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為了任務不折手段的BOSS,卻在家里陪著她的姥姥,還不止陪過一天。
如果不是她今天撞破,她都不知道姥姥也會那麼和顏悅色地對待一個人……
還有之前,她的公寓怎麼會有安城的衣物?
安城,你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麼?
江唯一拒絕再想下去,她動搖,她就永遠離不開這個紛擾不清的漩渦了……
「……」
閉上眼,江唯一眼前浮現出項御天推翻燒烤架的畫面——
她仿佛又能看到項御天被她攻擊後,難以置信的眼神……那眼神深處,是受傷麼?
她不敢想象,項御天醒來後會變成什麼樣。
一間傳統中式的房間,江唯一躺在床上,安城坐在沙發上,各懷心思。
安城遲遲沒有睡到地鋪上,一直坐在沙發,一手隨意地搭在沙發上。
一切都看似正常的畫面。
唯有他的手指正在一下一下抓住沙發破皮的地方,泄露了安城心底的小緊張……
江唯一的呼吸平緩起伏,輕輕響在不大的小房間里。
安城側耳听著,耳根不同尋常地紅了。
一雙眼珠在眼眶中不自在地轉著。
像個做賊心虛的人,安城站了起來,有些慌亂地道,「我去睡外面。」
江唯一從滿腦袋項御天的畫面中回過神來,從床上坐起,不解地看著他,「外面哪有床給你睡。」
「我讓司機來接。」
安城幾乎是倉惶地往房門走去,腳下撞到椅子,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
江唯一只好從床上下來,把安城扶起來。
安城卻急忙推開她的手,像躲什麼害蟲蟑螂一樣飛快地閃躲到一旁,眼底浮過一抹緊張。
「我身上有毒嗎?」
江唯一無語。
「我……我等……等司機接。」安城不可思議地結巴了,慌慌張張地模索著牆壁往外。
「你走到門口還要摔倒幾次?吵醒姥姥好讓她出來打我嗎?」
江唯一冷漠地道。
姥姥看到她在家里,一定氣得血壓 高。
「……」听到這話,安城妥協,「那你睡,我不走了。」
緊接著。
江唯一就看到安城像壁虎漫步一樣背貼著牆壁,以一種莫名滑稽的姿勢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了?」
江唯一一頭霧水。
一個大男人玩……貼牆走。
他搞什麼?
「沒、沒什麼。」安城無藥可救地結巴著,低下了頭,模索到沙發的邊角便快速坐了上去。
「OK,隨便你。」
江唯一弄不明白他,只能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安城就這麼靜坐著,一只好看的手又開始摳沙發上的破皮,把破洞挖得更大……
臉色微微潮紅。
他失明,看不到一切,听力卻靈敏,江唯一均勻起伏的呼吸在他耳邊被放大。
不斷地被放大。
但一只無形的手曖昧地撫過他的耳朵、撫上他的臉、撫上他的胸膛……
而那只手,是江唯一的。
「……」
安城微低垂著臉坐在那里,喉結緊了緊,像是快要窒息似的。
他解開領帶,讓自己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