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乖乖听話! 第070章,不要麻煩外人

作者 ︰ 蘇子

泡了一夜的豆子打出來的豆漿香濃,再加上點野生的槐蜜,整個廚房都是甜香。

秦蘇將水煮蛋一個個撈出來時,有小孩子踩在地板上的笨重「咚咚」聲,抬眼去看,果然,小家伙正揉著眼楮看她,嘴里囁喏的喊「媽媽」。

「怎麼沒有換衣服?得快點洗臉刷牙,吃完好去幼稚園呀。」一邊將圍裙摘下給請來的阿姨,一邊往出走說著。

「好呢!」小舟舟點頭,似乎還沒有太睡醒。

秦蘇正想彎身將他抱起來時,一直在客廳里看新聞的秦父走過來,牽起了外孫的小手,對著女兒笑道,「我帶他去上樓換衣服洗漱吧,你去叫一下阿慎。家里真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好吧。」秦蘇點了點頭。

耳邊還回蕩著秦父的最後一句話,目光落在了他的頭上,兩鬢的白發像是瘋長的藤蘿,看得人心里發酸。

「你們晚上都回家去。在我這兒住下算怎麼回事。」走上了台階兩步,秦父想到什麼,扭身對著她說。

更何況不知情的秦父以為,似乎在他這里住,把女婿已經給擠到了客臥了,這叫怎麼回事。

秦蘇抱著肩膀,不緊不慢的回,「你什麼時候去了療養院,我再回去。」

秦父一听,被她堵得皺了皺眉,只好不再多說。

到了客臥時,司徒慎似乎已經醒了,在浴室里洗漱。秦蘇走過去將被子和床單都重新鋪好,又打開窗戶放了一會兒空氣,瞥到床邊丟的髒襪子,皺了皺眉。

他就是有這樣的壞習慣,別的衣物還可以規規矩矩的,只有襪子愛隨手丟。

也沒想太多,她撿起來後就直接往浴室里走,想要順手洗了,浴室門一拉開,里面一副美男出浴圖。

「你洗澡怎麼不鎖門!」秦蘇惱羞成怒的叫。

「你進門怎麼不敲門。」正對著鏡子刷牙的司徒慎,雲淡風輕的反駁。

一口氣卡在喉嚨里,秦蘇語塞。

將襪子丟到洗臉池邊上的小盆里,她便一秒都不多作停留的往外面走。

重新將敞開的窗戶關上時,已經穿上衣服的男人也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還是昨天的襯衣,扣子沒有扣,露出整齊排列的月復肌,沒有過分夸張的緊繃感,線條平和。

目光再往下移,炭灰色的長褲,可秦蘇偏偏能想到剛剛一眼望過去時,赤/果兩腿/間的一片黑森/林……

她微側過頭,輕咳了下換口氣。

兩人雖然結婚這麼久了,愛都做過不知多少次,可這樣直面迎接男人的赤/果,畢竟是女人,還是會羞澀的。

「今晚還在這里住?」司徒慎邊擦著頭發,邊問。

「嗯。」秦蘇點頭。

「要住多久。」眉擰,他動作頓住了。

她這才抬眼看向他,對于他的關切有些意外,耐心的解釋著,「我這兩天再說服我爸去療養院,什麼時候他去了的,不然我不放心。」

司徒慎听後,沒有說什麼,將手里的毛巾丟給她,徑自的開始系襯衣的扣子。

秦蘇穩穩的接過,拿著便朝著浴室里送,走到一半時,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的小珺,接了起來。

「蘇蘇,我好郁悶啊,我們去花天酒地好不好?」

「這才幾點,一大早的喝什麼!」

「我不管,我好郁悶,好難過,我要一醉解千愁!那我們晚上再去上次的pub好不好?對了,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跟那個小帥哥——嗯嗯?」

「沒有。」秦蘇看了眼男人,聲音低了些,「今晚不行,我在我爸這里。你自己去瘋。」

又墨跡了好幾句,路惜珺才掛了電話,她將毛巾用水洗了遍掛好,走出來時,男人的黑眸正微眯的看向她。

「還要去pub?」司徒慎問。

「今晚不去。」秦蘇淡淡的回。

「以後也不能去。」薄唇一抿,他聲音沉了。

「為什麼?」她也看向他。

「去干什麼,去給我戴綠帽子嗎。」司徒慎有些惱了,聲音不自主的拔高。

這筆賬他還沒有跟她算!

