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甲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救命的“水母”

作者 ︰ 冬熊夏草

第四百六十五章救命的「水母」

真正的,舍身搏命的戰斗開始了。5o7近衛軍已經和蟲chao完全的攪到了一起,你死我活的結果在每一個地方生著。此刻,來自旗艦的命令已經無法執行下去了,中下級軍官的不到位是致命的錯誤,這讓5o7近衛軍的士兵們進入到各自為戰的境況。他們或者依托某艘戰艦,某個火力點,或者以大大xiaoxiao的團體聚集在一起,為自己的生命和尊嚴而戰斗。

「瑪法里奧!」

納克斯上尉悲憤的喊叫著。在他的聲音中,瑪法里奧正被一只白環蝶蟲吞噬掉。瑪法里奧還沒有死,他的眼楮還在動,眼神中包含著對生命的渴望。納克斯奮力的想沖過去,但是,眼前的蟲chao阻止了納克斯的營救。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被拖走,成為蟲子的美餐。人類和蟲子的角色變了,現在,獵物是人類,是自己,那是多麼令人奇怪而絕望的事實啊!

「長官!」

納克斯突進得太深了,他回頭的時候只看見了艾扎洛,蝶蟲阻斷了他的後路。

「撤!」

醒悟過來的納克斯大喊一聲,和艾扎洛一起往回殺去。4號炮台還沒有被摧毀,而且那里還有其他的隊員,54機甲連和29機甲連的幸存者都集中到了那里,那里是他們最後的據點。

「長官,xiao心身後!」

艾扎洛的提醒晚了一些,一只白環蝶蟲的突然出現讓納克斯措手不及。一柄帶著白環的足鐮帶著死亡的呼嘯刺向了納克斯上尉機甲的機艙。

「長官!」

艾扎洛聲嘶力竭的喊聲止住了,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他撲了上去,用自己的機甲擋住了那必殺的一擊。

噗——

艾扎洛的機甲裂開了,白環蝶蟲可不是那種普通的蝶蟲,它很清楚食物在那里,機甲對它來說就是一個大罐頭,它會開罐頭。所以那柄足鐮變換了一個角度,斜刺一勾,破開了艾扎洛機甲的機艙。

「艾扎洛!」納克斯咆哮著,他終于調整過來,他的長槍在奮力刺出,刺向那柄恐怖的足鐮。

還是晚了一點點,足鐮收回去了,蝶蟲的攻擊永遠都是這樣,足鐮都是一擊則收。但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艾扎洛就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長官!和你戰斗是我的榮譽,如果你能活著回去,請告訴我的父親,他的xiao兒子沒有給他丟臉。」

艾扎洛的腰整個被斬斷了,機甲內的緊急救護裝備將他的下半身凍了起來,半截軀干的艾扎洛臉色蒼白,他很清楚,自己的回不去的了。這場戰爭對他來說已經結束了,他也許還會活上一會兒,活著看戰友被殺死,但是他不願意被蝶蟲吞噬,這是戰士的恥辱。所以,艾扎洛掙扎著,用手去拉一個拉手,那是機甲引擎的泄爆口,殘破的機甲會在泄爆的同時將他完全的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不留下一絲的痕跡。

「住手!艾扎洛,你不準死!」納克斯大吼了一聲,他一拳打碎了殘破的機艙,把半截艾扎洛抓了出來。

「跟我回去,我們都不會死的,都不會!」納克斯將艾扎洛塞進了自己的機艙,他喊叫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淚流滿面。

「長官,沒有必要的。你應該知道,我不想這樣,但我更不想被蟲子吃掉,那是我最後的願望,希望你能夠滿足我。」艾扎洛的臉色愈的蒼白,他聲音很低,但是很堅決,而且還有不容辯駁的理由。

「閉嘴!」納克斯沒有反駁,他揮舞著自己的武器,在蟲chao中瘋狂的砍殺著,他不想思考,因為未來已經沒有了,自己和自己兄弟的生命都將在不久後結束,一絲希望都不存在了。

用生命的代價,納克斯終于返回到了4號炮台。他和他的機甲都是傷痕累累,看樣子已經失去大部分的戰斗力了,這讓接應他的隊友黯然神傷。

「長官,我說過的,你不用管我,這都是我的錯。」

艾扎洛眼神渙散,他很清楚,失去了機甲,納克斯同樣無法活太久。這里的替修都自顧不暇,他們根本無法得到治療和補給,等死是唯一的結局。他振作了一下精神,神情再次堅毅起來︰

「長官,給我個痛快,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兄長,這次就讓我死在前面,如果看見你死,我是無法承受的。求你了。」

「閉嘴!艾扎洛,我會為你找軍醫的,最好的軍醫,只要修養一段時間,你就和以前一樣,那時候我們再一起戰斗,干掉那些討厭的蟲子。~」

納克斯的呵斥是那麼的無力,這種承諾在平時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現在,這就是不可能的夢。

「長官……」

艾扎洛的聲音哽咽了,這樣的友情讓他感到溫暖而內疚,他明白,自己應該死,自己死了才會為兄弟留下更多活的機會。艾扎洛慢慢的躺平在冰冷金屬甲板上,他眼神中沒有了任何的情緒,在納克斯四處呼喚軍醫的時候,艾扎洛把手輕輕的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里有個人維生設備的控制板。

拔掉一根卡扣,維生設備的報警裝置被卸掉了。艾扎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雖然是人造的空氣,但艾扎洛仿佛聞到了故鄉泥土的芬芳;還有郊外那座幾百米高的山峰頂上,新伐倒樹木的松脂味兒。飛不高的松鳥叫聲回dang在林間,讓無法抓到它們的孩子心癢難耐。

