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溪去接盧荻秋的時候刻意不看他的臉。昨夜回到家里悔了千次萬次,還賭咒誓下回再喝酒,就是豬狗不如。真的是寂寞太久了,怎麼連那種老男人都不放過,強吻男人這種事,絕對不符合她的風格。把所有的錯都歸結于酒精,可是這最最想刪除的畫面卻不停地在腦子里回放,以至于昨夜輾轉難眠。
「昨晚又喝灑啦?」
盧荻秋做完治療出來時,程溪在醫院的長椅上打著哈欠,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我已經戒酒了。」
「那樣最好。」
程溪在盧荻秋身後吐了吐舌頭。
「公司里怎麼樣?」
「很好啊。那幫‘搶錢的’……」話一出口程溪就後悔,‘搶錢的’這個外號是程溪私下取的,這麼不經意地就從嘴里溜出來,看來她這嘴真要加個拉鏈比較穩當。
「搶錢的?」
程溪干笑了兩聲。
「你應該感謝他們每天都在搶錢,不然你的工資拿什麼?你說你每天都做什麼了,我還得每月給你幾千塊。」
又被盧荻秋數落了。程溪現在都已經分不清是這個老男人是真的太愛計較,還是自己真的那麼糟糕。反正她現在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不管這個老男人怎麼數落她,她都能像美元一樣堅挺不倒。
兩人從醫院出來並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建材市場。程溪倒是知道盧荻秋有賣建材,但一次都沒有去過那邊的店鋪。天氣轉暖,需要裝修房子的人也動了起來,所以建材行業也跟著回暖。
「盧總!」剛走到一家磁磚店門口,里面便有個年輕男子迎了出來。很自然的,他的目光馬上就落在了程溪身上。
「嗯。」盧荻秋應了一聲,也沒介紹程溪便進了店。
程溪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為她端來茶水的女孩總是偷偷打量她。程溪知道,這回又讓人家誤會。那個老男人干嘛不介紹,別人這樣的眼光很奇怪呢。而盧荻秋跟那年輕男子一直在談事,遠遠的也听不太清楚說些什麼。
微信里有王藝來的亮瞎眼的照片。無可否認,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那丫頭都很漂亮。
「新婚生活,幸福嗎?」程溪在微信里這樣問。
「當然。你看我漂亮得一塌糊涂,就明白。」
「美女,要謙虛。」
「誰讓人家天生就不含蓄呢。對了,潘總說你們相談甚歡哦。這回就徹底忘記那個負心漢,潘辰可以考慮的。」
「人家對你可是一往情深,我對這種愛過我朋友的男人,沒興趣。」
「怎麼,這就吃醋啦?」
「是啊,牙都酸掉了。」
就這樣在微信上跟王藝閑扯,好像時間倒也不覺得難熬。盧荻秋朝程溪瞄了兩次,他的這個下意識行為被年輕男子看在眼里,這下誤會就真的深了。
「你倒是閑得很。」
不知何時,盧荻秋已經站在眼前。程溪立馬收起手機,每每被抓包的這種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倒霉。
「現在回公司嗎?」
「不然,留你吃晚飯?」
「盧總,不要那麼客氣。」
盧荻秋有點哭笑不得。當時怎麼就頭腦熱請了她做秘書,放著大把有經驗、有能力的人不用,成天讓這丫頭添堵。添堵也就罷了,時不時還得給她收拾難攤子。
「走啦!」
「盧總,我是覺得,你應該介紹一下我這個秘書。不然,你看看他們的眼神,那分明是說我跟你那什麼嘛。」
「那什麼?」
「就是,那個……你懂的。我是無所謂啦,不過我是怕他們誤會了你,對你不好。再說了,這話要再傳到衛姐耳朵里,你不是讓我難做人嘛。」
提到衛珊,盧荻秋就真沒辦法讓她胡說八道下去了。雖然衛珊對他有意思,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讓這丫頭說得好像他們真有什麼事,盧荻秋就不願意了。
「我昨天晚上有警告過你少八卦,我看你這睡了一覺起來都忘了。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扣你的工資。」
「盧總,不帶你這樣的。」追著盧荻秋出來的程溪,在別人眼里看來,他們倆就真的有那麼回事,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盧荻秋也說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起,捉弄程溪好像成了每天最有意思的一件事。說起來,那丫頭也很單純的,不像現在很多年輕的女孩那樣。所以,即便這個秘書並不那麼合格,他也完全沒有要換個人的意思。
回到公司,衛珊前後腳就進了盧荻秋的辦公室。程溪瞅著那緊閉的門,腦子里有些想象的畫面。
「程溪!」
有同事朝她勾了勾手指,然後那丫頭就那樣被人勾到了一邊。
「衛姐又進去啦?」
「嗯。」
「听說,昨天衛姐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急忙走了。有同事說她去了盧總家。是不是啊?」
「干嘛問我?」
「你肯定知道。」同事笑得有點神秘。「昨晚盧總不是讓你送晚餐了,沒有撞見什麼不該看到的?」
「你都說是盧總讓我送的。即便真有什麼事,能讓我撞見嗎?」
「真沒撞見?」同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別人有沒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撞見。還告訴你一個秘密,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大家最好小心點。」
程溪剛說完這話,那同事眨眼就溜走了。八卦同事叫曉瞳,衛珊的下屬。那天在衛生間閑話的就有她。衛珊這個人看起來蠻好相處的,但下邊的人說起來是另一回事。如今這會她又見縫插針地八卦信息,估計平時對衛珊的不滿還挺多的。
所謂謠言止于智者,但程溪她看來,盧荻秋與衛珊這謠言怕是止不了了。雖然實在不明白衛珊是看上盧荻秋哪一點了,但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根本不需要理由。腦海里又劃過張桐的樣子,那家伙笑起來真的讓人溫暖。可是,現在他是別人的溫暖,自己的傷痛。
「想什麼呢?」
衛珊不知道啥時候站在旁邊了,程溪有點愣神。
「衛姐,我有點走神了。」
「想男朋友了?」
這話問到了程溪的痛處,她的樣子立馬表現出像被人踩到了尾巴。
「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衛珊眼楮很毒,只那一個表情便看出了問題。
「沒有。都是過去的事了。」
衛珊倒也沒尋根問底,只是拍了拍程溪的肩,像是安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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