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醫院。
蔣文朗的精神不錯。
蔡雲雅在床邊剝著橘子給他吃,蔣偉年坐在對面的小沙發上,盯著蔡雲雅,看了很久。
末了,看到醫生進來查房,他把手上的茶杯放到一邊小茶幾上,開口︰「老廖。」
醫生聞聲看過來了。
醫生看到他,並沒有回以微笑,而是不冷不熱地收回了視線,看了蔡雲雅一眼,抓起了蔣文朗的病歷表,轉臉問蔣文朗︰「睡得還好吧?」
「不大好……」蔡雲雅擔憂地看著蔣文朗︰「他手疼得厲害。」
蔣文朗安慰似的一笑。
「這是一定的。」
看著病歷的老廖抬眼︰「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從三樓摔下來就只傷了一只手,你不回去殺雞酬神你都對不住家里祖宗。」
這話里頭帶著骨頭。
是嗆蔣偉年來了。
他們哪里會听不出來。
蔣偉年臉色微微一沉,但是知道老廖只是在為自己的表妹抱個不平,他把氣給咽了,並沒有發作。
蔣偉年知道,蔡雲雅心火難消。
蔣偉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末了,又瞥向了老廖。
老廖瞥蔣偉年了。
他當然知道蔣偉年在向自己求助。
他本不想理蔣偉年的,但是家和萬事興不是?
再說了,老夫老妻的,蔣偉年還知道在乎蔡雲雅高不高興,這一點,老廖覺得,還是不錯的了。
老廖正眼看他了,再看蔡雲雅,蔡雲雅全副心思都在自己的寶貝兒子身上,根本不想理會蔣偉年。
老廖對被冷落一旁的蔣偉年︰「真疼兒子就回去叫人給他炖點藥膳。」
蔡雲雅聞言轉眸,正好和蔣偉年的眼楮對上。
「炖什麼?」蔣偉年看蔡雲雅終于不再用個側臉對著他了,有點高興。
老廖看在眼里,呵笑一下,疾筆飛書,在病歷表上寫著什麼,說︰「田七炖蟹。」
蔡雲雅一听,眉間微蹙,奇怪了,問︰「炖蟹?不是應該炖雞麼?」
「我現在又不是叫你給他補。」
老廖抬頭︰「你兒子是內出血,又傷了手肘,這個時候最要緊的是止血散瘀。」
蔡雲雅聞言,看向蔣偉年了。
蔣偉年想了想。
雖說這年已經過,但是這蟹是看季節的,秋天的時候都讓人給大抓大吃了,這冬天的蟹還真是……
蔣偉年對站一邊的圓嫂吩咐︰「你待會叫司機送你回去,順便打電話去給老趙,叫他想辦法弄幾只好蟹,送到家里去吃完飯的那當會兒……」
蔣偉年看向了蔡雲雅,對圓嫂︰「連同我和太太的晚飯,一起給阿朗送過來。」
圓嫂正要點頭,蔡雲雅突然問老廖︰「這會不會太寒涼了?」
蔡雲雅擔心,模上了蔣文朗的手,對老廖︰「畢竟這段時間他吊了不少針,吃了不少藥啊。」
「等治好了再補吧。」
「對!」蔣偉年關切接過老廖的話︰「等治好了再給他好好補回來。」
「再說了。」蔣偉年看向蔣文朗︰「我們的兒子,身體沒那麼弱是不是?」
蔣文朗對蔣偉年溫溫笑了。
蔡雲雅看蔣文朗又這麼听話,沒好氣地瞅了蔣偉年一眼,看向了圓嫂,對圓嫂說︰「田七的味道太濃太苦了,加點其他什麼下去闢一闢味道吧,不然那該有多難入口啊。」
圓嫂淡淡一笑。
她與蔡雲雅對視著,心神領會,緩緩點了點頭,微笑說︰「太太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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