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術是誰?
在南海大陸,只要是修真者,幾乎沒有人沒听過他的威名。請使用訪問本站。
南海大陸第一奇術師,南海大陸已知的修成天命元嬰的第一人!
而對于此刻聚集的三十多位高階修士來說,吳術是近五百年來的傳奇。水、火、風,三系術法出神入化,一身修為足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抬手間一個門派覆滅,「水火無情」、「狂風驟雨」,兩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法術,一片火海,龍型旋風,雷雨陣陣!
普通的術法在他的手中具有不可思議的威勢,可以說吳術已經達到返本還源,融天入地的極高境界,達到了這些人只能仰望不能理解的地步。
仙基之後為鼎丹,鼎丹之後方有望窺得天命,使悟修之人千年不死,與一些傳說中的仙人無異,有移山填海之能。
要知道一重境界如同隔著一層天地,仙基到鼎丹,南海大陸上億修者也不過才數百鼎丹境界的修士,而且多數不過在丹鼎一煉,凝脈塑金層次而已,能達到丹鼎四煉,金丹大成,然後沖擊天命境界的更是少之又少。
其實修煉一途並不難,只不過多數人不得法,重修不重悟,機緣不夠,另一方面與遠古時期天地大變,上天留下的對于道的痊釋,天之痕跡的逐漸磨滅也有很大關系。總而言之,後人已經越來越難以接近「天」,感悟冥冥中的「道」了。
「此次往臨仙城一行,我等曾請示吳術尊者,在此眾人莫不是以救凡人于水火,揚上天好生之德,代厚土護佑人靈為已任,既然得聞妖蛇為害一方,我等還是即早前往臨仙城內除此禍害,避免百年前鱗蛇之災再次發生吧。」青色衣袍的中年人突然開口,避吳術而不談,腳下涌起無盡白色雲霧之氣,直接飛馳離去。
「嘿嘿,剛才只不過開個玩笑,本仙師怎麼會欺負幾個連金丹都未結成的年輕人呢?我雲靈子去也!」那老者一改之前的嚴厲,面上露出怪笑,也駕雲飛去,速度極快瞬間就跟上神態冷漠的中年人。
「三先道人,鱗蛇為害蒼生,形勢威急,我們改日再會吧!」
「呼~」「咻~」
呼嘯與風鳴同起,剩余修士也不再遲疑,紛紛駕御法寶離去,那名之前替慕容九劍三人擋住數位鼎丹境界修士氣勢的年輕男子也無說辭,看了葉悠然一眼後施然而去。
「三先真人,我們現在是跟著他們回臨仙城看看,還是直接回南海?」葉悠然輕舒一口氣,臉色仍是蒼白無比,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道。
三先道人見雲靈子一行人離去心中也輕松了不少,雖然臉色微白,但是也渾不在意,看了看腳下低階陽雲,右手一翻,五指掐動,絲絲黑芒吞吐不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臨仙之事還未了,我等四派之人隕落不少,這麼早回去的話很難給門派交代,倒是不如等鱗蛇被滅再回去。而且若是我沒有推算錯誤的話,臨仙城將還有大事發生,這事情隱隱和這小子有莫名的關聯。」
三先道人說著,竟是並指指向葉悠然身旁仍在恢復體內氣血平衡,凝煉真氣與法力修復武體的慕容九劍。
慕容九劍三人立于陽雲上,快速飛回臨仙城時,方圓千萬里的五座城池有很大一部分被寒冰所封,絲絲白色霧氣在臨仙城上方天空繚繞,久不散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異獸之威嗎?鱗蛇所過之處林木人獸全都冰封,恐怕城內尚未逃離的凡人是難以存活了。」葉悠然任空中疾風吹拂著她的秀發,面上毫無表情。
「能將鱗蛇逼回去倒是也不致于讓臨仙城內所有人死于災難,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後的臨仙城數百年之內是不會再有其它災厄的。」三先道人雙眼微眯,灰色異彩將陽雲下方的城池一掃而過,後又盯向西部寒淵道︰「那些人都去了寒淵,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慕容九劍望了一會兒腳下的臨仙城,臉上無悲無喜,眼中透著一汪出乎尋常的平靜。冰封的城池宛若一座冰晶之城,在光線的映襯下美倫美奐,異常美麗,但是那奪目的冰層下充滿著凡人的驚恐、不甘、絕望、掙扎……
這個時候的慕容九劍表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雲淡風輕,心中所思所想卻充斥著瘋狂的殺意,不過心智成熟的他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不管如何憤怒都已經于事無補,必竟從一開始他就沒能力左右這些自命不凡的修仙之人。
「嘶~吼~」
三人騰雲飛到寒淵附近之時,天空之上獸吼震天。無盡的灰白霧氣和黑色妖氣沖斥著方圓百里之地,數十道亮麗的神彩光華形如數道天柱,上達被雲霧之氣遮蓋的碧宵,下至寒霜冰雪,場面盡被各種璀璨奪目的異像覆蓋,讓人難以窺得真實情形。
「那二頭成年鱗蛇太過厲害了,發起狂來高天之上的雲霧之氣完全被他們所控制,五位鼎丹境界的大仙師竟是一時無法奪何兩頭孽畜,雖然他們在重創鱗蛇,但是結果恐怕是鱗蛇越來越凶殘,有仙基修士要隕落了。」三先道人眉毛擰成一團,眼中烏光閃閃地盯著遠處高空之上。
葉悠然雖是騰雲境界大成,但是此時才發現鱗蛇之威滔天,成年鱗蛇的些許白色霧氣就能讓她難以看清楚高天之上的一切。若非得習紫氣望天訣只怕連黑霧中的巨蛇身影都不能感知,此刻她突然覺得之前在海上三先道人拋棄其他人,自損精血,行風御雲施隱遁之術逃月兌的舉動的極其正確。
慕容九劍望身處無盡的雲霧之中一片茫然,雖然他的武基有所突破達到武者一階,也學會法力,神識開始誕生,但是他發現自己仍然只能看到十丈之內的景象,十丈之外只有霧氣,濃郁至極的霧氣!