一想到她喝的爛醉,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後,有可能還翻雲覆雨,這簡直讓他有殺人的沖動!

秦蘇抱著肩膀,看著他臉上表情的一點點變化,很淡的笑了下,不緊不慢的開口,「司徒慎,拜托你公平一點好麼。你可以今天一枝花,明天一根草的,我怎麼就不可以了?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我也能,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秦蘇,你再敢去,我看看。」司徒慎咬牙,拳頭都收攏了。

像是沒听到一樣,秦蘇很輕飄飄的丟出來一句,「早飯已經好了,爸和舟舟在等你一起。」

瞪著她淡定的倩影,男人簡直是不敢置信,外加怒不可遏。

可偏偏,有人跑來火上澆油,快走出臥室時,手機再度響起,那抹倩影邊走邊接,聲音滿是笑意的。

「喂,景燁。」

心頭一陣煩躁夾著一層惱火,司徒慎覺得,心肝脾肺都擰到一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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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還差一小半才能完工,現場碎石堆了一人多高,沒有用完的水泥,歪歪斜斜。

天色漸漸落了下來,秦蘇抱著肩膀看著工人們的忙碌,耳邊听著監工匯報的進度,不時的點頭。身後有汽車引擎聲開過來時,她不由的轉過頭去,是公司的商務車。

正不解時,車門打開,有男人從里面伸腿走下來。

「你怎麼過來了?」秦蘇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

「順路來看一眼。」司徒慎雙手都抄在褲子口袋里,說的很自然。

她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去了哪,能大老遠的順路過來這里,而且現在施工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或者可擔心的了,更何況有她在這里坐鎮。

「你怎麼沒有開車?」瞥了眼他身後的商務車,她問。早上從秦宅一起出門的時候,他還是開著卡宴,而且更多的時候,他似乎都是習慣自己開車。

「嗯。」司徒慎扯唇,只是淡淡的應了句。

秦蘇也沒有仔細再問,將手里的施工表交給了監工,又交代了技術員幾句,看著升降機的一起一落。

「快五點了,你什麼時候走。」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眼表,他問。

「唔,五點了啊。我現在就走。」聞言,她也低頭看了眼表,說著。

「正好一起。」司徒慎直了直背。

「嗯?」秦蘇微怔的看向他。

男人濃眉一擰,有幾分不悅,「怎麼,你想去哪?」

「不去哪啊,回我爸那里啊。」她很無辜的回。

「所以說一起。」司徒慎面色稍稍緩和。

秦蘇目光飄了眼商務車,又飄了回來,好心的提醒著他,「可是……你不是坐公司的車來的嗎,不用回去取車?」

「我是毒蛇猛獸嗎,載我一下這麼費勁。」薄唇緊繃,男人聲音開始沉了。

「沒。」見狀,她忙搖頭,又忍不住問,「你今晚還要住在我爸那?」

「不行嗎。」他忽然有些火大。

「行行行。那走吧。」秦蘇點頭如搗蒜,忙率先往停著的車子方向走。

司徒慎嘴角僵硬的抽動了幾下,步伐重重的跟在了她身後。

車子開進市區時,正是下班的高嘲時間段,路況稍微有點擁堵,到了兩區交口時,秦蘇將車速放慢了一些,偏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我在這里停車,你打個車回去?」

司徒慎看向她,面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要去哪!」

「不去哪兒啊。」秦蘇被他的反應弄的一愣。

「那為什麼讓我下車。」他眯眼,嘴角抿成了凌厲的線條。

她覺得他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但也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著,「這里過去還有五六分鐘就到我爸家了,不是很近嗎。我得開車去中山路的超市買點菜,難不成,你要一起去啊?」

