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些時間把原碩王府現某貝勒的事情收拾好,乾隆帶著吳書來興匆匆去跟永璋邀功了,永璋的朋友他有好好照顧,他是真心想要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真心想要拉近兩人的距離的。*[*****請到看最新章節*****]
面對前來敲門的吳書來,誤以為他是來宣旨還是怎麼的門房面無表情回答,「主子正在養病不宜出門,還請改日再來拜訪。」這話早些天就是這麼說的了一直都是這麼說的,信不信是一回事,永璋那都是擺明面上的敷衍了。
「爺就是死也不會進宮。」乾隆想起了之前粘桿處復述的永璋的話。
「兒臣告退。」還有那全然漠然全然無情的冰冷眼神。
「你給我滾!」炙熱到了極點卻是極度刺眼的憤怒。
那人兒深深地厭惡著他,發自心底地抗拒他。乾隆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了這點,心頭劇痛。
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更何況這枝花還是帶刺帶毒附帶上|癮屬性的變種罌|粟,這人還是不純真不善良沒心沒肺無情無愛的他的親兒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的乾隆是真的有想過放棄的,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是不應該存在的扭曲,要不真的就像永璋所說抹去那錯亂的過去吧。
乾隆盡力說服著自己,也告訴自己從這次起要真的是把永璋當兒子看了,從今以後自己要當個好阿瑪了,哪怕得不到他,至少也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了。乾隆真的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的,他對永璋有情,也有愧。
只是,所有的想法都在再次見到那人的瞬間灰飛煙滅。
那人,在跳舞,一舞傾城,一舞撼天,一舞降龍。
一開始就有說現代時候的姚華是個極為出色的舞者,只是穿越之後要適應環境要克服困難要整頓府邸要排解寂寞,這個身體又是各種脆弱,再加上古代時候什麼藝術家基本上都屬于地位低下的戲子,他也只能在府里自行練基本功。
好不容易把這身體練好了,就是岔路之後的連鎖反應,三天兩時辰的跪地讓舞者賴以生存的雙腿差點廢掉,嘴上沒有明說事實上這筆帳必須是給記得牢牢的。
來到了陌生的詭異的世界,真實中帶著不真實的夸張情況,世事無常命運弄人,朋友接二連三各自離去,還有渣皇父的糾纏,永璋心里到底積壓了多少壓力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來到這個世界。手腕翻動,是舞蹈的開始,拉長的影子里手指的舞動幻化成蝶虛化為蓮,光與影漸漸交匯,然後互相模糊相溶。
縱然逆天又何妨,我命由我不由天。雙手在眼前交錯而過仿佛是要撥開阻擋的濃霧,肢體延展出優美曲線,旋轉,下腰,甩腕,難以分辨屬于什麼舞種,或許可以說是融合也或許就是最原始的跳給神靈的獻祭之舞,魔性被清洗過後卻又增添了別樣的魅惑,高傲之中暈染著勾|魂。
不管現代時候姚華的節操怎麼被吐槽被嫌棄,依然沒有人會去質疑去詆毀他的舞蹈。
以舞蹈向天地的饋贈致以美的謝禮,以舞蹈向命運的安排致以抗爭而不屈,所有繁雜思緒都被擯棄,永璋把自己沉醉在舞蹈的世界里,忘卻了現實的壓力淨化著逐漸黑化的靈魂。即使知道自己的舞蹈總是招惹到莫名其妙的變態,他還是不曾停下自己的舞步。
這是,屬于舞者姚華的驕傲。
鳳眸半眯,陽光之下瞳孔呈現出半透明的迷離質感。腳掌著力起跳雙臂平展,長腿騰空後踢,收緊了肌肉柔韌腰肢自然後伸,從頸部延伸到腳尖的曲線如藝術品般極致的完美奪目,縈繞在動人光華中的紫金冠跳擁有著勾心動魄的誘|惑。