「爸爸媽媽,再見,哥哥,我愛你們,永遠愛你們。」艾扎洛默默的念著,手指按住了一個按鈕。

故鄉的空氣在剎那間消失了,回憶在離他而去,只需要一xiao會兒,他的腦細胞就會因為缺氧而壞死,那是任何醫生都無法挽救的死亡。

「兄弟,需要臨終服務嗎?本人批骨灰盒,代寫墓志銘,價格公道、童叟無欺。補充一點,尋找初戀情人的收費要高一些。你知道的,早戀很讓人傷腦筋的,排查幼兒園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我總是搞不定那些xiao蘿莉。」

朦朧中,一張臉出現在艾扎洛的面前,笑嘻嘻的舉著一個什麼東西,然後不由分說的套到了艾扎洛的頭上。

帶著yao味的空氣瞬間填滿了艾扎洛接近干涸的xiong腔,艾扎洛劇烈的喘息著,在yao物作用下很快的清醒過來。

「楚鳴?!」艾扎洛呻y n了一聲,在有效救治下,他精神好了起來,這個星系的醫療技術相當達的。

「回答正確,不用從一數到十了。」楚鳴叼著一支煙,可惜在太空環境下,這支煙不太可能燃燒。

「讓我死。」艾扎洛的死志依舊很堅決。

「當然,我尊重你的意見。失去了下半身的男人,你的x ng福是個大問題,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你應該痛不y 生的。但是要知道,我不是老中醫,而且我很忙,所以我懶得管你。」

「讓我死!」艾扎洛是一個固執的人。他將手伸向了自己頭頂,想把那個維生系統摘掉。

「第一,我沒有行醫執照;第二,我喜歡名副其實的重傷;第三,你斗不過我。」

楚鳴根本不吃這一套,他伸出手, 嚓一聲扭斷了艾扎洛的雙手,不管後者是如何的反應,徑直站了起來。一台維修飛船停在他的頭頂,兩個古怪的甲替從上面跳了下來。

「‘水母’!這是誰的!這是誰的‘水母’?」

4號炮台的替修現了這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飛船,這種橢圓型維修飛船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環形檢修口,所以俗稱叫「水母」,是一種常見的前線維修設備。

「我的,有意見啊?!」看樣子,這艘「水母」的主人脾氣不大好。

不過這沒關系,主要是看能不能用。所以,因為自己或機甲受傷而留在原地的替修圍了過來,他們關心的是這台「水母」是不是真的可以用來修理,可以打破這等死的死局。

「煙癮犯了,不開玩笑了。兄弟們——」楚鳴吐掉嘴里的香煙,他站到甲板的一個凸起上,大聲喊道︰「需要維修的過來,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非主流站中間。媽的!久了不搞,業務不熟練了!」

看著圍攏過來的替修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楚鳴干脆自己做主了︰「‘左邊’,你負責修理左邊的。‘右邊’,你負責修理右邊的,快死的留給我。媽的!左邊修左邊,右邊修右邊,我這文化水平好像還湊合,這名字取得那叫一個好,和故事情節多呼應啊!」

楚鳴自我感覺良好,一邊胡言1uan語,一邊開始了修理的工作。

修理機甲——那絕對是楚鳴的強項。有瓊面紋的幫助,無論是查mao病還復原替紋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殘破的機甲就重新恢復了戰斗力,受傷的替修也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恢復了健康,機甲煥然一新,絕望的心中有了一絲希望。希望——人需要希望,即使是一點點,那就有盼頭,有動力。在維修和測試機甲的喧鬧中,4號炮塔附近居然洋溢著一種溫暖的氣氛,讓航母甲板都顯得不是那麼冷冰冰的。

「楚鳴!是你啊,你為什麼出來了,這里太危險了,快回去。」

納克斯回來的晚了點,他才現為這些人做維護的居然是楚鳴,所以吃了一驚。

「啊哈,外邊涼快點,里面都是些娘娘腔。」楚鳴撇撇嘴,因為母艦里的那些人太讓他惡心了,他還是喜歡和真正的戰士呆在一起。

「可是,可是——」納克斯看著楚鳴修理的度,有點瞠目結舌。

「可是什麼?你的機甲也修好了,長槍換一柄就是,你習慣制式裝備了嗎?」

「習慣習慣,可是可是——」納克斯的舌頭不打彎了,他忽然想起了艾扎洛,猛的跳了起來,大聲喊著艾扎洛的名字。

「下來,你不知道這里的重力作用xiao啊。」楚鳴抓住了納克斯腳脖子,將他拽了下來,然後指了指艾扎洛修養的方向「你兄弟沒事了,就是切包皮的時候刀快了點,把下半身全切掉了,他失去了重要的娛樂方式,你應該去安慰他一下。」

納克斯也看見的艾扎洛,後者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看見楚鳴做的這些,艾扎洛也有了希望,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他的微笑是讓納克斯放心。

「可是,你怎麼過來的?到處都是蟲子。」看見艾扎洛沒事,納克斯安心了不少,他疑huo的看著楚鳴,不知道他是如何穿過那厚厚的蟲chao,還把維修飛船帶來了。

「啊,這叫運氣,知道嗎?中年老男人。」楚鳴根本不做正面回答,他把手從一台機甲上移開,然後懶洋洋的說道︰「好了,臨時維護完畢,我收工了。現在該你上場了,你可說過你要保護我的,你不要偷懶哈。」

「當然,可是你到底是怎麼來的?」納克斯念念不忘這個問題。

「中年老男人就是廢話太多,剛剛我看見你和艾扎洛要死要活的,我還為你們的純潔的菊友關系感動了一下,現在你已經自毀形象了。我現在要去chou支煙,沒事別煩我。」

楚鳴說完不再搭理納克斯,打著呵欠向維修飛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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