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差一點點,蟲潮在有些地方其實很稀薄的。」
楚鳴很遺憾,他看得到蟲潮的弱點,但是卻無法告訴自己的敵人。越來越稀少的爆炸證明敵人正在被消滅,但是,楚鳴卻高興不起來。
「這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人類和蝶蟲的戰斗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壯觀,能夠看到這種場面,我很欣慰。314航道安全了,留在這里的蟲子會牢牢拖住新卡內人的。」
塞納留斯參謀長在安慰楚鳴和自己,這個結果讓他死而無憾。他依舊愛自己的族盟,他不埋怨楚鳴的冒險。
「是的,我也謝謝你。你為族盟所做的一切我都理解,我誤解你了,我向你道歉。」
一直在養病的菲莉爾小姐出現了,她縴弱的身體看起來是那麼的讓人憐惜,但是她的眼神中卻洋溢著熱情,一個愛國者甘願為族盟付出一切的熱情。她願意成為普若斯將軍那樣的人,這是她的驕傲。
「等等」楚鳴突然喊了一聲,他撓撓頭︰「臨終遺言嗎?英勇就義嗎?你們倆要當什麼烈士我不管,但是計劃不是這樣的,我們還沒死。」
「有什麼區別嗎?遲早的事,我不怪你的。」菲莉爾小姐淡淡的說道,她不知道現在這種局面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即使是神,也無法拯救他們。這是他們的宿命,他們死得其所。
「少廢話!比目魚身材的女人,都忘了正事了!」楚鳴怒吼了一聲,他從來不認命,生命在活著的時候都是寶貴的,他不想浪費哪怕一秒鐘的時間來思考怎麼死的問題,他要活下來,不顧一切的活下來。
「比目魚?」
菲莉爾小姐的疑惑還在心中。楚鳴已經重新戴上了艦長頭盔,他都沒有避諱旁人的觀看,他沒有時間顧忌太多了。
塞納留斯參謀長和菲莉爾小姐對視了一眼,他們很快發現了端倪。一些讓他們困惑了許多的事情被解開了。
「通知尼德普中校。」塞納留斯參謀長叫來了507近衛軍最優秀的艦長。
「‘璽教者’?!難道這是‘璽教者’的能力。」尼德普中校很快就發現了個中緣由,他不知道楚鳴是如何獲得干涉權限的。而且,中央智腦的表現更加讓他費解,中央智腦幾乎是無條件的合作,有些權限他甚至都聞所未聞。
塞納留斯參謀長搖搖頭︰「如果你都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能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嗎?」
「哦,我想是我眼花了。中央智腦居然開啟的設計師權限,我居然看見了中央智腦的源代碼。難道郝菲爾特別實驗室已經大方到不需要知識產權保密了嗎?」尼德普中校撫著自己的額頭,好像很頭疼的樣子。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中央智腦的反應,因為他不知道一台智腦怎麼會這樣表現。
「不可能,即使他們不保密了,軍方也不會同意開放源代碼的。」菲莉爾小姐否定了尼德普中校的猜測,她愈發察覺楚鳴的神秘之處。
塞納留斯參謀長「如果照此推測,之前的全艦隊規避就有道理可循了。尼德普中校,那種規避,你做得到嗎?」
「不可能,如果僅僅是一艘戰艦,我可以做到,但這是全艦隊規避,我想只有族盟最頂尖的大師級艦長可以做到。」
「還有之前的黃道躍遷」菲莉爾小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中央智腦居然出現了空白記錄。但是,參謀部的模板推演表明,我們很可能是從翹曲蜂窩中月兌離的。當時我覺得不可能,但是,現在我很懷疑。」
「看來我們的特別顧問參謀有太多的秘密了。」塞納留斯參謀長居然笑了,他看了一眼菲莉爾小姐,後者也笑了。
「那是他的秘密,我不關心。」塞納留斯參謀長轉回頭注視著戰場,悠悠的說道︰「我有一點點的希望,是的,我覺得我們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更願意老死在床上。」
「是的,族盟還在危急之中,我們不能用死亡來逃避自己的責任。」菲莉爾小姐是個愛國者,她堅定的說道「既然希望都在他的身上,那麼,我們盡可能的幫助他吧。這里不需要旁觀者。」
「好的,菲莉爾。你去做最壞結果的應對的計劃,最好結果的計劃由我來做。通知德拉諾衛隊長,他和天空衛隊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我們的顧問參謀,不惜一切代價!!!」