聞言,司徒慎緩緩收回了目光,微微後傾,後腦勺抵在了椅背上。

秦蘇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天,見他仍舊沒有下車的意思,只好繼續將車子行駛回主道,往超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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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不僅是大街上,哪哪都是人多,嘈雜聲一片。

司徒慎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來超市,推車一個挨一個,擦身而過時還會撞到肩膀,都讓他皺眉。秦蘇也是察覺到,所以讓自己的節奏加快,不浪費多余時間逛。

「青菜買的差不多了,我去前面買條魚和買點蝦,我們就可以馬上走了。」

「嗯。」司徒慎點了點頭。

秦蘇笑了下,然後便將手里的推車交給了他,自己朝著前面的生鮮區快步走。

蝦買的還挺痛快的,只是魚有些費勁。可能是剛進的新鮮活魚,賣魚區里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費了好大得勁,秦蘇才在那些家庭主婦間擠了一條縫隙進去。

可是管魚的售賣員只有一個,人又多,嘰嘰喳喳的根本忙不過來。

手搭在推車的把手上,司徒慎還站在那等著,黑眸鎖在一群中的倩影上。和平常工作時一樣,很有領導範兒的職業套裝,可擠在那群搶貨主婦間,竟也顯得很弱不禁風。

眼看著那抹倩影被擠的兩邊倒,他終于是按捺不住,大腿一邁的走了過去。

秦蘇正努力拔高聲音對著焦頭爛額的售賣員說話時,頭上一片陰影襲來,有男音貼在了耳邊。

「要哪條?」

她一抬頭,就看到司徒慎不知什麼時候過來,半包圍在身邊,長臂正舉著撈魚的鐵網。

「不是,是那條——」秦蘇踮起腳,伸手指著。

「這條嗎?」司徒慎手臂一動,準確的將她說的撈上來問。

「對!」她忙點頭。

也不墨跡,男人直接將鐵網送到了售賣員眼前,態度強硬,「麻煩你給我裝上。」

正幫著其他顧客稱重的售賣員見狀,也只好扯下來塑料袋裝好,快速稱重起來。

「我看那邊有新鮮的蛋糕出爐,舟舟是不是愛吃。」司徒慎將稱好的魚放在推車里,看了眼前方的賣區提議著。他或許沒辦法一夜成為最好的父親,但他真的想努力去做,時時刻刻的把兒子放在心里。

「唔。」秦蘇應,眨眼。

「好像有冰淇淋,還有黑森/林口味的,他喜歡哪種?」

听著男人的話,自動過濾了一遍留有了「黑森/林」的關鍵詞,腦海里冒出了早上在浴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兩/腿之間的一片黑森/林……

見她不出聲,司徒慎低頭看向她,「你臉怎麼紅了。」

「沒怎麼,熱。」秦蘇這才回身,眼神不停閃躲。連看他都沒有,推著推車就忙往收銀台走,「不用買了,最近他吵著牙疼,不給他吃太多甜的。」

司徒慎皺眉,沒有多說什麼的跟上,卻也是不由的環顧了圈,春寒天氣,超市的空調覺得很足。

想要的食材都買齊全,排了一會兒隊就付完了帳,推車只能推到門口,里面的東西就要提出來。秦蘇伸手去拿時,有人已經比她快了一步。

看著他提著東西穩步的身影,她忽然想起來他曾說的,我是男人。

「不走嗎。」見她沒有跟上,司徒慎回過身來。

「走!」秦蘇抿唇一笑,小碎步跑過去跟上。

因為超市的停車場被停的滿滿當當,兩人來的時候將車子停在了隔壁一條街的地下停車場里。這會兒沿途一路的走,有很多從超市里走出來的夫妻情侶,都跟他們一樣滿載而歸,或牽手或並排的走向回家的路。

秦蘇低頭看著地面上,夕陽拉長的兩人身影,第一次覺得,兩人是一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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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寧。

