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斗法吧 第四十五章︰如果只如初

作者 ︰ 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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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星閃爍天邊。男生動作極為輕柔地背著頭伏他肩頭上女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長夜華燈下把他們身影拉長,安靜氣氛仿佛听得見彼此呼吸。薛美萱刻意屏著呼吸卻還是抑制不住內心喜悅,閉著眼,嘴角微微上翹。

這樣事情她從來不可奢望。歐承謙肩頭寬厚結實,這里就是她希望擁有溫暖港灣,莫名地讓她覺得安心。余光瞥見是隨風揚起黑發,沒錯,是黑發啊!她那時抬頭看到映入眼簾中黑發少年,整個人就極為震驚地愣原地。忘記了身後是否會跟上來醉酒男人,忘記了隨著奔跑腳底伴之而來疼痛。

只是那樣定定看著他,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第一次看到他時,是黑發。黑發歐承謙整個人都顯得是個有些霸道大少爺,招惹會引來麻煩,這就是薛美萱第一次看到他心情。

初中同一所學校,听到都是同學小聲談論他所作惡事,她對他覺是避而遠之。從小她就不喜歡麻煩找上門。她姐姐和她如影隨形,雖然不是親生姐妹,但模樣卻意外近似。老師時常叫錯她們名字,她心里卻覺得無比溫暖,甚至有些小小驕傲。

當身邊有特別要好朋友時,這種心理是理所應當。

而女生總有些第六感。

她明明每件事都很努力,想要做到好,身邊事情做事卻越來越糟。不是沒有想過有人暗中搗亂,但根本沒有留下絲毫線索。她心煩去到學校天台上一個人靜靜,意外地看到被人視為囂張少爺歐承謙一個人默默抱著膝埋首角落。

不是不可一世嗎?人前明明那麼囂張,為什麼會有這副模樣?

她默默地走進他,抬手想要觸踫他,卻被他抬頭那一雙凌厲眼神嚇得愣了原地。

「你是誰?誰允許你來這里了?給我滾開!」

他厲聲呵斥,薛美萱那時本是沒有想過要和他吵架。可就只允許他一個人有脾氣嗎?有脾氣就可以隨便撒別人身上嗎?她橫眉瞪著他,氣勢洶洶地回嘴,「我從來都不知道滾是什麼樣子?難度太高,我做不來!如果你知道,麻煩歐大少爺你能表演一下,‘滾’給我看嗎?」

「你……」

側頭看著他臉由白變黑,又由黑變紅,薛美萱頓時就覺得心情大好,整個人捂著肚子笑個不停。歐承謙被氣得無言,狠狠地瞪她一眼,氣呼呼地走掉了。

這就是第一次和歐承謙相遇。

……

沒有想過再見到他時候會是她水中掙扎要死掉時候。這個秋天特別寒冷,秋雨瀟瀟別墅區湖邊根本不會有人路過。她不停地拍打著水面,想要浮上湖面汲取生命空氣,身子卻越來越沉,整個人仿佛湖水之中凍結,再也沒有力氣維持任何動作。

一點一點地沉下,她吐著水氣,聲音啞啞喊了後一聲求救。

「救命……」

她當時和上帝打了一個賭,如果她不能活下來,她一定不會原諒姚含欣。可是偏偏有一個人踏著瀟瀟雨跳進了冰冷湖里,把她所有怨恨全都湮滅。黑色發濕漉漉地貼額前,歐承謙大聲地斥責她,「這麼冷天你找死啊!你是笨蛋嗎?」

她緊緊地箍住他頸如誓死不放手救命稻草。第一次如此認真看著他臉,紅著眼大笑著說,「對啊,我就是笨蛋。不是笨蛋怎麼會被同一個人騙這麼多次?哈哈哈哈……」

「瘋子!」

歐承謙把她猛地放下,邁出拉風步子迅速逃離。只是因為她絕望,讓他覺得窒息。他絕望早就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再一次遇見,還是雨中。

瓢潑般大雨鞭打地上,少年黑發低低垂下,跪雨中,整個人無比頹廢。她坐車里遠遠地看見,望著那個孤單身影渾身莫名一顫,心莫名悸動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一個影子。她胡亂叫停車,讓司機遞給她雨傘,剛要推開車門卻被身旁人拉住了。

「趙叔,開車。」

只因為她才是家里真正千金。

司機把車給開走了,她絕望般透過後車窗看到姚含欣撐著傘如天使一般走到他面前。靜靜地為他頭頂上撐開傘,蹲子抱住他。歐承謙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姚含欣臉,姚含欣目光卻直視著那輛漸遠車,她隱隱看見了姚含欣嘴角諷刺又得意笑容。

第二天他們就成了情侶,全校皆知。

惡魔面具完全卸下,無論學校還是家里欺負她是毫無忌憚。認識她們人無一不驚訝,因為姚家勢力,她們選擇了背叛她。把她圍學校出來路上暴打,而他只是漠然路過,偶然會送她一個她所看不懂眼神。她也揚起一個他不懂笑容。

她自己是怎麼了?她也不知道。

只因為他曾經救過她,所以她喜歡上他了?喜歡上和她姐姐一起人?

就是這麼可笑,她發現姐姐其實根本不喜歡他時候,自認為是為他好讓他看清真相。換回來卻不是感激,而是無邊冷漠。姚含欣隨後出了國,留下只是無比諷刺話。

「你以為我走了事情就會結束了嗎?丑丫頭,你不過是一個爸爸因為憐憫而留下來孩子,就算我走了,你也不會有平靜生活。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歐承謙,不過是用來懲罰你一種方式罷了。正好,我不,他反倒能代替我。」

所以到畢業,她選擇了離楓北遠臨南高中,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樣天差地別學校會兩校合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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