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的劍[修真] 25殺人越貨

作者 ︰ 吃書蟲子

()白允浪趕到的時候,程玉瓊已經因失血過多,神志不清了。

可一雙眼楮卻睜得雪亮,死死扯住白允浪的衣角,半身血染的模樣好似個凶神惡煞︰「救楊夕,不能讓她死!救楊夕!不能讓她死!」

哪里用程玉瓊說,白允浪在落地的一瞬間,就已經散出神識在整條江上搜索。

斷劍一揮,攜滔天之勢劈入長江。

竟使滔滔江水一瞬斷流。

然而,神識所到之處,方圓十里,沒有一絲活人痕跡。斷流之處,亦無人息。

人力終有窮盡時,即便是元嬰修士,也不是說護住誰,就能護住誰的。

「我來晚了……」

白允浪給程玉瓊接上了月兌臼的手臂,又灌下活死人肉白骨的。程思成一身丹道本事,赫赫有名,程家的船上丹藥是不缺的。

過了盞茶的時間,程玉瓊方才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先生,你快去救楊夕,她殺了剛才殺了一個亡客,那些人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白允浪本是滿心憂慮,可程十九的話卻讓他嗅到了一點不尋常。「亡客?」白允浪垂眸想了一想,臉上的凝重漸漸淡去,神情變得有點微妙︰「剛襲擊你們的是亡客?過了幾招?誰挑起的?」

程十九沒反應過來︰「啊?那個……過了,不知道多少招……是……我挑起的吧,他們跟在船後頭,然後楊夕燒了一壺開水,我倒下去了……先生?」

白允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就知道……

一把按住程十九的腦袋,拍回床上。白允浪說︰「你好好休息吧,楊夕的事兒就莫操心了。」

程十九急了︰「可是先生,她是為了救我才跳河的!」

誰知白允浪又當頭給了她一巴掌,素來溫和好性兒的人看起來有點氣咻咻的。

「救你?她是坑你呢。」

程十九對白允浪有著天然的盲目崇拜,卻也不由得一臉迷惑︰「啊?她……又坑我?」

白允浪「 當」一聲摔門而出。吩咐船工道︰「開船,不用找人了。」

我果然太久沒回昆侖了……差點忘了這幫狼崽子的尿性!

放眼大6,縱觀古今,凡十歲以上,二十歲以下,想當劍修的「生物」都是禍害。

敢主動撩騷,還能弄死對方一個人,這情況要是還不能自己月兌身,還算個屁的禍害?!

至于是否會出意外……

白允浪負手站在船頭上,清矍眉目間煞氣隱現。

大道之上,遍地都是殺機。

活下來就是機遇,死了,就是別人的機遇!

所謂劍修,就是只要不被秒,那就一定得贏!

白允浪沉著臉站了半天,終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開慢點,江上要是有什麼東西游過來……能撈就撈起來吧。」

程家下人很迷茫︰仙長是讓咱們……撈魚吃麼?

沒人看見,船舷的一側,一個眼神成熟,面容稚氣的麻衣少年,悄悄離船下水。

就在距離程家船隊不遠的河底。

楊夕對著十幾名圍上來的「亡客」,呲出了她尖利的小虎牙。

然而,總有一些蠢貨現不了自己死到臨頭。

剛剛被一壺開水燙壞了嗓子的亡客已經找回了組織,紅著眼楮,吐字不清的叫囂︰「你你你你再跑哇,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以為下了水就能跑掉?」

憤怒的叫囂清晰的響在楊夕耳邊,是喊出來的。可惜楊夕不會,所以她只能用實際行動證明給對方看——我下水不是為了逃跑,我是要干掉你們!

楊夕猛一踩水,利劍一樣向水面竄去。眼角瞥見跟上來的亡客,呲牙一樂。

她敢下水,不是因為自己的水性好。

而是因為她掌握著一個秘密。

一個若不是被天雷劈上幾十次,絕不可能現的驚天秘密——水導電。

口鼻冒出水面的一剎那,楊夕抽出在多寶閣買來的往身上一拍!心魔引動,楊夕眼前開始黑。

煌煌天雷。轟然劈下!天威赫赫,凜然難侵!

「茲啦——」

奮力使出最後一招,拴住了一片沒來得及浮上水面的亡客。從絲線傳來的力道,楊夕知道,這幫沒挨過雷的土包子全被電暈了。

水底下暈過去什麼的,淹死你們j□j的!

——沉入心魔之前,楊夕開心的這麼想。

沒人看見……

不遠處,一個麻衣少年正潛水而來,卻在距離結界不遠處,忽然渾身僵直,四肢抽搐。「天雷?」

少年拼盡最後力氣,奮力把口鼻露出水面,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江面,也昏過去了。

(吃書蟲子︰艾瑪實在是忍不住跳出來說一句,尼瑪鄧遠之是我寫過的最倒霉小boss,沒有之一。)

半個時辰之後。

衣衫破爛的楊小驢子,嘿咻嘿咻扛著一困絲線上了岸。

一屁墩坐在地上。

現在的狀況,讓楊夕有點懵懵的。

她莫名其妙的又進階了。

而剛剛的心魔幻境里,卻什麼也沒有。

記得踏入練氣一層的時候,也是同樣情狀,天雷加身,卻沒有幻境。那天,她剛剛燒死了一破廟的乞丐,給老道士報了仇。

難道是因為我殺了人?殺人就能突破心魔?

楊小驢子很惱火︰這怎麼能行呢?那我不就不正義了嗎!