將水果滿滿的切了一盤,秦蘇端著走出來時,晚飯後出去散步的司徒慎以及秦父才悠悠的走回來。

「回來了,快,吃點水果吧。」她看著兩人招呼。

依次都在客廳里坐下,電視里正播放著黃金檔的電視劇,沒人專心看,在吃水果間閑談著聊天。

「爸爸,已經快十點了,你早點睡吧。」看了眼牆壁上的鐘,她對著看起來很開心的秦父說。秦父身體不好,醫生也是建議要早些休息的。

「都這個時候了嗎,真是沒睡意啊!」秦父嘆了口氣。

一直沒有出聲的司徒慎開口,「實在不困的話,爸,我陪你下盤棋?」

秦蘇一愣,目光朝他看了過去,對方卻表情沒有變化。

還記得在司徒家的老宅里,老太太多少次吵著讓孫子陪他釣個魚或者下盤棋,可他每次都表現的很嫌棄,斬釘截鐵的拒絕。

「那敢情好,我最愛的就是下棋!可我又不願意跟鄰居的老鄭下,那老鄭棋品太差,輸個一子半子的總急眉瞪眼的!」秦父一挑眉,眼楮里冒著光。

「我保證不會。」司徒慎勾了下唇,率先起身,「我們去您房間下吧,要是下累了,您好直接休息。」

「好!」秦父一拍大腿,也跟著站起來。

小家伙今天似乎在幼稚園玩的比較瘋,晚飯後寫了一會毛筆字,看了兩集動畫片就嚷著困了。將兒子哄睡著後,秦蘇熱了兩杯牛女乃往秦父的臥室走,想要給里面的兩人喝。

門半敞著,里面燈光洋洋傾灑出來,沙發椅上兩人面對面而坐,都認真的對著玻璃桌上的棋盤。

「人老了啊,就不中用了,坐這麼一會兒就渾身都疼!」似乎是有些累了,秦父伸了伸胳膊。

「爸,要是累了,我們就先不下了。」司徒慎頓住了手里的棋子。

「沒事,我還不是太困,下完這盤吧。」秦父擺手,然後有感而發,「我這是人老是一方面,病也是一方面,沒辦法!」

「這種病……心態很重要。」司徒慎想了下,斟字酌句。

「我心態很好,你放心。早一天晚一天的,無所謂,閉上眼還能讓我醒過來,那麼我就再多活一天。」

「爸,您的病情還可以治療。」

見秦父沉默不語,司徒慎扯唇,繼續說著,「醫生也都說了,病情沒有非常壞,那麼就應該可以嘗試一下。秦蘇她很擔心您的病情,知道您討厭醫院,想送您去療養院,再說那里環境也好,沒有醫院那麼壓抑。這樣她也會安心一點。」

聞言,秦父嘆了口氣,陷入了沉思。

秦蘇一直站在門口,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朝他看過去,他臉上表情也似乎和平常一樣。

心中柔軟如絮,為他的這一份耐心。

夜越來越深,秦父也已經睡下,秦蘇再次從樓下上來準備也回房睡覺時,被他叫住。

「嗯?」她看向走出客臥的他。

「這個,給你。」司徒慎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是什麼啊?」秦蘇接過來,不解的問。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而是幾本英文書,很沉。

「里面有很多關于胃癌的。」薄唇微動,他淡淡的解釋著。

聞言,她一愣,低頭仔細去看書皮,每一本都是醫學上的書。

「司徒慎。」吸了口氣,秦蘇張嘴。

「不客氣。」司徒慎皺了下眉,似乎已經是預言到她要說什麼,沒好氣的先一步回。

秦蘇彎起了嘴角,將書沉甸甸的抱在了懷里,「我又沒打算跟你說謝謝,他是你岳父,你應該的!」

聞言,司徒慎眉角微挑,眼底竟有愉悅的情緒隱隱浮動。

他是非常不喜歡從她嘴里說的謝謝,討厭那種客套。她這會兒這樣說,沒有任何不高興,反而內心深處有一種很原始的被需要的感覺油然而生。

眯了下漂亮的眼楮,秦蘇忽然毫無預兆的問,「你今天跑去現場,又一直跟著我去超市,是不是故意的?」

司徒慎開始微微皺眉,薄唇也抿了些。

「你是不是怕我再去pub?」她繼續,直截了當。

就像是被老師逼問的小學生,男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了,秦蘇眼里的笑意就越深。

「我才不閑!」半響,終于扔出兩字,司徒慎便扭身回屋。

秦蘇看著他步伐的僵硬,心里酸酸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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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住院部。

