記呢?」
墨笙並不回避這個問題,許是將蘇瑾當做了自己人,只是長時間的細作培養,她的坐姿和習慣都有種隨時待命的特點。
永遠直著身體,即使沒有佩戴武器也會將右手放在腰間,當然,這只限于在蘇瑾身邊,平日里就是一副沉默的樣子,低著頭引不起注意。
蘇瑾听到她說,主子,然後,一塊令牌出現在眼前,這是南宮家的細作高層特有的,有一定的權力,可以指揮普通的南宮家聯絡點,彼此之間不曾見面,只憑信物。
淡淡哦了聲,蘇瑾知道,這些日子一直是她在自己身邊服侍,總歸是有感情的,墨笙對自己那麼信任,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蘇瑾突然有些不忍了,但是她無從選擇。
入了梅園,小廚房里的眾人在準備晚膳,已經香氣繚繞,婉如看到她們回來了,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要去上茶。
蘇瑾叫住她,對墨笙說︰「最近閑來學了一些茶道,本宮記得陪嫁之時有賞賜下來的紫檀茶具,不如今日就讓你和婉如先嘗了鮮,待得爺回來,也好獻茶。」
墨笙,去取了來罷。
她看著墨笙應是遠去的背影,模了模袖中藏著的東西,心下做了決定,墨笙,希望你不要怪我。
拿來火炭和小爐,烹了茶餅,燒水,煮茶,酌茶,一股青綠色的細流從壺口緩緩注出,頃刻間茶香四溢,氤氳了空氣。
墨笙接過蘇瑾遞來的第一杯茶,受寵若驚,只細細的品著,覺得唇齒留香,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了,眼前模糊,看不清蘇瑾的面容,慢慢地放大,她好像對自己笑著笑著。
昏迷前最後一秒,她听到蘇瑾的聲音,「墨笙,對不起。」
然後,自己身上的什麼東西被搜走了,對,一定是令牌,她想開口問,卻抵擋不住昏迷的暈眩,閉了眼昏了過去。
蘇瑾看著拿在手中的令牌,內心一陣復雜,在醉仙樓的時候,葉卿菡趁機塞給了她一包**。
她故意讓墨笙去拿茶具,將粉末事先藏在指甲里,在煮茶濾水的時候,隨著衣袖擺動灑進了點,無色無味,即使墨笙對毒理靈敏也看不出異樣。
第一杯茶她也奉給了墨笙,說實話,她並不確定墨笙真的會喝,只是賭了一把她對自己的忠誠度,沒想到
身側,婉如滿是驚訝,蘇瑾顧不得解釋那麼多,只道︰「婉如,我要前去廣陵,所以迷倒墨笙也是迫不得已,這幾日我會對外宣稱染了風寒,你只要看好墨笙,不讓外人發現即可。」
「王王妃,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廣陵可是正在打仗,這萬一路上有個什麼,您可得考慮老爺和夫人啊!」
「沒有多少時間了,蕭聿的命如今在我手上,我若遲了,說不定他這一仗真的就敗了,婉如,你素來是聰明之人,相信這些不需要我教你,剩下的事情有風宇侍衛護著我,不會出什麼意外。」蘇瑾耐心說完。
其實前去廣陵,蘇瑾不僅是擔心蕭聿的命,更因為,早在昨日,她猜出了這件事情更深的寓意。
風宇風陽兄弟,風宇向來穩重,武功高強,蕭聿卻把他留在了府里,可見一定是京中會有事情發生,她在蘇府書房見到的東西,還有皇後的命令,這一切,其實都指向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她如果真的如皇後所說弄掉了如煙的孩子,不管最後有沒有證據是她所為,作為王府主母,最終必將惹來聖怒。
若是再有人推波助瀾,即使無證可循,她也會就此落入萬丈深淵,再無法翻身,說不定。
而自從上次,蘇家和皇後的野心她已經很明了,那個位置,取而代之。
這時,想必,天佑南越的她若是被殺,想要成為蘇家反攻的利器實在太容易。
此為第一種情況,二來,退一萬步講,若是蕭聿真的中了埋伏,殉于沙場,即使死後被封個什麼將軍王,那也是身後之名了,無用。
而此時若是軍中有心之人爆出懷王之死有內幕,比如和蘇家有關,不管真相如何,首當其沖的便是蘇瑾,大概,他把風宇放在府里就是這麼個意思,必要時可挾持她,殺雞儆猴。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很殘酷,冰冷的現實,她不願承認,可是任何蛛絲馬跡的推理都指向了如此,如今的她不能相信皇後,這些蘇瑾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她只希望這是自己的猜測,不然自己的下場她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