楊夕一邊兒琢磨,一邊兒很「正義」的,把那一捆絲線的末端從水里拖出來。

十幾個黑衣草履的「人體」從水里露出來,在案上排滿了一長排。

楊夕看看最後拖出來的麻衣少年。嗯,這是個意外收獲。

楊夕撿起河邊上一塊尖石頭,走過去挨個模那些「人體」的脖子。沒死的就給補上一下,把腦袋給砸了。

美中不足的是,沒能捉住「疤臉死變態」。不知道那個家伙漂到什麼地方去了,有沒有淹死。不過滿身是蟲子什麼的,應該至少能電死一半吧?楊夕晃了晃腦袋,把「死變態」只有半邊兒身體的形象甩出去。艾瑪,會更變態的……

「殺人越貨,坐地分贓,毀尸滅跡,亡命天涯。」

楊夕謹記著老道士的「一條龍服務」,楊小驢子看著一地尸體,兩只眼楮全都開始幽幽的綠。

*12,雖然不會打開,但是不要緊,會嘛,說不定里面有什麼好東西!!收起來。

*6,我當初賣命,家主才給了一把,現在一下子有這麼多,果然殺人越貨才是家致富的真諦。

收起來~

「奇怪的刀」*1,試著在石頭上砍了砍,石頭碎了刀沒事兒,應該也能賣錢吧。

收起來!

「斗笠」*1o,這東西居然也是法寶呢!扣在頭上就覺得腦袋好清醒!

收起來!~!

「黑衣服」*13,你們怎麼能這麼敗家呢?一身都是法寶,這衣服月兌下來是塊布,穿上就能根據體型變成套夜行衣。

收起來\(≧▽≦)/~

楊夕把其中一個斗笠扣在自己頭上,又把一件黑衣服穿在身上,換下已經破破爛爛的丫鬟裝。這土貨對著江水美了半天。

最後,站到了鄧遠之的身邊。

楊夕看著睡死沒醒的小少年,嘆口氣,挺了挺胸脯︰「雖然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但是你幫過我不少,我這次不殺你,下次再剁了你。」

想了想,又覺得一個的老怪物身上肯定也有不少好東西。又默默的把鄧遠之也扒成了「光豬」。

還要一邊嫌棄︰「你說你都修了兩輩子仙了,身上怎麼連個都沒有呢?衣服也不是法衣,就一個破戒指、一條破腰帶有靈力反應。窮死你算了!」

一邊說著,一邊兒用鄧遠之的衣服,把剩下的「寶物們」打了個大包裹,抗在肩上。然後把活著的「光豬」鄧遠之和剩余的死「光豬」一起堆在一個土坑里,砍來樹枝蓋住。

楊夕自覺處理的特別完美,又正義又胸懷寬廣。扛著她的大包袱,捯飭著兩條小短腿,直奔仙來鎮,殺程忠去了!

楊小驢子決定的事兒,誰說不讓那都沒用!「甩掉婆婆嘴的白師父,看這回還有誰能攔住我?」

至于昆侖嘛,白先生不是說過怎麼去了,她可以自己去!

金燦燦的陽光下,一頭小驢子扛著她的大包袱,拖著一條瘸腿,瘸瘸拐拐的移動著。

留下一糟心。

夜晚,最糟心的偽少年鄧遠之,在一片赤身**的男尸當中睜開眼楮。

鄧遠之第一反應是去模手,不見了……

然後馬上去模腰,模到一片光溜溜,不但腰上的不見了,連衣服都沒了……

鄧遠之在昏過去之前,就知道自己醒過來會很慘,或許會被直接剁了,然後在另一個身體里醒來也說不定。

但是他真的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慘。

感受著光果的皮膚貼著一群死人•男人•同樣光溜溜的皮膚,鄧遠之忍無可忍的對月的長嘯︰

「楊夕!你個畜生!儲物戒指,儲物腰帶都給老子扒了,你特麼連個褲衩都沒給我留——!」

與此同時,程家的船上。

第二糟心的老好人白先生允浪正在滿屋子轉圈。

他糟心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程家下人送來的兩大框江魚正在他的房間角落里默默臭——他不大好意思拒絕。

比如程十九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來敲他的門,問一遍「楊夕是不是死了,我要去給她報仇。」「楊夕是不是被抓了,我要去救她。」以及「楊夕是不是跑了,我要去把那個奴才抓回來!」

比如程十四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歡天喜地的擺酒,慶祝——楊夕死掉了,她終于可以換一個新的劍僕了。楊夕戴著,她本該有感應的,可是這份感應剛剛已經斷掉了。

比如程十九的劍僕也跟著失蹤了,以至于程家下人紛紛猜測,這兩個崽子是私奔了。私你妹的奔!爺一打眼就看出來那小崽子是個女敕殼子老貨。

再比如白天的事兒令他不敢再讓孩子們各自乘船,而是集中在了自己左右。可是文文弱弱的程十六打起呼嚕居然那麼響,軟軟糯糯的二十一居然是個夜哭郎!

當然,他最糟心的問題還是︰楊夕那驢羔子到底去哪兒了?

楊夕花了足足半個月時間,才以龜爬回了仙來鎮。這還要感謝半路上遇到的牛車大叔,大叔搭了她很長一段路,後來她又給了大叔5o個銅板,大叔一高興直接把她送到了鎮口。

月黑風高,又是個殺人的好時候。楊夕頭也不回的進了鎮子。

然而,越接近程府,她卻漸漸的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兒。

脖子上的火燒火燎的疼,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程十四此時應該遠在百里之外,那麼會有如此反應只能說明她血脈相連的至親出事兒了。

楊小驢子初生牛犢不怕虎,自以為謹慎的抽出一柄,貼著牆根向程家走去。

果然,平日門禁森嚴的程府如今門戶大開,門前卻一個人都沒有。

楊夕一進門,就看見離大門十步遠的地上,趴著半個七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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