一間高級病房外,教授級別的主任醫師,帶著護士長陪同著秦蘇站在那里,相互攀談著,內容是有關于里面患者的病情和醫療。

護士長看到遠遠走過來的女孩子,忙揚聲著,「溫小姐,你可回來了!這是隋教授,今天他會接手你爸爸的病,他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輕易請得動的,多虧了秦總!」

「啊?」拎著保溫桶的溫靜桐,一臉的茫然。

秦蘇聞聲,也是轉了過去,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你好,我是秦蘇。」

「抱歉啊,我沒有名片,我還在上大三。」溫靜桐接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系。」秦蘇笑了笑,目光不留痕跡的打量著面前的人兒。

在教授級的主任醫師以及護士長都離開以後,溫靜桐還是不敢相信,雖然已經再三確定了,可自己還是覺得不真實,所以眼神茫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秦蘇。

漂亮的卷發垂在腦後,干練的短款風衣,過膝的靴子裹著細細的腿,畫著淡而精致的妝。對著你笑的時候很暖,眼神流轉之間,比許多海報上的明星還要絕色。

那是溫靜桐所見過所有的人里,都沒有任何一個氣質能與她匹敵。

吸了口氣,溫靜桐才定了神,「秦總,剛剛護士長說的是真的嗎?那個隋教授會治好我爸爸的病?可是……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呢?」

「司徒慎。」秦蘇嘴角一揚,說出了個名字。

「啊?」溫靜桐愣住。

「你認識他吧。」秦蘇溫和的說。

「你們……」溫靜桐想了想,有種可能在心尖上冒著。

不浪費太多的時間讓對方猜測,她直接了當的說,「他是我丈夫。」

話一出,溫靜桐表情僵住,下一秒臉色變得難看了一些,腦袋里閃過無數種可能,手心里攥出了汗。

「怎麼了,是不是我長得太年輕了,一點不像已婚?」秦蘇雙手環抱起肩膀,很是輕快的開著玩笑,又嘆了口氣,聲音溫婉起來,「可是我兒子今年都五周歲了,上幼稚園了。」

「我……」溫靜桐嘴巴一張一合,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鋪墊已經差不多,秦蘇開門見山,「前段時間他轉走了五十萬,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原來是他在幫助一個爸爸病重的女孩子,醫院不給安排,他插手也是在做好事。還有他手里華融國際的那套公寓……」

說到這里,她恰到好處的頓住,眼神頗有深意。

到底是年輕的女孩子,不諳世事,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已經讓對方眼神驚慌了。嘆了口氣,她忽然覺得對比下來,她像是童話故事里心機頗深的巫婆。

見對方都快發抖了,秦蘇才溫和的彎唇,聲音柔柔的,「你別害怕,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難得見他熱心,也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溫靜桐聞言,似乎是松了口氣,可拳頭又慢慢的握了起來,表情復雜。

「隋教授的女兒和我關系還不錯,他答應幫了這個忙,就絕對會盡心盡力治療你爸爸的,不要擔心。我的名片也給你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你要是不嫌棄,也可以打上面的電話來找我。」說到最後時,秦蘇的笑容更加真誠了一些。

沒有多作停留,她保持著抱著肩膀的動作,朝著電梯方向走著。靴子的高跟落在地面上,每一步走的不緊不慢,她默默的听著踢踢踏踏的聲音,數十下後,身後有聲音追來。

「秦總,請等一等!」

「嗯?」等了兩秒,秦蘇才悠悠的轉過身子,一臉不解。

跑的有些急,溫靜桐還微微喘著,不知所措的咽著唾沫。本來在秦蘇說出司徒慎的關系時,以為是要找自己麻煩的,可沒想到她後面的一番話那樣真誠和氣,反而讓自己無地自容了。

「我只是想說,你別誤會!我和司徒先生只是幾面之緣,沒有任何的曖/昧關系,認識也是因為一個小車禍,他很好心的幫了我。還有那套公寓,司徒先生也是因為恰巧踫到我被房東趕出來,讓我暫時去住的,算是我租的!還有借的五十萬,我保證會還給你們的!」溫靜桐一口氣急急的解釋。