這樣的人兒,讓他怎麼能放手。乾隆痴迷凝望,放縱自己在這舞姿中沉醉,自甘淪陷在這人的眸中,沒有了任何猶豫,他想要擁有這抹光芒,哪怕是要違逆|人|倫,哪怕是多麼艱辛,他要定了這朵獨一無二的利刺罌|粟。
腳尖落地,永璋突然一個踉蹌無法站穩,找不到著力點而只能跌倒在慌張沖前的乾隆懷里。
終于,又抱到你了。乾隆感動得幾乎要熱淚盈眶,可是低下頭看到的卻是他冰冷疏離中帶著怨憤厭惡的眼神。
直到被迫從舞蹈世界中跌落,永璋才真正清晰認識到那三天對膝蓋對腿部的傷害有多大,對于他而言,用來跳舞的雙腿比什麼都重要啊。不管怎麼樣,起因,過去,都無所謂了,他就是把所有的傷害都歸咎于乾隆了。
正是下課休息時間的綿懿和琳來得及時,兩個小孩子哪還管毛線個乾隆皇帝啊,他們看到的就是永璋勉強站立強忍痛苦搖搖欲墜的模樣,跑過去時候還嫌乾隆礙位地擠開他,一左一右抱住永璋大腿。
「阿瑪!」
「叔叔!」
「我們扶你回房!」
存在感永遠沒比空氣高多少的吳書來暗地里掩面,萬歲爺在三貝勒府上真的是光遭嫌棄了。
乾隆拎起兩個小包子的後衣領放到一旁,不顧永璋的抗拒直接橫抱起他,冷眼示意比吳書來存在感更弱的小呂子帶路去永璋的臥室。
有小孩子在場,不能說粗話。永璋磨牙,若不是怕自己昏迷後會被直接拐帶回皇宮,他真恨不得立時暈過去的好,竟然在兒子還有女敕包子面前這麼丟臉。
剛把永璋放到床上,乾隆就被用完就丟地擠到一邊,綿懿和琳兩只小包子從櫃子里拿出傷藥,撩起永璋的褲腿,板著臉一左一右幫他上藥還有按摩,嚴肅認真的包子臉讓人忍俊不禁又感動萬分,總有種會被治愈的美好感覺。
還是女敕包子什麼的最好了。永璋模模兩個小家伙的光腦門兒,刻意屏蔽了某人的存在。
眼看就要淪落到跟吳書來一條水平線存在感的乾隆趕緊走上前坐到床邊,當然他得避開兩個專心致志的小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永璋心里父親跟兒子的地位絕對是雲泥之別,兒子是雲,皇父是泥。
掙扎無用,乾隆還是雙手捧起了永璋的手,溫柔萬分地撫過上頭紋路,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里其實早已多了發自真心的心疼和愛憐,「永璋,跟朕進宮吧,宮里有更好的傷藥更好的御醫,也有更好的按摩醫師……」
可是已經沒有人相信他的真心了。
「那又如何?」永璋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面上再次毫無表情,「在我重病將死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好的待遇,現在不過是這麼點傷,不勞煩了。」死亡時候遺留的絕望從來都存在著。他說不清自己在糾結些什麼,是在為永璋鳴不平,也是在找借口不被禁錮。
他果然還是介意。乾隆一臉愧疚,「永璋,給朕一個補償的機會。」
「不用了。」只要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好。永璋終于拍開他的手,戒備地瞪著他,「皇阿瑪事務繁忙,兒臣就不打擾了,綿懿,送一下你皇瑪法。」
于是,乾隆再一次被掃地出門了。
終于趕走了那個壓迫感十足的男人,永璋心力交瘁地在被褥上伸展著四肢。也不知道現在劇情進行到哪了,他現在只希望乾隆的注意力快點轉移,然後他再潛伏幾個月,大概就能平息這次錯誤扭曲了,大概就能減淡乾隆那更沒節操的渣皇父的莫名佔\有\欲了。
可惜了一個詞叫事與願違,有一句經典評價叫命運注定。
在與命運的賭局上,永璋幾乎就沒贏過。
作者有話要說︰也算是過渡章吧,要一步步加深乾隆對永璋的痴迷嗯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