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和任甄沒有換地方,而是讓人買來了酒,在茶藝館里就喝開了。♀.
「來,干一杯,這杯代表咱們新生活的開始。」
「來,干第二杯,這杯代表咱們友誼的開始。」
「來,干第三杯,這杯……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
「……」
說話的都是任甄。他很久像今天這樣,為了喝酒而喝酒了。往事的一幕幕,都清晰的浮現在了眼前,一杯落下,如同看到千年前為了考上學院而努力的女敕身影。又一杯落下,仿佛看到當神仙時的歡樂與哀愁。再一杯落下,在凡間這十年的光陰又歷歷在目。
這是多麼曲折離奇,卻又荒唐的人生。
這是一段怎樣的十年,為何一下讓他感悟到了從前沒有體會到無助、困惑和深刻。
他曾經對九爺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現在看著一下蒼老的九爺,他似乎一下就想開了。
相比起漫漫歲月里所遭受過的那些,九爺之前對他做的那些又算得上是什麼?
不管是有多少真心,好歹還能和他共飲,促膝而談。♀
任甄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成熟了。
……
在南田這個城市某棟別墅的地下室里,有一個男人被綁住雙手用鐵鏈吊在了牆上,男人的衣裳被皮鞭抽成了條狀,露出了里面***的血肉,某些部位甚至依稀可以見到骨頭。男人那張臉沒有一處完好,青的青紅的紅腫的腫,頭上濕答答的,不知是水還是汗。
他的頭低垂著,腫成縫的眼楮里倔強的迸射出隱隱的寒光。
男人就是破爛周。
破爛周本不叫破爛周,而是江湖上人給的綽號,時間長了,人們也就忘來他原本的名字。
他和姜無海一樣,也是雜戶,身體流著妖和人的血。
只不過,他這個雜戶顯然比其他同類要弱得多。被吳東成那幫人輪番折磨半天之後,他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
在破爛周身邊站著幾個身型彪悍的男人,他們的胳膊都粗得幾乎可以一把擰斷破爛周那縴細的脖子。
他們身體里流著純正的妖的血液,所以在破爛周的面前,他們的自信瞬間爆棚了。
「我看你還是招了吧?就憑你,還死抗?哈哈哈哈……」其中一個男人放肆的大笑,露出隱隱的利齒。
「賤骨頭,呸!」
「雜戶就是這樣,不見黃河不落淚,真的是要給點苦頭吃才行。干脆把他的牙齒一根根拔掉……」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便揚起了破爛周的下巴︰「怎麼樣,是想被我們折磨死,還是自己說?」
「呸!」
破爛周突然往男人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說你個毛!」
「你媽的想要找死!」男人二話不說便扇了破爛周一個耳光,接著還想再扇,旁邊傳來王東成懶懶的聲音︰「夠了!再打出人命了,你以為雜戶和你們一樣那麼皮實?」
發音的重點在「雜戶」兩個字,旁邊的男人听聞,立刻爆發出響亮的怪笑聲。
扇了破爛周的男人,罵罵咧咧的退到了一邊,臉上還滿是不甘心。
王東成穩穩的坐在離破爛周十米遠開外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表情十分的放松。
好似打人的事情和他一點關系沒有。
沙發邊上靠著的一個穿著姓感的女人。女人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的嫵媚,一只縴縴玉手纏住王東成的胳膊,身體半倚在王東成的身上。
王東成用手輕拍著女人的手背,面帶微笑的道︰「破爛周,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是和我們合作,還是和我們作對。我想現在對你而言,這並不是個很難選擇的問題。」
他的語氣溫和得像是一個長輩在勸說一個晚輩,但越是這樣,越是讓旁邊的人覺得不寒而栗。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數,這個說話的男人並不像外表那般仁慈。
破爛周緩緩的抬起臉,直視著王東成,嘴角漸漸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王東成,當初我就認為你不是那麼安份的人,看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你這麼快就回來要當老大。不過,你配嗎,什麼都拿現成的。恐怕就連唐語林累死累活打下的基業,也被你搶了去了吧。呸!真不要臉!」
旁邊的男人一腳踹在了破爛周的身上,怒罵道︰「你他媽的對我們大哥放尊重點,以為你是誰,呸!雜戶!」
破爛周吃痛的蹙緊了眉頭,卻依然繼續罵道︰「大哥?你管他叫大哥?憑什麼,就憑他那張嘴,就成你們大哥了?你們真是蠢啊!」
「呯!」
這一次是王東成出手了。他輕輕的揮了揮手,旁邊的沙發便朝王東成身上飛去,強烈的撞擊令破爛周的眼瞳皺縮,面露痛苦之色,頭再一次的軟軟垂了下去。
「和這樣的雜戶,何必動這麼大的氣?萬一那家伙不留神咽了氣,你還去**孤山和姜無海?」
女人軟綿綿的聲音,使王東成的表情舒展開來,他扭頭道︰「雜戶就是雜戶,骨頭又臭又賤,不給點苦頭吃他是不願意開口的,你放心,這麼點動靜還要不了他的命,就是讓他嘗嘗骨頭被硬生生砸斷的味道罷了。」
女人溫順的點點頭︰「姜無海居無定所,要找這個人還真是海里撈針,我看就算是找到他,也未必能從他身上打听到孤山的下落。我看,還不如從這個人身上下手,說不定還管用一點。」
王東成道︰「不管他再怎麼躲,就算破爛周不說,我就不信其他人也不說。這個姜無海以丐幫自居,收留的都是一些拾破爛的,沒有幾個能頂什麼事。只是我有點擔心孤山,如果孤山真的在姜無海手里的話,他肯定是會有所堤防,不會這麼輕易讓我們找到的。」
女人道︰「孤山?孤山就這麼重要嗎,妖王有什麼了不起?其實我覺得說不定這只是別人編造的謊言……」
「啪!」
王東成突然揚起手臂打了女人一巴掌,語氣冷冷的道︰「以後再說孤山半點不是,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女人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面容微慍,卻絲毫不敢反抗。
「滾!」
王東成吐了一個字之後,把視線移到了一旁,表情迅速的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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