對方在說的時候,秦蘇一直認真的听,緊繃的心神逐漸放松了下來。

今天來到這家醫院,目的是為了找隋教授商討一下有關秦父的病情,順帶著解決一些事。她一直拖著和隋教授等在病房門口,等著女孩子到來,刺探敵情。

或者是從商的關系,有著生意人的習慣,刺探以後好充分籌劃,再干淨利落的一舉殲滅。

「真的,我可以發誓,我和司徒先生絕對沒有什麼!」

電梯一層層的下,女孩子局促的保證還在耳邊一遍又一遍。

這次和先前的野花野草不一樣,至少在女孩子身上有著最重要的一點,讓男人格外留了心,也讓她格外的費了心。

只不過,沒有想象中的目的性,女孩子很純白,眉宇間的懊惱和局促也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她改變了策略,並沒有用很激烈的手段,而是點到為止。

雖然這件事看來不會起太大的影響,可心里還是低低的一聲嘆。

那樣神似的氣質,以及相似的眼楮,都應該是觸動司徒慎心的。讓她悵然的不是他身邊冒出來的女孩子,而是他會留心會幫助,會去回憶……說明那段感情和心底的那個人,六年了,他還沒有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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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陽光明媚。

施工現場,秦蘇一邊解著安全帽,一邊往前方平地上走,和邱景燁通著電話,說著有關秦父去療養院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慎幫忙的關系,秦父終于是松口,答應去療養院。是要今天去的,但是這邊現場有些事,她就起早跑過來處理,約好結束時下午過去。

那天晚上在秦宅,她和邱景燁提了以後,第二天早上後者就打過來電話,說是讓邱父和院長打好了招呼,什麼時候去隨時就可以。因為了解他的辦事能力,秦蘇也是很放心,就沒有再找其他的療養院。

「那我先去伯父那里,等你過來,咱們一起接伯父去療養院?」

線路那端,邱景燁詢問著,她听了後,回,「也行,我現在就能走,大概和你前後腳。」

這樣約好了,就掛了電話。

秦蘇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招來監工吩咐了些事情,然後就拿著車鑰匙往施工入口走。到了車邊時,她又掏出手機撥通了秦宅的電話,想要告訴秦父提前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忙忙亂亂的。

電話倒是很快被接通,是家里請來的阿姨,想要轉給听時,阿姨卻說︰「秦老先生已經剛剛出發去療養院了,和姑爺司徒慎一起去的。」

聞言,秦蘇一愣,顯然是措手不及。

沒多耽擱,她就忙調出號碼撥過去,可響了半天卻一直沒有人接。等她將車一路從機場路快開到市區時,打了已經無數次的電話終于被人接了起來,男音低沉。

「怎麼不接電話!」秦蘇有些急了。

「在忙。」司徒慎淡淡的回。

一口氣憋住,秦蘇無奈,只好問,「我爸呢,我剛才往家里打電話,說是你接爸爸去療養院了?」

「嗯。」那邊又是一句淡淡的,惜字如金。

「你知道是哪家療養院嗎,而且你今天不是要去江北嗎?爸爸也真是的,都說了讓他在家里等我,下午忙完了我就回去,你們這麼走了,景燁都過去了……」

听他那麼說,秦蘇就覺得開始頭大,忍不住 里啪啦的念起來。還沒等說完,那邊卻沒了聲響,她將手機拿下來一看,確定對方線路已掛斷時,她真是想罵人。

正氣勢洶洶的準備重撥過去時,一條短消息跳了進來。

劃開來看,是一個地址。

秦蘇在導航上輸入搜索了下,是家療養院的地址。將手機扔回包里,她只能嘆氣,然後在前面的路口下了二環橋,掉頭換個方向朝著短消息里的位置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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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有圓台上的警衛員站崗,秦蘇開車一路往里面行駛。