他心中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他還是太弱太弱了。
「啊~孽畜,給我斬!」「疾!去!」
雲霧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狂風如龍將一片雲霧之氣吹散,顯現出鱗蛇長丈百丈的軀體,以及三十多位結成陣法聯合抵御冰寒之氣的攻擊,接著一把火紅的巨劍消融大片寒氣當空劈向天空中的黑色大蛇。
「嗷吼~」
紅黑色的血浪飛濺開來,一頭成年鱗蛇蛇尾被斬下長長的一截,發出痛苦的嘶吼,但是其身軀一躍之下騰空而上百丈,受傷的鱗蛇竟是堪堪逃離了火紅飛劍的追襲斬殺,驀地發出了震天的蛇嘯,引得高天之上更多的雲霧之氣匯聚而來。
「嗡吼~」「嘶嘶~」
一頭鱗蛇受傷發出痛苦的吼叫,這吼叫立刻引得灰白色的霧氣越來越濃烈,顏色漸漸變得漆黑如墨,驚天的景象駭人非常,不由讓人生出恐怖之感。
「十名仙基境界的道友結**封獸困陣先困住那鱗蛇幼蛇,不要擊殺,其他人隨盡力拖住另一頭成年鱗蛇,盡量讓此雌蛇無暇顧及其它,待雲靈子三位道友擊殺那頭受重創的鱗蛇我們再合力除之。」一個聲音突然當空大吼,對著所有人喝道。
慕容九劍一听那聲音,心中一動︰「是那冷劍公子?」
「雖然無法看到戰斗的激烈程度,但是恐怕三蛇再厲害也無法斗過擁有智慧的人類吧,先困住幼蛇卻並不擊殺,讓雌蛇始終難下決心以去援救雄蛇,待各個擊破後再一起鏟除,這計策並不甚高明可是卻非常有效。」慕容九劍心中百念齊轉,心思瞬間明了。
他並非同情給整個臨仙城帶來災難的鱗蛇,而是有感人情復雜有感而發。他知道若是自己進入修仙者的世界,將面臨各種爭斗,多情、寡斷,這些太過直接的感情可能讓他陷入困境,甚至是死于非命。
人情冷漠,仙者無情!
這是他與這些修仙者接觸心中最大的感受。
戰斗的結束並沒有出乎慕容九劍的意料,一念化百,念頭通達的他似乎多了一種對未來的事情的透悉的能力,受重創的那頭雄蛇沒過多久就被三位鼎丹境界的大仙師給斬殺。
殘尸掉落,蛇血染雪。
鱗蛇是遠古時期的異獸,可是在這些有莫大能力的仙師面前,獸性終戰勝不了人的智慧,雌蛇在雄蛇被斬後狂亂之間闖入眾修士臨時布置的絕殺陣局中,掙扎了半個時辰一口吞掉三名仙基境界的修士後也身首分離。
「鱗蛇發狂,臨仙覆亂,眾修齊聚,異獸尸殘,這就是三先道人常說的因果嗎?可是到底何為因,而何又為果呢?相比較而言,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給我的親近感反不如因情而尸首分離的惡蛇,他們讓我心生冷漠淡然的絕情之感,可笑啊!」
慕容九劍立身雲端,目睹臨仙城被屠的惡蛇被擊殺,心中無喜無悲,眼中卻盡是沉思,他同時想起了葉悠然重傷不死後流露出的孤傲高絕的感覺,想起了紫竹門四人無情拋棄那些幼童,想起妖仙遺跡中各派之人的無情爭斗,乃至想起剛下山時大妖人王天化視凡人性命如草芥,他心中茫然漸生︰「修仙,修仙,修成仙之後我還會是人嗎?」
他並沒有思索出所以然來,望著被眾修士圍困的「厲害」幼蛇,突然听到耳中傳來一陣縹緲的幽幽笛聲,笛聲很輕,很清晰,又很傷感,像是九天上的仙音神曲,又像是一段如泣如訴的感慨與思念,或者說是不同于仙的人的情感。