507近衛軍在靜默中緩緩運轉起來,他們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們不會坐以待斃。高級軍官的態度太重要了,他們的情緒讓中級軍官感覺到了,而士兵更會得到更肯定的信息——我們不會死,我們還有希望,一切都要大家一起努力。
「倘若有種東西能讓我更精神。」楚鳴靠在控制台的椅子上,他的低語不會被人听見,他虛弱得已經無法說出聲。
「艦長,請問這是要求嗎?」只有中央智腦可以通過腦波知道楚鳴在說什麼,所以,反問了一句。
「女人啊!我可能挺不住了。」楚鳴嘴唇顫抖著,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的身體收縮得可怕,再多的維生管道也無法彌補他身體機能的嚴重退化。
「艦長,你的生命體征指標顯示,你需要休息。」中央智腦提了個建議。
「不能休息的,女人,你知道的,我不能。」
「艦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嗨,盡力吧,真想好起來啊,只有一會兒也好,我不想在渾渾噩噩中死去。」
「艦長,請問這是要求嗎?」中央智腦重復了一句,它今天嗦得很。
「就算是吧,難道你要介紹一種薄荷糖給我?」
「不是艦長,薄荷糖對你的身體狀況不會有效的。我的建議是‘生命力炙烤’。」中央智腦說了一個古怪的名詞。
「‘生命力炙烤’?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激發人類潛力的方式,也被稱為‘聖堂的救贖’。」
「你認為有效?」楚鳴覺得中央智腦今天很怪,都不像一台智腦。
「有效,艦長。‘生命力炙烤’異常痛苦,但是,只有痛苦才可以讓你清醒,並且只有3個小時,3個小時以後,你很可能成為一個植物人,或者是直接的腦死。」
「痛苦,好吧,總好過精神力鞭撻,總好過被蟲子殺死。」楚鳴的瞳孔有些渙散,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極度虛弱導致的困倦讓他昏昏欲睡。他不敢睡,這一睡便是長睡不起,而且還有許多人會和他一起長眠。
「好的,艦長,請進入確認程序。」
「什麼確認程序?」
「回答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郝菲爾小姐的生日願望是什麼?」
「什麼?!!!」
「郝菲爾小姐的生日願望是什麼?」中央智腦重復了一句。
「什麼狗屁確認程序,我怎麼知道那個什麼鬼小姐的生日願望!」
「艦長,請問你是要取消確認程序。」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中毒了。」
「艦長,請問你是要取消確認程序。」中央智腦嗦到可恥的地步。
「隨便,我怎麼知道那個什麼郝菲爾小姐的生日願望?難道是給做一次離子燙嗎?中央智腦,你大概燒主板了。」
「確認完成。郝菲爾小姐的生日願望特別權限第二級——遇到比我還變態的怪物,可以折磨他?」
「你說什麼?」
「確認完成。」中央智腦沒有回答楚鳴的疑惑,它進入了強制程序……
「哎呦!!!」楚鳴大叫了一聲,他的聲音讓旁邊的人緊張起來,德拉諾走了過來,仔細的觀察著楚鳴。
「很怪,他好像很痛苦。」德拉諾也有點緊張,他試圖呼喚楚鳴,但是楚鳴全身劇烈顫抖著,根本听不見德拉諾的呼喚。
「那該怎麼辦?」菲莉爾小姐有些焦急,楚鳴是大家的希望,如果他倒下,507近衛軍幾乎就是萬劫不復了。
「等等,我試試別的辦法。」德拉諾的額頭滲出了汗水,他試過了許多手法,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他是個高階武者,對眼前這種情況他束手無策。
「需要醫生嗎?我去叫。」菲莉爾小姐說著就要走,她真的很急。
塞納留斯參謀長攔住了她︰「等等,菲莉爾。醫生對他沒有用,他拒絕過很多次治療,我相信他明白自己的情況。再等一下看看。」
「可是,我們現在真的很需要他。」菲莉爾小姐說著,但是停住了腳步。她恢復了理智,沒有人知道如何治療一個「璽教者」,那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職業。
所有人都密切注視著楚鳴,沒有人知道,楚鳴此刻卻在煎熬中思考著。
撕裂般的疼痛讓楚鳴感覺到了,曾經,楚鳴用精神力鞭撻這種技巧來磨礪自己,痛苦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他也不相信有什麼痛苦能讓他懼怕。但是,來自中央智腦的程序居然讓他痛苦得嚎叫。他好像回到了前世的586時代,賽揚CPU可以折磨得人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