以她搞房地產的來說,這是一片風景非常好的地,有山坡又有流水,綠化的十分到位。很多小路都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哪怕就是光著腳在上面走路,也絕對可以。

將車停好以後,秦蘇往里面的多層樓走,一步步樓梯踩上去到了二樓,正在尋找房間所在時,前方拐角有身穿皮衣的男人迎面而來。

見到他,她就不由的加快了些腳步。

「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把我爸帶來這里了?我是說要把我爸送去療養院,可不是這家啊!我爸呢,他在哪?你們都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兒,怎麼做事前也不考慮考慮啊。我跟景燁都說好了,他那邊也給安排好了,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啊!」秦蘇也不藏著掖著,一上來就直接說。

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司徒慎,一直很耐心的听,在她結束最後一個字時,扯唇,「說完了?」

「司徒慎,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秦蘇將兩鬢的碎發都弄到耳後,無奈。

真是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你不是說他是我岳父,我應該的。」黑眸睨著她,司徒慎將手抄在褲子口袋里,表情有些懶洋洋的。

她努力的,給他分析著,「話是那樣的話,可事兒不是那樣的事兒啊,現在的情況是,景燁那邊已經……」

「不要麻煩外人。」他出聲打斷她,神情斂了下來。

邱景燁?

那是何等的人,是誰的忙都肯隨便幫的?

要不是他留心听了她當時接的電話,就真的被邱景燁將一切安排好了,那豈不是打在他臉上。秦父是他的老丈人,從里從外,都該是由他這個女婿來打典,更何況私心來說,他也是絕對不願意的。

「什麼?」秦蘇一愣,沒反應過來。

司徒慎卻不跟她多廢話,丟出一句,「爸在後面的二層小樓里。」

看著他的背影,秦蘇還站在原地發愣,半天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下意識的皺眉。是覺得對不住邱景燁那邊,平白無故的又白忙活了一場,可心中卻有雪花在綿軟的飄落。

都是很高級**的二層小別墅,並沒有很奢靡,進了屋里面也和外面的質樸感覺一樣,讓人放松。

秦蘇里里外外的環顧了一整圈,將每一個房間和家居擺設都看了遍,才放下心來。雖然她沒有去邱景燁所說的療養院看,但這里的一切應該是條件最好不過的了。

茶幾上有一堆的日用品,秦父坐在沙發上,正拿著什麼擺弄著和外孫玩。落地窗外不時走過的白大褂醫者工作人員,讓秦蘇的心更加放寬了些。

這就是比在家里的好處,雖然也有請阿姨照顧,可這里比較一切都是專業的。有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最好的處理,而且也可以時常做檢查,根據身體情況才能找出最好的治療方案。

從樓梯邊的一間臥室里走出來,司徒慎坐到了秦父的對面,「爸,行李我都給您放好了。還是住在一樓吧,空氣比較好。」

「行!」秦父抬眼看著女婿,笑著點頭。

在女兒還沒有嫁人沒有婚約以前,他也不知道那個代替他陪著女兒走上一輩子的男人會是怎樣的。他們這樣的家庭背景,不會像是普通人家那樣有著瑣碎的矛盾,一年到頭忙都忙不過來,相處的機會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但這麼多年的一次次相處累積下來,他雖然從沒說過,但他對這個女婿,除了他們夫妻感情上,其他方面是滿意的。雖然他性子獨,脾氣冷,可為人處事上沒有任何挑剔,該做到位的都不馬虎。

秦父相信女兒在司徒家也是,只會做的更好。可或許就是這樣,家族聯姻的背景,讓他們夫妻倆無法像是普通夫妻那樣,雞毛蒜皮,卻融洽自然。

看了眼正低頭摳著魔方玩的小舟舟,秦父笑了笑,心里的擔心放下了許多。

「姥爺,剛剛我看到前面好像還有小溪,咱們一會兒去玩好不好?」小家伙玩膩了手里的魔方,在落地窗邊繞了兩三圈,蹦蹦跳跳的回來。

「舟舟,現在水涼,等著過段日子暖和了,你和姥爺再去。」司徒慎出聲。

「好的,爸爸!」小舟舟像是他的小寵物狗,他說什麼都搖尾巴點頭。

秦父看著他們父子倆的互動,笑而不語。

秦蘇給邱景燁打過去了電話,將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下,她都已經將手機挪的稍微遠了些,等待著邱警官的暴跳如雷。可意外的,那邊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她還不敢相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搖了搖頭。將日用品逐一放好後,她也走到了客廳坐下,挽住秦父的胳膊,「爸爸,這里的環境你還滿意吧?」

「滿意,當然滿意。辛苦阿慎了,跑前跑後,全是他一個人弄的。」秦父側過身拍了拍她的手,眼角堆起了笑紋。

提到了他,司徒慎也再次開口,「爸,您先在這里住上幾天試一試,如果還是覺得不喜歡,那我們就過來接您回家。一切都以您的意願為主。不過您放心,讓您住在這,沒有不想管您的意思,只是求個放心。一有時間,我們都會過來看您。」

「對呀對呀,我也會常常來的!」小舟舟跟著附和。

「好!」秦父笑容更深了。

他們之間的互動,秦蘇靜靜的旁觀,似乎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需要她去勞心。

陽光真好,大片大片的投射進來,她目光凝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雖然還是被秦父病情的烏雲籠罩著,可她這會兒,卻完全的身心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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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晴朗,晚上時夜空月圓星亮。

兩輛車依次的入了車庫,一男一女走出來,並排的往門廳里走。出了電梯,再進了家門,踩著拖鞋的秦蘇活動著頸椎往臥室里走。

一下午都待在療養院里,晚上陪著秦父吃了飯,又聊了很久的天。臨離開時,男人瞥了眼她後,驀地提議讓舟舟留在療養院,說是秦父剛住下來,有外孫在能更適應些,正好也是周末。

她和秦父還沒等發表意見時,小家伙發揮著爸爸說什麼都是真理的態度,一疊聲的點頭,吵著要留下。所以回到家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孩子不在的關系,家里的兩人顯得有種別樣的感覺。

手才剛推開主臥室的門,忽然被身後的男人拽住了胳膊,拖一樣的拖到了他的臥室。才站定,他就撲了過來,幾乎半強迫的將她壓在了床/上。

一記深深的吻,讓秦蘇已經有些意亂情迷了。

「喂,我還沒有洗澡!」她拍著他的後背,提醒。

可男人身上的欲/望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理都不理她,專心的上下左右模,順帶著扯開那些煩人的束縛。

那晚在酒店的激/烈,他是真正的盡興。這些天都留宿在秦父那里,夜深人靜時,哪怕沒有人撩/撥,那些欲/火總能無聲無息的自燃起來。

「嗯——」

秦蘇一聲長/吟,他竟然就這麼用蠻力頂了進來,牢牢的佔著。

不過到底彼此熟悉,雖然有些火辣辣的痛,可更多的是熟悉的熱/漲感,四肢百骸都舒坦的飄飄欲仙。每次只要他想要,她總會情不自禁的淪陷。

男人奮起的背,張狂的肌肉,讓秦蘇感覺,房間都在地動山搖。

她是了解他的,一次是絕對不可能完事的,可好不容易挨到他也釋放以後,就近的她在他臥室里的浴室沖了個澡。才剛出來,就又被他拖到了床/上……

做,各種姿勢各種花樣的做。

秦蘇一直承認,他技術很好很好,每次變化時,都讓她驚呼的同時也不受控制的沉溺享受。

可很丟人的是,她在他的反復折騰下,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等著醒來時,似乎已經是半夜了,房間里黑漆漆的,只能大概的辨別輪廓。

身上黏膩膩的,之前的澡是白洗了,不過太累,也不想管了,只想繼續好好睡覺。所以她動了動,想要支撐著手臂起來,然後離開。

可她才有動作,腰上忽然一緊,一旁的人將她給大力的撈了回去,一條沉沉的長腿覆了過來。

秦蘇詢問的側過頭去,耳朵熱熱,有薄唇貼了上來,男音低沉。

「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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